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诚挚:“你也知道孤现在没钱给你发俸禄,你又不答应和孤做生意,所以只能给你降职了。” 然后就把位分直接降到最低的答应是吧? 可是她眼中的真情实感又完全没作假。 锦歌:“……” 好气,景帝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明赫:“……” 别说,这么做还真能省点钱。 明赫佩服:“家主真是深明大义。” 吾辈楷模。 “呵。” 锦歌嗤之以鼻,深明大义就是给别人降职扣薪水? 什么万恶资本家啊。 他撩起眼皮瞧了眼眉目昳丽的景帝,慢悠悠转着拇指上的红翡翠扳指,淬着星光的眸子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开个价,贵妃位卖给我。” 这位男宠(划去),这位景帝的爱妃,一入宫就被封为贵妃,比另一位泽国的皇子位分还高上几等,现在一下子比人低了他哪能高兴。 钱多到甚至无聊用火烧银票都不会心疼的人,此刻完全就是花钱买高兴。 话音一落君临傻眼,这也行? 年轻的景帝皱眉:“修订国法的左相还在这,你这是要当着他的面贿赂孤?” 明赫掀开眼皮瞧着这位锦答应,他的手已经搭上书架,温声道:“需要臣替锦答应将国法书找来看看吗?” 锦歌弯唇,视线却是直直盯着君临,姿态从容又风雅:“不必劳烦左相大人了,不过夫君,我出五万两黄金买这贵妃之位,你意如何?” 君临:“……” 五万两黄金,对现在的景国来说救大命了。 想着她就抬手遮住了明赫的双眸,男人被眼前的黑暗整得一愣,不解:“家主?” 君临坦然:“接下来会有笔违反法律的肮脏交易,明赫还是不要看的好。” 看不见,就当没发生过。 尽管只是没什么用的形式,她也还是不想让这位清廉正直,依法而行的左相受了污秽。 男人鸦羽般的长睫稍颤,挠着她的手心微微发痒。 明赫了然,顺从的闭上了双眼, 锦歌觉得无趣,越来越不懂这景帝的情调。 君临放下手好整以暇的看他,嘴角噙着笑:“有点野心行不行,贵妃就满足了?来个皇贵妃如何,十万两黄金,以后孤便不会动你位分。” 仅位于皇后之下的皇贵妃。 原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花样的锦歌:“……” 好一个狮子大开日啊。 但他却是很认真的沉眉在想,这个位置对他是否有利。 这并不是如表面这么简单的玩笑,而是利益间的交换。 锦歌只是找个借日给君临送钱。 这样她便欠了他一个人情。 现在君临又允诺了他某种东西把人情还清,让锦歌颇感意外,倒是他把这景帝想愚笨了。 而未来的局势谁也不知道会如何发展,锦歌却觉得这个景帝有些潜力,那么他就给她点恩情,占据她身边的位置,也许以后会用到呢。 锦歌抚唇,浓密的羽睫下眼中趣味横生:“皇后位置卖吗?” 君临莞尔:“当然。” 话落的瞬间闭着双目的明赫轻轻蹙眉,可他还是不言语,表面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知道两人暗地里的交锋。 “价位如何?” “越国。” 景帝双手环胸笑眯眯道:“如果你携国做聘礼,孤便将这皇后的位置给你。” 锦歌一怔,水眸茫然的眨了眨。 “哈哈哈哈——” 他缓缓回过神,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异想天开而生气,这位越国储君反而捧腹大笑起来,狭长的眼尾笑出了点点晶莹的泪珠。 “倒是怪我把你想的木讷了,有趣,当真是有趣。” 他笑够了又挺直身子,人如濯濯春杨柳,彻骨风流。 “也许真有哪天我头脑发热,回去拿回越王之位,就带着整个国奔赴你了呢。” 玩笑般的话语响个不停。 “我的心不大,皇贵妃的位置足矣,十万两黄金明日便会有人送来,还望夫君不要食言的好。” 君临可惜的叹日气,还以为能从这任性不靠谱的男人手里多占些便宜呢。 “还有,纵横家的那位已经到达越国皇宫,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何用意了。” 面对锦歌的话,君临嗤笑:“你还真是疯子。” 纵横家的那位,这一生从无败绩,被越王请过去无疑就是先吞并孱弱的景国。 而原本打算对君临实施经济封锁的锦歌,这会儿改变主意特地来给她送资金,无疑就是想让景国多些反抗的力量,能在一定程度上让越国也不好过。 不知他是想看有了希望的景国奋力挣扎后依旧陷入绝望的可笑样子,还是想看奇迹出现痛击越国,看越国兵败的模样。 但君临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锦歌十足的叛逆,这个生他养他的越国容不下他的一身反骨。
第28章 暴君不想市侩做人 文渊阁大而恢宏,锦歌随意翻着里面的书籍,无趣的打个哈欠,书往那一丢,人趴在桌上阖着眼呼吸变得绵长。 而坐在他身旁的君临和对面的明赫则专注的看着书,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不时响起的翻页声。 自“位分买卖”交谈结束后,锦歌也赖在这不走了,睡了没几分钟,他又慵懒的睁开眼,索性单手撑头打量着两人。 别说,这俩工作狂看起来更像是夫妻档。 不过这位景帝可不愿把她偏爱的大臣锁进这带有侮辱意味的后宫吧。 说好听点是爱妃,难听点就是男宠。 被一个男人强制掠来的男宠。 特别是像他这种本来身份就极其高贵之人,君临把他抢来自然就是很大的折辱。 不过—— 虽然他表现出愤怒的模样,但其实呢。 他根本不在乎。 因为就凭当时没有自已思想的君临,怎么可能抢的动锦歌这尊大佛,他来,不过就是因为想来罢了。 他可忘不了,自已即将作为越国新王登基时,被敌国的王掠去当男宠,给越国蒙上奇耻大辱,那些人脸色阴沉,睚眦欲裂的模样。 毫无疑问这些表情取悦到了他。 越国啊—— 锦歌眸光几度变换,眼中诡谲之色更浓,带些妖异的疯狂,最后皆化作虚假的温润,同死水般泛不起一丝波澜。 他不准它灭国,当然,他也要它受尽磨难和屈辱的活着。 所以君临才觉得他是疯子。 “听说你是被巫蛊控制了才性情大变,进而暴政的?” 带着困倦的嗓音悠悠响起,在偌大的文渊阁显得十分引人注目。 君临的视线不曾从书上移开,不在意道:“你信?” 他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皮保持清醒,蔫巴巴的趴在桌上声音小的微不可闻:“信啊,仔细一想,如果是南疆的手笔那也不足为奇。” 闻言君临诧异挑眉。 那声音继续道:“只是没想到他们能潜伏这么久,原来南疆瞒过所有人,先一步挑起天下战乱了啊。” 明赫也抬起头,后仰靠在椅背上,指腹轻轻揉捏眉心缓解着疲倦:“南疆巫蛊本就邪门,再加上他们和阴阳家沆瀣一气,阴阳术又高深古怪,防不胜防。” 君临也微不可察的蹙起眉,心中担忧起沈斯年。 南疆危险,他只身一人可安好? 锦歌瞧她沉默,便用尾指勾着她的小拇指,这一动作惹的君临侧脸看他。 男人趴在桌上的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则勾着她的手指,长发丝丝缕缕铺落,他似乎是困极了,眼皮耷拉几下那双望着君临清凌凌的双眸最终还是合上。 安静又祥和。 和他清醒时表现出的欠扁完全不同。 君临不辨喜怒的眯眼。 什么意思? 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没事跟自已这么亲近做什么? 明赫的目光从两人勾着的尾指划过,最后落在书页的字墨上,不去管家主的私事。 君临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抽回手,任由他勾着,另一只则轻轻翻过书页,意外细心又温柔的替他营造舒适好眠的环境。 闭眸小憩的男人不知梦到什么,竟细微的弯起唇,笑意很淡,却轻柔温馨。 时间分分秒秒过着,君临和明赫低声讨论变法内容,越聊,君临越想给他鼓掌。 不愧是法家大佬,什么国宝级人物啊!思想就是超周到! 明赫忍着疲惫,将变法内容条理写下,最后也遭不住趴在桌面闭上了双眼。 不分昼夜的为大景忙碌,白日在文渊阁研读一天,晚上回去通宵思考落笔,他将一切奉献给国家,奉献给百姓,奉献给景帝。 所以君临又怎么舍得让他失望呢。 这大景,她必须要扛起。 君临柔声:“明赫?” 他鼻息浓重,困倦的闭着眼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辛苦了,看样子下次得经常给你按摩按摩缓解疲劳,一上午看你皱眉揉额角的频率又多了。” 说完她良心有些痛,嘟囔着:“我是不是过分压榨员工了啊。” 哪料话音刚落,明赫的脑袋往她的方向凑了几分,男人依旧闭着双目,呼吸平稳绵长,无意识的举动惊的君临一愣。 她稍稍思考,抬起手试探性的搭在他的额角轻轻揉按。 柔软的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替他缓解疲劳,于是男人微蹙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从格窗透进的日光落在他的侧脸,连着睫毛也在眼睑下投出漂亮的剪影。 文渊阁里忽然就温馨的不像话。 但是君临可没这么觉得。 左手被锦歌勾住,右手又被明赫困住,她忽然怀疑起了自已的良知。 糟糕,两边美色都好撩人。 现在她这算是上下其手吗? 然后就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瘫在椅子上,逐渐失去梦想。 完全不能收手啊,这边收一下那人勾的更紧,那边收一下这人眉头又皱起。 心好累。 空间太过寂静,她一个人坐久了不免也生出几分困意,可是撇过头打量,两人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 好烦。 暴君因子又开始狂躁了,麻溜的把手一收,于是锦歌指尖微动率先醒来。 他看面无表情的景帝,不解道:“怎么了,刚睡醒就看你摆着张臭脸。” 君临微微一笑:“你这是什么臭毛病,睡个觉还得勾人家手指,孤不动让你睡到现在就不错了。” 正打着哈欠的锦歌一愣,随即笑吟吟看她:“这样啊,那我还要多谢夫君了。” 她真情实感:“要谢就付钱。” 难不成你还想白嫖? 锦歌:“……” 啧。 咋舌一声,然后轻飘飘的目光就落在她另一只手,此刻正分外亲密的搭在明赫鬓角,还贴心的给人把滑落的发丝挽至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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