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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好苗子，别给我整小裴那么虚的……” 【哈哈哈传下去，裴叙白虚！】 【传下去，裴叙白不行！】 【传下去，裴叙白那方面不行！】 【传下去，裴叙白哪儿方面都不行！】 弹幕里玩梗玩得飞起，抱着保温壶的方爷爷一看到小芋，瞬间吹胡子瞪眼。 “爷，爷爷好……”幼崽有点害怕蓄了胡子的方爷爷，打招呼的声音都颤颤怯怯的。 余笙好整以暇看戏——方爷爷是不是要开始军训了？ 可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 方爷爷既没喊全体都有，也没喊稍息立正，反倒是嘴唇翕动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家里来了小客人，怎么不早点喊我出去迎接？” 余笙：？ 无论是裴叙白还是他，来的时候方爷爷都懒得去开门，更别提迎接了。 还有，给他起外号叫闷葫芦，给裴叙白起外号叫白斩鸡。 怎么轮到云小芋，就成小客人了？？ 余笙怀疑人生了。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方爷爷不仅没有军训云小芋，反而削起了苹果！ “小朋友，坐。爷爷给你削个苹果吃。” 小芋：*?( ??? )?* 再次确信，这里真的是天堂！ 爷爷人也好温柔好善良鸭！ 他和裴叙白在方家，可是苹果皮都没见过的啊！！ 怎么云小芋一来就有苹果吃？ 余笙百思不得其解。 关键是，方爷爷削就削吧，还给幼崽特意切成小兔子形状。 ……您这号称兵王夺命技的刀功，是给一个三岁半的小奶包削苹果的吗？？ “吃吧。” “谢谢爷爷。”幼崽拿起一块苹果，脆脆甜甜水分充足。 她坐在沙发上，因为腿短只能悬在半空，开心地晃悠了两下jiojio。 然后余笙就发现，向来不苟言笑的方爷爷，笑得灿烂又宠溺：“饿不饿，还想吃什么啊宝宝？” 余笙：“……” 够了！本以为是送人头，没想到是送来干饭…… 几天前，他突然意识觉醒，得知自己是一本书中的角色。 历尽千帆终于拿到影帝的他，却在一夕之间被污蔑成了法制咖。所有参演作品全都下架，半生心血付之一炬。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反派女王云小芋！ 谁曾想，大反派的光环这么强大，连方爷爷这种硬骨头都能拿下！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炯然，方爷爷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眼神—— 四目相对。 沉默无言。 方爷爷将削小兔子苹果剩下的边角料推了过去：“你也吃点吧，小张。” 余笙：“……爷爷，我不姓张。” “看我这记性，真对不住啊，小王。” 余笙：“………” 地球什么时候爆炸？三体人什么时候降临？二向箔什么时候发动？ 毁灭吧，这个世界。 - 广善寺。 自小芋离开，沈景初就没再入镜，而是试图联系妻子。 号码无一例外还是被拉黑的状态，他给明静的助理打电话，对方也只是含糊其辞。 “沈医生，您就别为难我一个打工人了……” 沈景初说了抱歉，结束通话。 好在不经意刷到了广善寺主持的朋友圈，他晒了两杯茶并配文案： 【有客至，不亦乐乎。】 沈景初认出茶桌角落的包是明静的，立刻动身前往广善寺。 恰好遇到她正在虔诚上香，沈景初走近才发现，她拜的不是神佛，而是往生超度的牌位。 上面还写着他们幼女的名字。 ——明珠。 沈景初瞳孔剧缩：“老婆，你这是做什么？！” “珠珠死了。”明静语气平淡，却是痛苦到极致的麻木，“这都是拜你所赐。” 庞大的无力感和愧疚感几乎压垮了沈景初，他薄唇动了动，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阿静……珠珠只是失踪，她没有死！我们还有希望找回她！” “我多希望我从来没有带她来过这个世界……”明静眼神空洞，“我情愿她死了，你懂吗！我情愿她死了！!” 即便万分之一的概率，珠珠侥幸逃脱梅姨的毒手，可被他们团伙拐卖的小孩，尤其是女孩子，迎接她的不是一个家。 而且一个永不见天日的地狱。 世间最痛，莫过于为人父母者，白发人送黑发人。 本以为此生都再哭不出来，可滚烫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溅落在蒲团上……
第56章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阿静，对不起……”沈景初镜片后的眼眶也红了，拥住明静的肩，“是我对不起你，我更对不起珠珠，我不配当一个父亲……” 如果这是他的罪孽，他情愿自己受报应，为何要报应在他的孩子身上？ 他何尝不懂明静的意思。被拐卖的男孩，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能过得不错。可若是女孩子被拐卖，往往还意味着性/剥削…… 她可能还没长多大，就被买去做别人的妻子，换取高额的彩礼； 她或许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被迫成为生育机器，不停地生孩子； 甚至还可能像社会新闻中报道的那样，触目惊心到普通人连点开的勇气都没有…… 梅姨的人贩子团伙罪恶滔天，经她手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凄惨。 与其被她献祭给魔鬼，或许死都是一种解脱。 明静抬起手，想扇他一巴掌，却又无力垂落。 “沈景初，你是个好医生。”她低声呢喃，神情恍惚。 轻飘飘的一句话，对沈景初来说却是诛心之言！ 无论过去多久，女儿失踪那一天都会在他每晚的噩梦重演…… ——三年前—— 时逢周末，按照惯例是明家的家庭日。 一家四口一起吃饭，一起出游，享受亲子时光。 明枝前去参加一个小提琴比赛，明静有一场紧急会议要开，缺席了这次家庭日活动。 沈景初推着婴儿车，带女儿珠珠去逛商场。 明静喜欢的某个牌子上了新款包包，他认真给老婆挑选着合适的颜色。 婴儿车的珠珠，忽然咿呀了两声。 沈景初侧眸，发现珠珠盯着他手里粉色的包包，小手小脚扑腾着。 “宝宝觉得这个适合妈妈吗？”沈景初笑问。 珠珠叽哩哇啦说了一堆“婴语”。 沈景初颇觉好笑，又拿起另外一款黑色包包：“这个呢？” 珠珠瘪着嘴，不说话了。 等沈景初又换回粉色包包时，小奶包又开始手舞足蹈。 仿佛在说：买它！就买它！ 沈景初是医生，知道这可能只是小孩子对彩色比较敏感，但还是遂了珠珠的愿，刷卡买下那款粉色包包。 忽然间，商场里响起了全店广播：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商场一楼VL品牌店内有顾客身体异样，现在急需医务工作者的帮助。如果您是医生或护士，请立刻与我们的工作人员联系……” 惊呼声和哭喊声从这家店的服装区传来，沈景初看到有小姑娘晕倒在地上，旁边有个哭天喊地的妇女。 周遭围了一圈人，却没人敢上前。沈景初犹豫片刻，还是推着婴儿车上前。 一来是那小姑娘和明枝年龄相仿，二来他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 “我是医生。病人晕倒前有什么症状？过往有无疾病史？平时有没有低血压低血糖的现象？” 沈景初半跪在地上，一手尽快为患者检查脉搏，一手紧紧扶着婴儿车的把手。 那妇女见状，连忙表态：“医生，求你救救我女儿！小孩子我帮你照看，你放心！” 沈景初蹙眉。这小姑娘的脉搏很微弱了，在救护车赶来之前，很有可能导致心源性猝死，他得随时做好做心肺复苏的准备。 怕这位母亲太过焦急心思不在珠珠身上，他特意嘱咐几位店员：“麻烦帮我看下孩子。” “好的先生。” 如沈景初所料，最坏的可能性发生了—— 小姑娘没了呼吸。 沈景初当机立断进行心肺复苏，待救护车赶到，匆匆赶来的医护人员接替了他。 心肺复苏是个体力活，即便沈景初经常锻炼也出了一身薄汗。 可当他看向空荡荡的婴儿车，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一瞬间凝固，热汗全成了悚然的冷汗—— “我女儿呢？”他扬声问。 适才那位母亲不满道：“你吵什么啊，别影响我女儿的抢救！！” 沈景初顾不上和她吵，目光迅速扫视了一圈。 婴儿车里没有…… 店员怀里没有…… “我女儿呢？？”他情绪失控，“她人呢？！” 适才那几个店员一问一个不吱声。 他们想着有这么多人在呢，一个孩子还能丢了不成？ 于是有人忙着安抚顾客，有人收拾着店里的陈列，有人去门口拉限制人流的围栏—— 阴差阳错，竟是没有一人留神婴儿车里的孩子！ 沈景初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嗡嗡直响，胃部涌上来一股酸涩，他干呕了几声，仿佛想将所有内脏器官都吐出来—— 他强忍住痛苦，咬牙吼道：“报警，查监控！” 而噩梦的最后，是哭着捶打他的明静，是冷声质问他的明枝， 以及，那个警察调查时，根本不愿意承认在监控中曾和梅姨对视一眼的母亲： “有这回事吗？我不记得了。” “哎呀，我很忙的，哪有时间配合你们做调查啊！” “行了行了，烦死了，我凭什么得配合你们弄模拟画像啊！不就是丢个孩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找找不就找回来了吗？” “别给我打骚扰电话了，我什么可疑人士都回想不起来！再打我就举报你非法行医！吊销你的资格证！” …… 香烛烟雾袅袅，神明慈悲俯瞰。 明静早已走了，沈景初却还枯立在原地。 他背诵的希波克拉底誓言，和这诵经祈福声，是不是都是个笑话？ 沈景初抬手抚过长生牌位，悲恸道：“是我错了，爸爸错了……” “如果有下辈子，别再做爸爸的女儿，爸爸不配做你的爸爸……” - 方家。 余笙等着大反派受尽折磨，这一等，差点就给自己腹肌都等没。 方奶奶给小芋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余笙沾光也跟着蹭饭成功。 ……真香！ 裴叙白你小子平时吃挺好啊！ 他给裴叙白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小裴小裴】：？ 【小裴小裴】：好陌生的一桌菜，好陌生的爷爷奶奶，好陌生的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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