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啧啧两声,这就是上脸和不上脸的区别吗? 池老师完败啊。 摇摇头,看了一眼手机。 她把杯子里的果汁喝完,起身道:“你们继续,我先撤了。” 林琅音问她:“还有活动?” 江献南比划着洗澡的动作:“谢九安请我搓澡,你去吗?” 林琅音看了一眼醉趴在桌子上的池岁州,拒绝了:“改天约。” 她待会八成还得把这哥送回去。 崔桑宁嘱咐她:“路上小心。” 把她送到门口,崔桑宁关上门重新回到餐桌。 原本喝多了的两人,已经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权御面色如常,闭目靠在沙发靠背上,抬手捏了捏眉间。 他这个样子让崔桑宁也拿不准他到底醉没醉。 倒是他旁边的池岁州肯定是醉了,要是没醉也不可能靠到权御的肩膀上去。 看见权御不耐烦的伸手推开他的脑袋,却又像软骨头一样靠过来,推了两次也就认命的不推了,随他靠着吧。 林琅音在收拾狼藉。 崔桑宁走过去帮忙,一边问她:“你今晚要不要住这?” 林琅音摇头,指了指沙发:“送那祖宗回去。” “你不也喝酒了吗?”崔桑宁问 林琅音把碗放进洗碗池里:“找代驾。” 崔桑宁点头,没在说什么。 倒是林琅音用肩膀撞了撞她,示意沙发上的权御:“权总怎么回去?” 崔桑宁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人,轻声道:“待会儿让他助理来接他。” 主要是她还有东西要还给他。 沙发上,池岁州忽然伸手搭在权御肩上,抬起自己的一只脚放在茶几上,醉意上头:“哥!我没有拖鞋。” 又看了一眼权御脚上的皮鞋,心满意足道:“你也没有拖鞋。” “我们都没有拖鞋。” 权御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视线落在池岁州桌子上的脚上,又落在自己的脚上,嘲讽出声:“是你,不是我们。” 池岁州不乐意了,坐直身子:“你的拖鞋在哪?” 权御把眼睛闭上,不想搭理他,奈何他不依不饶:“哥…… 话还没说完就被洗完手出来的林琅音踹了一脚:“丢人现眼。” 说着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拽起来,身子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回家了。” 拖着他往外走,一边回头道:“三三,我先送他回去。” 崔桑宁上前帮他们把门打开。 关上门,一转身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崔桑宁被吓了一跳,权御垂眸看她,眼眸漆黑,深不见底,崔桑宁觉得他喝的酒没有上脸却上了眼。 他视线所过之处,像冬日里的炉子一样烫人。 对视几秒,崔桑宁先闪躲了视线,她问:“三叔,你醉了吗?” 权御没有回答,片刻像是累了一样坐在了边上换鞋凳上。 被酒灼烧过的喉咙乍一开口,沙哑低沉:“我的拖鞋呢?” 崔桑宁哑然,被他逗笑了。 她觉得他醉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幼稚。 故意道:“没有。” 权御却看向她身后的柜子,确定道:“有。” 崔桑宁无奈的摇头,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打开鞋柜,拿出里面那双拖鞋。 黑色,冬天穿的。 放在他脚边。 权御垂眸看着拖鞋,然后自己弯腰换上,随后还把自己的鞋子摆放的整齐。 崔桑宁看着他的动作,然后蹲在他跟前,问他:“你醉没醉啊?” 没醉却想借着醉意做些什么。权御视线下移从她的眉眼缓缓往下,落在一张一合的嘴唇。 那里,他尝过,却食之味髓。 他不回答,崔桑宁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自顾自道:“我哥哥喝醉也不上脸,走路也稳稳当当的,问他醉没醉,他肯定张口就说没醉。” “往往他说没醉的时候就是醉了。” 想起什么,她笑道:“有一次他喝醉了,半夜爬起来雕玉,第二天一早我们才发现。” “我妈吓坏了。” “他那些刻刀锋利的都能削铁了。” 崔桑宁仰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晚上话有些多,但就是想说给他听。 “桑桑?”他忽然哑着声音叫她。 带着葡萄酒香醇的热浪喷在崔桑宁微微上扬的脸颊上:“怎么了?” “镯子呢?”权御盯着她的眼睛 崔桑宁这才想起来镯子的事情,忙起身把刚刚随手放在抽屉里的盒子拿出来递给他。 权御接过盒子,撑着凳子站起来,压迫感迎面而来,崔桑宁后退两步。 见他把里面的镯子拿出来,随手将盒子扔在凳子上。 一系列动作看的崔桑宁眼皮直跳,生怕他一个不稳,就把手里的镯子给碎了。 第69章 借酒耍赖 权御看着她,不满意她后退的两步,皱了皱眉,向前逼近,将她刚刚拉开的距离抹去。 然后拉起她的左手,大掌捏住她掌指关节的骨骼聚拢,不容拒绝的把镯子戴进了她的手腕上。 动作之突然让崔桑宁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拒绝。 权御拉着她的手,指腹拨动如清辉般透亮的镯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纤细的手腕,白皙薄弱的皮肤,温婉伊人。 权御看的出神,难怪暮白总说,玉者,君子也,仙者饰品。 可镯子要戴进去总是要费些劲的,哪怕刚刚拢住了她的手掌,还是不可避免的擦出了红痕。 崔桑宁反应过来,想把它取下来,一边道:“这个太贵重了。” 权御握住她摘镯子的右手,拉在身侧不让她摘。 带着薄茧的指腹穿插过一圈又一圈的朱砂手串,落在了她腕间那块久不见光的伤疤上。 崔桑宁想挣扎,他却忽然弯腰将脑袋低垂在她颈间,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踉跄后退一步,勉强站稳。 就听见他哑着声音道:“我难受,你别和我争。” 湿热落在侧颈的皮肤上,让她轻轻战栗。 崔桑宁不敢想那片湿热是他呼出的气息还是他灼热的嘴唇。 扬起的右手不再挣扎,感觉到她的顺从,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松开了。 手缓缓落在他低下来的肩上,轻声问他:“哪里难受?” 颈侧的人闷声道:“我头疼。” 迟来的醉意上头,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人的缘故。 听到他带着委屈的声音,崔桑宁双手搭住他的肩膀,脑袋后仰,拉开距离看他的脸。 “去沙发那坐会,好不好。”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极了,句句有回应。 扶着他坐到沙发上,权御顺势靠倒在上面。 崔桑宁坐在沙发边缘上,怕他躺的不舒服,从旁边拿了一个枕头。 手穿到他的后颈下面,抬着他的后脑勺把枕头放在下面给他枕着。 刚准备起身,一只大手却落在了她的后腰上,用力把她扣在了怀里。 然后原来平躺着的人抱着她侧转了身子,两人面对面躺在了沙发上,他在里,她在外。 腰间被有力的手臂揽着,原本用一根黑色的木质发簪随意挽着的头发披散开来,簪子落在了地上,乌黑亮丽的长发从沙发边缘垂落在地上。 崔桑宁紧绷着身体,却在看见他闭着的眉眼时渐渐放松下来。 原本紧紧护在身前的握拳的手,缓缓松开。 腰间的手臂不容忽视,这样的感觉很熟悉,眼前的这个人曾经破开黑暗,逆光而来,这双手臂也曾经将她从绝望里抱起。 在她以为她会死在那里的时候。 忽然他的脑袋向前挪了挪,和她额头相贴,她听见他说:“桑桑,你别吃他做的饭,好不好?” 崔桑宁嘴角上扬,梨涡浅笑安然,静静的看了他几秒,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烙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挪开了。 从沙发上下来,跪坐在了地毯上,认真的看着他的模样,然后做了一件她想做很久的事情。 食指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眉骨的伤疤上。 她永远记得六年前意识模糊的时候,他抱着她往外走,湿热的血迹从这里蜿蜒而下,滴落在自己的锁骨上。 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些复杂的心思和情意,却莫名的想止住那不断流出的血液,明明当时自己才是失血过多的人。 却还是想按住那道伤口。 想起了什么,崔桑宁收回手屈肘搭在沙发上,下巴落在小臂上,近距离的看着面对着她的人。 轻声细语:“那天我在大厦看见你,你好像也喝多了。” 指腹蹭了蹭他额前碎发:“三叔,你是不是酒量不好?” 眸光柔和:“那是六年之后,我们第一次见面。” 笑道:“我当时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不敢上去打招呼。” “万一你早就把我抛到脑后了,上去徒增尴尬。” 原本闭着眼睛的人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睛里带着醉意的困倦,哑着轻声说道:“不是。” 他的睁眼让崔桑宁有了两秒的怔愣,却在看见他眼底的朦胧时,没有选择拉开彼此的距离,问他:“不是什么?” 权御侧躺着,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接着道:“不是六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说完无言对视了一会,他转身面朝沙发靠背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他的话让崔桑宁疑惑,那天之前他们还见过面?为什么她不知道。 明明六年的时间里她从未再见过他。 想问他,却在看见他紧闭的眉眼后没有问出口。 又在地上坐了一会,崔桑宁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外面阳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让她把之前去修《醉翁先意图》的客户的联系方式发给她。 拨通刘助理的电话,轻声交谈。 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原本在睡觉的人,睁开了双眼,温柔的看着她的背影。 两年前,在上海机场,她向他奔赴而来,却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冲进另一个人的怀抱。 甚至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一点。 而他却在看见她向自己跑来时,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握紧。 所以后来在北京的机场,他主动伸手拉住了她,让她回眸驻足。 刘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侧目看窗外的人。 原本一脸醉意困倦的人,在车子驶出一段距离,看不见送他下楼的人之后,睁开了眸子,一片清明。 刘助理摸了摸鼻子,我就说怎么可能会醉,他跟了权总这么多年还没见他喝醉过呢。 崔桑宁回到家,一开门进屋就看见了刚刚被他扔在换鞋凳上的丝绒盒子。 这才想起来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白皙的指腹轻轻抚摸。 他刚刚固执的模样在脑海里重现,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耍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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