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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全被墨黑的口罩吸取。 余光瞥见宇智波带土转身要离开，旗木卡卡西忽略脸上的刺痛，连忙上前拉住他。 “你说清楚！她到底是谁？” 被他纠缠不休的姿态给惹怒，宇智波带土眼神凶狠，又是一拳打过去。 这次他几乎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旗木卡卡西整个人都被打到了地上去，一时都爬不起来。 最后宇智波带土离开时，只留下了一句话。 “你没资格想起她。” 阴云笼罩大地，为一切内心的伤痛覆上更加压抑的灰暗色调。 细雨渐大，如同透明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身上，火辣辣的脸颊得到缓解，却又冰得深入骨髓。 疾风骤雨中，旗木卡卡西缓缓站起身，任由雨水冲刷在身上。 雨是圣洁的，能够洗去世间的所有罪恶与不堪。 却洗不去没有缘由的愧疚和悔恨。 一道惊雷自天边轰然炸起，他终于从浑噩的思绪中挣扎出，一步一步僵硬地走向和宇智波带土相反的方向。 他应该保守秘密…… 他答应过的，会保守秘密。 第二天，传来了宇智波带土失踪的消息。 后来每次外出任务时，旗木卡卡西都留意寻找他的踪影。 十多年了，依旧一点音讯都没有。 久到只有他和野原琳坚持找宇智波带土，久到他接受波风水门的提议去担任指导老师。 久到……他都已经忘了每天来慰灵碑是为了看谁。 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晴天，碑前洁白的小花在日辉照耀下更显圣洁。 旗木卡卡西默了几秒，随后转身离去。 …… “真是的，卡卡西老师又迟到。” 早间晴子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等得有些无聊。 皱巴着脸的漩涡鸣人显然是等的最不耐烦的一个，他蹲在地上，眯着眼睛，像一只气呼呼的小狐狸。 狠狠发出宣告：“等会要让他请我们吃最贵的烤肉！” “烤肉？”旁边双手叉兜的宇智波佐助一挑眉，“今天不是出任务吗？” “鸣人没有和你说吗？” 宇智波佐助和早间晴子都看向了蹲在地上一脸懵的漩涡鸣人。 “咳咳。”漩涡鸣人微红着脸，站起身挠了挠头，“那什么……搞忘了嘛。” 他急着要来见晴子，哪里顾得上跟番茄头交代！ 早间晴子笑容无奈，偏头看向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默契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为了庆祝佐助不再孤立我们，所以一起去吃烤肉！” “哈？”宇智波佐助凤眼一垮。 看了看他们两个脸上如出一辙的憨憨模样，艰难咽下去刻薄的话语。 算了，不跟晴子和白痴计较。 内心的双标简直让金毛小狗听了都要吼三吼。 “晴子，佐助，还有鸣人？” 奈良鹿丸几步走到他们面前。 见他们三人都在，还一副等待的姿势，便知道他们在等出了名爱迟到的旗木卡卡西。 “哦！这不是鹿丸嘛！” 漩涡鸣人欣喜地跟他打招呼，瞧见他身后还跟了一个金发女生，顿时眼中燃起八卦之火。 他凑到奈良鹿丸左边，用手肘戳了戳他，调侃道：“难不成你在约会？” “才不是！” 奈良鹿丸的死鱼眼一振，略带慌张地瞟了眼对面的早间晴子。 觉得眼神暧昧的漩涡鸣人烦人，奈良鹿丸不客气地把他往后推，“我只是受命送砂隐的人回去。” “砂隐？” 听到熟悉的名字，漩涡鸣人探出头仔细打量了下单手叉腰的手鞠。 “鸣人你忘了吗？之前我们在中忍考试时见过，她是我爱罗的姐姐手鞠。” 早间晴子笑着上前跟手鞠握手。 见她满是喜悦没有其他反应，奈良鹿丸抿了下嘴，自顾自地解释下去。 “马上要进行中忍考试了，我又特别麻烦地成为了工作人员，所以我和她才在砂隐和木叶之间走动。” 没想到他这个怕麻烦的人居然这么着急解释，手鞠当即明白了他的心思。 嘴边勾起一抹坏笑，故意提起自家弟弟。 “其实我爱罗想来木叶找你，但最近风影身体不太好，他就只能留下来镇守砂隐。” 手鞠的话一出，周围三个男生的眼神都不太对，她表情不变，还拉着早间晴子说有空来砂隐玩。 没察觉到他们的异样，早间晴子点了点头。 “好，等我们有空了一定去砂隐找你们。” 看不下去她们两个其乐融融的氛围，漩涡鸣人一瘪嘴，想办法吸引开注意力。 “鹿丸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被漩涡鸣人一提起，大家都朝奈良鹿丸看了过去。 奈良鹿丸左手随意地插着兜，右手抬起一直拿着的罐子，好让他们看清楚。 不算大的玻璃罐里装着许多彩色的棒棒糖，在日光的映射下泛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像一道绚烂的彩虹被装进了罐子里。 “是给阿斯玛带的棒棒糖。” “棒棒糖？” 没想到是给猿飞阿斯玛带的，早间晴子有些迷惑不解。 “阿斯玛什么时候吃糖了？他不是一向嘴里叼着烟吗？” 奈良鹿丸表情比她更奇怪，“你是从哪里听说的，阿斯玛从来不抽烟的。” 听他语气的肯定，早间晴子反倒不确定了起来。 “是我记错了吗……” 而围在一边蠢蠢欲动的漩涡鸣人嘴更瘪了。 本来只是想吸引早间晴子的注意力，没想到让奈良鹿丸和她说起话来了。 心思单纯的金毛小狗急得直挠头。 在后面旁观一切的宇智波佐助：白痴。 “喂，你们差不多要走了吧。” 宇智波佐助走上前，站到了早间晴子的右后侧，他比早间晴子高上一截，这样的站位给人以早间晴子在他怀中的错觉。 而他们两人黑发黑瞳的押韵外表，更是无形中令人觉得般配。 奈良鹿丸跟他对视了几秒，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没力气地朝他们摆了摆手。 “走了。” 望了望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睛放光的漩涡鸣人难掩激动地跑到他们两人面前。 “佐助你说话还真是没礼貌啊！” 但他那一脸雀跃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责怪宇智波佐助。 反倒像在夸他说的好。 宇智波佐助：…… 早间晴子：？
第275章 终于可以跟上她了 旗木卡卡西不紧不慢地走到街头。 远远的就瞧见了靠着栏杆装酷的宇智波佐助和背对他蹲着的两个小不点。 他丝毫没有迟到的内疚感，悠哉悠哉地往他们的方向靠近。 “这只蚂蚁好大！” “真的诶，鸣人你小心别被咬到了。” “你们两个未免也太无聊了。” “卡卡西老师一直不来嘛！” 漩涡鸣人抱怨的声音直钻入耳，旗木卡卡西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 “抱歉抱歉，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个需要帮助的老婆婆。” 一丝歉意都无、甚至有些欠的话语从他嘴里传出。 宇智波佐助偏过头去看他，依旧维持着靠栏杆的姿势，一点反应都没有。 蹲在地上的黄发少年率先跳起，转身伸出手怒指他。 “完全就是骗人！” 而另一个拥有亮黑长发的少女撑着膝盖站起，清甜的无奈声音伴随着她的转身响起。 “卡卡西老师要骗人也找个信得过的借口吧？” 曦光穿过她翩翩起舞的发丝，抚上少女俏丽姣美的白嫩脸庞，投上一层柔光，精致的面容美得虚焦。 她柔和的微笑重现世间，仿佛能够包容一切有愧于她的心灵。 旗木卡卡西怔在原地，瞳孔猛缩。 原本漫不经心的气息一散，尽数转为惶恐与凛冽。 那一瞬间，旗木卡卡西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而且是他从始至终做的最真实的一场梦。 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了她真切容貌的一场梦。 “晴……子……” 黑发少女的温柔笑容，跨越了无数的时间与记忆重叠交织。 一幕幕封存的回忆破开枷锁，争先恐后涌上旗木卡卡西的大脑。 他抱紧了头，疯狂钻涌出的记忆在脑中肆虐。 根植多年的愧疚与悔恨终于得到了宣泄的出口，但攀附上的是更加强烈的反噬，不禁令他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 数个画面一篇一篇飞掠过旗木卡卡西的眼前。 娇小灵动的她严肃端坐在对面。 “我叫晴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夜幕下戴着洁白面纱的她，拍了拍他的肩。 “卡卡西不要太想我们，上学就能见到了！” 躺在床上掩不住虚弱的她努力扬起笑容。 “因为卡卡西很让我感到安心。” 昏暗贫瘠的世界里，虚空播放着所有与她相处的画面。 她是谁？ 旗木卡卡西立在无数画面包围的中央，任由它们旋绕自己，将自己裹挟其中，凝成窒息。 忽地，幽黑天地中出现了一抹亮光。 旗木卡卡西的视线情不自禁被吸引过去。 那是一个璀璨夺目的灵魂。 她幻化出了漂亮又熟悉的外表，柔顺乌黑的长发飘扬于身前，瘦弱的身躯让人忍不住担心她是否真的撑得起身上那厚重的和服。 一双黑曜石般的湿润眼睛紧盯着他，轻声问他。 “卡卡西……我是谁？” 旗木卡卡西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 下一秒，他的前方出现了小时候的自己，一头桀骜的银发，略垂的下眼看上去有些丧气。 他听到那个少年大言不惭地承诺：“如果不能确定自己是谁的话，就来问我吧。” 她笑了，弯弯的杏眼里洒满了欢悦。 可她每一次因自己而产生的欣喜，都会化为加倍的尖锐刺刀狠狠地扎进旗木卡卡西的心脏。 旗木卡卡西用力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太痛了…… 痛得他甚至迈不出一步，去挽留她消散的身影，眼睁睁看着漆黑世界里的唯一光亮扑朔湮灭。 只有她虚幻的声音回荡空中。 “卡卡西，我不希望你参与我的计划。” “因为你会变得痛苦，如果知晓一切并遗忘一切……痛苦会更加强烈。” “卡卡西，我不想你痛苦。” 褪去了稚嫩的声音，无奈又满是落寞。 旗木卡卡西不禁发出了迟来的苦涩笑声。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卡卡西老师？卡卡西老师你还好吗？” 朦胧的声线逐渐在耳畔清晰。 旗木卡卡西回过神，有些恍惚地看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身边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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