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屿将注意力拉回,继续打开了衣柜。 啪。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孟千屿当即往后一仰,差点撞到背后的栏杆。 柜子里摆放的除了衣物,还有一只只正在蠕动的虫子! 绿油油的毛毛虫、通体黑色附带黄色斑点的蜈蚣、以及触角疯狂抖动的蚰蜒从衣柜边缘啪嗒啪嗒掉落在地,爬向孟千屿。 “啪!” 孟千屿跺脚碾碎虫子。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边踩碎,边用命令的口吻说:“你去打开那个柜子。” 小胖墩不解的指了指自己。 我? “对没错就是你,帮个忙。” 小胖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受了重伤还能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命令的话。但他手脚不听使唤的打开了身边的衣柜。 只有小姑娘常见的短袖和短裙。 干干净净。 孟千屿看着柜门,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了。 这则游戏的通关方法。 “走吧。”孟千屿说,“回教室了。” 小胖墩唯唯诺诺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撕扯着红手绢,小声问道:“你不要手绢吗?” “不要,你给不给我都是游戏失败的结局。”孟千屿将一只手臂搭在了小胖墩身上,“扶着我,手脚都疼,我要变成个废人了。” “疼的话我和小楠都有纱布。”小胖墩说。 小胖墩很乖巧,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总让孟千屿联想到无家可归,躲在厕所里的流浪小狗。 孟千屿问:“小楠是谁?” “是我们班的学委,坐在我右前面的那个。” 原来第一轮丢手绢的学霸女就是小楠。 教室内,谁也没想到两人居然是勾肩搭背的进来,小胖墩完全撑住了孟千屿身体的重量,甚至还将她扶上了座位。 而孟千屿在上一轮丢弃的拐杖也回到了自己身旁。 就像是,游戏被刷新了,物品归位。 小胖墩委屈的走向花花。 花花笑盈盈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小拇指长的红绿渐变软糖:“张嘴……这个好吃的,来尝尝,青苹果味的。” 就这样,一条毛毛虫被喂到了小胖墩嘴里。 孟千屿彻底明白了,不过在通关游戏之前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比如,这几个人渣就不需要活下去了。 在这里动手比现实世界要方便很多。 孟千屿厌恶男人,她讨厌男人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凝视着自己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那种恶臭的、猥琐的、如同地沟油般油腻的眼神让她只想用圆锥戳入他们的眼球。 呵。 孟千屿低声笑起来。 彪哥听见她的笑声浑身汗毛倒竖。 孟千屿忽然开口:“下一局扔那个态度最不好的男人吧,我们刚才不是商量过了吗?” 指的是彪哥。 小胖墩也一愣。 商量什么,这个女人在说什么? 孟千屿俯身向前,黑漆漆的瞳孔如同宝石般溢着光芒。 与黄毛和衬衫男不同,她嘴角挂着微笑,似乎全然感受不到手臂上的疼痛。 来吧,游戏开始。 依旧是丢手绢的歌声,但众人心不在焉,都在张望小胖墩是否会将手绢丢给彪哥。 孟千屿满不在乎,一脸淡然。 无论投不投,都可以给这四个人造成恐慌。就算不投,剩下的人也会投给彪哥。 在场五位玩家,自己、黄毛、衬衫男都受到了惩罚,从分摊风险的角度来说,彪哥和仅剩的油腻眼镜男还没有参与过游戏,所以从“公平”的角度而言,这两个没有受伤的人已然成为了眼中刺,肉中钉。 彪哥感受到小胖墩的目光,用平生最阴狠的语气威胁道:“你敢丢给我,我一定把你的头拧下来!” 小胖墩听闻此话,眉头皱成一团。 他奋力一丢,将手绢扔到彪哥身后。 “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啊,”小胖墩叫道,“你要是抓不到我,你就去死吧!” 他虽然长得又小又矮,但跑起来如同滚动的圆球,彪哥身体素质好,膀大腰圆,起身就追。 他这辈子还没怕过谁,一个游戏里的小屁孩儿而已,他还能抓不住了?他一定像抓只小鸡仔一样扼住他的喉咙。 彪哥打开教室门,又是一间教室。 他双眼冒火,瞪着小胖墩冲去:“他妈的,老子要是连你都抓不住老子就不姓李!” 小胖墩身手矫健敏捷,左躲右闪。 彪哥推倒课桌,距离小胖墩越来越近:“我抓到你了!” 转瞬间,小胖墩从怀里掏出一个圆规,狠狠扎向彪哥的胸膛:“去死吧!” 彪哥心脏骤停一瞬,鲜血从细小的孔洞中涓涓流出。 小胖墩趁着彪哥惊讶之余,扬起手臂再次戳入他的胸膛。 彪哥下意识握住小胖墩的手腕,将手绢塞入他的校服,翻手一甩,小胖墩如同抛出去的沙包,哐当撞在讲台上。 “他奶奶的,敢袭击我、”彪哥爬起身,随手拿起两个圆规,步步紧逼。 小胖墩脸色惨白,推翻讲台拦住去路,拖延时间。 彪哥追,小胖墩跑。 六十秒一到,小胖墩一溜烟钻入教室。 彪哥得意:“这次游戏应该结束了吧,我将手绢还给他了。” 小胖墩握紧拳头,没有说话。 花花笑:“游戏嘛,才刚刚开始、我们的小胖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呢?” 忽然,花花的瞳孔缩成针眼大小,话音刚落她抬起手臂将特质的大号圆规插入彪哥的胸膛,猛然向下一拉。 “——嗞!” 彪哥的肚皮登时向两旁开裂! 肠子哗啦啦破皮而出。 流淌一地。 孟千屿恶心得干呕两声,转向后背,大口呼吸着阴雨空气。 彪哥惨叫着疼得晕了过去。 然而三分钟一到,他又如同机器人般准时准点睁开眼睛。 肠子流了一地。 但还没死。 是游戏给玩家的容错机会。 孟千屿眉眼弯弯:“你可以捧着肠子,也许这样会舒服点哦,我说这个游戏很有趣吧,是你们要玩游戏的哦。” 彪哥疼得骂不出来。 第五轮游戏很快开始。 他很想选孟千屿,但从风险角度来说,选她的陷阱最大。因为,他竟然能从她说话的语调中察觉到一丝享受。 什么样的变态才会爱上这种游戏。 彪哥将手绢丢给了奄奄一息的黄毛。 他断了一只手,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虽然他知道就算追上游戏也完不成,但万一呢? 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手帕落下。 黄毛幽怨的看着彪哥的背影,他认识彪哥五年了,都说彪哥重义气,从不出卖兄弟,但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候要害他,他快死了啊,他真的追不动了啊。 孟千屿饶有兴致的望向两人远去的背影。 教室外传来搏斗的声响和惨叫。 如此悦耳。 身处于校园中,她很少心情像现在一样放松。每当网上有人怀念校园时光时,她总是嗤之以鼻。毕竟,她又穷,父母离异,穿的是四五十块钱批发市场里买的衣服,吃不起路边烤串,刷不起食堂盖饭,也没有几个朋友。同学们会用异类的眼光观察她。 小学、初中九年,她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供人参观。 她听得见旁人的窃窃私语,但又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六十秒结束,黄毛没有追上彪哥。 花花有些犯困了,手指敲打着铁皮讲台柜:“哎呀,我还以为朋友一生一世走呢。” 她走下台,扼住黄毛的下巴,将一条手腕粗的黑黄蜈蚣塞入了黄毛的喉咙:“要惩罚哦!” 黄毛睁着双眼,他的喉咙被填满,蜈蚣触角将他的粘膜全部刮烂。 他崩溃的全身扭曲颤栗,扼住喉咙想将蜈蚣吐出来,但蜈蚣越爬越深,他的五脏六腑逐渐被啃食,胸膛出现如莲蓬乳般大大小小的黑洞。 “——嗬、救、救我……救……” 众目睽睽之下,黄毛没了动静。 黄毛的死亡在意料之中,但胆小的眼镜男吓得双脚离地,尤其是当他看见蜈蚣又从尸体里钻出,顺着教室开始爬向他的时候,腥臊的液体顺着裤管往下流:“怎、怎么办……死、死人了!死人了。” 孟千屿挑眉。 看来每个人最多坚持两轮,两轮一到就会重伤而亡。 这场闹剧可以结束了。 由于黄毛已死,手绢重新回到了彪哥手中。 彪哥凝视着孟千屿:“你好像不怕死。” “我不会死。”孟千屿眸光笃定。 彪哥嘴角裂开一丝变态的笑容:“我有方法让你去死,给我的兄弟陪葬!” 他也发现游戏的秘密了。
第6章 丢手绢5 彪哥发现,一个人最多经过两轮。 两次惩罚就会导致不治身亡。 孟千屿已经遭受了一次。 追人会接受惩罚,被追的不会有惩罚,所以这一轮他肯定会选孟千屿。 如果她运气不好,那么就会成为第二个死人。 如果她运气好完成了游戏,那么他和自己的两位兄弟就可以重返现实世界。 那么到时候,这个小姑娘想怎么死就不是她说的算了。 来吧,他已经拥有对策了。 下一轮丢手绢开始。 孟千屿甚至没有拍手,目光始终锁定在彪哥身上。 彪哥颇为得意,无论是何种结局,他这个计划始终是赢的局面。 他捧着流出来肠子,另一只手将手绢丢给孟千屿。 手绢刚一出手,彪哥如同打了兴奋剂,凭借自身仅剩的力量飞快冲出去。 孟千屿悠悠捡起手绢,毛茸茸的质感握在手里很不舒服。 教室门外,果然是那间爬虫子的寝室。彪哥靠在寝室窗台上,严阵以待,以防孟千屿忽然发起攻击。 谁知孟千屿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你说要玩游戏的,这游戏还满意吗?” “呵呵,死到临头。”彪哥嗤笑一声,他在道上混了二三十年,还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女人。虽然自己胜券在握,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孟千屿悲哀的凝视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她没有在说话,食指一圈圈转着手绢,转身离去。 六十秒仅仅过去了三十秒,孟千屿重新回到教室中。 花花正困得要死,趴在讲台的铁皮柜上打哈欠,见孟千屿返回忽然眼睛一亮。 孟千屿搓揉着手绢,走向坐着的“鬼同学”。 眼镜男和衬衫男被孟千屿的行为惊到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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