下次别往太子脸上呼了!太子还需要见人。 就算太子有错在先,打了太子,被那群御史知道,也会迎来口诛笔伐的! 秦淑君若有所思,“这便是俗语说的,打人不打脸?” 你想这么理解也行。 沈玉耀只希望秦淑君别惹祸上身。 同沈玉耀说了一大段话,又得了沈玉耀的开解,秦淑君脸色好了许多,年轻人,只要精气神出现,就能一扫憔悴老态,她这会儿甚至还有闲心看看周遭的景色了。 “西苑的望梅亭在冬日可抢手了,但过了冬日,梅花不再盛开,此地就会无人问津,真是令人唏嘘。” 望着周遭的光秃秃,秦淑君心有所感。 “世人皆爱好颜色,却无观美怜美之心,梅花盛开时,折枝插花,采梅酿酒,都是俗人。或许于梅花来说,无人处自香,更为自在。” “孤芳自赏,太寂寥。”秦淑君还是希望,能有人为她的盛放而开怀。 沈玉耀没那么多想法,她就是随口一说,此刻她脑子里是太子的笑话。 话说,此前皇后也曾打过太子,好像同样是往脸上打的。 太子的脸已经挨过好几巴掌了。 可惜这些巴掌并不能让他清醒,甚至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爱情嘛,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好像都是越多人阻拦,越让人上头。 沈玉耀不介意让太子更上头一些。 郑泽的命可以为太子寻一条逃生之路,而太子的情,会将这条路直接斩断! “皇嫂,太医可曾说过,那孩子是男是女?” 秦淑君正赏景呢,沈玉耀突然来这么一句,她脑子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沈玉耀又问,“皇嫂想知道,母后曾与我说过什么吗?” 秦淑君盯着沈玉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似乎突然感觉到,无法抗拒的命运正在对她招手。 “什么?”秦淑君从喉眼挤出两个音,她突然有些口干,咽了口口水。 “去母,留子。” “不行不行!怎能害人性命!”秦淑君想都不想就摇头了,她绝对不能做这种事。 她又不爱太子,对太子妃之位也没多少野心,她就算不是太子妃,也能享尽荣华富贵,何必冒险!况且那是一条人命,她讨厌绮罗,可从来没想过杀了绮罗。 沈玉耀看着秦淑君那慌乱的模样,耐下心来与她解释,“皇嫂,我是告诉你,母后曾说过,去母留子。” 她不是让她去干这种事,是告诉她,皇后有这个想法,她想杀了绮罗,留下孩子给秦淑君! 秦家在皇后眼中有价值,绮罗是让她儿子心乱的根源,而那个孩子毕竟是皇家血脉。 皇后的想法,肯定是杀了绮罗,断了太子的念想,留下孩子,让秦淑君再也不必被他人嘲讽无子了。 皇后可不是心慈手软的秦淑君,她稳坐皇后之位一十余载,为皇帝生下嫡长子,在她生下太子前,宫中没有一个女子怀孕过。 一阵寒风吹过,带来了冬日的刺骨凉,秦淑君抖了一下,看着沈玉耀的目光更加迷茫。 与此同时,太医自东宫走出,跟在一宫人身后,辗转走到凤仪宫前。 “柳太医,今日又要劳烦您为娘娘把脉了。”皇后身边的汀兰迎出来,态度熟稔的与柳太医说道。 柳太医乃是太医署的老人了,他擅长女病,尤善安胎之术。 “汀兰姑娘,不知皇后娘娘近来头疾可曾再犯过?” 两人一边往里走,柳太医一边问诊。 汀兰看跟在身后的宫人距离不太近,就凑到柳太医身侧,小声说:“娘娘昨夜头疼一宿,今日心情极差,柳太医进去注意些。” 柳太医霎时冷汗都要下来了。 “是是是,在下定当注意,多谢汀兰姑娘指点。” “不必,还要多谢柳太医尽心照顾我妹妹。” 汀兰说罢,拉开了距离。 两人已经走到寝宫,汀兰上前通报,“娘娘,柳太医到了。”
第45章 皇后脸色苍白的斜靠在榻上,闻言抬了抬眼皮。 汀兰连忙上前扶着皇后的背脊,帮助皇后坐直。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问娘娘安。” “本宫不安。” 皇后冷着脸,一点儿面子也没给柳太医留,柳太医神情惶恐,却不见多少惧色,显然不是第一次听皇后这种语气了。 病人心情不好很正常,更何况这个病人还不是寻常人,而是皇后。 皇后看了汀兰一眼,汀兰会意,起身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在周遭的宫人们行礼后,逐步退出,当门口无人后,汀兰走出去,守在大开的门旁。 “娘娘,臣为娘娘请脉。” 柳太医上前,小心问道。 皇后点点头,伸出手去,柳太医小心的将帕子搭在上面,仔细感觉脉搏的跳动。 望闻问切是中医治病的基础,可在宫中,看病人的状态和问病人病情,是看不出什么的。 病情如何,只能依靠切脉来准确判断,太医们在这种环境下,医术被磨练的突飞猛进。 柳太医在宫中二十余年了,更是精通切脉,他一摸上皇后的脉,脸色就沉重起来。 “微臣斗胆问一句,娘娘可是又通宵费神了?” “你觉得本宫睡得着吗?” 皇后倒是想睡,她头疼的睡不着啊! “娘娘息怒,娘娘头痛之症乃是顽疾,需得平日里多加小心,切记不能费心费神,需平心静气,最怕急火。” 意思是,皇后头疼是因为她最近生气次数太多了,把自己活生生给气的头疼起来。 不头疼就不会失眠,不失眠头疼就能减弱,这才是一个良性循环,若是反着来,可不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柳太医,你说的都是陈年旧话,本宫耳朵要听出茧了,本宫只问你,头痛之症,如何缓解。” 皇后懒得听柳太医一遍遍的叮嘱,她难道不知道应该心平气和,好好休息吗? 但她生了个孽障,天生就是克她的,一日不气她,是一日不消停! 更可气的是,还有一群混账东西,跟着太子一同作死! 柳太医还把着脉呢,皇后心中的火刚生出来,他就感觉到了。 他想劝皇后放宽心,但是想到宫里宫外传的沸沸扬扬的重阳宴之事,又觉得说再多也没用。他要是有太子这样的孩子,怕是会比皇后更上火。 “娘娘,止痛的药药性太烈,况且此药久食,药效会减弱,到最后就无用了。” 真要是吃太多止痛的药,不知道是被止痛良药给药死,还是被头疾活活疼死,反正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恩,本宫心中有数,你且开出方子来,先让本宫好好睡一觉。”睡不着的感觉实在是太熬人,皇后心性坚定,才能保持好性情,没有肆无忌惮的发泄心中怒火。 不然整个凤仪宫的东西都得被她砸了,那还不解气,得将太子提溜到面前,狠狠抽上一顿才舒服。 还有她那气人的弟弟! 皇后深吸口气,又一次将心头怒火压下去。 柳太医看着皇后隐忍的神色,欲言又止,其实有时候将气撒出来反倒更好,憋久了,人会染上别的病。 可这话他不敢说,谁知道皇后撒气的目标会落在谁身上,不幸他被选中,他真是不知道上哪儿说理去了。 “臣遵命。” 柳太医收拾好把脉的帕子,打开药箱准备拿出纸笔写方子。 皇后抬眼看了他一下,突然问道:“东宫的情况如何?” 柳太医拿笔的手微微颤抖,放下笔后,他低声说道:“回娘娘话,良媛身体一切安好。” “恩,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相信定能为太子诞下身体康健的孩子。” 柳太医嘴上应着是是是,手上飞快的写方子,力求赶紧干完活离开。 他直觉接下来的话,没什么好事! 皇后并不是很在乎良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如果是女孩其实更好,一个并非太子妃肚子里出生的孩子,若为男孩,岂不是成了太子最年长的庶子。 庶长子乃是乱家之象,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总能得到父亲的偏疼,更不要说太子还极为喜欢那个宫女。 大庄的人,不会太在意一个人出身嫡庶,无论是结亲还是在外行走,一个人都代表着一个家族。可是要论到继承时,往往都是嫡出占大头,庶出拿一小部分。 嫡出乃是正妻所生,一夫一妻多妾,妻生子永远比妾生要更名正言顺。 可惜太子一直不松口娶郑家女儿为太子妃,皇后想到这儿,感觉头又开始疼了。 这个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听话了。 “不过,素来妇人生产,便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不到胎儿落地,谁也说不准能否安然无恙,柳太医,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娘娘高见。” 柳太医能说什么?他现在只想尽快逃离此地。 反正接生时,他最多是在隔壁盯着点儿,不出现大出血等特殊情况,他也不能近身给人接生。 而且真要是大出血,多半是看看病情,马上开药,药方子出自他手,还要归档入案,由其他太医审一遍,他动不了什么手脚啊! 柳太医根据他在宫中多年的直觉,认为皇后跟他说这些,是想让他动手,他不想沾染这些破事。 可眼前不是他能随便推拒的不受宠妃嫔,而是一国之母,是皇后。 就算她不算是一个多么合格的母亲。 “到时,还望柳太医多多斟酌,再开药方。” 柳太医听到这话,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皇后不是让他去害人,是让他拖一拖。 治病救人有时是在和阎王比谁的手更快,拖一会儿都有可能让人一命呜呼啊! 柳太医离开的时候,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外头秋日冷风吹过,冻的他在风中打摆子,脸色青白。 汀兰送走柳太医,回身看了眼凤仪宫,随后借口给皇后抓药,短暂离开,她本应与柳太医走一条路,却左拐右拐,到了一处假山僻静地。 在那里,早有一个穿着桃红宫装的宫女等她了。 “姐姐。”宫女见汀兰过来,欢喜的跳了两步,迎上前去。 汀兰微微皱眉,“小声,不许如此跳脱,小心被他人瞧见。” 宫中禁止宫人行为过于放肆,违者会被教导礼仪的宫人拖走,罚抄宫规,甚至重新去学规矩。 想到那比青石板还厚的宫规,才刚满十四的少女赶忙压下欢喜,收敛眉眼,不敢大笑大喜。 汀兰见她听话,柔和了表情,“近日过得如何?” “过得极好,殿下可喜欢我们良媛了,这些日子殿下心情不好,东宫上上下下的宫人都被罚过,唯有在良媛身边的宫人,不光没被罚,还得了殿下的赏,现在整个东宫的宫人都巴结我,想让我帮他们说两句好话,入良媛的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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