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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翻旧账可不厚道。我哥盖房，把家里掏干净了。为这，我跟小花的婚事生生推迟一年，我说啥了。” 二哥在边上帮腔，生怕他媳妇嘴笨，说不过大嫂。 砰砰砰，又是几声：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听声音，奶奶不偏不倚，给了大嫂二哥二嫂一人一下。 “妈，又不是我们跟丫头要的，是她自己说给的。” 见婆婆下手重，养母生怕他们走后，老太太把事搅合黄了，几万块钱，在乡下不是小数，赶紧插话。 奶奶重重哼声： “还没说你呢，闺女结婚，你当妈的给的啥，两床被子，被套是新的，里头是老大换下来的旧棉花，你有啥脸跟闺女要东西。” 养母被婆婆说的臊得慌： “那会儿不是家里紧张嘛 。” 奶奶不买账： “紧张？给你儿子结婚，把你骨头榨出油来贴出去，都不紧张，给闺女用一点儿，你就紧张了？” “那能一样吗？她又不是……” 啪的一声，电话那头静了一瞬，紧接着传来养母委屈至极的控诉声： “妈，您凭啥打我？我哪错了？是丫头自己要给，我养她那么大，还养错了？她还我点儿，怎么了？” 左灵默默无言听着电话那头的吵闹，上一世，类似的事经常发生。 重头来过，再听，已跟当初心情完全不同。 她挣的不多，除去必要开销，还要时不时接济家里。 养母和哥哥嫂子总有无数理由跟她要钱，本就拮据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 她也是泥潭，郑明才想奋力摆脱吧？ 可笑上一世，她竟无知无觉。 “我打你，你自己知道为什么，甭跟我废话，都给我滚出去。” 砰砰声响成一片，奶奶用朴实无华的笤帚疙瘩武器，对儿孙们进行无差别攻击。 “好，好，好，我们出去，出去，您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闺女有余力，还是让她帮帮哥哥们吧。” 养父终于出声了，他话少，没啥能耐，不是听老娘的，就是听媳妇的，多数时候和稀泥。 临走，也没忘了给俩儿子再争取争取。 重重的关门声，世界终于清静了。 “奶奶，奶奶？” 奶奶没好气： “叫什么叫，你一个电话，我老人家少活好几年。你这丫头啊，明知道他们没一个好的，还上赶着让他们割肉，你说说你……” 奶奶恨铁不成纲，伸着指头空点，孙女儿要是在跟前，非把她额头戳出窟窿不可，叫她不长记性。 奶奶口气不好，却句句都在心疼她。 左灵眼圈泛红，总算还有奶奶心疼她，她不孤单。 “奶奶，我刚才那么说，是不想二哥盖新房，气象局的人说，翻过年来，可能有极寒天气。盖新房的钱拿来多囤些粮，买点保暖衣物，再给老房子做做保暖，粮油柴火啥的多囤些。” “啊？真的啊，这么严重？”奶奶半信半疑。 孙女儿是她一手带大的，什么脾气秉性她一清二楚，绝不会在重要的事上骗她。 “奶奶，这事我就跟您一个人说，您别跟他们说，说了他们也不信，气象局的人不让外传，怕引起恐慌。” 世间待她好的，仅剩奶奶一人，虽知奶奶抗过末世的可能性不大，也希望奶奶警醒，多少做些准备。 她想把奶奶带在身边，一是奶奶生了三儿两女，知道她在外头活的艰难，不可能拖累她一个孙辈。 二是，丁家的事不解决，早晚是隐患，奶奶跟着她，风险更大。 “丫头，这事当真不？我咋听着那么心慌呢？” 左灵口气很严肃，奶奶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奶奶，我不会骗您的。晚些，我给您卡上打点钱，您谁也别给，拿去囤货，吃的、喝的、柴米油盐啥的多囤些，厚实的衣服、鞋也多囤。麦秸豆杆柴禾，能烧的多多备着……” 奶奶越听越心慌，也越听越真。 “丫头，真那么严重？” 她再次确认道。 “嗯，奶奶，我给您打10万块钱，你跟家里说是客户的订金，明年2月份交粮，家里的粮就别卖了。那会儿，极寒来了，大家就都知道了。” 上一世，大年初五，极寒降临。 她记得清楚，2031年2月5号。 一夜，收走上千万条人命。
第4章 能量晶石 奶奶急道： “丫头，你自己也要用钱，房贷还没还完呢，知道你给家里打那么多钱，小郑还不跟你闹啊。不行，不行，奶奶不能要。” 奶奶一辈子也没见过几个10万块钱，急得连极寒天气都忘了。 “奶奶，您别担心我，我换工作了，卖房子，刚卖了套别墅，提成高，能支应得开。” 不打算告诉奶奶她离婚了，告诉了，徒增老人烦恼而已。 如果只奶奶一个人，左灵愿给更多。 依着左家人的性子，钱很难用在刀刃上，给再多也白搭。 庆幸，奶奶现在还压得住，就怕万一…… 奶奶将信将疑： “提成这么高？你别骗奶奶。不行，不行，奶奶不要，你拿去还房贷，早还完早踏实，免得总像是住在别人家似的。” 感受到了来自老人的温暖，左灵暖融融的，很想回去看看奶奶。 现在不见，怕是以后见不到了，左灵眼眶渐湿。 可又不想再见左家人，不剥下她一层皮，左家不会放她走的。 这一世的她，不会像上一世那般任由他们榨取。回去，无非是让夹在中间的奶奶为难。 “奶奶，您别担心我了。对了，耐储存的白菜萝卜土豆，还有干菜，都多储备些，有备无患。” 真有大灾大难来临，乡下日子比城里好过得多。 至少，吃喝比城里强。 城市各类供应，依赖性太强，远不如乡下自给自足。 当然，也有不好。 救援，先救城市，然后郊区，最后才是乡下。 反复叮嘱奶奶，奶奶一再保证会多囤些物资，左灵才放下电话。 打开银行APP，往奶奶卡上打了10万块钱，松口气，想了想，再次拨出电话。 “喂，小左啊，明天来上班吧，你都请了好几天假了。” 接电话的，是左灵的部门经理。 “经理，正要跟您说呢，我婆婆病了，家里抽不出人手，我要辞职照顾她。” “啊？”经理很意外，“小左啊，你想好了，找份工作不容易，咱单位效益不错，刚谈了两笔大单子，上头正准备给咱们调薪呢。” 调薪？末世来临，都得失业，拿也拿不了几个月。 “没办法，我也不想辞。家里确实抽不出人手，我不辞，我先生就得辞。好赖他比我挣得多些，只能保一个。” 左灵的谎话越说越顺溜。 “好吧，你明天过来交接。” 话已至此，经理不好多劝。 隔日，左灵利落交接工作。 她素来独来独往，与同事交际不多，说几句客套话，道声别，就完事了。 走出大厦，望着人来车往的热闹喧嚣，无知无觉的人们，仍在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惬意时光。 叹口气，这样的好日子，不多了。 接下来，左灵打算把京都古玩市场逛个遍，她要找一种特殊玉石。 特殊玉石很难找，左灵是去碰运气的。 第一站，潘园。 潘园在国内乃至世界都颇负胜名，爱好古玩的，没有不来潘园的。 潘园人不多，顾客稀稀拉拉，店员们不是在闲聊天，就是在打扑克吹牛皮。 有顾客进店，少有兜搭的。 最多说一句：有瞧上眼的，我给您介绍介绍。 左灵很喜欢这种购物环境，苍蝇般在你耳边嗡嗡，很难静下心来看东西。 她看东西很快，只关注玉石一类。 转了一大圈，楼上楼下，走得腿酸，也没找见一块儿。 失望之际，看到某处一片摆地摊的卖家。 时至午时，已到饭口，小贩们吃吃喝喝，饭菜味儿闻了一鼻子，左灵也有些饿了。 抚了抚要抗议的肚子，举步朝地摊走去。 刚看到第二家，眼前一亮，一块儿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淡绿色玉石，随意地摆在大堆玉石里。 左灵手伸进包里，在早已准备好的小苏打粉袋子里狠狠抓了一大把，背着人，双手互搓几下，将小苏打粉薄薄地包满双手。 装作不经意地样子，左看看右挑挑。 摊主是位四十出头的糙汉子，正咬着大饼喝啤酒，有人来了，边吃边招呼： “想买点啥呀？随便看。” 见左灵翻看大堆货，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赶上天热，推销的热情降了一多半，由着左灵翻拣，不再多话。 左灵惊喜的是，她又找到一块儿青色的，青色玉石比淡绿色的大一倍。 两块玉石颜色不同，里面都含有浅浅的杂乱金色细丝，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 捡起淡绿色玉石，问摊主： “这块儿，多少钱？” 摊主扫一眼：“500。” 他进的是大堆货，平均算下来，50一块，左灵就算砍一半价，他还挣200呢。 “这块儿呢？”左灵又拿起青色玉石。 “2000。” 这块儿比淡绿色玉石大上不少，玉石不以块大定价，但对大堆货来说，块儿大小真能决定售价高低。 左灵踏实了，摊主压根不知这两块玉石是什么。 否则，绝不会这么报价。 “两块300。” 摊主眼皮子跳了跳，嗨！来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不满道： “姑娘，你太会杀价了，都照你这么个杀法，我裤衩子都穿不上。” 左灵笑笑： “大哥真会说笑，水晶又不值钱，照您说的价买， 我才是裤衩子都穿不呢。” 普通人眼里，能量晶石就是寻常的水晶，左灵因此一说。 少有姑娘家把裤衩子挂嘴头子上的，摊主很稀奇，笑道： “500，怎么你也得让我挣点。姑娘，你给的价太低了。” 左灵捡起淡绿色玉石挑毛病： “大哥，不是我杀您价，这么薄，车不了珠子，一不小心还有断裂风险，料就费了，只能做个小挂坠，” 又指指青色玉石： “这块儿厚实些，可惜成色不好，不干净，最多雕个小玩意，300不少了。” 顾客为了杀价挑毛病是常态，摊主习惯了，也不生气，摆摆手： “最少400，不行，您再到别家看看。” “350，您退退，我也让让。” “……” 两人真真假假讲价，最后，以350成交。 生意做成，摊主照例来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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