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称“嘉和要案”。 因为涉及的当事人之一乃镇北王,身份敏感,就连记录起居注的官员都对这段描述采取了春秋笔法。 官员不敢多言,民间对真相知晓一鳞半爪,经过各种传播和加工,衍生出无数版本的猜测演义,一代代流传下去。 正史中,庆朝开|国皇帝和任何一个朝代的开|国帝王一般无二,都有传奇的经历,大刀阔斧进取的手腕,文治武功令人信服,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让群臣自愿跟随的魅力。 以及他终生未娶,早早过继了据传是他兄长家的孩子做嗣子,将皇位顺利传给侄女,且侄女继承了他的理念,继续实行他留下的改革和制度,共同开创了一代盛世先河的举动,都为他的传奇经历再添一笔。 知道真相之人三缄其口。 在历史众多开国皇帝中,武帝秋东也是值得后人不断探究的六边形帝王。 然而在野史中,这位开国帝王和前朝皇室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的知情者和见证者逐渐退出朝堂,清楚这一段关系过往之人也化为尘土。 可人们对那段过往的探究却从未停止,终究有只言片语流传除去。 民间关于庆朝开国皇帝秋东,乃姜末幽帝第二子,姜末明帝之弟的传闻从不曾断绝。 虽然都被姜末明帝,也就是庆朝镇北王出面否认了,直言“一派胡言”。 众人面上自然是选择相信德高望重的镇北王的,但私下里谁不嘀咕两句: “骗鬼呢?” 你自己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合理好嘛! 再加上姜室覆灭,却无人见过姜室唯一公主的尸身,而因在东南带领娘子军和倭寇作战,最终得封安南王的那位女王爷,据传有几分姜末公主的影子。 谁听了能不多想几分? 不过这都是没有实证的猜测,一切最终都要落脚于一句“除了当事人,谁知道呢?” 当然了,民间对于庆朝与姜室最大胆的猜测,莫过于“说不定武帝(秋东)陛下的继承人,就是姜末明帝的孩子呢!” 不过这个说法基本上没什么支持者,众人大都当做笑话讲一讲,因为谁也没见过武帝嘴里那个不存在的兄长。 主流思想还是认为,武帝秋东的继承者乃他亲生,要么是孩子生母身份上有问题,要么是武帝不愿继承人将来有外戚干政,索性用过继堵住各方的嘴。 因此后世还衍生出了无数武帝和各路白月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对于白月光身份的猜测,也是人们乐此不疲的话题。 然而只有真正的庆朝皇位继承者才能知晓,他们和前朝姜家本就是嫡嫡亲的一家。武帝他老人家,就是因为看不惯亲老子,才动手反了呀。 脾性如此爆裂的武帝,在镇北王的手札里,却是个集孝顺,乖巧,聪慧,温和,允文允武于一身的帝王。 少年皇帝合上手札,心说这便是武帝他老人家手札中所说的“滤镜”吧。
第131章 英雄晚年 贴心棉袄 ◎一家四口◎ “马师傅, 下班了啊?呐,您叫留的排骨,专挑上好小排, 保证每块儿都带脆骨,嚼起来又香又脆, 是咱家开阳好的那口!” “哎, 哎,捞你惦记。” 马国忠, 也就是秋东, 从供销社服务员老王手里接过兜子, 讷讷的应了一句,熟练递去一支烟。 对方也没客气,划根火柴帮秋东点燃。二人忙里偷闲,在烟雾缭绕中,老王开口: “没记错的话咱家开阳今年该参加工作了吧?” 一向讷言的秋东在提起孩子的事后,才算有了话头,微微眯起的眼角透露出他的愉悦: “是,孩子孝顺, 舍不得离家远,非要在咱大院对面附属小学当老师, 说是既能照顾我这不中用的老父亲,还能帮着管管下面的弟妹, 是顶顶好的孩子。 这不,今儿开阳第一天上班, 我琢磨让孩子回家吃口好的。” 老王揶揄他: “更多的是你舍不得开阳离了眼跟前吧?” 就开阳那长相, 身边没人照应, 谁能放心?不过话说回来: “开阳也是有心了, 您没白养,比我家那亲生的孝顺,实在让人眼馋的很,要不是知道我家小子配不上你家开阳,我是真想让开阳做我儿媳妇儿!” 每每说起老马家的孩子,家属院就没有不羡慕的,孝顺又懂事,从小没让老马操过闲心,虽然跟着老马日子过的苦,但孩子们没一句怨言,如今老大开阳都参加工作,能当个大人使唤了,谁见了不眼热? “说这话就多余,你知道我的,婚姻大事上从不干涉孩子们的选择。” 秋东猛吸一口,烟头明灭后,被他用脚重重碾灭,愉悦的面庞藏在烟雾后,摆摆手,拎着兜子朝家去。 马国忠,也就是秋东,一家四口住在啤酒厂家属楼,筒子楼因着设计原因,采光不好,空间有限,家家在楼道里做饭。 正好赶上饭点儿,楼道里人满为患,走路都得侧着身子,烟熏火燎的氛围中,这家从对门掐两根葱,那家给邻居捞一碗酸菜,小孩子打打闹闹撞到秋东腿上一个倒仰,翻起身嘻嘻哈哈又跑远。 秋东整日严肃愁苦的脸上此时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个说: “老马,我家今儿炖红烧肉,回头给孩子端一碗!” 那个说:“马工,老家亲戚送了两捆蒜苗,嫩得很,拿一把回去给孩子添个菜!” 秋东晃了晃装排骨的兜儿,拒了众人好意,在众人无奈的埋怨中,打开最里面一间房门。 关上门还能听见邻居们大嗓门的嚷嚷: “老马这人也太实诚,几十年如一日,从不白拿别家半个馍。” “这话有意思,老马要不实诚,开阳姐弟三能长这么大?” “也是,可这老实人容易吃亏,我就是见不得有些人整日里欺负老实人,白占老马便宜,说句仗义话罢了!” “我说你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讲谁呢?” “说的就是你,读了几天书,成日自持是个读书人,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会说两成语就了不起啊?” 没两句又吵吵起来,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好了又恼,恼了又好,众人早就见怪不怪。 恼的时候是真恼,好的时候又是真好,人哪,没办法用单纯的好人或坏人来定义。 秋东摇摇头,打量这个简单至极的家。 约莫三十来平的房子,因着筒子楼有公共卫生间,做饭又在楼道的原因,小小的地方勉强隔了两个房间—— 两闺女住一间,上下铺。秋东自个儿一间,最小的儿子住客厅沙发,此时被子整齐搁在沙发一角。 水泥地,墙面用旧报纸糊了,卫生干净整洁,但要说能拿出手的家具,那也是没有的。 这条件,不说比秋东其他兄弟姊妹家如何,就是同为啤酒厂员工,生活条件也比旁人家差了许多。 秋东熟练的洗菜蒸饭,等孩子们回家。 原身老马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参加过好些重要战役,便是出国那一战也没落下,跟他的人生经历有关,大半辈子讲求奉献。 因伤退下来后坚决拒绝了组织上安排去警校当主任的工作,也没按照组织安排住进疗养院养身体。 反倒是自个儿在当地找了家啤酒厂上班。 原本啤酒厂因着他的经历,明白老马是个战斗英雄,请回来就是尊大佛,得好好供着,安排他去保卫科做科长,工作不累,既体面又能让他修养,一举两得。 可他觉得还能动弹,整天闲不住,非要选择去最辛苦的一线做装卸工,厂长亲自出面做思想工作都没成功,万般无奈,正好厂里养了一批猪用来耗费啤酒厂剩余的酒糟,便安排他去喂猪。 结果他去了不到三天,又找领导反映情况,说养猪场那点活儿两个工人足够,多他一个是浪费人力,是占公家便宜,他作为老革||命干不出那种事儿,强烈要求下一线。 放着这么个一心为人的圣人,领导也没得办法,只能随了他的意,老马便在厂里一线扎根,一晃十来年过去了。 这些年里,老马从一个英俊的适婚男青年,到成为三个孩子的爹,过程谈不上波澜壮阔,甚至有些乏善可陈,却也着实是随着一代人的青春逝去,逐渐步入暮年。 在老马还是小马的时候,于战场上结识了有共同奋斗目标的未婚妻,对方是一名通信兵,某次战役中为保护通信设备亡于敌军炮火之下,甚至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给老马留。 老马辗转得知消息后,在河边沉默坐了一夜,此后再未于人前提起过对方,可他也拒绝了很多人牵线拉媒,独自收养三个战争孤儿,把他们拉扯长大。 刚开始老马家里母亲和兄嫂还试图劝说他改变主意,结婚组建属于自己的家庭,后来渐渐地也算看清老马倔劲儿上来有多固执,只能无奈任由老马去了。 其实按道理来讲,老马踏实肯干,又有兄嫂帮衬,在厂里日子不会差。 可在老马看来,他算是平安从战场下来,捡了条命,与家人团聚了,但那么多战友却长眠于战火硝烟之地,埋骨他乡,要他什么都不做,他的良心日夜难安。 因此,他的工资大部分是拿去资助那些逝去战友们年迈的父母,以及战友留下的失孤孩童。 每年还得请假去外地给战友父母扫墓,帮衬活着的,探望逝去的,四处都是他的牵挂,一年年下来不知又亲自送走了多少老人家。 家里收养的三个孩子便是战争孤儿。 当初那三个孩子无父无母,甚至七拐八绕的亲戚也找不见一个,不是亲戚们不肯接收拖油瓶避而不见,实在是天地间和那三个孩子有关的亲人,全都死在了战争中。 这种事并非个例,但老马能力有限,只能尽力解决撞到他眼跟前的。 慢慢的,老马家中三个来自不同省份,不同血脉的孩子,磕磕绊绊和老马凑成一家,一晃过去了十多年。 说起来,老大开阳今年十六,中专毕业选择在啤酒厂对面的附属小学教书,长的水灵,孝顺又能干,家里家外一把抓,整个啤酒厂不知多少小伙子偷偷喜欢。 也没少人背地里打坏主意,但老马护的紧,开阳上学那会儿,他是风雨不辍亲自接送,自个儿有事不方便也会托人去接,绝不给坏小子半点机会。 也就今儿孩子上班的地点在啤酒厂对面,站小学门口喊一声这边门卫就能听见,才没去接,即便这样,正直了一辈子的老马还是不放心的给门卫塞了好几包烟,叫他帮忙多注意。 老二继阳今年十五,长相上和姐姐开阳简直一个天一个地,若说开阳容貌出色犹如娇嫩的牡丹,那继阳只能算平平无奇的狗尾巴草。 但一个孩子一个样儿,老二也从不觉得长相不如大姐是什么需要自卑的事儿,她的关注点永远不在容貌,吃穿,甚至家境这些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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