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生气啊。 难道母妃的面子是面子,他堂堂净安州三公子的脸就是狗脸了不成?! 不过…… 南宫秋致回过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议事厅,喃喃说道:“这个八卦可不是我不给娘你打听啊,实在是听不到。” 若是呈王知道在他的好大儿眼中,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只是一个分享给他母妃的八卦,怕是会气死吧? 只不过呈王此刻还不知道,也算是一种……幸运? “韩与路,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点别的事情了?”呈王眼神犀利的问道。 韩与路可不是那种冲动不顾全大局的人。 在韩与路的眼中,大局和一个百姓的生死,同样重要! 所以呈王一听刚刚韩与路的话,便知道韩与路一定是知道了点什么东西。 韩与路瞟了一眼上座之人,冷嘲道:“王爷是狗鼻子吗?” 他只是露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异样,居然都让王爷发现了。 “混账东西,你以为本王不敢打你不成?” 呈王气笑了。 居然敢说他是狗鼻子?? 韩与路撇嘴,说正事:“那个安宁郡主天天来我府上痴缠,我虚以委蛇过几次,发现这个安宁郡主的确是没什么脑子,脾气也大。 但更重要的是,她底气似乎很足,就像是无论她杀死谁,陛下都能为她撑腰一般。 但是这没道理啊。虽然她是郡主,但也不可能她随便杀了谁,陛下都会为她撑腰。” 呈王闻弦音而知雅意,挑眉:“你的意思是,这个安宁郡主的身世有问题,又或者……她或者她家里人,手中有陛下的把柄?” 要不然,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底气呢? “我觉得应该是陛下有什么把柄在安宁郡主或者是她母亲手中。否则,哪怕她是公主,也不可能有这样充足的底气的。” 韩与路说道。 他也是几次听到安宁郡主想要杀死荣瑜,还有一切和他靠近的女人。 那把人命当成蝼蚁一般的儿戏和底气,叫他心惊。 如果不是为了安抚安宁郡主,他怎么可能会和她虚以委蛇? 想想这几天出卖男色,韩与路就觉得晦气。 “把柄?什么样的把柄呢?” 呈王还是琢磨。 韩与路白了他一眼:“你管什么样的把柄呢?你只需要知道,皇帝不会让安宁郡主死,就是了。” 呈王揪着自己的胡子,挑眉:“你的意思是,杀了安宁郡主,逼陛下发怒,最好……发兵净安州?” 韩与路点头:“你不是早就想造反呢吗?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为了枉死的百姓,不惧皇帝权势,也要为亡者讨回公道。” 听着这话,呈王嘴角抽抽:“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 韩与路认真脸:“王爷,你想多了。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这么敏感了。” 呈王:…… “说正事,你确定你的判断吗?”呈王敲击着王座,冷声问道。 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谨慎。 韩与路瞟了他一眼,淡漠的说道:“皇上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与其被动,倒不如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二丫惨死,的确凄惨。 但如果利用的话,那就能扭转此刻净安州被动的局面。 “……皇上,当真是容不下净安州了。本王如果没猜错的话,等你陪着那个安宁郡主去了京城,皇上一定会找借口,让你留在京城的。” 呈王冷静的分析。 其实皇上想要除掉净安州,早就不是一时两刻的想法了。 早在呈王的祖父那辈,皇上就早有这个想法且付出行动了。 只不过被他祖父和父亲都想办法抵挡了回去。 而且…… “本王也不能让琼儿枉死!” 呈王目光森然的说道。 呈王口中的琼儿,是呈王的嫡长子,当年就是被京城派来的人,暗中毒害死的。 当时一起死的还有…… 呈王看向韩与路,有些心疼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放下心头的枷锁了。若你兄长还在,看着你这般折磨自己,怕是要心疼死啊。” 当年和呈王长子一起惨死的,还有韩与路的兄长,韩与非。 韩与路的父母都在早些年抗击海盗的作战中,因为出了奸细而惨死。 韩与路和兄长相差整整十五岁。 其实本来韩与路的父母是不想再要一个孩子的,觉得这世间太苦了。 但却意外有了,便没舍得,就留下来了。 当年韩与路父母惨死的时候,韩与路不过才两岁,而韩与非则是堪堪十七岁。 十七岁的少年,从此扛起了韩家不倒的传说,又当爹又当娘的照顾幼弟。 对于韩与路来说,兄长韩与非,是兄长,是父亲,是母亲,是他全部的,也是唯一的亲人。 也是当年韩与非惨死,所以韩与路才继承韩家军,选择征战沙场这条宿命。 也是那一年,韩与路和荣瑜都放弃了彼此,选择了他们自己的理想和荣耀。 从那以后,韩与路便变成了这般淡漠的样子。 可只有呈王知道。 现在的韩与路,不是原本的韩与路的样子。 韩与路一直在模仿他的兄长,现在淡薄冷血,仿佛世间再无魑魅魍魉能撼动他分毫的模样,就是他兄长韩与非当年的模样。 “你很像你大哥,学的很像很像……可是阿照,你兄长真不希望的,就是你变成他的样子。” 呈王眉梢颤抖着,想起自己的兄弟,想起自己的长子和最看重的故人之子…… 一声阿照,叫韩与路十分恍惚。 他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喊他。 自兄长死后,便再也没人喊过这个名字了。 阿照。 取自太阳烛照。 太阳烛照是传说中的上古圣兽。 兄长是希望他健康平安。 但—— 韩与路握紧双拳,声线微微颤抖着说道:“这天下,不该是如今这般模样!” “涤荡四海,还天下以升平!这是我在兄长坟前的承诺。王爷,只有我们肯付出,肯牺牲……我们的后代,我们的百姓,才会免于战乱之苦!才会让杀人者偿命,不再是一句……空话!” 说完,韩与路大步离开。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目光冷清的遥望隐在厚厚的云朵后面的月亮,声音彻骨冰寒。 “王爷,以后不要再喊阿照这个名字了。” “——世间再无阿照。” “我——是,韩与路!”
第214章 合着就是作秀啊 苏十一在官府前跪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人都要麻木的时候,张氏来了。 张氏和大丫也来了,一言不发的跪在那。 但从始至终,张氏和大丫都没有和苏十一说一句话。 可苏十一却在张氏和大丫跪下之后,毫不犹豫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向了马车。 周围人议论纷纷: “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就走了吗?” “哎,当奶奶的,到底是不如当娘的心疼孩子啊。” “合着就是作秀啊。” …… 周围人的议论声,同样传到了张氏的耳朵里,可她半分触动都没有。 苏十一娘如何,和她无关! 她现在只想为二丫讨回一个公道! 至于苏十一娘? 那是谁! 花娘也没有想到苏十一娘现在就要走,忍不住问道:“东家,咱们现在就走,有些不太合适吧?” 这要是现在就走了,那老百姓还不骂死他们啊? 倒是胡老爹瞪了自己家婆娘一眼,小声说道:“东家做什么那是东家的事,你多什么嘴啊?” 花娘似乎有些怕自己爷们,闻言便不再多嘴。 而是专心扶着苏十一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苏十一才觉得自己稍稍活过来一些,没有刺骨的冷风,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了,她才勉强磕磕巴巴的挤出一行字来。 “去,去驿馆。” 安宁郡主就住在驿馆。 胡老爹没有多问,好奇的花娘因为自己爷们的嘱咐,也没敢再多问什么,老老实实的守在那。 很快,马车就骨碌碌的到了驿馆前面。 寂静的夜晚,马车的声音很响。 驿馆里,漆黑一片。 苏十一下了马车之后,抿着嘴,冷冷的望着驿馆。 漆黑一片? 所以安宁郡主在杀了人之后,还心安理得的睡着了吗? “花娘,把马车里的被子给我。胡老爹,你回家去拿个椅子回来。” 苏十一吩咐道。 夫妇两个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等到椅子拿回来之后,苏十一就让胡老爹将椅子往驿馆门前一放,自己坐上去,然后又用被子将自己围起来。 之后就说道:“你们两个回去吧,太晚了。” 花娘愕然:“那东家您呢?” 这坐在驿馆门前,是几个意思? 苏十一冷漠的勾唇:“我得守着驿馆啊,万一那个安宁郡主要跑呢?难不成我还能跑去京城抓她?” 在净安州,无论是为了百姓律法还是为了那些形势,都有很大的可能给二丫一个公道。 可如果人走了,回到京城的话,再想让安宁郡主为二丫的事情付出代价,那几乎是绝无可能了! 所以,她必须守在这里,绝对不许让人离开。 想了想,苏十一又说:“胡老爹,麻烦你找个锣鼓来给我。” 她自己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怎么拦得住多少人呢? 所以一旦发现安宁郡主要跑,她就敲响锣鼓! 胡老爹点点头,然后立刻去办了。 花娘冷的哆嗦,但看着苏十一的样子,还是有些叹气:“东家,你这身体这么虚弱,别再给自己折腾的又病了……” 在这里守一晚上的话,东家的身体怎么撑得住啊? 苏十一没有多少力气了,于是就闭上眼睛说话:“我是二丫的奶奶,没能保护好她已经错了,总要为她做一些什么的。” 都怪她啊。 如果她当时没有想试探张氏,当时就把她怀疑的告诉张氏的话,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并不是她的错,谁能想到安宁郡主会如此残暴? 可情感上,苏十一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生命才刚刚开始有色彩,就那么凄惨的死去了…… 她接受不了! 花娘也知道,换成自己,怕是也不肯在家里等一个结果的。 可看着东家这虚弱模样,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劝说。 还是胡老爹找了锣鼓回来,瞪了花娘两眼,后者才不再絮絮叨叨的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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