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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摆下手，下人上前接过。 晋王也不看，站起来说道：“我要休息，你还是回去伺候你的老父亲去吧。” 顾淮原心里忐忑的走了，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晋王借机讹他家一笔银子。 难道还有后手？ 惊吓。 顾心柔在问赵嬷嬷问题，让赵嬷嬷觉得王妃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那个丫鬟为什么不逃跑？” “丫鬟是家生子，祖辈都在顾家，父母兄弟都在顾家，她跑了亲人怎么办？跑出去被人拐去那肮脏处还不如伺候老主子几年，以后嫁人也罢不嫁人也罢，不会连累娘家。 顾心柔听赵嬷嬷说那个老不羞偏心三儿子，给三儿子花了不少钱，这次打算过继的曾孙也是三儿子的孙子。 她又问：“那个老不羞连累子孙，他长子为何不想办法分家？分了家只养活他，他想偏心谁自已掏银子，别让其他儿子补贴。” 赵嬷嬷很无语，看来王妃只剩下一口孟婆汤没喝，喝了一大半。 “父母在不分家，除了父母同意。顾家太爷不同意分家，谁敢提出来就是不孝。” 顾心柔知道不孝这个罪名在古代可是大罪，虽然判不了刑，但在道德层面你就寸步难行。 这会见晋王进来，和进宫前判若两人，是指精神头。 进宫前如胜利在握，这会如丧家之犬，哦不是，如打了败仗。 顾心柔好奇问道：“皇上训你了？” 晋王摇摇头，递过去一张银票。 顾心柔打开一看，一千两，她可以分五百两，也算不错。 “是不是嫌少？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垂头丧气呀。” 她心想，反正是讹来的，没成本，多少都可以。 晋王说看了顾家老大可怜，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给他跪下，眼里有些羞愧，有着精疲力尽，还有些绝望。 他歪过身子，这会来了精神。 “你说我怎么看出绝望了？还是我心太软了，一看他那样，我提不起精神。我再缺钱也不能向一个绝望的老人要钱呀？他又不是他爹。” 晋王没说看到顾淮原联想到自已儿子，才泄了气。 顾心柔把从赵嬷嬷那听来的八卦说了，说顾淮原的不容易。 “人家说家有一老是一宝，老不羞家，那顾家有一老是祸害。” 晋王成天吃喝玩乐，哪里知道谁家什么八卦，岳家亲戚多了，他尽量不交往，更加不知道。 他在想老不羞的三儿子都是哪个，干什么的。 顾心柔突然心里有个主意，她伸手拍了拍晋王的胳膊，“王爷，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老不羞分家。” 晋王奇怪说道：“我管别人家事干嘛？分不分家与我何干？” “怎么是别人家事呢？都姓顾，我还得叫他一声堂叔父，他家的笑话连累我大哥。” 晋王扑哧一声，“那今天怎么没见你看在都姓顾的面上饶过他？” 顾心柔黑着脸说道：“你想不到办法别说那话，我给你说，等我做出什么你别怪我。” 晋王本想说他不管，王妃愿咋办咋办。 可是又想，如今的王妃没准真能做出啥。 “好好，我想办法。” “还有，那个丫鬟能不能顺便捞出来，伺候个快进棺材的腐臭老东西恶心。” 晋王说道：“你真是多管闲事，没准人家乐意呢？” 顾心柔没有训她，拿起手帕擦眼泪。 “哪个女子愿意？都是有女儿的人，我想一想心里好难受。” 晋王之前想男人无论多老有美人伺候那是艳福，这会听王妃提女儿，心里别扭。 “听说那个丫鬟比雨彤大不了几岁，雨彤不是我亲生的，谁要是糟践她，我能拿刀劈了他！” 晋王怒了，他可是知道有些男人专找小姑娘，王妃提到宝贝女儿雨彤，谁敢打她主意，他能生吃了那人。 “交给我，大不了我张嘴要人，养在庄子里也好过伺候老不羞！” 顾心柔说道：“你把人要过来他又找一个，问题还是没解决，你总不能盯着他回回要人吧。” 晋王说道：“也是，那我得好好想想。” 顾心柔把银票推过去，“这次不用分我，你拿去办事。抓蛇打七寸，先找到他偏心儿子的短处，总之，我相信王爷，这等小事对于王爷来说不在话下。王爷是被亲王这个头衔耽误了，不然做个尚书绰绰有余。” 晋王被王妃捧得哈哈乐，等回到书房仔细一想，你顾家的事，族长没办法，大舅哥都没办法，他一个女婿能有什么办法？
第61章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顾心柔最见不得老不羞那种恶心男人，再看晋王也没那么渣了，好歹他中意的都是成年女子。 苏姨娘跟他那会也快二十，公孙大家如今快三十。 把顾家这事交给晋王，她一个女子再是王妃也不好出手。 正好也转移一下晋王对公孙大家的注意力，她好抓紧时间让公孙大家和顾斯年认识。 之所以她从没有往男女之间去想，一是顾斯年又不是晋王，见一个爱一个，他要是想中意谁，早就有人了。 二是公孙大家同样如此，想嫁人早就嫁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她觉得两个人都具有孤芳自赏的那种意识行为，和普通人不一样，都是高人，没准谁也瞅不上谁。 顾家顾淮原给了一千两银子，晋王全给她了，这次要论功行赏，首先把六个妈妈叫进来，每人五两银子，夸赞她们做得好。 六个妈妈以范妈妈打头，跪下磕头。 她们以前在府里只是做个打杂，一个月的月钱连一两银子都不到，主子的赏钱轮也轮不到她们。 范妈妈拿过最大的赏钱五百钱，还是赵嬷嬷给的，怪不得赵嬷嬷说万事听王妃的，以后少不了她们的好处。 好处来的太快了，数目太意外了，范妈妈眼泪都快流出来，道谢都是哽咽。 接着是汤大夫，五两。 汤大夫没啥激动的，王妃平时没少给她赏钱。 顾心柔看到赵嬷嬷眼睛都聚光，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她强忍笑。 她就是故意，就爱看赵嬷嬷财迷模样，人活一辈子总得有一个最爱，上辈子的她的最爱就是看到钱两眼发光。 赵嬷嬷接过银子跪下磕头，使劲说了一些表忠心的话，心里想着以后她要多多的给王妃效力，多多的得赏钱，要把之前亏的补上。 顾心柔又给了赵嬷嬷二十两银子，让她去给陪着晋王去的护卫和随从打赏，还有最近她不在府里，表现好的下人们打赏，怎么分配让赵嬷嬷看着办。 她是让赵嬷嬷落人情。 之后见了钱嬷嬷，什么也没问，直接打赏，说她不在府里这段时间辛苦她了，一会儿还要去城外庄子，府里继续拜托她。 锦儿问钱嬷嬷：“赵嬷嬷看着并不是多有城府，为何王妃走哪把她带哪？” 钱嬷嬷说道：“作为一个下人，首要的是忠心。妾室也是半个奴才，除了伺候男主子，对女主子也要忠心。这样的妾室才能够活的长久。 “就算男主子宠爱妾室一辈子，他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的把妾室带在身边，而女主子可以用任何借口，让妾室在她身边立规矩。” 钱嬷嬷还用苏姨娘举例，“苏姨娘是个聪明的，谁都以为她仗着和王爷和在外面过了十几年的宠爱，进了王府会霸占着王爷不放。但是苏姨娘万事听王妃的安排，当个规规矩矩的妾室。” 她发现大奶奶蒋氏身边的丫鬟有意接近锦儿。 大爷陈江二十岁，娶妻虎威将军府的庶女蒋氏，嫡子两岁，是王府的庶长孙。 将军府出来的并不见得全是威武女儿，特别是庶出，有的随了她姨娘。 蒋氏长得还算出众，性子娇柔，又想学王妃贤惠，把陪嫁丫鬟给了大爷一个。 如今打锦儿的主意就不知是大爷的意思，还是蒋氏自作主张。 且看看。 钱嬷嬷并没直接告诉锦儿，只是话里给她点明道理，就看她内心有无意动。 富贵迷人眼，年轻女子都想是男人的最宠爱的人，多少女人因为这个入火坑，当主母手里的阿猫阿狗。 顾心柔如果知道钱嬷嬷所想，得为她点赞。 别说古代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就是现代能独立的女人，还小三小四，或者心甘情愿当被人包养的二奶们。 她又带着赵嬷嬷去城外庄子里，见了公孙大家，说了顾家老不羞的贪图，义愤填膺。 公孙大家听到顾状元要把家产拿出来建书院，她说道：“我有一些银子，我可以拿出来，我知道是杯水车薪，但总是我的心意。” 顾心柔说道：“你还是留着傍身，你一个人在外赚点钱不容易，你要真有心，等到将来没准我要建个女子学院，到时候你再拿出来。”✘l 公孙大家叹口气说道：“谈何容易？有条件的人家会选女先生，普通老百姓请不起先生，就算有书院，他们也不会把女儿送去读书。 “一是要花费银子，二是家里少了一个干活的，穷人家男娃女娃几岁开始就要帮家里干活。 “我曾经见过一个人家，倒是舍得让女儿去读书，在一个远亲家里有女先生的和他们女儿一起读书。有句话说读书使人明理，但也最起码是在生活无忧的情况下，不然读了书觉得自已比普通女子强，指望着这份强，想嫁个门第高的。 “婚姻之事，向来是门当户对，门第高的哪里会娶普通人家的女子？就是当妾，人家还要挑人。 “那家女儿高不成低不就，家里找的看不上，她看上的人家也不搭理她，十六七了，不说帮家里干活，成天琢磨着买首饰买好衣服。 “后面气的父母半死，哥嫂不容，又被一个行商的骗了当平妻，什么平妻？无非就是个妾。 “过了几年生了两个儿子，后被原配打了出去，孩子留在夫家。她回娘家哥嫂做主嫁了个年过四十的家里五个娃的男人当填房，成天被人打骂。” 顾心柔沉默。 读了点书，心高了，身份又匹配不上，这就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偏偏又不认命想当小姐。 公孙大家继续说道：“以前我还想资助一个认识的人家，给点银子让他们女儿少干点活腾出时间可以在家跟着读书的兄长在家学，那家媳妇说别害了她女儿。等我遇见那家人家的女儿，我才明白那媳妇说的话。” 这会轮到顾心柔叹气了，刚才她说建女子学院不是开玩笑，是因为顾斯年建学院她也有了这个想法。 听公孙大家这么说，丧气。 她只能拿出银子，还没有改变社会大环境的本事。 针对普通百姓建个学院，然后一大半人读书后没说自强自立靠自已努力拼搏，而是向往贵人内宅，拼命要挤进去当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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