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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几个女生一阵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个提议并不靠谱，七楼现在这么安全，又不缺吃的，为什么要冒险去天台。 万一又下雨，她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没有人赞同自己的想法，纪霜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有那么一瞬间，室友觉得此时的她和外面那些吃人的丧尸并无差别，都一样可怖。 “纪霜，你冷静一点……” 有人小声劝解她，却成为挑动纪霜神经的利器，她失声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相信我，七楼一点都不安全，难道看不出来吗？！” 她干脆推开围在身边关心自己的室友，自己进了寝室，将东西收拾好，头也不回地朝着最近的消防门走去。 室友赶紧拉住她：“纪霜，你疯了？一个人出去跟寻死有什么区别，人家都说了直升机不会再回来，就安心待在舒适的寝室等待救援不好吗？” “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 纪霜一把甩开室友的手，抬起胳膊直直指向苏雨，“我的话就一点都听不进去是吧？那你们跟着她去啊，拦我干什么。” 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室友也来了气，一巴掌扇在纪霜脸上，力道之大，不出几秒，纪霜的脸上就泛起了红痕。 纪霜被打懵了。 “你犯病我不管，”室友喘着粗气，失望地看着纪霜，“但把寝室的食物留下，那是我们辛辛苦苦一间寝室一间寝室找的，你没出力，所以不能拿走。” 眼看都动上手了，几个女生赶忙过来劝架，盯着被挡在人群后面对自己冷眼相待的室友，纪霜的眼前慢慢模糊，她深吸一口气，倔强地扬起脸，不想让大家看笑话。 然而眼泪还是落了下来，纪霜索性也不管了，任由其肆意流淌，她自顾自拉开背包的拉链，直接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凌乱的物件落了满地。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弯下腰，一件件把自己的衣服捡了起来，最后只剩下几包饼干和两瓶水，犹豫片刻之后，她赌气一般用脚把这些东西踹向室友。 “都给你！” 说完，纪霜背上背包，不顾众人的劝阻，一个人来到消防门前，颤抖着手想要开锁出去。 就在这时，一只手拦住了她，纪霜抬头去看，瞳孔中倒映出苏雨的声音，随即便染上失望，她还以为会是…… “想清楚，出去之后，不一定还回得来。” 本来没有人支持自己，纪霜心里就有些发怵，但碍于面子，她实在说不出反悔的话，此刻苏雨站出来，刚好给了她可以顺势而下的台阶。 “等我出去，你会锁门吗？” 苏雨点头，“即便你后悔想要回来，这里没有人看着，不可能及时开门，你只能弄出一点大动静，但这样的后果，你应该也知道。” 想要进来，没有手机联络，就只能砸门制造声响，可这样吸引过来的可不就只是七楼内的人，还有那些嗷嗷待哺的丧尸。 她们不会冒这个风险开门救人。 苏雨事先说明这些，就是想给纪霜反悔的机会，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纪霜抓着消防门的手紧了又松，她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再一次问苏雨：“直升机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我的回答不变。” “这样吗……” 纪霜的语气低沉下去，看样子应该是放弃了，苏雨也收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 “那我就—” 不出去了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刚才扇了纪霜一巴掌的室友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从地上捡起来的饼干和水。 纪霜还以为她也是来劝自己不要离开，没想到刚巧对上一双满是厌烦的眼，原先准备好示软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哽在喉中。 “这些东西留给你，别回我们寝室了。” 把饼干和水放进纪霜的背包中后，对方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留给她，就和剩下的室友一起回了寝室。 门被关上，纪霜却久久无法回神，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明明她只是想去求救啊，难道大家都不想回家吗？ 走廊上还剩下两个女生，她们走过来，问纪霜：“你打算怎么办？” 纪霜自己也不知道。
第21章 清理丧尸 其实七楼空出来的寝室这么多，她完全可以随意选一间暂时住着，没有人会管。但纪霜却不知在想什么，她盯着自己的背包许久，半晌后，抬起满是泪的脸。 “能帮我开门吗？”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独自去往天台，苏雨并没有评价她的决定是对是错，只是依言照做，门外没有丧尸，地上的血迹已然成了黑褐色。 纪霜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确定安全之后，她回头和苏雨道谢：“谢谢你。” 微微颔首，苏雨关上消防门，隔绝了纪霜的视线。 剩下的两个女生接连叹气，都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想不开，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她们和苏雨一样，尊重对方的选择。 和苏雨点头示意之后，两人便各自回了寝室。 “外面怎么了？” 得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路圆雅和凌洁反应和刚才两个女生相差无几，前者满脑袋都是问号，“都这样了，她还真敢一个人上去啊？” “嗯。” 昨晚下了雨，将空气中的腐臭味冲淡不少，连阳光都明媚了许多，晃到了苏雨的眼睛，“既然做出决定，就要为此负责。” 凌洁猜她把食物吃完之后就会打退堂鼓。 “但谁去给她开门呢？” 路圆雅借着说话的空档大喘气，“我们离消防门也不是特别近，到时候还没赶去开门，她先被丧尸发现了。” 所以纪霜这一趟，凶多吉少。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几个寝室的女生都没有听到来自消防门的动静，也没有直升机从天而降，大家都默契地不再去提那个选择离开的纪霜。 眼看着食物越来越少，剩下无人的寝室也被众人想方设法撬开，从里面搜刮出来的食物不少，够大家再支撑一段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在无人监督的情况下，女生们将食物进行了平分，确保每个人拿到的量都差不多，气氛和谐得就像小学时班级上组织活动一样。 路圆雅把这事告诉苏雨，听罢，苏雨若有所思。 等到第二天，两人才得知苏雨的打算。 “真的假的？” 路圆雅显然有些不相信，“凭借我们三个，真的能做到吗？” “训练了这么久，总得验收一下成果。” 再次给手枪装上弹匣，由于不清楚整栋楼里还留存多少丧尸，所以这次她还带上了不少子弹。 看着整装待发的苏雨，路圆雅这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们要在离开之前，将11栋里的丧尸清理干净。 之前就跟着苏雨一路从七楼杀到三楼再杀上来，凌洁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而且苏雨才是主力，她们两个不过是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而已。 “不用担心，已经清理过一次，留在楼里的丧尸不会太多，不然之前逼走松青的时候，堵在门口的就不会只有六只丧尸。” 经过这么一番解释，路圆雅表示自己确实有被安慰到，但随即她又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我们三个都离开了，谁来守门，她们把我们关消防门外面怎么办？” “她们应该不敢，”凌洁擦拭着自己的匕首，“我们要做的，可是一件大好事，这放在丧尸片里，都要被奉为圣母的程度，她们高兴还来不及。” 当然，也不排除自私一点的人，想将苏雨这个“守护神”留在七楼，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苏雨第一个从窗户来到走廊，回身接路圆雅和凌洁，“如果到时候真的被锁，就翻通风窗。” 那扇被打破的通风窗压根就没人管，地上的碎玻璃还是苏雨用脚扫到了角落，现在就相当于一条畅通无阻的路，只要想，谁都可以进来。 “也行，不过我有点怕。” 路圆雅想起自己上辈子的死法，缩了一下脑袋，“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708的三人极少会同时出现，上一次还是她们准备去锁三到六楼的消防门。所以当同样的场景再现时，其余女生就知道她们又要干大事了。 有人出来询问她们出了什么事，看到里面有好几张熟面孔，苏雨就把三人的打算跟众人说了一声。 她话还没说完，对面几个女生的脸色都变了，她们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促使了708三个人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 “这次我们会一起下去，所以看门的工作交给各位，可以吗？” 一个女生站出来，“为什么要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啊，你们不是要离开了吗，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不管是假意还是真的在担心她们，反正话说得不难听，苏雨看向708的门牌号。 “这栋楼的门不知道被谁锁上，留在里面的丧尸以产能不多，不趁这个时间去清理和加固，门被破开也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大量丧尸涌入，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想明白这点之后，女生默默退了回去，后面两个女生分别交换过视线之后，表情如赴死那般坦然地来到苏雨她们面前。 “我们也想跟着去。” 这两个女生来自同一个宿舍，之前也来一起来帮忙劝阻过纪霜，只是她们的决定着实给了苏雨一个不小的惊喜。 凌洁问她们为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女生回答道：“因为我们不想活了。” 在丧尸爆发的第一天，她们就和自己的父母打过电话，刚开始还能接通，后来不管怎么尝试都显示无人接听，后来在还活着的亲戚那里得知，她们的父母在短短的几小时内先后死在丧尸口中。 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同样凄惨的遭遇让两个女生的关系更加紧密，无牵无挂的她们，十分羡慕苏雨和自己室友可以在面对丧尸的时候面不改色。 所以在得知对方的打算之后，她们临时做了这个决定。 “咦，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们，”路圆雅忍不住插嘴，“碰上丧尸真正面不改色的只有雨雨，其实我们俩都怕得要死，抖得跟帕金森一样。” 凌洁点头，“是这样的。” 另一个女生抿了抿唇，“没关系，像你们说的，如果没有人去管，丧尸迟早都会上来，到时候再死也是一样，不如死之前还能做点贡献。” 苏雨沉默，不愿意接受这两人的提议，她有自己的考量。 人一旦多起来，目标就会变大，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也会随之增大，如果苏雨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很可能就会导致其中一个甚至更多人的死亡。 再者，她并不想去管除路圆雅和凌洁之外指定的任何人，清理十一栋内的丧尸的确可以当做是好人好事一件，但实际还是为了锻炼路圆雅和凌洁，也顺便为她们能安全离开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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