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实的目的其实是—— 近乎是掐好了时间,在太宰治想到关键点时,在他手中出现了一张逃票券。 已到六点了,天真剧团开场,把持有逃票券的人全部拉入其中,也就意味着他起码有三个小时时间消失,而之后要么身死剧团中,要么存活出来,或许会获得力量走入雾中而不被影响,也就是想要逮住他,唯一的可行办法是让获得天真剧团力量的人提前在此等候。 可太宰治完全相信费奥多尔应该早有后手,神可以进行交流,那么费奥多尔也许有筹码能与之进行对话呢? 魔人的计谋决不可忽视,已知鹤原站在人类这方,纵使造成了无数伤亡,但在迎接终末之时的到来时,人类愿意相信在世界之外真实存在着另一敌人,否则他们坚持到如今的信念都将倒塌,或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 哪怕是最微末的人,也不希望自身置身于神祇的谎言之中,被全然戏弄和操纵,他们需要这样的支撑。 太宰治对这样的信念了然,却无法出口任何抨击,因为事实就是人类无法违抗于神,他们只得接受,于是再怎样的反抗精神也失去意义,只有存活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灰雾之主有着将要对抗的敌人,而天母教团和天真剧团都是由祂呼唤而来的帮手,拯救世界并不是拯救一个毫无生机的世界,人类种族将得以保存和延续,天母和剧团都能给予人类自保的能力。 在这样的状况下,费奥多尔的目的不是向灰雾之主祈祷,而是想进入剧团中,他可能与这两个存在背后的意志有了交流。 不知太宰治想了什么,中原中也脸上惊怒交加,而他摆摆手,“抓不到他的,回去吧。” 纵使放宽了心,他的脸色仍旧沉沉,任谁都知道魔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曾有耳闻对方的理想大致是消灭异能者、消除罪恶,那么他是否会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变故,谁也都不知道。 天真剧团盛大开幕,无数浓重艳丽是色彩流动着,宛如活物一般,每一道色彩都与别的色彩并不交融,像是具备各自独立的意识,而在它们的纠缠撕扯间,似乎表达着怎样的意义,哪怕仅仅只是注视,人类也并不能理解,可他们还是会被夺去心神,如果不能及时脱离,就会被融入其中。 费奥多尔就及时地收回了视线,浓重的色彩一瞬间消弭,在他眼前只余一片并不影响视线的黑暗,而他手中的逃票券也早已消融,却在无形之中指引着他方向。 该去哪里,天真剧团到底在哪里。 人类无法认知,他们也许看到了一座大剧团,但是没能留下任何记忆和印象,在巨大的颠倒引起的眩晕中走进去,逃票券能隐藏他们的踪迹,也遮掩了别的存在,让他们不被更高维的存在察觉和注视,他们也无法看到任何认知之外的存在。 在剧团内不可抬头看剧目,这是早已被公布的规则之一。 但是费奥多尔手中还握着一张书页,他也许是坐在了位置上,抬头看剧目,他看到无数斑驳流动的色彩,它们恣意跳动和流淌,表达出绚烂瑰丽至极的画面,而无穷无尽的信息就藏在其中。 书页到底是不同的,费奥多尔注视着巨大的舞台,全部心神瞬间就沉入其中,哪怕在抬头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也不起任何作用。 他感到自己体内的血液也成为了油彩,他整个人都是由色彩构成的,他在流淌,在跃动,在涂抹勾划,他的生命就是不断流动的色彩,而世界也只是一大滩混杂的色彩,画布?没有什么画布,虚无就是画布,他们可以肆意涂抹,能延伸自己以抵达任何地方。 人类的血肉是有极限的,而‘色彩’没有,甚至更为自由。 由人变为色彩非常简单,他只是推开了一扇知识的门,然后与迎面而来之物融为一体。 而在色彩之外,他逐渐明白了自己此时的信仰。 永恒快乐者,意志之主宰,世界的焚化者,环形的庞大物…… 然而其名仍被掩藏着,哪怕是这抹绚烂的色彩也无法窥探到其尊名。 作者有话说: 放假回来就日六,不愧是我(点头) 但是好像疏忽了——申请了下周连载榜,而我就快要完结了。
第四卷 内容并不多,下章揭秘天真剧团内的剧目,再有一点内容就结束,开启第五卷,而末卷就是终末之时,揭秘【不合格死人书】的规则、干掉高维生物,还有人类的应对及后续,直接完结。 可能会控制一下本周和下周榜单,下下周完结。
第102章 天真剧团·102 永恒快乐者,意志之主宰,世界的焚化者,环形的庞大物…… 这些都是指向而非尊名,但他近乎可以想象其存在是如何伟岸庞大,一切意志都将链接到祂,而祂的‘永恒快乐’即意味着绝对的癫狂混乱,在祂的意志下破灭焚化无数世界,而祂的本体‘环形的庞大物’则有些让他联想不到,是因范围太过宽广。 汲取了人类本不应获取的知识,费奥多尔几乎迷失在浓重鲜艳的色彩中,但他手中的书页算是一道保险,于此时成为锚点,拉拽着他的思维意识回来。 在真正彻底清醒,主要是能明确感知到睁眼这一动作,费奥多尔才相信自己是真的走出了那样的精神影响。 原本是抬头看剧目,可当他的意识融化在色彩中时,他整个人也同样融化为一滩各色的油彩,视线无处不在,努力地理解着剧目和知识,哪怕理智回归,也顾不得对自身的存在状态产生惊异,将意识拉回来、再次体会到身体的反应和给予大脑的感知才算被锚点定住。 费奥多尔睁开眼眨了眨,目光暂时还未有焦距,低头时看到自己的骨骼、血液和肤表上全都流淌着色彩,它们与他的生命纠缠交织,就好像他整个人哪怕恢复了人身,也依旧被油彩浸满,已经改变了生命形态。 而这是他窥探未知、窥探那位神祇所付出的代价,说实在这样的状态已是超出他设想的‘好’,如果对方的存在更加癫狂的话,或许他早已不存在了。 但是当他的视线彻底恢复、转向自己旁边时,就意识到自己猜测错了。 不是那位未知的存在为他保留了理智,而是无知者在这里,歪斜着趴在扶手上坐在他旁边,而手指搭在他手中的书页上。 留意到他的视线,无知者抬起头天真无忧地笑,她不在意自己身边有什么样的无形存在,也不畏惧于牠们和这座剧团,很轻轻地道:“你醒过来了呀,看到了什么呢?” 这个剧目好不好看?她在问这样的问题。 她抬头看中心巨大无比的舞台,一身懒懒散散,雾蓝色的眸中没有任何倒影,她知道剧目内容的,也知道剧目名称,它已反反复复上演了无数次—— 破灭了多少个世界,就上演了比之更多次。 它名【美丽少女】。 无知者将这个名字说出,费奥多尔就领悟了剧目主角就是【美丽少女】,剧目以她为名,他回想自己看到的一幕幕,低眸微笑地道:“我看到了罪恶,她在清除罪恶。” 完全恶意癫狂的意志才能诞生出【美丽少女】,她当然足够美丽,又足够无害,而恶意就掩藏在这样的设定中。 是啊,美丽无辜又无害的少女,那么当她抵达了具有万般罪恶的世界上,她没有进行任何与引诱有关的精神控制,只不过是世界上惯常存在的不幸和人类的恶意主动施加于她,而当那些恶意具象化在她身边时,她的隐藏机制或者说仅有的一条非常明显的机制就自动宣判这场‘游戏’失败。 失败的‘游戏’会倒带重来,时间回到【美丽少女】降临时,而她的降落点刷新,并且降临在世界上的【美丽少女】翻倍。 被感知到恶意会致使游戏失败,而世界上的恶意总是多样的,于是时间不停地重来、世界时时刻刻都处在倒带中,而一切生物包括人类都不会意识到任何不对,直到【美丽少女】的存在变得密集,他们才能意识到世界将在这样的过程中毁灭了。 但他们意识到时为时已晚,早已不可挽回,毕竟每一次重来消耗的是世界自己的能量。 【美丽少女】的机制就是以人类恶摧毁人类的世界,没有任何的不公平,但无论世界上的恶是多是少,当她降临就意味着世界必将毁灭。 到最后人类清醒既绝望地迎来世界的毁灭,他们没有任何挽回的机会。 而那位未知存在,也许祂有着一份‘善心’,就像是【美丽少女】的机制只针对恶,只不过人类从古至今就脱离不了恶,所以无法挽回一样,祂也会在世界毁灭之时,将那些被审判为纯洁无辜的灵魂吸纳,转移至祂的梦境中*。 费奥多尔明白了这一出残酷却又美丽至极的剧目,他抬头看着【美丽少女】,眉眼间神情不明。 她的机制是极致残酷的,高高在上地审判着人类,可对于神祇那样的存在来说,人类反抗无能,也就不被祂们看在眼中,甚至祂所需的不是灵魂,并不吸收人类的绝望和恐惧,祂只要破灭的世界,将之作为灰砾收走。 神是灾害。 他此时才更深刻地理解了这点,不由垂目微微叹息,他问道:“那么这个世界会有拯救和挽回吗?” 这个世界和【美丽少女】所降临的世界是有着共同之处的,都是人类所无法抵抗,没有任何有效的措施,徒劳地应对,却奢求能拯救和挽回,但也有着差别,降临于这个世界上的是灰雾之主,而祂并不预备让世界毁灭。 费奥多尔问的是当终末之时来临,天母教团和天真剧团将会做什么,人类自己又能做什么?他没有擅自问灰雾之主,因为也许只是呼唤祂的名,就会吸引来祂的视线。 无知者望着他,眉眼间洋溢着永不熄灭的快乐和足够她肆意挥洒的‘善’,因她喜欢世界,喜欢鲜活的世界,也很喜欢鲜活的人和他们创造出的璀璨光辉的文明,所以会做一些额外的事情,好在她是被纵容着的,不用为此支付代价。 她说道:“等天母的力量再壮大,在终末之刻来临、灰雾之主的晋升仪式完成后,牠会将整个世界都收入囊中,进行再次孕育,牠作为永不消亡的存在,还将清除人类身上的罪恶。” 但人类都只能是牠的小花了,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彻底丧失所有,他们的思维意志都会属于天母,哪怕是被创造出的文明也受到牠无处不在的制约,就算牠们在一切之后都将离去,可天母怎么会舍得经由牠照管的、心爱的花朵? 已经说出来天母的应对,她也不介意揭露更多的隐秘,快活地说着:“其实现在人类也是天母的囊中之物啦,是她的小花朵们。人类自由过,在天女降临、还未升天,从天女蜕为天母之前,那时候牠的权柄不足,最多吸收着信仰,也能够赐予信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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