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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讲道理的迁怒，但还有心情迁怒恰恰证明他的心情还不错。 不劝了，布鲁斯听从卡尔的建议，和他一起“蹲”在旁边，放空大脑，做两颗安静的盆栽。 注视克拉克和老父亲激烈的吵架，布鲁斯的眼神逐渐失焦，他看见了两人身后属于过去的鲜活影子。克拉克·肯特在穿着超人制服，执行完正联任务时，会突然掏出纸笔赶稿，嘴里念叨着截稿日，抱怨主编的刁难等等。托马斯从公司回来后嚷嚷自己的梦想只是做一个医生，不想做什么公司总裁，抱起年幼的布鲁斯让他快点长大，接掌公司，然后爸爸好去退休实现梦想，玛莎妈妈会坐在一旁笑托马斯辜负了家族荣光。 每个人都很鲜活，在日常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烦恼。 他们本应该如此，而不是像现在，脑子里装满失去、遗憾、愤怒、等等让人无法安宁生活的玩意。 “布鲁斯。”卡尔突然拍他的肩膀，“放轻松，不要想太多，我听得出你情绪不好。” 蝙蝠侠疑惑且戒备的眼神，你看上去是个不通世情的家里蹲，为什么在有些方面格外敏锐。 卡尔笑而不语，为什么，熟能生巧，天天听人类不开心时的生理特征，再遇见类似情形直接套就完事。不愧是父子/母子，陷入内心世界时的生理特征如出一辙。 老蝙蝠和超人的骂战终于结束，看情况是老蝙蝠取胜，因为超人闭上眼睛，扭过头去根本不看老家伙。 “蹲”着的二位盆栽抖抖叶子化为人类形态，布鲁斯上去推轮椅，卡尔用超级速度弄来几瓶水，给吵到口水都快干的人润喉。 就像他说的，吵完该干嘛干嘛，继续在城里闲逛。 他们坐进高档餐厅，听商人和以前一样谈论业务；钻进老街小巷，看即使是最阴暗的角落也买不到任何成瘾药物；走在普通的大街上，不用担心突然有流弹袭击；抬头看广告牌上市长宣读民生政策，几天后市长依然活蹦乱跳，没有被心怀不满的帮派干掉。 他们看见人们生活在超人统治的高压下，每个人的社交圈里都有人因为超人的政策或是死去或是入狱，这些人会对超人产生仇恨兴趣，但多数时候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 超人统治的世界很不安全，超人统治的世界很安全，两种矛盾的状态同时共存。 如果能把超人自己带来的不安全降到最低，他所统治的世界并不算烂到家。 人类最容易被驯化了，不是人人都把对抗超人当己任，活在世上上班领工资或者不用上班也能领工资更重要，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除了适应它还能做什么？ 普通人不是蝙蝠侠，不可能随时掏出氪石去干超人。 那么，世界上存在不怎么害怕超人的地方吗，当然有。 托马斯研究地图半晌，手指点在太平洋另一侧，说：“卡尔，明天一早，去东亚。”
第一百三十章 父子 八 ◎论顺毛撸与触逆鳞◎ 氪星人，全球旅行的最好帮手，说第二天早上到东亚就不会晚一分。因为时差关系，北美地区的清晨正是东亚地区的傍晚，停好车，前往市区闲逛。 四人降落的地方是东亚珠江三角洲地带的一座国际大都市，都市历史，没有历史，最开始这里就是个渔村，经过多年发展已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大都市。 超人时代之前这里就相当繁华，多年统治之后这里没有丝毫疲态，反而更显生机。 走在大街上的人大多是年轻面孔，这些超人高压时代长大的新一代没有其他地区年轻人脸上的矛盾感，那种想要反抗现状但是确实打不过只能忍着的矛盾。 他们闲适地聊上班聊投资聊搞钱，话题都是很寻常的吃喝玩乐人生规划，很少涉及超人。 和乱七八糟压抑苦闷的北美仿佛两个世界，不是仿佛，就是两个世界。 “你做了什么？”来之前托马斯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好奇地问超人。 不义超的表情同样带着疑惑，他说：“我不知道，我很少关注东亚地区。”是真的困惑，想要好好打理的北美地区乱成一锅粥，放养的东亚有序发展，原因在哪里？ “你这个所谓统治世界水分很大啊。”托马斯感慨，再次复读他之前的结论，“我说得没错，放块氪石都比你干的好。” 托马斯点点头：“这一点确实比北美地区强，还有呢，只是死刑不足以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减少关注度。” 并不是歧视或者单纯的忽视，原因很简单，东亚这里比较安稳，无需超人操心。既然不用操心，跑来这里干什么，是北美地区已经安稳到不需要超人了吗。 “还有什么？”不义超抬起下巴看城市建筑外面挂着的宽大广告牌，里面是各种开心的笑脸，笑脸感染了超人的情绪，让他脸上也带上放松的表情，“我需要禁枪，他们告诉我，整个地球东亚地区禁枪力度排名前二；我需要禁毒，接洽团队给我厚厚一本禁毒资料，过线者全是死刑没有任何通融；我需要庞大的监控网络用以监视民众犯罪倾向，他们给我看了早就建成的天网系统，等等等等。” 说到这里，不义超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扭头望着布鲁斯说：“布鲁斯，你不明白我看见那些卷宗有多高兴，经济犯罪、□□罪、各种在北美地区□□几十年、几百年的犯罪人员都见了死神。不仅如此，东亚的人民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残忍，反而将重罪偿命视为理所当然。 不义超不开心的表情。 超人不去过分干涉，当地的治理就会依照原有惯性持续下去，同行衬托之下没有闹事的地方就更显安宁，超人就越不会去干涉，形成良心循环，最终在政治格局上，形成了东亚地区事实上拥有相当程度自治权的现状。 “死刑。”不义超脸上露出痛快的表情，“他们告诉我，他们有死刑，如果小丑这样的人物在东亚，根本不可能发展到后面的地步，他们的法律固然不算完美，但绝大多数恶性案件嫌疑人都会得到正义的制裁。东亚没有义警，它只是有死刑。 都是地球前几的经济体，没道理前期就开始区别对待。 除此之外，他们给我带了近几年死刑相关人员的判案卷宗。” 灵活的处事方式，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那番说辞效果很好地安抚了超人焦躁的心情，为接下来的深入交流提供良好的前提。 不义超陷入回忆，说：“……我要求各国政府执行我的法律，当我到达东亚时，当地执政者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对我，反而对我的遭遇表示深切的遗憾，全场默哀露易丝三分钟，接着派出专业团队与我接洽，讲解他们的法律文件，有条不紊说明情况。” “所以在一切开始之际，你为什么这么放心东亚地区。”听过超人自己的解释后，托马斯更好奇了。 “什么法律？”卡尔也好奇起来，他看过超人的法律，量刑相当极端，人类很难接受。 配合到如此地步还想要什么，再者超人只有一个人，想要推广统治必须要有具体的人来执行，既然人家本就干得不错，就根本没有必要另起队伍拉新人，沿用原来的架构即可。 他们回答了我对精神病患者犯罪免予□□的疑问，表示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不以法律审判精神病患者是为了保护弱者的人权，可如果所谓精神病患者侵犯了太多无辜人士的人权，那他就不再是弱者，不值得被保护，应该纳入犯罪审判系统。 哈哈哈，我那时候想，如果哥谭有死刑，根本不会发生后来的事。别说哥谭那些人都是精神病，精神病不是屡次犯重罪的理由。 北美地区隔三差五搞事情，今天反抗军叛乱，明天外星人入侵，后天蝙蝠侠带领队伍双双打架，大后天原正联人员现手下队伍抗命了，一天天尽是破事，超人忙得热射线都要熄火，实在没空搭理相对安稳的地区。 不开心归不开心，不义超还是想搞清楚原因，缕缕记忆，讲述自己很少关注东亚的原因。 “我能想到的条例他们早就存在，并且做得还不错，我暂时没想到的地方他们整理成册直接交给我，说确有不足，日后努力改正。” 说得并不算绝对，但我明白了其中意思，他们，不会放过小丑。” 省事省力避免矛盾，没有道理过分干预。 听完超人的话，托马斯没有再追问下去。让战术大师老蝙蝠来评价，东亚地区的统治者非常会顺毛哄超人，哄得超人心绪平和理智上线，哄得他高高兴兴离开，哄得他最大限度放权。 最终达成的结果是以最小的代价保留最大程度的自治权，闷声低调发展。 北美地区的人干什么吃的！连个死了老婆孩子的外星人都哄不好，打成一团。干什么吃的，不义超冷笑，声音夹杂浓烈的愤怒：“那时候美国总统绑架了我的父母，以此要挟我。”在注射了两针小丑病毒解毒剂，理智值大增之后，不义超再回想当初两个政府做出的应对策略，荒谬中带着好笑，好笑里夹杂失望。 克拉克·肯特长于堪萨斯州，在美式文化下成长，说英文写字母，剥离氪星人种族身份，在文化认同上是标准的美国人。 然后在任何时候都宣传自己能拯救所有的人美国绑架了本国公民的父母，以此作为要挟。与此相反，另一边文化迥异的国度反而十分照顾异国人的情绪。 好坏是比出来的，情绪本就陷入极端的超人立刻诞生了更多负面情绪——美国没救了，彻底反了它，建立一个他们宣传中所塑造的国度。 超人彻底放下了对故国的期待，强硬地执行自己的政策。 政客们目瞪口呆：我们的宣传策略你竟然当真了，竟然有如此天真的人！ 托马斯和政客们同款目瞪口呆，不同的是他是为总统的操作震惊，他结结巴巴地说：“确实真的是总统，确定不是总统死了被外星人模仿假扮……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这个疑惑提出来，不义超的思路真的往外星人上面拐了几下，但总统的骨灰都扬了，再谈他是不是外星人没有意义。 现实是，各种记录里记载做出绑架超人父母这种蠢事的人都是当任总统，大名为所有人铭记（因为他的冲动操作。） “不是外星人。”不义超咬定总统是人类。 津津有味听故事的卡尔感慨：“电影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 超人说的话信任度不够，感慨完毕，托马斯朝布鲁斯看，想从他嘴里听到正确答案。 布鲁斯轻轻点头：“确实有这件事。”超人主动暴露身份，本以为收到的会是信任，结果…… 拿烟的手微微颤唞，托马斯收回前言，不是东亚地区太会哄，实在是同行太愚蠢，假的吧，真的能有这么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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