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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麦在出事之后倒是休息过几天，但在后面担心日子不好过，忙不迭开始上工。 她过来之后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干，如今有休息的机会，再加上她又得了屋子里那好东西，她也想好好休息一阵子，尽可能养好自己的身体。 这时候要是不养好，以后再想要养起来就难了，不仅难，可能还很漫长。 后面几天时间，她依然在努力种黄豆，不出意外，几乎每天她都能收获一斤多的黄豆。 奇怪空间的那个柜子很特别，似乎不管装多少都能放进去，只是在柜子正面，会写着黄豆的数量。 苏桂香中间来过几回，见她一切都好，渐渐放下心来。 很快到了水稻收割的时候，苏麦想着自己的身体情况，主动去找了村里的村长，这里叫大队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你要少分点粮食？”苏正国眯着眼。 “嗯，”苏麦点头，“这些天忙，我帮不了。” “你说什么呢，”苏桂香急匆匆过来，拉着苏麦的手，“大队长，我可跟你说了，怎么着都不能少了麦子的粮食，该分多少就得分多少，必须得按工分算，麦子家那么几口人呢，火灾前都在干活，工分都好好记着。” “就是，不能分少了。”周云英跟着过来，立即附和。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们俩急什么，”苏正国看了两人一眼，又看向苏麦，“麦子，大队里粮食都是按照工分算的，做多少算多少，你就是这几天不干活而已，哪里能少了你，你放心，你家里人之前攒的工分，够你吃一两年的，回头我给你算算，在够你吃的前提下给你多留一点工分。” “这样好，要这么算的话，麦子能吃的比大队里好多人家都要好呢，”周云英道，看向苏麦，“麦子，你这回多换点细粮，把身体养好了，才能说以后的事。” 苏麦并不太懂这时候村里的规矩，听到这些话才渐渐明白了其中的情况。 这时候整个村所有人都是集体种植，按照劳动量算工分，正常成年人赚的工分和吃的粮食成正比，所以基本有多少工分换多少粮食。 苏麦的情况却不一样，虽然她这段时间不做事，但在出事之前是一大家子人做事，哪怕之前收获了几次，分到苏家的粮食在火灾中全部毁于一旦，但还剩下秋季最后几茬粮食没分。 苏家一大家子人做事，自然是一家子人吃粮，如今只剩下苏麦一人，她依然能用之前攒下来的工分，她一个人吃的话，消耗也会慢不少。 大队长给她算了一笔账，只要她能省着吃，剩下的工分虽然吃不到两年，但至少能吃一年半，等到明年她自己能干活，自然能自己攒工分换粮食。 “麦子现在住的地方后边那块地分给她呗，”苏桂香帮着给苏麦讨要，“那块地不大，正好给麦子当自留地，可以种点蔬菜什么的，还能养只下蛋的母鸡。” 苏麦眼睛一亮。 “鸡蛋可以去换钱吗？” 她想吃肉，从她到这里之后，就只尝到了丁点荤腥，好不容易能重新活一次，她想要吃多点肉，把之前躺在床上没吃到的好吃的都补回来。 只是这里买肉似乎没有她以前那么容易。 但她知道，不管容不容易，她手里得先有钱，有母鸡的话可以下鸡蛋，她可以拿着母鸡下的鸡蛋去换钱，然后买肉。 “当然可以。”苏桂香笑了，目光柔和地看着苏麦。 苏正国也看着苏麦，见她脸上有了期待的神情，心里大大松了口气，之前那场火灾谁也不愿意看到，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作为大队长，只希望苏麦能好好的。 可之前那样子，他都觉得苏麦随时会寻短见。 现在苏麦对未来有了期盼，他自然不会断了她的路，立即道：“自留地可以，养鸡也可以，按照规定，麦子现在也算是一户人家，也可以养一只鸡，等地里收获了，麦子你可以卖一点粮食，去买只小母鸡，来年开春，你就能捡鸡蛋了。” “嗯。”苏麦立即点头。 虽然来年开春才能捡鸡蛋，意味着她也只能在来年开春后才能吃肉，但至少她能有个盼头。 后面几天时间，苏麦依然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时不时站在院子边，看远处众人辛苦做事。 她屋子的位置偏一点，但却可以看到整个村子里的情况，这比直接下去对她来说要好多了，至少这样的她不用迎接来自村里人异样的目光。 她这两天也听说了一些事，说是村里之前在背后说她坏话的人被罚了，要打扫厕所，这让不少人都不敢再说她坏话，但也有人因此悄悄远离她，并不愿意与她接触。 黄豆又长了一茬，她收获了又一次的黄豆，看着柜子上涨的数字，满意地抿起唇。 这次她能分到粮食的，等她分到粮食，这些黄豆可以拿出去换别的食物，她想换些玉米，换些土豆，或许也能在这一小块地里种出来。 …… “能行吗？” “肯定能行，我都听说了，她要买小鸡呢，粮食到了，肯定是要换钱的。” “我有点怕。” “别怕别怕，我们之前不是也见过她，她挺可怜的，发生那些事不是她的错。” 两人说着话，敲了敲院子外的门。 苏麦刚种下新一茬的黄豆，听着敲门声站起来。 她现在已经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她这块地，毕竟之前苏桂香来的几回，每次她站在门口，都看不到屋里的异样，更不用说只要她进屋，屋子里就会变成正常的模样。 走出屋子，她看到站在院子门外的两人，是两个知青。 她记忆里有，但彼此关系不算太熟悉。 “苏麦，我是赵晴晴啊，你记不记得我？” 苏麦走到门口，打开院门，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疼，少说话。” 她不是不礼貌，只是不好说太多。 “好，”赵晴晴下意识看了眼苏麦脸上被头发挡住的部分，立即将来意说出口，“苏麦，接下来就要分粮食了，我们知道你会分到不少粮食，你也知道，我们的粮食不多，所以想问问你卖不卖，我们手里没有票，但可以给你高一点的价格。” 苏麦张嘴，露了个“大”的口音。 “对，大米，”赵晴晴立即点头，“可以吗？” 苏麦点头：“嗯。” “太好了，”赵晴晴激动道，松了口气，“你真是好人，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来知青点找我，我一定帮你。” 苏麦抿唇微笑。
第4章 得惦记我 “这一袋子你可不能都卖了，也不能光要钱，还得要些票，不然你出去买不着东西。”苏桂香叮嘱道。 这些天跟苏麦相处，她逐渐发现了些问题，虽然苏麦面上看着好好的，但有些事她了解并不多，不然之前她也不会直接去找大队长。 在苏桂香的想法里，自然不会有换人的想法，她只觉得是之前出事刺激太大，导致这段时间苏麦的状态恍恍惚惚，才会出现好多事都不了解的情况。 眼下粮食刚下来，她知道的就有好几人找苏麦打听了，要是不叮嘱，苏麦将粮食全卖掉，她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 对于票据的事，苏麦还是知道的，知青找她买粮食，都会提一提票据，她也知道这年头要是没有票据，会很难买到东西。 “我知道，谢谢阿婶。” “客气什么，我帮你把粮食搬进去，”汁源由扣抠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苏桂香一边动作，一边跟她叮嘱，“现在这大米外头卖，要一毛六分六厘一斤，这还是要票的情况下，你往外卖，要是不收票，必须得卖两毛钱一斤才行，不然就跟人家换些粗粮，一斤大米，至少能换两斤以上的杂粮，不过具体也得看情况，玉米换两斤，番薯人家家里有多的，没准能换上五斤。” 苏麦对这些是真的不懂，此时认认真真听苏桂香说话。 “那稻谷呢？” “稻谷便宜点，”苏桂香猜到苏麦要往外卖一些，特地细致解释了一番，“稻谷碾成大米，损耗不少，人家愿意要，又不给票，你就收1毛5分一斤。” 她着重打听了这些日子种出来的黄豆，算一算黄豆的价格跟玉米差不多，一斤大米能换两斤黄豆，差不多每斤黄豆能卖8分钱。 苏桂香知道她嗓子不舒服，并不叫她说话，依然自顾自碎碎念。 “大队长那边我跟你说清楚了，还剩下不少工分，回头给你换点种子，再多的留着你明年换粮食吃，”苏桂香抬头，指着眼前的稻谷，“你吃的细，现在糙了刺你的嗓子，回头可以带些粮食去碾米，大队里会有人干，你可以留下帮忙，不然交一分两分钱也可以。” 苏麦仔细想了想，很快就从原苏麦的记忆里找出碾米的画面。 水稻采摘晒干都是普通的稻谷，大多数人家都是这么吃的，虽然稻谷皮刺嗓子，但一想到碾米后会少些重量，大多数人都舍不得。 再加上碾米后存不住，很多人家里就算留着，也都是留没有碾过的稻谷。 对比来说，当然还是碾过的米吃着舒服。 她以前从没察觉到其中的差异，毕竟那时候的她能见到的大米，都是白花花的，而不是现在还留着稻壳的稻谷。 苏桂香的叮嘱对她很有用，她立即点了头。 八十斤米，这是她接下来大半年的口粮，但也不仅仅只是口粮，其中还包含了买小鸡的钱，买种子的钱，以及日常所有的吃穿用度。 这时候的粮食，也是“存款”，是苏麦唯一的收入来源。 苏桂香离开后不久，赵晴晴便跑了过来，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知青点的许多知青。 “我们想要多买点粮食，”赵晴晴不好意思道，“除了钱之外，我们还凑了不少票，你看能不能行。” “要多少？”苏麦只让赵晴晴一个人进了院子里。 至于其他人，不是她不欢迎，只是看的出来，那些人站在院子外就很迟疑，大概是对她还有一些怕意，更不用说进院子里来。 “十斤，可以吗？”赵晴晴说着，小心翼翼看苏麦的神情，没等她说话便立即道，“我知道这多了点，我们手里也确实没有粮票，但我们凑了一些其它的票，火柴票、肥皂票，虽然这些大队里也会发，但你手里应该没有多的。” 她仔细看苏麦。 苏麦看着那些零散的票据，想了想后道：“这些票我可以去借。” 一些工业用品，据她所知，村里是会分的，火柴和肥皂她虽然缺，但跟村里人借一下，回头分发了，还给他们就是。 赵晴晴垂下了头。 苏麦看她，眼睛亮亮的：“十斤可以，我给你们稻谷，回头你们要吃细的，可以自己拿去碾，1毛5分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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