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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中夹杂夜枭的声音：“不要玩太晚，不然我打电话给爸爸。” 不太高兴的回应：“知，知道了。” 客厅里，蝙蝠崽子们人手一只迷你耳机，耳机里声音结束，三只小鸟以同款姿势坐在沙发上，表情，表情是没有表情。 阿尔弗雷德收走他们身前的咖啡杯，说：“先生们，我认为窃听客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行为。” 提姆甩锅给蝙蝠侠：“是轮椅上的窃听设备。”轮椅是谁提供的，蝙蝠侠！ “不好意思，先生们，蝙蝠侠现在是托马斯·韦恩老爷。”阿尔弗雷德和善的注视。 小鸟们扛了三秒，然后乖乖摘下耳机，表示不会再听了，以夜翼之魂发誓。 夜翼抗议：喂！ 蝙蝠灯继续在云层中闪耀，为蝙蝠侠打击罪恶提供最好的指示方向，而与此同时，韦恩庄园里有一个没有任何蝙蝠味的布鲁斯·韦恩，他穿上蝙蝠装也不像黑漆漆，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cosplay。 猫女的问题并不难解答，从未有比现在更好的巧合，把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拆分成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个体，蝙蝠侠的偏执、黑暗骑士、沉默；布鲁斯·韦恩的甜心、光彩迷人、健谈。 融合在一起时会让人难以取舍，感觉二者只能取其一，然而在他们分开之后真是这样吗？ 爱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亦或者……全都要。
第二百四十四章 猫女的答案 ◎你不是任何人，你只是我的独一无二◎ 爱情使人失去理智，某种程度上，瞭望塔正联元老们给布鲁斯随口胡诌的新人设，就是那个因为爱情性情有所改变的人设，放在蝙蝠侠身上并不全是胡扯。 蝙蝠侠此时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小丑笑气稻草人恐惧毒气，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不然难以解释他的情绪为何如此难以控制。 难过、期待落空、失落，低潮。 蝙蝠侠在多年打击犯罪，和面对各种神奇反派的过程中，早已锻炼好了自己的情绪管理能力，穿上蝙蝠装的他将理性拉到最大，所见所闻全部经由计算后取最佳应对方式，人类伴生的感性则被他用蝙蝠侠身份藏在心里最深处，留到脱下蝙蝠装后每一个难眠的夜晚里独自品尝。 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确实是同一个人，但是蝙蝠侠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在两种身份下的不同。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两个相斥的磁极，互相排斥，却因为有些原因不得不捆在一起。 猫女的每句话都有魔力，能让蝙蝠侠顺畅联想与之相对应的未来。哦，这该死的蝙蝠侦探技能，要是没有这东西，蝙蝠侠说不定还能像普通人热恋小子一样自欺欺人——她说笑的，她心里有我。 不论猫女说选谁，蝙蝠侠都不会放弃自己另一个身份，那么结局只有一个，谁都不选。 “赛琳娜……”蝙蝠侠抓紧手下的栏杆，目光注视哥谭市区云层之中正在闪耀的蝙蝠灯，这是他第一次单纯以旁观的视角看待蝙蝠灯，而不是看见后急切地要往那边赶，然后面对一次又一次挑战。 “布鲁斯。”猫女转头用目光描摹蝙蝠侠的侧脸，她和蝙蝠一起在哥谭夜巡时也曾经这样看过他，“你现在很像蝙蝠侠。” “一想到婚礼之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蝙蝠侠，那个放弃所有情感，只身对抗哥谭黑暗的黑暗骑士，我就对那场婚礼产生了恐惧。”猫女说出她的深层想法。 不以蝙蝠侠的身份，同样也不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属于白天，白天没有蝙蝠灯。 良好的沟通是互相清晰表达自己的想法，然后在讨论中达成共识。 夜晚的蝙蝠侠带着蝙蝠头套，英俊的脸庞藏在黑漆漆的面具下，只有坚毅的下巴在夜色中清晰可见。 胡说，蝙蝠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是我想的那样！ 猫女给蝙蝠的滤镜很难总结，但不管怎么说，参杂了布鲁斯·韦恩味的蝙蝠侠肯定不是她心中的原教旨蝙蝠侠。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姻同样是蝙蝠侠的落幕。身为一个蝙蝠粉丝，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布鲁斯·韦恩像蝙蝠侠，放在以往，蝙蝠侠会立刻买通媒体，写若干篇新闻，把民众的怀疑引到其他方向，尽全力保住马甲。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垮着张蝙蝠脸静静听猫女继续说。 猫女是自由的，蝙蝠侠爱他，愿意把主动权全部交给她。 这会是一场好的谈话，猫女的肢体语言和话题内容都在证明，她想在婚礼之前把一切说清楚。不论婚礼是否能够成功进行，至少事后被留下的那个不用猜测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从而陷入情绪黑洞。 小丑给蝙蝠符号加的滤镜是不幸和痛苦，打扮成蝙蝠的人都是疯子，他是那么的痛苦，连笑都不会笑一下，我应该让他笑出来。笑一笑吧，蝙蝠侠，我讲的这个笑话不好听吗？ 婚姻会不会让蝙蝠侠变质？蝙蝠侠自己也不敢保证，这是他第一次结婚，理性分析不出未来，而感性则明明白白告诉他，会变的，肯定会变。罗宾都会都蝙蝠侠带去变化，更何况是家庭和妻子。 现在这个下巴之上终于有了完整的人脸，猫女记忆中的蝙蝠侠侧脸于此时的布鲁斯·韦恩重叠在一起，他们都抿着嘴，沉默不言，明明是不同的表象身份，此时却拥有同样的气质——黑暗、沉默、压抑、不快乐。 思来想起，这个婚，要不还是不结了？ 至于和韦恩结婚之后的优渥生活，猫女的世界观里没有这种东西，她不在乎。 我的蝙蝠理解才是正统理解，你是异端！ 其他反派各有各的滤镜，有时候还会因为理解不同而大打出手。 猫女没有那些极端粉头那样极端，她只是简单盘了盘自己的逻辑，结婚，蝙蝠侠蝙蝠味就淡了，不结婚，蝙蝠侠还是原来的蝙蝠，两人还能维持之前的爱情关系。 哥谭人都知道蝙蝠侠是普通人类，但随着蝙蝠出道时间越来越久，他更多的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人们在这个符号之上加了许多自己的滤镜，一旦真实的蝙蝠做出不符合滤镜的事情，人们就会认为自己遭到了欺骗。 “那个问题之后，我思考了很久，最开始，我坚定认为我爱的是蝙蝠侠。”猫女稍微往蝙蝠侠身边靠进一点点，因为犹豫而拉开的距离逐渐弥合，“我爱的当然是蝙蝠侠，我们相识于哥谭的夜晚。” 哥谭有名有姓的蝙蝠粉都有一个毛病，希望蝙蝠侠一直维持自己滤镜中的样子，更极端的蝙蝠粉还会试图把蝙蝠改造成自己心中的完美蝙蝠，突出一个极端、粉似黑。 猫女捋顺了逻辑，只等那天到来。 然后，世界观给了猫女一个大拐弯，天上掉下来一只新蝙蝠，身上拥有的蝙蝠味比猫女认识的蝙蝠侠还要浓，甚至可以代一下本世界蝙蝠年纪渐大后的样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蝙蝠亚种，那种打败所有反派后统治整个哥谭的黑暗蝙蝠。 哥谭粉头们都想象过蝙蝠的未来，也想象过蝙蝠要是变坏了会是什么样子。想象时大家都觉得那种蝙蝠更迷人，更有魅力，实际见到后……猫女：我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没那么爱蝙蝠侠了…… “你父亲的蝙蝠侠很好，但是总感觉缺点什么。”猫女向布鲁斯描述这些日子以来，她视角下的哥谭、蝙蝠侠、夜枭，她没有读过太多书，文学素养远远达不到哥谭老家族韦恩的标准，她只是用最简单的市井语言描述自己的感想，说到情绪激动处还会忍不住带几句脏话。 总结成每个人哥谭人都能懂的话，就是新来的蝙蝠没有蝙蝠味了。这代餐吃得一点都不香，蝙蝠粉丝强烈要求换原来的。 做代餐的师傅：我们只是把装餐点的盘子换了，食材和厨师都没换。 吃饭的人：不行，换了盘子没那味，换成原来的！ 蝙蝠侠松开了手掌下那可怜的栏杆，绷紧的表情开始放松，蝙蝠侠的气场从他周身开始消散，布鲁斯·韦恩的出现在猫女面前。 “所以，赛琳娜，你接受了我，接受了韦恩。” 猫女摇头，说出让蝙蝠侠重新把心提起来的话：“布鲁斯·韦恩是个无趣的富豪，光鲜亮丽之下是乏味，他很好懂。”说完之后，她特意停下后面的话，注视蝙蝠侠，蝙蝠侠喉结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城堡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小鸟们在和布鲁斯玩闹，忽略布鲁斯的生理情况，他实际表现出来的形象其实和蝙蝠侠精心营造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很像。 大众心里的布鲁斯·韦恩是什么人？漂亮蠢货、热辣宝贝、上帝的幸运儿、不懂人间疾苦的有钱人、谁不开心他都不可能不开心的草包，等等等等。 说点刻薄的，布鲁斯去扮演蝙蝠侠，谁都能看出不对，但是他如果去演媒体镜头下的布鲁斯·韦恩没人会觉得哪里不对，就算真的看出他的天真和弱智，媒体和大众也只会觉得漂亮草包是这样的，没问题，很合理，不过是韦恩又换了一种玩法。 “布鲁斯，我爱的不是布鲁斯·韦恩，至少不是表面那个。”猫女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和不久前一样，玩弄他的领带，同样的场景，之前是令人窒息，现在明显的是调情。 “蝙蝠。”猫女解下蝙蝠侠的领带缠在他的眼睛上，用手指触摸他的嘴唇，“单纯的蝙蝠侠是歌剧台上的演员，扮演一场又一场喜剧，我欣赏他的表演，但戏剧结束后我们就成了两个世界的人，台上台下再无交集。” 蝙蝠侠任凭领带遮住自己的视野，以敏锐的感觉抓住猫女的手，嘴角忍不住地上扬，温柔地亲吻她的指尖。 猫女发出蝙蝠侠熟悉的笑声，那些美妙夜晚里代表愉悦的声音。 接着她继续讲述：“布鲁斯·韦恩是个没有长大的男孩，幼稚、天真、光明，是艺术展上昂贵的名画。我只会偷走他去销账，不会放在家里一边喝红酒一边慢慢欣赏。” “嗯哼。”蝙蝠侠喉咙里溢出笑声，猫女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一只手握住猫女的手指，一直手去触摸她的脸庞，失去视觉效果后，熟读于心的脸此时有不一样的感触，“那我是谁？”蝙蝠侠、布鲁斯·韦恩都是我，我是没有交集的歌剧演员还是不被欣赏的艺术画。 “你不是蝙蝠侠也不是布鲁斯·韦恩，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猫女踮起脚在蝙蝠侠耳边说出答案，然后挣脱自己的双手，捧起他的头颅，品尝爱人的嘴唇。 他们在此之前有无数个吻，但此时此刻的格外甜蜜。 情深意浓之后他们松开彼此，拥抱在一起感受尘埃落定之后的美好。不会有变故了，后天的婚礼将是哥谭最隆重最幸福的婚礼。 蝙蝠侠耳朵捕捉到了一丝杂音，没有太过在意，身在韦恩庄园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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