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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米露：“……” 我好像知道你这餐厅迟迟不能上榜的原因了。 …… …… 尽管没办法参观达达·马蒂尔的私人餐厅，但后者非常大方地表示，可以带徐米露她们去参观一下他的至交好友，莫巴卡·拉法所经营的原生态牧场。 “这家伙很喜欢交朋友，它的牧场就开设在离马蒂尔星不远的拉法基姆星，我们关系很好。 对了，拉法星人都是无性别种族，如果你喜欢，可以考虑找一位美丽的拉法星人结成伴侣。” 达达·马蒂尔带领两人走出封闭空间，整个星网的喧嚣瞬间扑面而来： 【＆——’。？“’（｝%%@++/）”】 【ʌʊɒəeɪu:æaɪɔɪ……ʌeu:eu:æu:】 【●♧♤⁵⁺⁸⁽ ⁾↔↹♂☞⁽ ⁾】 【ʌeʌeʌʊ……ʊʌʊæaɪəʊɪəʊθθbb】 【skka……ʊaʊpshwdrjdzrz】 无数条来自不同种族的语言钻进大脑，上亿条繁杂的信息一下涌入脑海，接受能力差的能瞬间死机。 阿青有些昏昏欲睡，徐米露注意到这点，低声对她道： “你且自去我的翅膀底下睡一觉，等我到长安叫你便是。” “好。” 阿青本就是妖，性子直，听到这立马点头，化作一道青色流光藏进徐米露的羽毛里，总算是逃开一难。 ——阿青本就是神魂出窍跟着徐米露上了星网，这会儿藏在她身上也没什么关系，别人看到也只会以为她是下线了。 达达·马蒂尔也是这么以为的，他还十分好心地提议徐米露可以站在自己的肩膀上： “莫巴卡在星网上也有具体店铺，完全是一比一还原拉法星牧场，虽然星网不支持大批量货物传送功能，但小宗货物样品还是可以见到的。” “星网不支持大宗货物交易？难怪位面商人很受追捧。” 徐米露漂浮在虚空中，跟着达达·马蒂尔穿越一条条五光十色的数据流，扑进一面面银色的光壁，仿佛沐浴在无边银河之中。 最后她只觉眼前一闪，再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梦幻的粉。 …… …… 天是粉的，地是粉的，山是粉的，水是粉的，就连随处可见的外星植被也是一片朦朦胧胧的烟粉色。 山丘起伏，似乎无限延伸，只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远方是大片大片的高糊马赛克。 一块块三角形的田地被光线分割开，无数艾斯星人正在其中劳作： 这些外形看上去像人类眼球的生物只有人类拳头大小，上下外翻的眼皮下是六对细细小小的黑色腹足，乍一看以为是贴了不规则假睫毛的大眼珠子。 但它们的移动速度却奇快无比，浇水、疏果、采收、运输，每个步骤都十分精确，有序地像是一台台机器。 “达达带了，新的朋，友。” 一团红色水母从半空中飘下，它看上去就像一团在海水里尽情舒展身体的僧帽水母，伞状体直径足足两米。 ——这应该就是达达的好友莫巴卡了，根据星网翻译的规律推断，对方应该是拉法星人。 徐米露拍拍翅膀，向对方表达友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徐米露，这真是一座漂亮的梦幻牧场。” “谢，谢。” 莫巴卡绕着徐米露飘了一圈，伸出触手顶了顶她的脑袋，才算完成打招呼任务一般： “喜欢！大脑牧场，很好，很棒，你可以，逛一逛，便宜，便宜。” 触须轻抚徐米露额头，仿佛情人正用柔软的手温柔爱抚。 莫巴卡的触手并不是一根一根，反而呈现出飘扬丝带般的轻盈，质感类似红丝绒，又像是玫瑰花瓣，极尽舒展开，足以见得触须的主人有多开心。 徐米露把这几句稀碎的词拼在一起自己理解了一下： 这里是大脑牧场，非常棒，自己可以随便逛，有看上的东西，莫巴卡能便宜一点卖给自己。 她忍不住再一次感叹大宇宙对自己的偏爱。 外星人可真热情啊，跟地球老乡一样。
第4章 【瑰丽星际】外星特产 拳头大小的艾斯星人在粉色的牧场路来回穿梭，辛勤劳作。 无数成熟的大脑浆果被运走，莫巴卡常年泡在星网，但牧场还能有序运作，这些艾斯星人功不可没。 徐米露仔细观察起这些艾斯人来。 这些有趣的小东西没有发声器官，同伙伴交流间似乎也是采取了某种特殊方式。 一只乒乓球大小的艾斯工人蹦蹦跳跳走过来，指着一棵红色仙人掌对同伴叫了一声：【ᨐ☞！】 ——它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在星网实时直播，穿过徐米露的虚影对着同伴眨了眨眼： 【№↹↹】 另一只艾斯星人困惑地跳了两下，而后转动着身体，硕大的眼皮开合，徐米露居然在一颗眼球上看出了开心：【ᨐ！】 两只艾斯工人凑在一起交流了片刻，随后，第二只艾斯星人跟着第一只艾斯星人离开，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陆陆续续的，农场里大半工人都排着队有序离开，就连操作机器的工人也从机器上跳下来，蹦蹦跳跳走向牧场大门。 徐米露顿时了然。 原来是到午饭时间了。 “艾斯人寿命周期很短，一般在三千到五千个宇宙通用时，也就是一百二十五宇宙通用天到两百个宇宙通用天。” 达达·马蒂尔十分热情地充当导游，替徐米露讲解起这座牧场来： “艾斯星人会使用信息素来同其他人交流，这也使得他们的工作效率比其他人高了整整几倍。 他们真是非常好的工人，一天能工作整整三个宇宙时，佣金费用也很低，但照看浆果树却很细心。” 飘在空中的莫巴卡拍拍触手，圆乎乎的透明脑袋挤过来，显然十分赞同达达的说法： “艾斯，很划算，工作辛苦，很棒！” 达达·马蒂尔羡慕地点点头，对徐米露摊了摊手，泛青的骨节“咔吧”作响： “讲真的，你如果想聘用这些小东西，还要联系联邦福利公会。 如果不是讨厌跟联邦公会那些人打交道，我也会考虑招聘一些艾斯星人在我的餐厅帮厨，他们的小爪子可比我的骨头灵活多了！” 一天工作三个宇宙时，那差不多就是六个小时，这还包括午餐时间。 一天上六个小时班，包吃包住还发工资，节假日休息，平时还会有福利公会的人保障权益…… 徐米露都差点想问问这牧场还招不招人。 …… 尽管知道周围的自然环境都是一比一模拟还原现实，但徐米露仍被大脑牧场里的作物吸引。 不清楚“大脑”这个词用莫巴卡语该怎么说，但牧场内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硬核有趣。 有生长在地里，根茎一成熟就会爆炸的地雷果，外皮是看上去就不能食用的淡绿色。 也有浅粉色，只有手指粗细，掰开以后是透明青蛙卵的莫巴卡果蕉，听说吃起来味道是甜的。 也有花高两米，全株无叶，通身紫色，只有成熟后才会软化的竹莴苣，采收的时候必须使用铁器，否则会化为恶心的脓水。 “牧场里一共有三百八十七种具有药用价值和食用价值的生物，最受欢迎的作物当然是这座牧场的招牌，大脑浆果。 罗娜有时候制作药剂，也会从这里订购原材料。” ——看得出来，达达·马蒂尔确实跟莫巴卡是非常好的朋友，才会对莫巴卡牧场里的作物了如指掌。 他晃着脑袋，走动起来青灰色的头颅上多了几分生动色彩： “‘悲伤大脑浆果’可是我的拿手料理，你真该尝尝——我是说，等你到马蒂尔星，你一定要尝尝这道菜。” “听上去就很美味，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徐米露礼貌捧场，但光凭名字她还真猜不出来这道菜到底是什么味。 星网上虽然支持小宗货物上传，但也有严格限制，像是食材这样的生鲜无法直接购买，仍需要线上购买后线下发货。 ——“星通”快递，号称快递除了黑洞里送不到，哪怕单主掉进时空乱流都得被揪出来签收快递。 莫巴卡热情带路，身后的触手如同飘舞的红色丝绒： “到了，我们。” 越过一行行排列整齐的，类似仙人掌的红色植株，能看到无数椭圆的浅坑。 这些坑并不深，但面积很大，坑中栽着的植物外形古怪： 深褐色的根系牢牢抓着地面汲取营养，粗壮的紫色茎秆上长满白色绒毛，而植株最顶端则是一颗硕大无比，像是倒吊铃兰花的球状花蕾。 这些花蕾大小不一，大的有脸盆那么圆，小的才刚刚开始发育，只有橘子那么大。 花蕾们颜色艳丽，呈现一种高饱和的荧光红，红色之上又是橙黄色的斑马纹。 每个浅坑里都种着一棵这样的植物，徐米露实在难以把眼前的植物和记忆里的“浆果”联系起来。 而最奇怪的是，这种植物像是有意识一般，不止扒在地上的根系会慢慢蠕动，就连那些白色绒毛也会一张一合，仿佛在呼吸。 艾斯工人们熟练地压低植物茎叶，互相配合抓住花蕾，黑色的小爪子伸进球形花蕾摸索，只听“啵儿”的一声—— 一颗成熟的，还带着粘液的浆果被采摘下来。 跟艳丽的花蕾不同，这些浆果呈透明的淡粉色，外形跟脑花像了个十成十，就连表面的沟壑都一模一样。 “哦，我最爱的部分。” 达达·马蒂尔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对着刚采下来的浆果陶醉道： “新鲜的大脑浆果永远这么棒，采摘浆果的画面我能看一百遍！” 盯着浆果的徐米露陷入死机：“……” ——她总算知道这个牧场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了。 她原本还跃跃欲试，打算买点新鲜的外星特产回家，现在倒好，买一箱子这玩意儿回去，刘红梅看到了都能大义灭亲，立马报警。 估计就算她告诉别人这东西其实是植物果实也没人会信。 地里长炸鸡也就算了，现在还能长脑花？ 多懂事的植物啊！ 川渝人民狂喜好吧。 介绍完牧场里的作物后，莫巴卡格外热情，挥舞着触手想向徐米露推销特产： “你喜欢，便宜卖，好吃。” 就连达达都羡慕的不得了：“哇哦，看来这家伙真的很喜欢你，这次居然这么大方？！” 徐米露挤出个真挚的笑，为了不扫新朋友的兴，只得含泪订购一箱大脑浆果。 ——大水母没眼睛，但她愣是从那颗大脑袋上看出了真挚。 比起被拔出来就咬人的外星“土豆”、拥有亮眼橙红色外形的外星“橘子”、长在树上，会学人说话的外星“苹果”以后，徐米露果断选择了大脑浆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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