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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吓一跳，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伸脖看。 跟着来的长史叫步简博，文官，是朝廷派给太上皇的两个长史中的一位。 他主动要求跟着，还以为就是走个过场，回来就是功劳。 步简博也没见过这样阵势，先是慌乱，然后把太上皇往后拽，他挡在前面。 太上皇一把把他拨拉开，“你挡着我，我怎么看！” 步简博无语，这是看热闹的时候吗？ 护卫把那人胳膊捆住，按着跪下。 汝南郡王问道：“你带着匕首做什么？” 那人回答：“我们行商之人带匕首防身，有时候住荒郊野外怕遇到野狼。” 汝南郡王来回看匕首，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他让兵部尚书的孙子汪永毅过来看看。 汪永毅接过匕首把玩几下说道：“外形并不精美，但见血封喉。” 他用匕首割断那人一缕头发，又用手拿头发，对着匕首一吹，头发根根断。 那人没有慌张，解释道：“我第一次出门，家中父亲给我准备的。” 如果是正常商人，身带匕首防身不算奇怪，而这个人不走大路穿树林，再加上顾绍庆说的他的手不像药商，连在一起让人怀疑。 而他解释说以前在家并没接触药材，这也是第一次跟着商队，所以掉队。 帐篷外面围的都是人，顾心柔和广陵长公主也出来看热闹。 步简博拿着那人路引看，问道：“你是莱州人氏？” 那人回答：“正是。” 步简博看向汪永毅，记得兵部尚书祖籍是登州人。 汪永毅摸摸头，他只会听，说不好。 蔡康辉说道：“没事，你问他几句，随便问。” 汪永毅就用不流利又不标准的登州方言问那人多大了，娶媳妇没有，吃饭没有，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之类的家常话。 那人用方言回答，别人听不懂，汪永毅听个大概，和登州话有点区别。 顾心柔在帐篷外听到，她进去。 太上皇说道：“你进来干嘛？” 顾心柔说道：“我听听，我觉得他说的不像是莱州话。” 太上皇说道：“你怎么知道？顾家祖籍是晋州那边，离莱州远着呢。” 顾心柔说道：“我小时候有个妈妈是莱州的，听她说话不是这个口音。我不会说，我会听，莱州人说话好像舌头总低着前面牙齿。” 她还学了一句：“你瞎黑做什么去了。” 步简博一直注意那人，见他眼里有一丝惊慌，他给汝南郡王使个眼色。 那人这时又装成老实模样，说话还是刚才的方言。 这回已经没人听他说什么，护卫把他押出去绑在树上。 步简博派人给当地县令和周边地方衙门送信，严查最近路过的商队，有齐鲁的商队立马扣下。 又让护卫把抓住的这个人押送京城。 所有人饭都没吃离开，快快到了一个城镇，在驿站歇下。 太上皇和太后，还有广陵长公主在一个屋里说话，猜测那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难道一路跟着我们？” 顾心柔说道：“估计是远远的跟着，我骑马乱跑，他只好躲在树林里，没想到我们停下不走，刘灿他们又去抓兔子。” 广陵长公主很激动，一开始是刘灿发现那人穿着不像普通农家。 “没想到灿儿眼挺尖，我还总说他有点呆。” 顾心柔奇怪的看着广陵长公主，她从来没觉得刘灿呆，那帮人就属他反应快。 “刘灿可不呆，他心里有数，别看蔡康辉瞅着精明，可每次不都是他听刘灿的？” 广陵长公主说道：“不会吧，是康辉让着我家灿儿。” 太上皇说道：“灿儿老实，康辉那小子又比他大，可不要让着他？” 顾心柔有些糊涂，难道自已感觉错了？ 亲娘亲舅总不会说错吧。 这个先不管。 顾心柔洋洋得意说道：“是我的功劳吧，如果不是我往那跑，怎么会去那个地方？万一是鞑子的细作呢？我可立大功了。” 广陵长公主说道：“还有我家灿儿，不是他眼尖发现不对，别人还以为他是附近人进山打猎的。” 太上皇洋洋得意道：“不是我要出使辽东，怎么会有人跟着？我的功劳最大。” 汝南郡王准备敲门，听着太上皇三人抢功劳，太上皇还哈哈笑。 真是无语。
第153章 分两路 汝南郡王敲敲门，听到里面的笑声停了，太上皇说进来，他推门进去。 太上皇意犹未尽，继续给汝南郡王说道：“你说他们消息怎么这么灵通？我们才出来几天就跟上了，真的会是鞑子那边的人还是京里那谁派的人？我们也没大张旗鼓呀？” 汝南郡王说道：“满京城都知道太上皇抬棺出使，一路上有哪个做生意的抬个棺材，还是两个？” 太上皇说道：“确实疏忽，应该兵分两路。” 汝南郡王赶紧说道：“兵分八路，人家想查也能查到。” 他临走前去见了顾状元，顾状元说就这么抬着棺材走。 汝南郡王明白，意思是引人注目。 “以后我们千万别自已乱跑，这要是落在鞑子手里，人家提出什么条件，答应还是不答应？” 顾心柔知道这是说给她听的，她说道：“郡王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乱跑，不过这次也不是我乱跑，这不是马带着我乱跑的吗？” 汝南郡王说道：“太后娘娘以后不要骑马，坐马车。” 顾心柔皱眉道：“坐马车太冷了，还有就是坐马车太慢了，等我们到了都春暖花开要播种了。” 汝南郡王心想，就我们这个速度，没准真要春暖花开才到。 太上皇说道：“对哦，那我们年前能不能赶到那里？” 汝南郡王很干脆的说道：“不能。” 太上皇转头对广陵长公主说道：“看看，不让你跟着，你非要跟着，你跟着多耽误事。” 广陵长公主好气哦，这算知道二哥怕二嫂，不敢说二嫂转头说她。 “我不跟着，你年前就能赶到了？” “不坐马车，快马加鞭，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说啥过年也能赶到。” 顾心柔说道：“你着啥急？赶着吃年夜饭呢，还是那儿有个九仙女等着给你包饺子？” 汝南郡王扭过头，肩膀抽动。 如今谁都知道太上皇有八个仙女姨娘，带着来的是五仙女。 刚好那个姨娘姓吴，蔡康辉还悄悄问刘灿，真按排行这么称呼啊，后面才知道人家本来就姓吴。 汝南郡王这一路算是知道了，太后口才了得，太上皇根本接不上趟。 太上皇听太后怼他，说道：“你胡说什么呀？我不是想着这雪化了鞑子都回去放牧去了，我不是白跑一趟吗？” 顾心柔嘻嘻笑道：“没准有个鞑子公主看上太上皇，到时候来个和亲，太上皇也不算白跑啊。” 汝南郡王就看向太上皇，见太上皇并不生气，反而呵呵的笑道：“越来越胡说了，这么多少年郎在，还能看上我？” 他这么一说，顾心柔紧张的问广陵长公主，“跟来的少年有未婚的吗？” 广陵长公主说道：“全部定亲了，兵部尚书的孙子定了亲才出来。” 顾心柔明白，这是家里人害怕他们带个年轻貌美的女鞑子回来，先定亲，要是带回来那也是妾。 顾心柔见除了太上皇和广陵长公主谁也不把去辽东当回事了。 太上皇很当真，其他人都已经明白了，他们这次出来，就是郊游。 不过太上皇抬棺出征，确实能振奋民心，能鼓舞边防的将土们。 兵部尚书给孙子说，太上皇在，你们在。 意思是看住了太上皇，别出事就行。 蔡康旭给堂弟同样这样说，那跟着来的青少年们，长辈几乎是同样的交代。 刘灿是祖母对他说：照顾好你娘，你已经没爹了，不能再没有娘。 但是又悄悄说一句：你二舅和你娘同时有事，你只能跟着你二舅，没娘的孩子可怜，但是没家的孩子更可怜。 刘灿哭了，他明白祖母的话，二舅要是落在鞑子手里，表弟陈喆肯定要救父亲，答应鞑子提的一些条件，割让领地什么的，或者是两国开战，那就要死伤无数了。 有人要说，那为什么还让太上皇去辽东？ 首先是话是太上皇自已说的，他去的话鼓舞边疆的战土，最主要的是禅位。 大臣们想着等他们到了，春暖花开鞑子要忙着放牧换牧场，就像我们中原地带忙着农耕。 游牧民族在春天会分散放牧，难以集中兵力进行大战。而国人是农业为主，农业生产是国家的根本。春天是耕种的关键时期，错过这个时期可能面临饥荒， 春季打仗，除非极特殊情况。 有孙子去辽东的大臣们不约而同的交代孙子，尽量路上慢点，赶到那正好化雪，百姓准备农耕。 庆王爷最后同意孙子去，那也是儿子给他分析了，说去一趟回来妥妥的功劳，总比侄子除了吃一事无成的强。 太上皇他们明面上一百多个护卫跟着，暗地里布置更多，那天小树林里发生的事，就算刘灿他们没有活捉人，暗地里的护卫也会把人抓住。 太上皇一听这样走要找到春天，不愿意了。 “我先骑马走，你们后面跟上，我可不和你们一路，这像什么？出来玩吗？” 广陵长公主说道：“赶紧先走，把那帮小家伙带上，闹腾死了。” 汝南郡王不愿意分成两路，他分身无术，长史也不愿意。 可是太上皇玩起了你们不走我自已骑马走的个性，没办法，护卫留下一半，少年们一半留下，刘灿想了祖母的交代，要跟着二舅。 少年都是热血沸腾的年纪，都不愿留下，只好抓阄。 刘灿主动写字条，做了记号，他抓了跟随。陈泰和刘念巧不参与抓阄，其他人一致让他俩留下。 顾心柔和广陵长公主，刘念巧、还有吴姨娘坐马车，步简博不会骑马，只能跟着太后。 她们女子都是男装，包括跟着出来的丫鬟，顾心柔没有逞能非要跟着太上皇他们，是因为女人就算骑马体力也赶不上男人。 她嘴皮子功夫有，其他就比不上太上皇，还有就是广陵长公主悄悄说她小日子来了。 这不，为何女人不出远门？ 太不方便了。 别说骑马，就是坐马车也难受。 广陵长公主躺在马车里，抱着顾心柔哼哼唧唧，顾心柔给她揉肚子。 痛经是很多女人的痛。 顾心柔心想，原身估计更年期到了，半年来一次，幸好一个月前来过了。
第154章 被抓了 顾心柔就这样坐着马车，有时也骑马，但没有横冲直撞，是和广陵长公主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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