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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麦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不过学习的事她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她要是会，就自己去考试了，不会什么都不做。 以她的情况，别说是马上到来的高考，就算是再给她准备两三年，她都未必能考上大学。 “那你想要万一考不上，以后怎么办了吗？” “继续留在大队里呗，”赵晴晴叹气，“我爸妈就盼着我考上大学离开呢，考不上不是只能留下来。” “或许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回去了。”苏麦说道。 赵晴晴蓦地看她。 “我也是听说，”苏麦将院子的东西收起来，“说是有些知青已经回去了，还有不少平反的情况，没准之后政策会慢慢放好。” 村子里的人除了集市之外，基本不去别处，消息来源少，不了解外面的情况。 不过要不是赵晴晴真的在发愁，她可能也不会说，与其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的机会，不如通过高考考出去。 果然，听她这么说，赵晴晴立即眼睛发亮：“行，那我去打听打听，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啊。” 说着，赵晴晴立即转身离开。 这一天晚上，几乎村子里所有人在睡觉前，都说起了苏麦。 第二天苏麦醒来出门，偶尔遇到村民们，收到的也都是善意的目光。 村里的热门话题再次落在苏麦身上，但这会儿已经没多少人提起她的烧伤，只要说起她几乎句句都是好话。 这也使得她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 去到苹果林，许大婶如约送了猪油过来：“我跟你说，我们家的猪油味道可是再好不过了，别人家的油都没我家好，怎么做都香。” 话没说几句，牛大婶就走了过来，满脸的不悦。 “气死了，昨天去晚了一会儿，就只剩猪下水了，家里人不懂事，居然还买了回来！” “下水又不用肉票的。” “不用肉票，那也要花钱的呀，”牛大婶气呼呼道，“而且那玩意儿不管怎么洗都臭烘烘的，做出来都有一股味道，谁愿意吃啊。” “我倒是听说过一种好吃的猪下水的做法，”许大婶说道，“还是城里来的大人物说起来的。” “怎么做？”牛大婶立即有了兴趣。 许大婶立即介绍道：“就是把猪下水洗干净，用面粉搓一搓，搓完洗干净再炒，味道就很不错了。” 牛大婶斜眼看她：“你傻还是我傻？面粉搓猪下水，疯了才会这么浪费细粮。” “你不是只问方法么，这不就是方法，”许大婶说道，“这还是以前那些达官显贵才能吃的呢。” “那我宁愿吃臭烘烘的，”牛大婶撇嘴，“面粉搓猪下水，傻子才这么做！” 苏麦坐在一旁眨了眨眼。 要是寻常的情况，她肯定也觉得拿面粉搓猪下水是疯了，可她不缺面粉啊，她之前买的种子里就有小麦种子，甚至已经种了一茬出来。 要不是她不会做面食，这会儿早就拿出来吃了。 要是用面粉搓猪下水，真能让猪下水的味道好起来，那她还真可以试试看，她现在养身体真是需要油水的，猪下水也算是一种油水啊。 “对了，”牛大婶回头，“兰秀明天要过来的，肯定跟车一起过来，她要我跟你说一声，你记得啊。” 说着，牛大婶冲她眨了眨眼。 苏麦立即明白估计牛大婶跟高兰秀之间也有交易。 “行，我知道了，”苏麦点头，“兰秀姐之前说了，想要点白菜吃，大队里刚长出来的白菜终归是新鲜点。” 白菜并不算是主粮，控制并不算严格，且高兰秀对外也只说亲戚吃，说出来也不要紧。 果然，眼前两人听着也完全没有太在意，反而问起白菜的价格。 苏麦依然报了一分五厘。 镇上卖的也是这个价。 冬白菜本就是这个季节，除了几个村子里会种一些，还有专门的集体土地种白菜萝卜，收货的白菜萝卜依然也是正常在卖的。 南方不同于北方，即便是在冬季温度也不算严寒，林子里都有绿色的树，地里自然也能长出些蔬菜来，镇上离村里又近，要买到新鲜的白菜萝卜并不难。 所以两人一听是一样的价格，都没有再多问。 苹果林今天工作正式开始，两人先后离开之后，苏麦就开始抽空收拾小空间里的东西了。 白菜萝卜都有，每一样都有几十斤。 高兰秀想要大米，她特地备了二十斤的大米，顺便点了点省下来的鸡蛋。 目前她那放鸡蛋的柜子里已经有了三十枚鸡蛋，还按6分钱一枚，光这些鸡蛋就能进账一块八毛钱。 要是这些全卖掉，她又能入账好几块钱。
第20章 结了小果 “我那儿有块瑕疵布，你要吗？” “多大？”苏麦问道。 “不算太大，勉强可以做身衣服，料子还可以，你愿意要的话，整块布算你3块钱。”高兰秀说着，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露了点料子的模样。 料子是深蓝色的，苏麦不太懂这时候料子的估价，但她知道这时候料子价格昂贵。 且只要3块钱，价格也还算可以。 布料是卖的，不是送的，但也需要讲究人情关系，要不是苏麦跟高兰秀有合作，她肯定不会拿出这块料子来。 没有犹豫太久，苏麦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转口就说：“昨天牛大婶说你要来，特地多准备了一些粮食，兰秀姐要黄豆吗？我备了20斤黄豆。” “要，黄豆也是个好东西，”高兰秀愈发觉得跟苏麦合作好，拿出粮食来从来不多说别的，“姐跟你说了，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我亲戚多，亲戚家里还有许多年轻的大小伙子，胃口大的不得了，家里拿点粮食要不了多久就消耗掉一批，不往外找，怕是得饿肚子。” “是呢，我跟大队里的人私底下要粮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苏麦淡定点头，“这不是，多拿了一些么。” 两人并肩往角落里走去。 高兰秀熟练地拿出了麻袋和杆称，开始转移称重。 “萝卜跟白菜总共是60斤，黄豆20斤，大米也是20斤，鸡蛋是30个，我还按照之前的价格，鸡蛋给你6分钱一个算？”高兰秀看着苏麦，见苏麦点头，淡定地开始计算价格，“萝卜白菜1分5厘一斤，黄豆1毛钱一斤，大米2角2分一斤，这样总共是9块1毛钱啊。” 算完价格，高兰秀又问：“这块布你要的话，正好抵掉3块钱，我再给你6块1角钱。” 苏麦点头，不会说不要1角钱，这时候别说是1角，就算是1分，也是很值钱的。 高兰秀从怀里掏出一把碎票，零零碎碎点出了一大把。 放到苏麦手里后特意道：“你信我，我既然从你手里要东西，肯定不亏待你，咱们以后还得合作呢，往后你还能收到什么东西，我肯定都要。” “我肯定是相信兰秀姐的，”苏麦收了钱笑道，“要不是兰秀姐，我还买不到布呢。” 高兰秀笑了起来：“可不是么。” 两人寒暄几句，高兰秀将布料送到苏麦手里，抽空将粮食搬到车上去。 高兰秀与丈夫碰了面，对方立即就问：“多少个鸡蛋？” 高兰秀伸出手：“三十。” “不少啊，你什么价收的？” “当然还是6分钱，外头涨价是外头的事，我已经给了实惠价格，估计她在村里收，顶多5分钱，这还赚了呢，”高兰秀轻声道，见丈夫露出犹疑的目光，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外头涨价那是一时的，这会儿我给苏麦涨了价，以后怎么办。” “我就是担心万一她发现……” “她能发现什么，我自家亲戚吃的东西，”高兰秀抿唇，“行了，你别废话，以后这种事听我的就是，你要是插嘴把事情搞坏了，哼！” “行行行，我不说就是了，再说，我都没跟她说过两句话，能说什么？”丈夫嘟嘟囔囔说着，又去帮着搬苹果。 苹果一茬一茬成熟起来，也一茬一茬被运出去，让夫妻俩都忙的很。 高兰秀搬完东西，心里也还有些忐忑，回头特地对苏麦旁敲侧击，询问她是不是知道鸡蛋涨价的事。 苏麦一听这话，压低声音道：“大队里不少人悄悄在镇上集市卖呢，所以兰秀姐可千万别把我给你鸡蛋的事传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高兰秀立即知道苏麦了解鸡蛋价格的情况，心里的那点压力瞬间消散。 “放心，我肯定不传出去。” 苏麦抿唇微笑。 她自然是清楚现在镇上鸡蛋价格的，但她在镇上生活着，拿鸡蛋去集市卖，消息基本瞒不住。 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养的那只鸡才半大，别说是鸡蛋，就算是吃鸡肉，都觉得肉少的很，她要是一下子拿那么多鸡蛋出去，保准飞快露馅。 所以与其费时间费精力去集市悄悄卖，追更婆婆文柔文来企饿群幺五二 二七五二爸以还不如一股脑全给高兰秀，她对村子里的情况不熟，又不在镇上出售鸡蛋，她那些鸡蛋卖出去才是真的悄无声息。 两人达成共识，双方对此都很满意。 高兰秀想着苏麦既然有渠道要农产品，肯定接触到不少村里人，她回头再有什么好东西都可以带来试试看，没准在苏麦这里就销掉了，风险特小，比她四处找买家要好多了。 苏麦则想着既然高兰秀已经误解她接触到不少人，那回头或许可以再在她这里销售一些小空间出的东西，大不了说是在别处买来的。 城里人要粮，且要细粮，没有票的情况下还舍得高价买细粮，高兰秀肯定乐意做细粮的生意。 又一车苹果被拉走，苏麦手里捧着纸笔往回走。 “苏麦，等一下。” 苏麦听着声音回头，疑惑地看着来人：“牛大婶，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不是什么大事，”牛大婶快步走近，低声问道，“你要不要做衣服？” 苏麦下意识瞪大眼睛。 “兰秀果然卖你料子了？”牛大婶得意道。 苏麦抿唇，她以为牛大婶看到了，没想到居然是她的神色透露了信息。 好在对方没什么恶意，下一秒就说了缘由：“放心，这事我不说出去，我就是想给你牵个线，你平时不是忙么，肯定没时间做衣服，我帮你找人做衣服，一身衣服你给一块钱，怎么样？” 苏麦迟疑不定，虽然她确实没时间做衣服，但牛大婶过来的未免太快了。 “我们俩谁跟谁啊，这事你可放心吧，我之前也从兰秀那里买过布料，都是自己穿的，有什么关系，胆子大一点，怕什么呢？”牛大婶直直地看着苏麦。 苏麦听着这些话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她被牛大婶这个实打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教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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