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刚开始我们见到九尾狐那么好说话, 还以为那些传言都是假的，结果...” 陶絮好奇问：“什么传闻？” “就是九尾狐非常凶残之类的，据说啊, 他能让全狐族安然度过大衰败, 是到处抓了妖怪去填补狐山的灵气缺口。” 陶絮是知道大衰败的，但到底没有亲身经历过，无法理解大衰败的恐怖。 小妖怪其实也不懂, 他们这全是大衰败之后才诞生的妖怪，只知道那些从长辈口中传下来的事迹，以及九尾狐有多凶残。 这可是连龙族都不敌的大妖怪, 没看到现在龙族都灭族了, 狐族却异常鼎盛。 陶絮又问：“龙族真的灭族了？” “应该是吧。”小妖怪这次没有很确定，“就算没有灭族，也多半不太好。” 这个陶絮能理解，她确实没在局里听过有龙的存在，哪怕他们华国的信仰是龙，却依旧谁都没见过真正的龙。 此时陶絮还没有分清楚，她说的信仰指的是四大天灵之一的青龙，而非龙族，这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事, 分不清就分不清了, 陶絮又跟小妖怪们聊了会, 对妖族现如今的处境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原来不是所有妖怪都生活在现世的，他们有自己的家乡, 可以理解成超大秘境, 通俗点的名称便是妖界。 只不过如今的妖界不同上古时期，已经缩小到不能算是小世界了, 与现世共处同一时空，大衰败前凭空出现的巨大空间壁将两者隔开，妖界内的妖怪出不来，外头的也进不去，这才导致了现世经常有妖怪作乱的现象。 “没办法根本活不下去啊，现世的灵气太稀薄了，我原本以为妖界的已经很糟糕了，到了这里才知道以前条件有多么好。” 其他妖怪认同的点头，陶絮看看这看看那，思索一番后问：“如果灵气充足，你们还会袭击人类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兔妖吓得一机灵，耳朵都冒出来了，紧贴着头皮看起来非常害怕。 “我吃草的啊，你们谁见过兔子吃肉的！” “若是没有别的办法呢？”陶絮追问。 “如果真到了生死关头，可能会吧。”边上的狗妖接替了兔妖继续说，“我们妖怪大多是杂食，原型不吃肉不代表变成妖怪了也不吃，不过人肉对我来说是最最最下等的选择。” “为什么？”陶絮这次是真的疑惑。 “难吃啊，口感差还没有灵气，根本补充不了多少妖力，我吃来干嘛？就喜欢吃人的另说。” 陶絮似懂非懂，“你是把吃人当做补充妖力的手段？” “对啊，不进食怎么活下去，普通的食物还不行，我们妖怪跟你们人类不一样，嘴很挑的。” “吃人的话，虽然能补充的妖力很少，聊胜于无嘛，真到了生死关头，哪怕只能补充一点妖力也很关键。” 陶絮感受到了，之前她为了鼓励学生，特意去外面买了很多零食，除了个别对人类食物有点兴趣的，其他都是意思意思碰一下就没吃了，跟白皎皎完全不一样。 “因为普通食物没有灵气，除非是单纯为了口腹之欲，那可能会多吃点。” 说到底还是因为灵气，陶絮非常怀疑之前他们没动她买的东西，是为了留更多肚子吃店里的饭菜。 倒是能理解，她自己不也是这样，零食吃多了正餐吃不下的时候就要懊悔，先前不该吃这么多东西的，现在好了吃不下了吧。 可是没办法，都拆开了放久会变潮，学生不吃就只能她这个老师担起责任，那天她含泪吃了十几包薯片饼干，到饭点还能吃得下才是奇迹。 跟小妖怪的谈话解决了陶絮多年来的困惑，她一直很奇怪妖怪是为了什么在袭击人，如果妖怪人类天生是敌对的，为什么局里还要给妖怪办身份证？ 若不是所有妖怪都这样，那犯下了重罪的妖怪，又是为了什么才对人类动手？ 陶絮本以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会非常具有深意，结果就是真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为了活着。 陶絮在心里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跟小妖怪聊。 闲聊时间没持续太久，小妖怪没有午休概念，吃得差不多就又得开始工作了。 陶絮在边上监工，偶尔还能跟他们聊两句。 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罗萝终于回来了。 看到她陶絮才想起一个问题之前忘了问，如果妖怪轻易无法从妖界里出来，那小妖怪是怎么出来的？罗萝又是怎么出来的？ 直觉告诉关键在罗萝身上，偏偏她不敢问，明明之前她还觉得自己跟罗萝关系不错了，今天跟小妖怪们一聊，她顿时就胆怯了。 罗萝在这边租了房子，市区内很少能找到可以容纳这么多人的出租屋，最后她是去郊区找的别墅，就是旧了点，内部空间很大房间也很多，床不够就多铺几张床垫，够妖怪们了。 陶絮也是才知道小妖怪睡觉是会变成原型的，像兔子黄狗这样的再大也大不到哪去，一张床上能挤好几只妖怪，有的甚至不喜欢上床睡，随便找个凳子杆子就能睡熟。 与其说罗萝选这么大的房子，是想让大家有更大的活动空间，不如说为了掩人耳目。 陶絮作为在场唯一的人类，有独享一个房间的特权，她想着既然自己能一个人一个房间了，那就先让小妖怪选吧，结果最后分给她的屋子居然朝向特别好，也就是仅次于罗萝的房间。 陶絮看向了小妖怪们，内心非常触动。 事实证明陶絮跟上来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他们之中只有她有驾驶证。 车子是租来的，闫星洲考虑了很多依旧有遗漏，他想到了罗萝，却没把装修队放在心上。 工作需要陶絮考了不少证件，开大巴都不在话下。 其实原本是有司机的，租车的时候一起雇的，但是陶絮认为自己整天混吃混喝还不用做事，未免也太糟糕了，就主动给自己揽下了司机的活，正好给罗萝省点钱。 原司机宣告失业，陶絮这份工作干得不错，原司机是想回来都不成。 还好第一天上班他就被抢了工作，不然等他吃到了员工餐，怕是没那么好挤走了。 陶絮选择性遗忘了司机是不用一直待在店里的，自然也吃不到员工餐，她现在每天早上把装修队送到店里，就要把大巴停到比较远的停车场，然后再自己想办法回来，晚上要回去了再去到停车场把车子开出来。 罗萝有说白天她可以随便支配时间，随便去哪都行，就是回去睡一觉都不打紧，陶絮依旧乐此不疲的来回奔波，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停车场，其他时候她顶多在店附近逛逛，那些饭店水果店她是一家也没进去过，只有缺少必需品的时候才会进超市。 买什么买，有什么好买的，陶絮想是自家的水果不甜还是饭菜不好吃，用得着给竞争对手送收益吗。 第一阶段的装修结束后，店里就没那么大的灰尘了，她在店里吃吃喝喝完全不碍事，就是得小心别碍着小妖怪工作，不然可能会被凶。 陶絮很想说真是胆子大了，都敢凶老师了，但看他们休息时间还在看她发下去的教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她所有学生都这么用功就好了。 陶絮在心里感慨，差点就要以为所有妖怪都是这么善良淳朴。 她说自己没活，其实晚上还得给小妖怪上课，装修时间早九晚五，回去后吃晚饭离睡觉少说还有两三个小时，这段时间用来上课正正好。 陶絮能明显感觉到，只要罗萝在边上，小妖怪们就会变得特别乖巧，罗萝一不在他们就敢开小差跟她闲聊，虽然都不是很过分的那种，可跟罗萝在时比起来，那差距可太明显了。 陶絮就打趣他们，是不是比起九尾狐还更怕小老板。 小妖怪们看她“无知”的模样，打心底在羡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很多时候他们明知道罗萝不会伤害他们，可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给出反应。 这么看来当个人类也没什么不好的，像陶絮这样的，去过无名山还能跟罗萝谈笑风生，果然无知是福。 初期在队伍里打散工的妖怪，后期就到了派大用场的时候。 画画的画画写字的写字，还有现场雕刻的，竟然空着的没几个，陶絮恍惚原来她教了一群艺术家。 这次的装修速度明显比第一次慢，一方面是不需要没日没夜的工作，二来也是为了做宣传。 都不需要投放广告，就每次到了饭店打开门窗，保证会有路人到门口探头探脑。 这方面闫星洲就很有自觉，自从知道罗萝带了个店里的大厨过来，他就再也没在饭点的时候去街对面。 哪怕他从来没见过大厨本人，闫星洲也对此深信不疑，还“知道”大厨用的是每天新鲜空运来的食材，跟罗萝小馆的食材同出一源。 空运好啊，能空运就说明后面分店开业肯定也能用跟主店一样的食材，闫星洲并不怀疑，小老板都舍得给装修队这么好的伙食了，还能忘了他们这些未来的忠实顾客？ 闫星洲非常兴奋，导致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工作都特别积极。 闫父看他最近工作这么认真，就盘算着让他单独带一个项目，不难做就是需要去外地出差一两个月。 闫星洲知道这件事后差点跟闫父断绝父子关系，还好他知道的早，能把工作给推了。 闫父早就把罗萝小馆的事给忘了，这次儿子为了一家还没开业甚至没结束装修的饭店推掉了重要项目，让罗萝小馆再次进入了他的视线。
第84章 闫父是对儿子恨铁不成钢, 不至于因此迁怒外人。 不过看儿子这么期待对方开业，闫父突然也好奇起来，这能有多好吃, 竟然让他那不成器的儿子都开始上进了。 于是他对儿子说, 如果不好好工作，那以后就天天安排他出差，专去国外让他一年半载都回不来。 听得闫星洲眼睛都瞪大了。 这亲爹？后爹吧！ 可恨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父亲威胁, 偏偏这七寸指的非常准，闫星洲含泪拿起文件，差一点就错过了罗萝小馆的开业礼。 闫星洲被闹钟喊醒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正奇怪今天闹钟怎么响的这么早, 一看手机上的备注，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是真的忘了今天就要开业，闹钟是好几天前设置的，这些日子他忙着一个项目几乎连饭都没时间吃，昨晚半夜他都还在坚持跟人视频会议，得亏对面是有时差的，这要放在国内谁不得骂一句黑心老板。 这个会议就是为了今天能去参加开业特意调整的，就只空出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晚些还得接着开会。 非常密集的工作安排, 闫星洲却依旧感觉满足, 因为他爹答应他只要这个项目做完, 不管结果怎么样都给他放一个月的假，到时候他想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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