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的目光动了动,和千手柱间打了那么多次的架,对植物被催生过后迅速增值发出的声响,他一点都不陌生。 纤细翠绿的藤蔓从火焰里挣脱出来,宛若破开土壤一般,灵动的身体像是扭曲的蛇类一样,纠缠在一起。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相连的。”宇智波神奈放下了装着藤蔓的茶杯,茶杯中的绿意浓厚,“相连的事物构成整个世界,像是机械的零件。” 谁也离不开谁,任何一个零件掉落,都会崩溃的风险。 “基础就是五行。”孩童柔软的脸颊露出的笑容,恍若一千年前的大阴阳师一样,温润柔和,透着游刃有余和通晓万物的稳重,“当然,查克拉有些地方可以作额外解释。” 嗓音稚嫩,却老气秋横得像个老家伙,无意间透露出渊博的学识和漫无边际的见闻。 仔细一想,她也的确是个实际年龄超过一千岁的老家伙。 话一落音,宇智波神奈被宇智波斑弹了额头。 被弹了额头的小姑娘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额头,回过神来的猫眼透着一股子稀里胡涂的迷茫,像是只未经世事的小猫。 宇智波神奈松开了捂着额头的手,宇智波斑又往上面弹了一下,这会儿,小家伙说啥也不肯松开手了,瞪着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她伯父,漂亮的猫眼里装满了控诉。 宇智波斑看着这个身体和灵魂年龄不一致的小家伙,有些出神,稚嫩的躯壳,却装着一个超过一千年的灵魂。 片刻之后,男人轻声开口,“我果然还是不太习惯啊。” 动作、表情、说话的语气,透着被时间抛弃太多次、在岁月里沉淀下来的东西。 “你果然还是做个小孩子好。”宇智波斑轻声说。 因为小孩子没有烦恼和痛苦。 一千年的时间,需要经历的痛苦和离别,太多了,人活着几十年,也有在痛苦中崩溃的时候更别提是一千年的岁月。 宇智波神奈摸了摸额头,松开了手,被弹了两次的额头泛着浅浅的红。 “我现在感觉很好。”宇智波神奈眯了眯眼睛,像是只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的猫,顺理成章地露出惬意又慵懒的舒适表情来。 “这是叶王死后的一千年,感觉最好的时间。” 宇智波神奈发自内心地说。 宇智波斑拧紧的眉头稍微松开了一点,翎羽一样柔软的眼睫转而又垂了下去,覆上了阴影的眼眸变得晦暗不明。 “通灵人的生死观和普通人的生死观不一样。”宇智波神奈的声音再度响起。 趴在软垫上的话狐狸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尾巴尖的毛毛扫过软垫。 宇智波斑的眼帘抬起,看到了交迭着手臂趴在双臂上的小姑娘,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他,宛若瞪大眼睛的猫咪,鸦羽一样漆黑的头发软软地贴着脸颊。 “只要灵魂还能产生共鸣,无论在哪里,无论以什么形式,我们都会再见。”小家伙弯了弯眼睛,“只要你想,我都会来见你。” 皱起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身体的某个角落绷紧的弦也一同松开了。 用常理来理解这句话,只能用一句话来表达观后感,那就是不切实际。哪怕是千手柱间说这样的话他也会觉得不实际,死亡和生存,隔着一条永远不可能越过的界限。 可是宇智波斑信了。 “听起来很不切实际。”宇智波斑抬起手,压下了小家伙头顶那一撮呆毛,“可是如果是你的话……” 手心下的小姑娘露出狡黠的表情来。 如果是他的小姑娘,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可能的。 …… 宇智波斑顺理成章地忘掉了第五个选择是什么。 窗外的风雪呼啸了一夜,门窗被拍出的砰砰声响了一夜。 天快要亮的时候,初冬的第一场雪结束了。 白昼刺破了长夜,黎明的天色昏沉沉的,雾霾一样的灰蓝色布满了整个天空。空气里浮动着冬日的寒意,乌黑的樱木宛若披银戴霜一般,枝桠上挂满了白得亮眼的雾凇。 初冬的第一场雪结束后,庭院里堆满了白色的霜雪。 柔软的阳光穿过大气,兜头泼溅下来,洁白的霜雪溢出柔和的浅金色,年老的青松满鬓霜白。 街道填满了积雪,所有的东西都被压在了厚重的积雪底下,下过雪之后的世界洁白宁静。 空气里浮动着寒凉的气息,宇智波神奈在脖子上围上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围巾据说是妈妈朝云怀孕的时候织的,颜色漂亮又温暖,厚厚的围巾围在脖子上,密不透风地挡住了外面的冰寒的空气。 宇智波神奈对母亲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过多的思念。 但是不可否认母亲织的围巾的确很温暖。 小家伙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埋,鼻子有些红,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抱过光秃秃的小盆栽,跨过了家门坎。 立在门口等人的炸毛男人看到抱着小盆栽出门的小姑娘的时候,顿了顿,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好奇来,但也没多问。 宇智波斑看着小姑娘把门关上,哒哒哒地擦过门前的积雪,熟门熟路地把手放进宇智波斑手里。 一大一小沿着庭院碎石铺成的路径出了门,细碎耀眼的阳光淋淋漓漓地落满了宇智波斑的肩头。 ◆◆◆◆◆ 今天不是休息日,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没有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小姑娘照常上学,与众不同的是小姑娘是抱着花盆来上学的。 大课间的时候,宇智波神奈抱着花盆溜达出了课室,直奔比她高了两个年纪的千手拓真的课室。 高年级的课室门口光秃秃的,宇智波神奈抱着花盆看了一眼就知道少了什么。 ——门牌。 这个年纪的小孩也差不多到了人嫌狗憎的年纪,宇智波神奈昨天听说有两伙高年级的熊孩子在教室门口打了起来。 宇智波神奈看了看没来得及换、裂纹清晰的大门和没了的门牌,想都不用想,这里就是案发地点。 抱着小花盆的小姑娘光明正大从后面溜达进了教室,刚好看见千手拓真一打三的壮举,打完人后的西瓜头挠了挠自己的西瓜头,带着憨厚的笑脸。 “早知道你们这么不经打,我就下手轻点了。”西瓜头不好意思地开口,黑到深处自然黑,整一个千手柱间2.0版本。 被他揍趴在地上的人被气了个半死,宇智波神奈怀疑昨天把门牌打掉的罪魁祸首是这个白切黑的西瓜头,并且她有确凿的证据。 西瓜头顿了顿,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后,抬头看到抱着小花盆站在门口的小姑娘。 西瓜头:!!! “奈奈!”西瓜头满脸惊喜的表情,浑身的傻气冒了出来,活似他爹的复制粘贴版本。 宇智波神奈抱着小花盆,抬脚跨过了地上的‘尸体’,把小花盆塞进了千手拓真手里,受宠若惊的西瓜头下意识地抱好了手里的小花盆。 “我要吃西红柿,当季的新鲜的。”宇智波神奈说。 “欸?”西瓜头满脸懵逼。 “你先研究研究。”宇智波神奈想要拍拍千手拓真的西瓜头,但是不够高。 西瓜头非常善解人意地低下头来,宇智波神奈顺手拍了拍他的西瓜头,“没道理我伯父会木遁,你一个姓千手的不会。” 连千手扉间都说这货里里外外就是个他大哥2.0版本。 西瓜头抱着花盆,脸上的表情更迷茫了。 “加油。”宇智波神奈又拍了拍幼驯染的西瓜头,“不懂的来问我。” 虽然不太懂,但是受到青梅鼓励的西瓜头浑身都冒出了幸福的小花花。 宇智波神奈离开后,抱着花盆的西瓜头遭到了一堆成群结队的低年级小鬼的围堵,为首的小屁孩气势冲冲地怒吼,“决斗吧,千手拓真,赢了的人才是配得上神奈酱的男人!” 千手拓真:“……你谁?” 片刻之后,走廊里响起一阵哇啦哇啦的吶喊声,一只拳头打在了布满裂纹的教师门上,蜘蛛网一样的纹路蔓延,轰的一声过后,碎裂的木屑四处飞溅。 事情结束过后,千手拓真抱着花盆,若无其事地把花盆放到了座位上,末了还抬起双手捧住了腮帮子,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全身飘着幸福的小花花。 ◆◆◆◆◆ 宇智波斑到底还是没有主动问。 提前把事情问出来,反倒是没了原来的乐趣。 倒是宇智波神奈最近跟千手柱间的傻缺二儿子走得很近的,虽然两个小孩一直走得都挺近的。 宇智波斑没有自己的孩子,他的兄弟姐妹因为战事接连死在战场上,父亲忙于族务繁忙,加上外来的任务,对待自己的孩子不免会忽略许多,倘若说宇智波泉奈从小就是被身为兄长的宇智波斑带大的也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到了宇智波神奈这里,自然就是唯手熟尔。 宇智波神奈身边没有兄弟姐妹,千手柱间时不时带着自己的傻缺二儿子跑过来串门,一来一去,时间长了两个孩子自然而然就熟络起来了。 最近似乎还把休假的宇智波镜一起拉走了。 直到宇智波镜一手胳肢窝里夹着千手拓真,一手抱着宇智波神奈,像是带着两个麻袋一样冲进了火影楼,宇智波斑才知道宇智波神奈最近在搞的什么玩意儿。 落在窗台上的雪还没有融化,明丽的阳光流淌在屋檐底结成的冰晶上,下过雪之后的世界像是铺上了洁白的毛毯,洁白又柔软。 宇智波斑看了看西瓜头手里那个眼熟的小花盆,又看了看垂在纤细的藤蔓上的果实,亮眼的红像是洁白的纸张上点上的朱砂,眼角余光毫不意外地督见了千手家的两个成年男人有些空白的两张大脸。 “怎么回事?”千手扉间压低了眉头。 看样子还是刚成熟没多久的,但是除去特殊的培养手法,这个季节不会出现刚成熟没多久的西红柿。 他大哥和宇智波斑今天一整天都在火影楼里,没时间陪这几个小家伙胡闹,刚成熟不久的植物里还残留着的查克拉气息。 “奈奈……不是,是拓真……”宇智波镜抬手捂住了脸,他造的什么孽要被这两个熊孩子连累啊。 宇智波神奈戳了戳红彤彤的西红柿,“成功了。” 千手拓真抱着花盆点头,“今天晚上有西红柿牛腩吃了。” 宇智波神奈点头,“阿镜去买牛腩,晚上来我家吃饭。” 宇智波镜冷汗狂飙,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看宇智波斑,却见族长动作稳如老狗地往火影大人的桌子上放了一迭文件。 宇智波镜:“……” 他今天就不该让这两个熊孩子进他家门。 总之一句话,宇智波神奈负责理论指导,千手拓真负责实践操作。 末了宇智波神奈开口,“拓真的体质和柱间伯伯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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