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话却开不了口,顾宴安神思恍惚间,感觉头上被带了顶帽子,身上被了毯子,眼前景色快速变化,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 与此同时,卫舒云强撑三天,依旧找不到能够替代张组长位置的人,终究还是承受不住压力,彻底放弃云梦项目,开始按流程清算项目资金,逐一解雇员工。 至于已经售出的故障商品,召回和维修是不可能,全额退款更不可能,只能在公司的能力范围内给予一定补偿,而能力范围到底是多少,自然由她说了算。 为此网友们再次扛起正义大旗,开始口诛笔伐,但卫舒云已经认输,这些言语对她毫无用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减少公司损失,能减少一点是一点,现在的荣盛是真亏不起。 眼看着人员一天少过一天,设备卖的卖扔的扔,是肉眼可见地分崩离析,气氛也因此日渐消沉。 项目成立之初,卫舒云有多少豪情壮志,如今就有多少不甘。 行商数十载,经历过多少起落,最后竟被刚成年的小丫头坑到如此地步,连带着荣盛也大不如前,真叫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若早知如此,她失笑着摇摇头,哪来的如果,又哪来的早知。 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卫舒云将自己扔在客厅沙发,整个人瘫在上面久久没有动静。太累了,不仅身体累,心也累,一点都不想再动。 可她想清静,掉在地毯上的手机却不允许,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实在叫人厌烦。 项目组已经解散,该给的赔偿也在走程序,到底是谁这么不识趣,非要在这个时候打这通电话!
第72章 第 72 章 筋疲力尽, 卫舒云躺在沙发上不想起,呆呆望着天花板放空,可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实在吵闹,她无奈站起来,捡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备注是:儿子·顾宴安。 点击接听,她大步走回去,重新瘫回沙发上,有气无力道:“大晚上什么事, 就非得这么着急, 知不知道国内外有时间差, 让你妈好好休息会不行吗?” 已经回到藏身之处, 徐俊良把昏迷不醒的顾宴安扛上楼, 随意扔在地上, 自己找个小板凳坐下, 右手握铁棍, 左手拿手机, 满脸都是得逞后的愉悦笑意。 “看来卫总很忙,不过再忙也得抽时间管管儿子,你说对不对。” 这话意味不明, 还是没听过的男人声音,卫舒云猛地坐起来, 眉头紧蹙,“你是谁,宴安呢?他手机为什么在你那。” 能听出对方话里的紧张, 徐俊良更是高兴,“问这些多没意思, 我也没空和你聊,现在你儿子在我手里,准备好两千万现金,明早六点送到霞光区利民路44号。“ “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别报警,以及,过时不候。” 看着熟悉的手机号,卫舒云心中着急,却仍能保持镇定,“我儿子在国外读书,你号码却没有显示,我不会上当,你不如说说从哪偷来的手机,我不与你计较。” 低声轻笑,徐俊良很高兴,这样的反应才对,越是不相信,之后知道实情就越痛苦。 想当初自己突然接到警察电话,还是让他确认大哥尸体,他也不相信,但有什么办法,事实如此,他只能独自承受失去最后亲人的痛苦。 所以此刻,他愿意多给些耐心,温声解释道:“不好意思,他被我迷晕,现在还没恢复,不过你要是想听他的声音,我手边正好有趁手的武器,可以帮你打醒他。” 说到这,他有些跃跃欲试,“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看?” “不要。” 立刻否决,卫舒云心跳如擂鼓,刺激得呼吸也跟着急促,从对方的语气和情绪判断,顾宴安大概率真在对方手上,不然手机也不可能单独从国外飞回来。 努力平复情绪,她问道:“只要把钱给你,你就不会伤害他吗?” 徐俊良的谎话张口就来,说得信誓旦旦,“那是当然,做我们这行最讲究信用,说要钱就要钱,不过报警另算,你可别做傻事。” 掌心微颤,握不住手机,卫舒云放在沙发上,开启免提后继续道:“好,我现在就筹钱,明天准时给你送去,你千万千万别伤害他。” “一定,咱们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徐俊良挂掉电话,随意扔在一边,想想又捡起来关机,省得对方不识好歹,报警后通过手机运营商查到这里的地址。 当然,他压根不信卫舒云的话,也不打算信守承诺,更不会去什么利民路拿钱,只是想让对方如热锅蚂蚁般坐立不安,感受感受什么叫煎熬的滋味。 抬起铁棍抗在肩上,徐俊良笑着走到顾宴安身边,说道:“我大哥死得惨,身上没一块骨头是完整的,现在你也来试试吧!” * 并不清楚徐俊良的打算,卫舒云看着电话挂断,哪怕得到承诺也无法安心。绑匪的承诺哪里是承诺,分明是另类的催命符。 甩甩双手,恢复些力气,她第一时间给出差的顾兴邦打电话,告知目前情况,商量着顾宴安被抓的可能性,以及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顾兴邦听完消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做出判断,“肯定被抓了,现在就报警,后续事情听警察吩咐,我马上赶回去,你别害怕。” “好,路上注意安全。” 两人判断一致,卫舒云不再犹豫,立刻报警,和警方描述过情况后开始筹集资金,为明早的钓鱼执法做万全准备。 * 半蹲在地上,徐俊良双手举去铁棍,从顾宴安的脚背开始,一棍棍往前砸,细心照顾到每个位置,让对方充分体会大哥临死前的痛苦和煎熬。 可惜迷药效果太好,顾宴安还处在深度昏迷,对痛觉感知不够敏锐,就算砸得再重,他也只是轻微蹙眉,没有任何反应。 听不到惨叫也看不到反抗,徐俊良感受不到一点报复的痛快,不免停下动作沉思。若在这样的平静中迎来死亡,到底是赏赐还是惩罚? 既是报复,总得看到对方在痛苦中挣扎才算成功,现在这样着实没意思,他大哥可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活生生痛死的。 不能让仇人走得太轻松,徐俊良停下动作慢慢等,直到迷药效果渐渐消退,顾宴安还没睁眼,却开始下意识发出忍痛的嘶声,他才高兴地举起铁棍继续砸。 这回每砸一下都有回声,他听得高兴,边砸边数数,顺便抱怨,“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可不是我心狠手辣。” 双手用力,徐俊良砸得又快又密,没一会就砸到膝盖处,重击几下听到骨头碎裂声,伴随着顾宴安的惨叫,让人心情越发愉悦。 只是铁棍太沉,他砸到现在累得双臂打软,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却也不忘吐槽,“看吧,这么重的武器,除丁信乐那样常年锻炼的魁梧壮汉,谁能长时间挥动。” 顾宴安的意识逐渐清醒,却痛得无法思考,只剩本能在下意识惨叫,睁开眼,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容,听着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名字,以为对方找错人。 心中暗骂倒霉,他咬牙忍耐,努力许久才勉强开口,“我,不认,识,丁信,乐,你,找错,人,了。” 见他还能说出完整句子,还为自己辩解,徐俊良不免反思,“我果然不行,比不上大哥,力气太小,打这么久你竟然还能说话。且等一等,等会我肯定让你闭嘴只会叫唤。” 顾宴安闻言眸光闪过恐惧,想跑,但双腿剧痛难忍,想爬,但双手麻痹无力,似乎只剩等死一项选择…… * 废弃的居民楼前,丁信乐下车后仰头看着二楼的微弱灯光,轻手轻脚开始爬楼,以免楼上的徐俊良听到后提前跑路。 这些天警方一直没放弃追捕,但因之前的失败太过戏剧,屡屡擦身而过,让他们不免觉得有内鬼,所以这次得到线索没有声张,也没有出动,而是找丁信乐合作。 可惜他车技不好,刚追上就被发现,还被甩开,只能定点蹲守,好在对方没挪窝。 不过之前只想着等徐俊良回程,直接逼停逮捕,却忘记不同地方的回程路线不同。他傻傻等在A路线,等到半夜也没看见车辆路过,结果人家从B路线回去。 暗自唾弃自己的愚蠢,丁信乐慢慢往上走,安静夜色下,重物击打声格外明显,伴随而来的还有凄厉的惨叫,逐渐把他靠近的脚步声掩盖。 走到拐角,靠墙站着,他悄悄往外探头,看见地上躺着个人,年纪不大,衣着整齐,脸色却煞白,大腿以下血流不止,已经完全将裤子浸透。 而抓捕目标徐俊良此刻累得手臂酸软,正撑着铁棒蹲在地上休息,铁棒上还黏连着明显的血迹,昭示着之前的暴行。 找准时机,丁信乐快跑几步,在徐俊良意识到不对前助跑起跳,一脚踹在对方后背,直接他踹得撅起屁股跪趴在地。 已经对赵林的短信提示产生依赖,徐俊良根本没想到会被偷袭,猝不及防被踹后向前跪趴着以脸触地,铁棒也脱手甩出,还被丁信乐眼疾手快地拿住。 未免凡犯人再次逃脱,他举起铁棒对着徐俊良的大腿就是邦邦两棍,毫不留情,直接废掉对方行动力。 本是跪趴姿势,这回痛得侧躺在地,徐俊良看到丁信乐的正脸,惊叫一声就要怒骂,却被对方挥棍精准打在下巴,切断即将出口的恶言恶语。 成功制止对方的暴行,丁信乐掏出手铐,背过他双手直接铐上,然后报警叫救护车。 感觉到手上的重量,徐俊良怒目圆睁,“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逮捕我,有什么资格用手铐!” 废弃居民楼没有监控,唯一证人的顾宴安也被痛得意识恍惚,丁信乐不用背着人,抬手就给徐俊良肚子一拳,冷冷道:“注意自己身份,我没义务告知你这些事。”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徐俊良嘴硬道:“我什么身份?比你量刑少的身份,你个杀人犯!” 不听他废话,丁信乐把铁棍杵他嘴里,转头打量顾宴安,发现他双眼迷蒙,脸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说道:“再坚持一下,别昏迷,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正在来的路上。” 很快,警车和救护护车全部到达,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楼,看到顾宴安的惨状,也不敢着急,只能慢慢动作。 徐俊良也被警察带走,嘴巴终于解脱,路过丁信乐便破口大骂,眼神格外凶狠。 “你等着,我顶多判七年,七年后出来,我照样找你麻烦。到时候你最好还是孤家寡人,不然我弄不死你,就去弄你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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