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可以说明, 俩夫妻已经起早完成了海葬的事宜, 但令人不解的是,俩夫妻面色红润, 那满脸喜气的模样根本不像刚刚死了子女。 尽管心中感到疑惑,但前来的警官却没有询问。他准备先处理完当下的情况,再考虑其他。 “啊, 张警官来了, 进来坐进来坐。” 胖老板娘与丈夫正搬动桌椅, 听到警官的声音,赶忙将人领到凳子前坐下,又端了两杯热水。 警官面色疑惑更甚,但他只摆正了自己的警帽, 点开平板中的视频。 那是店内监控捕捉到的画面。 从孩童被镰刀一样的白发切断脑袋,到门外行驶过的车付费资源在企我鸟群物二肆酒另吧一究耳免费整理辆突然猛的急刹车消失在视线。 随即,身材消瘦的芳婉跌跌撞撞的踩着高跟鞋冲进屋子, 从声嘶力竭的表情上看,芳婉喊的应该是钱小花的名字。随后, 女人不顾一切的抱住准备再次动手的头颅。 监控中,秒数飞速上升叠加, 只有胖老板娘一动不动,呆坐在地上一直一直注视儿子身首分离的躯体。 还没死透的神经依然在身躯内做着最后的挣扎,躯体抽搐着,鲜血从断颈内不断溢出,刺目的红一直在房间的地板上蔓延。 然后,将菌种抱在怀中的芳婉明显劝说失败了。 白发的菌种开始在芳婉的怀抱中挣扎,长发如张牙舞爪的蜘蛛,割伤了女人的手臂脖颈与身躯,就在白颅娘挣脱怀抱,镰刀再次伸向胖女人的那一刻,一辆黑色的汽车徐徐停在门外。 因为监控角度,视频并不能照出车子的全貌。 只见车内的男子降下驾驶室的车窗,冰霜一样的面容偏了偏,他嘴角叼烟,一只手对着屋内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呯——” 无声的监控此刻仿佛都有了配音,再次看监控的所有人都咽了下口水。 只见视频中,血红色铭文自天花板砸落,几乎是瞬间便穿透了菌种的头颅,当然,也刺穿了距离最近的芳婉的身躯。 做完这一切,面无表情的男人收回手,他两指夹下唇上的烟,再次上升了车窗。 车子在监控中稳步离去。 ——这就是视频的全部内容。 “这个角度看,伽罗家主还真帅嘞。” 胖老板娘用家乡话夸赞了一句,被丈夫瞪了一眼后,悻悻的转过头。 “龚女士、张先生,视频你们也看到了,接下来有几处疑点需要你们进行完善补充……” 警官接过同事递来的文件,拿着笔对准第一条。 “请问,前晚悲剧发生前……” 咚咚咚咚的下楼声从一侧传来,打断了警官的询问。 男警官抬起头上警帽的帽檐,随即惊吓的瞪大了双眼。 “嚯!!” 他的同伴更是震惊到起身。 从楼上跑下来的人正是案件的死者之一——李龚留。 “钱小花你赶紧下来!再晚点海边可没贝壳给你捡了!” 皮小子没注意楼下的警察,一门心思扑在楼上没下来的同伴那里。 “来、了,来、了!” 白发的小女孩扶着楼梯一步步走了下来,当她走到男孩的身边并抬起头来时,不远处的警官也彻底坐不住了。 警官和同事一同站了起来,指着两人。 “龚女士……这、这是……?” 胖老板娘注意到儿子,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刚刚一直想说,但看你们的样子,又不太敢插嘴……嗯……就是……” 胖老板娘胖胖的手指向楼梯,在两位警察的注视下,又一位本应该离世的存在缓步走了下来。 芳婉提着行李箱,皱着眉走下楼梯:“你们两个,到海边可不能穿那么少,那里风凉……” 说完这话,她踏下楼梯最后一层台阶。 屋内过分的安静,似乎感受到一楼诡异的气氛,芳婉抬起头,随后看到两位警察以及胖瘦俩夫妻。 “呃,你们好……?” 芳婉迟疑的抬起手,扯起嘴角与警官打了声招呼。 “啪叽!” 回应芳婉的,是掉在地上的平板。 “……” 果然被吓到了。芳婉心想。她将目光转向胖老板娘。 胖老板娘心领神会,比了个OK的手势。 “其实吧……复活六子和芳姐的那位。”胖老板娘故作神秘的清了清嗓,“就是近期网上炒的十分火热的——手持纸伞破万军的白衣术士——白先生。” . 说话声徐徐传到门外。对比屋内的热闹,门外的街道显得冷清了少许。 大概因为餐厅的丧事,今日是个难得没有早市的清晨。 规矩停在路边的警车后方,一辆黑色商务车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车内 封闭空间充斥咖啡的糊香,男人手持报纸,偏头靠坐在后座上。 驾驶座上的下属避开车笛,伏在方向盘上,低头观察了一会儿屋内的情景。 “家主。” “什么事。” 男人的视线未从报纸上远离半分,他一直垂眸看着上面的文字,偶尔拿起咖啡抿上一口。 “您看要不要……?” 下属看向后视镜,做了个切脖子的手势。 纸张翻动的声音,伽罗苍的动作流畅的将报纸翻到下一页,淡淡的开口。 “不用了。” 他想到什么,抬眸看了一眼餐厅隔壁的旅馆,唇齿间泄出一声轻笑。 “把车开走吧。” “是。” 重新启动车子,下属向左打方向盘,偏离警车的尾部,随后平稳的向前行去。 而屋内,无知无觉的众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述说昨晚发生的事。 “我跟你说,那位白先生呐……” . 餐厅十几米外的光明旅馆 楼慕坐在吧台内,面对着电脑屏幕,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大喷嚏。 “阿秋——” 由于声音过于响亮,这喷嚏把他自己都打懵了。 直到一只手伸进吧台,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 “嗯?”楼慕奇怪的偏头。 “不烧,应该只是普通感冒。”老板娘收回手,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嗯,一会儿我去医院看你叔的时候,顺带给你买盒感冒药。” 楼慕回过神,摆了摆手:“不是感冒,我嗓子不疼,应该就只是打个喷嚏而已。” “不行。”没想到老板娘意外的固执,“这季节要是嗓子开始疼了,不挂了两针吊瓶你都不容易好。听话,一会儿乖乖吃两片药,预防一下也好。” 楼慕拗不过她,只得无奈点头。 墙上钟表滴滴答答,旅馆里的客人来了又走,老板娘就这样听着电视声音,一边慢腾腾的收拾屋子。 而楼慕则借用旅馆的老式电脑,查看世界新闻。 什么斯伦沼泽发现疑似尊皇陵墓地的入口; 什么卜都一族祭祀。 纤长的食指在鼠标齿轮上滑动,直到伽罗基地白衣术士的新闻跃入眼球,他的手控制着鼠标点了进去。 “手持纸伞破万军的白先生?” 这称号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少年单手撑着下颌,搅起秀气的双眉,有些孩子气的吐槽道。 “真够老土的。” 还不如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白先生呢。 楼慕从电脑上移开视线,撑起凳子的前面两脚,仅靠后面两脚支撑平衡。 没有任务做的日子,时间又变得漫长。他无所事事的拨弄两下吧台内的盆栽叶子,随后将目光落到窗外。 一只蝴蝶就这样闯进视线。 雪白的蝴蝶,微微煽动翅膀,在玻璃外飞舞,漂亮的仿佛不是人间的产物。 “咻——嘭!” 尖锐的长鸣在身后很远很远的位置升空,那声音上升到天际,爆出更加震耳的轰鸣。 “咻——嘭!” 第二声。 “咻——嘭!” 第三声。 接连不断的烟火爆裂声打断了楼慕的思绪,也拨走了心中的危机感。 他将头探出吧台,表情疑惑:“你们这里举办婚礼或者开业,声势都要弄的那么浩大么?” 擦完电视正擦玻璃的老板娘闻言回过头,她看向楼梯的方向,好像在透过楼体注视着什么。 半晌,女人淡淡的说:“婚礼和商铺开业可没有这么大阵仗,那是赏菌节的开幕式。” 听到此,楼慕突然恍然大悟。 “哦,把这茬忘了。” 随着不知名的某处不断响起的烟火声,刚刚被擦干净的电视也由新闻联播切换到伽罗基地一年一度的赏菌节开幕式。 【闻名天下的伽罗族赏菌节在万众期待中终于迎来了开幕仪式,接下来有请……】 电视屏幕上一开始是空中视角,接连而起的烟火就算在白天也能炸开绚丽的颜色。 无人机躲避礼花升天的轨迹,徐徐拉近到如巨蟒盘绕的伽罗体育馆,在记者高昂的嗓音中,曾在巡游会上现身的危险菌种——一一步入会场。 穿着僧袍的生物此刻手脚已经没有了镣铐的束缚,枯树般的头颅,中心处竖直的眼珠亮起一枚火焰,燃烧的眼球此刻正饶有兴致的注视降下来的无人机。 坐轿子的飞蛾脸菌种在抵达目的地后缓缓起身,随着飞蛾的身体冲破轿顶生长至三米高,四只抬轿子的小菌种颤抖着双臂,仿佛承受不住轿中人的重量,最终和坍塌的轿子一起被压在木板之下。 “嘻嘻嘻嘻……” 而飞蛾脸的菌种也控制蛇一样的身躯滑上草坪。 一个又一个诡异菌种来到场中,直到蒙着黑布的笼子被推到场中央。 电视中,主持人的解说中断下来,万千观众注视眼前的画面,一同屏住呼吸。 推笼子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将钥匙放进锁孔之中,但还未等他拧动钥匙,笼中突然伸出巨大手爪将工作人员抓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凄厉的惨叫声,守在电视后的观众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骨骼被嚼碎的声音,皮肉被撕开的声响,吞吃完人类的菌种再度伸手,细如竹签的手指灵活的拧开钥匙,随后从笼中钻了出来。 场内其他气焰嚣张的菌种感受到危险,一齐沉默下来。 它们一同注视爬出笼子的菌种,视线随着它逐渐撑起的身躯一路向上,脖子抬到了不能再弯曲的弧度。 终于,七窍皆是深洞的菌种站起几十米长、与体育馆比肩的枯瘦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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