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便觉得视线一阵天旋地转,这女人趁他分神时强势又不容反抗的握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拉着矮下身老老实实在地面蹲好,还眼疾手快的把伞收了。 雾失:“……” 他刚想说什么,便听宫女担忧的谈话声传来。 “哎,怎么办呀,陛下可有办法抵住景越联军?” “谁知道呢,真是,都是前主作得恶为什么要陛下背负。” “是啊,要不是前主先去设计杀害景帝和越王……” 两个清秀的小宫女一边小声交谈,一边急匆匆走过。 可是来了一批要为陛下效力的侠土呢,她们得赶快点把人招待好了。 等两人彻底离开雾失才侧头打量眼前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小声询问,听闻声音的瞬间雾失浑身僵硬。 她语中欣慰:“正想你呢你就来了,快来给我布几个阴阳阵呗,乐舟疑心那么重,弄不好真会舍弃阴阳家这颗棋子。” 相比男人,她蹲在那儿就是小小一团,君临见他半天不答话熟稔的用胳膊肘碰他一下:“别这么小气,布个阵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雾失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魂牵梦萦的声音直劈的他脑袋发蒙,全身线条都在无法控制的收紧绷直,心里是一阵收缩的疼,像是被力道过大的喜悦冲的,又像无法分清现实和幻觉的悲哀撞的,他就是心怦怦跳,连死命抿直的唇线也在颤抖。 君临:“你给个准话就说这事……” 行不行。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惊愕吞回了肚中,因为男人探出双手撩起垂落的轻纱,钻进她的帷帽,漆黑像有雾气涌动的诡谲眸子岁月长情般凝视她。 雾失望着那张虽然美丽却十分陌生的面庞,他一言不发双手捧住君临的脸颊,指尖在脸廓边缘细细摸索,静下心全神贯注,直到摸到极其细微的人皮面具贴合痕迹,他才情绪决堤,眼中的惊喜和情意完全漫了出来,像是开闸洪水奔腾不息。 男人笑了一声,衣袂翩飞青丝扬起,他俯下身将女人扑倒在地,花枝“哗啦啦”的压倒一片,一只手还贴心的垫在君临脑后,白皙的手背被枝叶蹭的发红破皮。 可雾失一无所觉的笑着,因为两人身躯紧贴,当男人闷声笑时带起的胸膛阵阵颤动也悉数传给了君临。 他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许是笑够了,这才一手撑地将身子微微抬起,看向身下神色怔忡的女人,雾失越看心中越充实。 那种没有边际像是失去什么总是无法得到填充的空虚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你怎么会死呢。” 他的眼尾泛红眸光颤动,又是俯下身和她额头相贴。 就好像是兔子,当两只兔子额头相贴时有可能是它们正处于磨合期,试探的,小心的去熟悉彼此的气味,想要构建一生的情谊羁绊,而放在一个人身上来说,对雾失来说,经过两次失而复得后,就算另一只兔子再怎么不开窍,他也不会放手了。 如果他们之间相隔一百步,那他就独自走出一百步。 相差一千步他也会跋山涉水在名为“君临”的人的身边永久停留。 他来奔赴就好了。 他来努力就好了。 君临罕见的没有打断他的亲近,大概是她也觉得瞒着他们十分愧疚,索性也就任由雾失在她身上放肆些。
第294章 年娘啊年娘 她算着时间,觉得雾失应该是抱够了,于是躺在满地花枝上的女人真诚开日:“你的回答呢?” 雾失嗓音低哑:“什么回答?” 君临好心提醒:“给我布个阵呗,我阴阳阵的水准没有你高。” 雾失:“……” 她一天到晚见人就知道谈工作。 干什么都谈工作。 不分场合不分情境不分对面人的意愿。 除了谈工作还是谈工作。 你跟工作过去吧。 雾失就快被她气笑了,可是将她拉起后又没舍得放开她的手,还是放轻声调应下:“好。” 她有良心但不多,可要真惹得她不高兴了那就一点良心都没有了。 君临骨子里是极其傲气的,就凭她是景帝生杀予夺,一身武艺无人能敌。 男强女更强,常年久居上位也是让她有点小任性在的,谁惹她不快她都有权力有本事去罚,你说这些个大佬谁没被她打服过?就连雾失也吃过苦,自然知道跟她硬碰硬闹别扭是没好果子吃的,就得顺她心意百依百顺待她才行。 君临觉得自已不是这种人。 可全员都知道她就是这种人。 雾失又顺她心意了,她顿时眉眼舒展。 把布阵困住皇宫援兵再挑起内讧的事交代完后,君临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就和乐舟的敌对关系是怎么敢跑他眼皮子底下的? 雾失:“偷跑进来的。” 君临:“你这大摇大摆的是偷跑?” 雾失:“你怎么在这里?” 君临:“偷跑进来的。” 雾失:“……” 君临:“……” 好嘛,谁也甭瞧不起谁。 雾失弯腰将她衣裙上的花叶拍去,又给她理理发髻,一副贤夫模样,嘴上道:“阴阳家有打破诸子大会盟约的迹象,而如今他们居住在皇宫镇守,所以我来瞧瞧。” 意思就是一旦他们不老实,雾失一阵杀一堆,阴阳家的脸不能丢,反正宗主处理内政他乐舟也管不着。 君临了然,原来如此。 她享受雾失的伺候还不停压榨人价值,直言道:“你有没有办法在主战场布下大杀阵?南疆兵力稀少难以抵抗时,乐舟必然会操控死尸,到时还希望你能将他们一次带走。” 你看,她一点不说“你最近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其实我也好想你”这种让人心弦一颤的话,上来干脆果断的安排任务,雾失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久久凝视君临点头应下。 其实也是,平常她就不爱说这些,更别说现在国难当前,正是天下大一统的好时机,哪能再说些剪不断理还乱浪费时间的话。 就如她和公卿在街头分别,和雾失短暂碰面后也是利落离开,各忙各的事。 可是雾失走时还是听到了那句: “你瘦了。” 当他回头望时,女人纤细窈窕的身影已经走远,可雾失的心却因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狠狠一悸。 他撑起伞眼中多了零碎的笑意。 还知道担心人。 他遇见的这棵铁树可是比那方形花种还稀奇,毕竟花种还开过一次,这棵铁树怕是一次都不会开。 …… 有雾失去办事君临又轻松不少,她回到客房坐了没多久,太监急急传召,原来是乐舟回来了。 君临勾唇一笑,笑里阴森寒气。 乐舟亲自招待这些侠土,可是让大家惶恐至极,一堆大男人里混个美娇娘十分引人注目,乐舟第一时间便将目光移向君临。 温润的目光下是犀利又可怕的探查,开日仍是一派和蔼亲人:“多谢各位侠土愿意来此保卫南疆。” 有一青年满目愤恨:“草民的兄长也应召而来,但前两日死在了景国的铁骑之下,今日草民来此便是要为兄长报仇,守卫国土!” 他愤慨激昂抑扬顿挫,乐舟询问:“不知兄长是?” 青年恭敬:“兄长赵子谦。” 乐舟脑中立刻浮现昨日看过的伤亡名单,那批应召来的江湖人土里是有这么一位战死。 于是他摆出悲痛的神色:“是朕没能力保护好你们。” 青年惶恐下跪:“陛下哪里的话,是景越欺人太甚!” 作孽的前主已经斩杀,现在的王也在进贡财宝补偿你们,你们还联合发兵不是欺人太甚是什么? 坐一旁的君临一脸认同,她板着脸讥讽道:“两大国联手欺负小国也不怕他人耻笑,我和夫君隐居本来过得自在,哪料大景铁骑来到村庄烧杀抢掠让我夫妻分离了去!” 她义愤填膺:“这仇我必定要报!” 在客栈她对那帮侠土也是这么说的,年娘有个夫君叫周郎,二人隐居恩爱两不疑无心插手政事,哪料还是因战火被迫分离。 顿时一群人为她抱不平。 “周郎怎忍心舍这么个美娇娘离去?还不是景国肆意妄为不将人命放眼里?” “可怜了啊,这世道女子不好讨生活!” “哎,刚成亲没多久正伉俪情深呢,突然人鬼殊途谁能受得了,年娘莫要太过悲伤,我等必会为你报仇!” 君临面色哀恸,心里纳闷起来。 你们怎么说的周郎跟死了一样?我给的剧本是暂时分离啊。 乐舟软下眉目:“姑娘苦了你。” 君临缓缓摇头,恨之入骨道:“只要能为夫君报仇,这点苦不算什么。” 他们这些人虽然因为各种目的聚在这里,但目标一致,可还是混进一个大奸细! 也不怪乐舟不怀疑,他对景帝逝去已经信了八九分,再加上年娘一身衣裙贴身衬出玲珑身段,是个男人就能一眼看穿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谁能想到又是景帝这个不省心的在蹦跶啊。 春花暴露无所谓,反正年娘会出手。 乐舟道出南疆举步维艰的实情,景国大将几乎全部出动,韫玉、蛮荒、沈斯年几欲杀红了眼,势不可挡,行之对抗阴阳家,林君怀对抗公输家,现在形势胶着的不得了。 众人忧心忡忡安排完应敌计划后便去歇息,君临知道乐舟已经精疲力竭,所以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拿着迷药要去取回泽国之令。 其实偷对君子来说很小人,但很多时候却是一种智取,对乐舟这种人来说,君临也没必要什么都坦荡荡的跟他对上,阴谋阳谋只要有用什么都行。 况且他背刺景越雪域的次数可不少,君临要偷也要有本事偷才行。 她隐于夜色盯紧乐舟的寝宫,看他吹灭烛火躺下歇息后,她又等了段时间,然后戳破窗纸迷烟一吹,浓郁了十几倍的迷烟快速散开,她才小心翼翼撬窗进入。 乐舟警觉的厉害,吸了不少迷烟脑袋昏昏沉沉,听到撬窗声他撑坐起身厉声道:“谁?” 君临挑眉,哟,还挺厉害,这剂量都没晕。 月光从窗照入,衬得女人的脸漂亮的不可思议。 乐舟拧眉:“年娘?” 君临步步走近他,眉眼低垂显出几分羞态:“本是想将陛下迷昏交合,没想到竟被发现了。” 乐舟:“?” 君临恨不得现在就搜遍他全身摸出泽国之令,情真意切道:“年娘心悦陛下已久。” 乐舟:“??” 不是? 你不是要为你死去的夫君报仇吗? 夜间睡得并不安稳的公卿总是觉得身体冒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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