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片土地上从不缺乏斗争,不少暴力集团的活动总会牵扯到普通人,因而造成民众伤亡,但只是给出赔偿金,有的势力组织甚至公然与政府与法条法规对抗,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就有可能获得大家都有共识,也就不会去挑明的‘特赦’,这种情况非常多。 但是,实际上作为扎根本土的黑手党组织,他们是很关注活动范围内的任何一个数据的。 而最近的异常数据就是自杀率。 看着那简单几个数据,森鸥外就像是看到一场‘瘟疫’正待爆发,而在异常出现到他发现的这段时间内,‘瘟疫’已以横滨某个地点为中心逐渐扩散开去,周围的城市也已出现被感染的状态,现下只是一个较为平和的潜伏期,一旦‘瘟疫’彻底爆发,恐怕本国轻易就会沦陷,然后将‘瘟疫’传递向全世界。 这组数据放到他面前已经有几天了,森鸥外当然也察觉到了异常的自杀率可能与小说《死天鹅湖》有关,然而他找来许多异能者研究,得出的结果都是与异能力无关,却不能知道到底有什么力量或者势力在其中起到决定性的影响,一切都是未知。 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叹了口气,旁边趴在地上画画的爱丽丝百无聊赖地丢开蜡笔站起来,她去扯森鸥外的手臂,“在为什么事情烦恼啊,林太郎?”她有很不解,然而漂亮的蓝眼眸里全无感情。 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森鸥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下颌,“还是很在意啊,问过了夏目老师都没得到具体回答的问题。” 连夏目老师都没能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倒是从他的前学生那里得到了一星半点的消息,说是一种无法阻止的‘现象’,并且问题严重到…… 严重到武装侦探社不得不与港口Mafia通气,事件还会进一步扩大,而届时必定需要他们一起对抗或抵抗,这才是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真是多灾多难啊,横滨。” 虽然如此,森鸥外也没想坐以待毙,尤其被动地从武装侦探社那里得到情报,于是一通电话叫来了尾崎红叶和芥川龙之介。 芥川龙之介到首领办公室时,尾崎红叶已经和森鸥外聊了几句话了,见到他来,尾崎红叶不再出声,平静地望着他恭敬十分地向首领行礼,然后直起身来。 森鸥外勾着唇角下了下,“最近休息得不好吗,芥川君?”他的这位部下战斗的时候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受了重伤都能倔强地爬起来展示自身的力量,试图被证实强大,然而此时的脸色却比战败回来复命时更惨然无神。 他关怀地问道,然而芥川龙之介的脸色陡然变得更加凶狠——其实是想表现出认真严肃至极的态度,看起来却是臭脸,他努力克制着情绪,答道:“并非,只是在下……”的能力体现在战斗上,而非批复文件和写报告。 在停止暴力活动的这段时间里,他面临了累积起来的极多的文字工作,所幸还有樋口一叶辅助工作,但他还是感受到巨大的折磨、不压力。 芥川龙之介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森鸥外强势打断,“好了,有新任务要交给你,那么在此之前,我需要向你了解一点情况,”他无疑知道这名部下要说什么,实质话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就知道约等于白问。 ‘不吠的狂犬’虽然好用,但却有着不少缺点,调丨教至今都还没有什么起色,他不该问那种明知故问的问题。 “那名小少女,”他一时忘了名字,爱丽丝不满地在他耳边提示道‘泉镜花’,这才顺畅地问下去,“泉镜花在你手下被训练得如何了?” 芥川龙之介答道:“只能勉强算作是一位‘暗杀者’。” 说是‘勉强’但实质意思是合格了,要知道芥川龙之介虽然也进行过暗杀训练,然而他的暗杀说到底只要杀死一切目击者,就能算作是合格的暗杀,能得到崇尚力量的芥川龙之介这样的评价,足以证明泉镜花的暗杀水准远在合格之上。 森鸥外闻言歪了下头,额前的散发跟着晃了下就不动了,而阴影落在眼底宛如将凝固的鲜血,“很好,那么,你的任务是……” 下达了命令之后,尾崎红叶还没有离去,森鸥外望向她,笑道:“虽然那孩子是芥川君的部下,但在这样的时刻,只能麻烦红叶君来盯着了。”
第8章 死天鹅湖 在距离日本遥远的地方,装潢金碧堂皇的大厅中,一身高奢服饰的金发男人仰坐在沙发上,他只抬了抬手,就有侍者端来一杯香槟酒放入他手上,男人晃了晃酒杯后一饮而尽,有另一名从门外进来的侍者告知了他什么,于是起身离开。 从大厅中来到一间小很多的会议室,其中只坐了一名年少女子,背对着门口伏在桌面上,听到开门声急急慌慌地回过身,见到对方后眼睛一亮,就想站起来冲人招呼,然而金发男人已经快步走到了她身边。 “弗、弗朗西斯先生!”少女紧张非常地唤道。 弗朗西斯没让她站起来,直接把手按在她肩上把人压下去,没用多大的力气,显然无比清楚这位部下的性格,只要和人相处就会紧张,恨不能整个人缩成一团,也理所当然不会挣扎的,“路易莎君,”他的语气很客气却也居高临下,根本不容许分毫质疑。 “我需要你告知我,到底是什么具体原因,才令你终止作战计划,甚至于找不到破局之法、不得不阻拦我去日本那个贫弱小国呢?” 男人身上气势凌人,所用言辞也都对被他逼问的人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路易莎紧张得差点就一口气喘不上来,还是弗朗西斯善解人意地远离了她一点,但是从一旁搬来了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她对面。 路易莎都快要瑟缩成球了,然而她再紧张,也清楚地知晓自己是在为谁而工作,以及她的职责是什么,手抖着从桌面上拿过几页报告,凑近了弗朗西斯,指出几个数据给他看,“这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 几项变动并不大的数据并不能引起弗朗西斯的警惕,他扫过一眼就说道:“直接把你的答案说出来,最终如何由我考虑。” 很是尽职的作战参谋深吸一口气,文静羞涩的面庞上神情严肃,“除了我们原计划的目的地横滨自杀率异常外,还有横滨周边几个城市也都受到未知影响,而从数据中对比,我感觉到这份异常还在不断扩大,虽然找到了或可能引发异常的因素,但是,” 路易莎看着弗朗西斯还是漫不在意的模样,鼓起勇气态度坚决地道:“绝对不能去横滨!否则那里作为异常起始地,可能会遭遇更为恐怖的事情。” “我看过了那本似乎在散播‘死亡’的小说《死天鹅湖》,它给我的感觉很不妙,就像是……” …… 武装侦探社中,太宰治也在问中岛敦,“你看过了最新章,有什么感觉呢?” 中岛敦还在写手里的报告,喊着“稍等稍等”,倔强地要把工作做完,倒不是故意冷待坐到自己旁边的太宰治,虽然相处了这么久,在一开始形成的滤镜早就碎了,但这样自在随意、没什么顾忌地相处,怎么说呢,反而更了解了太宰先生一点。 还差几十字就完成了一份报告,收尾完了后拿去交给办事员,坐回来的中岛敦想了想,因为要组织语言,就顺手把放在一边的出版社先行出版的文库本《死天鹅湖》取过来打开。 至于为什么是文库本,原因在于《死天鹅湖》莫名大火,才被编辑社发掘、签订了正式合同,在有名气的杂志和报纸上连带着早已有的内容更新了一期,之后就吸引了各个国外出版社,快速无比地签约了国际翻译。 而翻译文本出现,于国外先一步引发热潮,无数人等翻译内容更新,乃至于翻墙、生啃,国际论坛上热潮回涌引爆国内,于是倒逼国内先出文库本。 中岛敦思考着这个问题,轻声地道:“在小说的行文间感受到了极重的‘死亡’意味吧,不知道为什么,有时我会觉得,主角真纪其实是,” “诶抱歉,让我想一下要怎么说呢。” “就,有些冷酷的视角,站在生命的终点回首,由此坦然自若。她深知、也接受自己的平庸无能,活在这个世界上随波逐流,真纪不是那种很聪明的,学习能力啊或者动手能力很强的人,她很普通。” “普通到即使有着和众人不同的思维方式,她也绝不会去为她的思想做出什么真正强有力的抗争之举,或者说是,她做不到的——叛逆地离家出走并不算是真正的抗争,因为大家也都觉得情有可原嘛,是能被接受的。” 白发少年说着自我理解,明明在故事中深究起来,主角真纪有那么不好,但他的眉眼很是温和,“真纪也很可怜啊,她的思想是她的坟墓,是她的墓志铭。” 太宰治就平静十分地看着他,看到少年弯眼笑起来,他在此前遭遇过许多不幸,在此刻展露的笑容竟是意外地无忧无虑,吐出一口长气,中岛敦有感到自己内心的放松,他说道:“感觉还有很多的话呢,但简单而言,” 他话语一转,“我在前几天也看过不少国外的哲学著作,如果尝试着理解一点真纪的话,那么,我以为——” “她已经、或者说从头至尾都不是一个‘人’,最起码不是人文当中的‘人’。” 真纪有很可怜啊,她活着那样清醒和绝望,却不得不蒙蔽着自我和他人,她最好只有思想而没有行为,但她本来就找寻不到任何方向,她不是人文当中的‘人’,却又生活在人文社会中,她有十分卑弱可怜的报复心理,她要看着这个世界的人们走向终局。 真纪知道的,人文当中的‘人’并不是人。 可是她自身包括思想都像是落在蜘蛛网上的飞虫,她逃不掉,也没人能逃掉的。 中岛敦陷入自己的思维当中,直到太宰治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这才回神,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面露疑惑:“有什么问题吗,太宰先生?” 不知何时变得不笑的太宰治神情显得阴郁莫名,随后脸上重新挂起笑容,看似轻松地叹了口气,“问题可大了啊。” 太宰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见中岛敦还要再问就摆摆手,“我说笑的呐,敦君,多谢你成功给我讲得想睡觉了。”他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还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惹得在另一边伏案写档案的国木田独步又是掰断了一根钢笔。 火气催使下的国木田独步有很危险的模样,已经从工位上起身,正要一步步向太宰治走去,结果后者更是滑头,一下蹿去了江户川乱步身边,飞速认错,“我错了国木田桑!但现在我真的有正经的事哦,乱步先生可以为我作证!” 江户川乱步看了眼已经变得迟疑的国木田独步,再看一眼蹲在自己身边的太宰治,得到了一个讨饶的笑脸,就撇了下嘴再点头,不甘不愿地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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