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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她们路过了很多房间，几乎每个房间都是和之前那个房间一样的配置，众人画着精致的妆容，穿得光鲜亮丽，在镜头前卖力地展示着手上的商品或是自身的才艺…… 杜嫱完全忽略了一字肩的数落，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甚至分出心神联系了禹博瀚和韶雪，询问他们有没有进这个副本。 两人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禹博瀚：外面正在下雪，温度非常不正常，你小心点，我怀疑孢子就在这些雪里面。 禹博瀚：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过来找你。 杜嫱：好，你记得戴口罩。 一字肩把她带到一间办公室门口，她随意地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办公室里坐着个正在喝茶的秃头中年男人，他的脚架在办公桌上一副非常悠闲的模样。 一进办公室，她就噼里啪啦地一顿输出：“主管，杜嫱她今天直播的时候发呆，连产品介绍都没背下来，直播间的观众都说咱们的主播直播还要看小抄，整场直播的效果特别差，全都在骂我们……” 嗯……她好像就说了不到10分钟吧？怎么就影响整场直播的效果了？ “……主管，你可要好好管管她～”最后的收尾，一字肩是捏着嗓子说的，似乎在和对面的秃顶中年男撒娇。 杜嫱瞥了一眼她脸上的皱纹，忍不住抖了抖。 “我知道了，小美，你先出去，我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的！”中年男人把脚从桌上放了下来，他站起来走到一字肩边上，满脸严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抚她，但杜嫱的余光却清楚地看到，他借着身体的遮掩，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捏了下。 “你可别框我！”一字肩先是嗔了他一眼，然后瞪了杜嫱一眼，就扭着屁股离开了。 那画风，和她带杜嫱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办公室的大门关上之后，中年男人脸上严肃的面具立刻褪了下去，他带着油腻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握杜嫱的手。 杜嫱迅速躲开。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他走到饮水机边上，给她接了一杯水：“小杜啊！你家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遇到困难就和哥说，哥一定会帮你的！是不是你妈的病又加重了……” 看着面前这个和她爸爸差不多年纪的人在她面前自称哥，杜嫱沉默了。 水接好之后，他又想趁着她接杯子的时候摸她的手，杜嫱根本不给他占自己便宜的机会，不仅把水泼到他的衬衫上，还趁机踩了他好几脚。 同时还不忘在心中感叹，这次副本的职场环境也太差了！
第268章 中年男人给她接的是开水, 他又只穿了一件薄衬衣，一大杯开水泼到他胸口上，他当即疼得跳了起来。 “杜嫱, 你干什么？连个杯子都拿不住！”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变得十分阴沉，手忙脚乱地解着衬衣的扣子。 杜嫱后退几步，躲开了他喷出来的口水，表情十分镇定：“我要请一周假，暂时不来上班了。” 中年男人把衣服扔在地上, 然后双腿岔开、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 肥硕的肚腩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自说自话道：“去后勤拿盒烫烧膏, 回来给我上药。” 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杜嫱被他的模样油腻到了，她嫌恶地撇开了视线。 见杜嫱没有动, 他的声音更大了：“还不快去！” 杜嫱连这个副本是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懒得在这和他浪费时间，她丢下一句“我不舒服，先走了”就准备开门出去。 中年男人威胁她：“别忘了你妈的病！你要是敢从这个房门走出去，我就开除你！” 杜嫱回头看了他一眼：“随便你，记得结清我的工资。” 她空间里那么多珠宝首饰，随便一样拿出来都能让她的账户入账一大笔资金。开除就开除吧，这种工作环境……她真的觉得没有待的必要。 她推门出去后, 还能听到中年男人暴怒的吼叫：“妈的！贱人！有你回来求我的一天！到时候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周围有不少人听到动静, 都打开门出来看热闹, 或不屑或鄙夷的视线通通落到了杜嫱身上。 她没理这些人，她循着来时的路线回到了之前那个小房间, 桌子上的东西已经从大虾变成了一套化妆品，接替她的女孩正对着冰冷的摄像头一口一个“宝宝”，催促网络后面的人下单。 见杜嫱推门进来，显示屏后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转头看着她，她没有打扰女孩工作，她走到众人边上，压低声音开口说：“我来拿我的随身物品。” 一字肩翻了个白眼，拽着她去了走廊，关上门之后她双手抱胸，仰着头用下巴看杜嫱：“拿东西去更衣室，来这干什么？认错就认错，还找个这么烂的借口，真是猪脑子……说吧，我听着！” 她的语气宛如施舍。 杜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转身就走。 还在装模作样等着杜嫱给她道歉认错的一字肩却装不下去了，她大喊道：“你不检讨自己吗？” 杜嫱头也不回地冲着她挥了挥手，动作十分潇洒：“我被开除了，有缘再见。” 杜嫱在走廊里绕了两圈，才找到更衣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摆着好几排铁柜子，柜门上写着每个人的名字，她在第一排最里面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柜子。 她从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把小钥匙，插进去打开了柜门。 化妆品、衣服、手机……小小的柜子塞得满满当当。 杜嫱见更衣间里面没人，直接把除手机之外的东西一股脑全塞进空间里，又从空间里拿出冲锋衣和靴子换上。 她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就像禹博瀚说的那样，外面正在下雪，但她连一个穿棉衣的路人都没看到，还有女孩穿着短裤短袖站在“雪地”里拍照，脸上的笑容十分明媚，她们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 她想了想，到底没把防护服拿出来，只拉紧了冲锋衣手腕脚腕处的抽绳，又戴上了口罩和手套，还在最外面套了层透明雨衣，才顶着众人诧异的视线背着包下楼。 杜嫱通过指纹解锁打开手机，利用购物软件确定了家里的地址，她撑伞挡住头顶的“雪花”，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打算打车回家。 上车以后，见有雪花落到车窗上，她就盯着看了一会，这些雪花和她以往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它们每一片都很大，丝丝缕缕的，更像是散碎的棉絮。 落到地上，也不会像普通的雪花一样化成雪水，它们像是一层厚厚的“棉被”铺成在地上，一脚踩下去，就瘪了，并不会凝结成冰把人滑倒。 但这个副本的普通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些“雪花”的异常，他们惊叹于“六月飞雪”的奇观，纷纷从建筑里走出来，在路上玩雪。 她看了一会，就收回了视线，熟练地翻看手机。 “杜嫱”的银行卡余额只有两百多块，不过她的工资还可以，多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两三万，少的时候也有□□千，但看银行卡账单明细，每个月都是工资一到账就立马没了。 其中有三分之一转进了“杜启”的个人账户，剩下三分之二进了某公立医院的账户，银行卡里每个月只留下500－800的余额。 想到之前那个中年男人的话，杜嫱忍不住皱了皱眉，难道这次副本她还得照顾一个病重的母亲？ 看每个月的账单支出，她的病应该很严重，大部分副本，末世爆发后医疗体系都会全线崩溃，也不知道单靠禹博瀚能不能治好她的病？ 公司离她家并不远，车子只开了五分钟就到地方了，杜嫱上楼的时候翻了下空间，从之前收进空间的那一堆杂物中找到了家里的钥匙。 房子有些老旧，不过屋子很宽敞，三室两厅一厨一卫，家里也打扫得很干净，看门口的鞋子，这个家应该住着三个人，一个中老年女性、一个年轻女性，还有一个年轻男性。 杜嫱刚换上鞋子，玄关左手边的房门就打开了，一个满脸病态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嫱嫱，咳咳……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要直播到凌晨吗？咳咳……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戴着个口罩？” 她的语速很慢，说话的间隙，时不时就要咳嗽几声。 杜嫱在她说话的时候用塑料袋把雨衣、伞、手套和鞋子单独装好，等她说完才回答她的问题：“有点不舒服，我请了假，回来休息几天，衣服和包是之前买的，一直放在公司里，今天觉得冷就穿回来了。” 杜母在饭厅坐了下来：“咳咳咳都是妈拖累了你，害你天天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还累病了，我这不中用的身体啊……” 听到她这些自怨自艾的话，杜嫱皱了皱眉，没有接她的话。 她说了一大堆，见杜嫱一直不接话，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嫱嫱，咳咳咳，你这病假，不扣工资吧？” 杜嫱：“扣。” “嫱嫱，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还了医院的钱以后每个月都过得紧巴巴的，要不，你去求求李主管，和他说说好话，让他别扣你的工资……” 杜嫱想到那个三番两次试图占她便宜的中年秃头油腻男，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看面前女人的眼神也变了。 知道女儿请了病假，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只知道抱怨、担心她会不会扣钱。 母女之间这样相处，真的正常吗？ 杜嫱：“请假扣工资很正常，没必要去求人，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 她的语气堪称冷漠。 杜母又咳嗽了几声：“嫱嫱，你哪里不舒服，吃东西了没？妈去厨房给你下碗面……” 杜嫱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依旧坐在椅子上，屁股完全没有挪窝的意思，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摇了摇头：“不用了。” 还剩下两个房间，她也不知道哪个房间是自己的，就随便开了一间，屋里拉着窗帘，但明显能看到床上一个鼓包，听到开门声，对方骂了一句“吵死了”，还扔了个枕头过来。 说话的是个有些声音沙哑的年轻男人。 杜母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脸上多了一丝不悦：“你开小启的房门干什么，他昨晚没睡觉，你让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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