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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而且这座山一看就没啥人，我们一路走上来，就山脚碰到十几个丧尸。这么大声说话也没引起丧尸骚动，比城里面的人少太多。那人会不会用v.p.n搞的假地址？” “现在的技术，v.p.n没用。我估计那人早跑了，毕竟我们隔了这么久才过来。” 走在最前方的人突然出声，语调平而低：“不是噱头，必须尽最大努力找到。” 此话一出，吵吵嚷嚷的队伍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找到3个类似案例，并且全部验证属实，只是需要进一步考证。” 具体需要考证的是什么，那不是他们该关心的内容。 剩下的人齐声回答：“明白！” 散开四处搜寻，寻找人生活留下的痕迹。 咔嚓—— 枯叶被踩碎，发出细微的声响。 “谁在哪里？” 队伍瞬间聚拢靠在一起，围成一个圈，放心地将后背交给队友，枪支瞄准声音来源处。 “谁在那里？”“快出来！”“不然我们开枪了。” “我、我只是路过……” 余鱼装作害怕的样子从树林里走出来，手上拎着一点野蕨菜和一把镰刀，身上破破烂烂的旧衣服沾着草屑，俨然一副躲在山中，靠吃野菜维持生存的弱小女子形象。 队伍里的人收起枪，最矮的那人露出标准的八齿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 “小妹妹，你别怕，我们是官方军队，进来救援你们的，山下的丧事已经被清理了大半。你知道山上有哪些人吗？知道的话能不能给我讲讲？” 瞧见余鱼脸上怀疑的表情，他掏出士兵证，“你看，这是我的证件。我叫王学，这是我的照片，你看长得像吧？” 余鱼上半身微微向前倾，视线认真地在照片和真人之间来回穿梭，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太像。” 倒不是她故意说不像，而是真的不太像。 照片估计是末世前拍的，王学现在脸色憔悴、神情疲惫，眼袋下垂严重，瘦得有些脱相，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与照片差别巨大。 不过王学身上的军人气质倒是一直没变，能印证他的身份，但余鱼还想多套点话，于是顺坡下驴说不太像。 王学：“……” 回头看一眼领队，示意队长出来沟通。 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余鱼尽收眼底，目光小心翼翼试探着观察他们。 这是一个五人队伍，他们穿着迷彩服，每个背上都扛着木仓和弹.匣，和王学打眉眼官司的估计是领队，因为他腰上多别了一把手木仓，木仓是珍贵武器，一般人根本拿不到。 “小姐，你好。我是舟芦市的救援一队队长，章椋。”章椋尽量语调放柔，怕吓怕了好不容易才见到的本地人，“你一直生活在山上吗？最近发生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余鱼点头，饱含期待：“对。你们来，是把山里的人接出去吗？还是给我们送救援物资？” 看着群众期盼的眼神，章椋没好意思说两者都不是，见她有话没说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山顶上的王婆婆已经七十多，自己一个人生活，行动不便，外面又危险，我每次只能给她带一点山上挖的野菜。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王婆婆一些食物？” “王婆婆在哪里？你带路吧。”章椋说完，吩咐其中一个队友，“李鑫，你去把车开上来。” 李鑫心中疑惑，这次来没带多少物资，勉强够他们来回路上的吃喝拉撒，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立即回复道：“是！” 然后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余鱼见状，站到一旁等待。 无聊瞧见山坡上有新长的蕨菜，可以吃了，提起镰刀过去挖，听见汽车上来的声音时，她手上已经拎了一大把蕨菜。 “快上车。”章椋怕坐后排挤着她，“你去副驾驶，方便指路。” “好。”余鱼从善如流。 抬头在后视镜里看见四个人挤在后面，面色如常，没有丝毫不愉。 ** 军用车停在王婆婆家门口，后备箱里放着两个大箱子。 “把车上的自热米饭搬一箱下来。” “是。” 众人忙忙碌碌，帮王婆婆清理一遍房间，把物资放进方便拿取的地方，同时给王婆婆讲解 怎么吃自热米饭。 王婆婆满是皱纹的脸笑开了花，浑浊的眼睛沁出几滴泪，激动地抓着章椋的手，“还是国家好啊……没有忘记我们这些人。你们来还带什么东西？门口种的菜够了。反正我一把年纪，也活得够久了。” “哪里的话？婆婆这么健康，要长命百岁才好！来，我扶您坐下。” 章椋触碰到王婆婆手上的老茧，联想到自己去世的奶奶，也是一手老茧，因为辛勤劳作，手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一时间心绪酸涩。 不知道天下还有多少这样的老人？ 这次危机实在是令人心痛！ …… “小鱼，来。”王婆婆满脸笑容地叫住帮忙的余鱼，“章长官都给我说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哪有的话？都是乡亲邻里，说什么谢不谢的？” 王婆婆继续说道：“刚才章警官问我，想不想和他一起回基地里，里面有不少被救援带回的人。你想不想去？” 慈祥的眼神落在余鱼脸上，拥有无限包容与怜爱，平静不施加任何压力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第17章 丧尸末世17 余鱼略感惊讶：“我？” 军用车正好5个座位，来的时候，章椋显然没有把其余人带回基地的打算。现在改变主意，是为什么？ 王婆婆：“对。章长官说，要是你也想去，可以和我们一起走。不过你不用着急做出决定，他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临走前再做决定也来得及。” 继续待一段时间？ 是为了徐嘉？ 余鱼没有立刻拒绝，只说：“好，我再想一想。谢谢王婆婆和章长官。” 王婆婆装作生气：“刚才还说我们俩不说谢谢这些生分话，你这孩子。” “看我这记性。”余鱼笑着打哈哈，转身去处理刚挖的蕨菜，“我给婆婆做个凉拌蕨菜道歉。章长官不嫌弃也可以吃点。” 听见这话，王婆婆坐不住了：“一来就让你忙，一直没歇过，哪儿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做个凉菜老婆子还是没问题。” 谁也说不过谁，干脆两人结伴去厨房做午饭了。 王学抓住空隙，小声问：“队长，我们的物资不太能支撑这么多人，真的要带她们回去？” 章椋“嗯”了一声，“王婆婆应该和我们一起走，小姑娘不一定愿意和我们离开。” 一个人倒还好，物资足够了，只是路途遥远，老人家的身体能承受得住吗？ 王学没问出口，将疑惑埋进心里，因为队长一向做出决定，很难改变。 反倒是章椋主动提及：“王婆婆的身体不错，没有严重的基础性疾病。自危机降临后，她一直一个人在这里住，况且你们应该发现她家里并不脏乱，还有余力去打理菜地。” 王学挠头笑了两声，转身和其余几人分享最新消息。 “一个老人孤零零的在山上确实可怜，队长这么做我也能理解。不过为啥那小姑娘不会一起走？我看她身上脏兮兮的，整天吃野菜，也蛮可怜的。” “不知道，队长没说。” “可能她不想离开家乡吧，这里没多少丧尸，我们清理后更少了。她一个人在这儿能种菜，不缺吃的，自由又安全，要我也宁愿留在这儿。” “你说的有道理，基地里虽然安全，肯干活儿也能有吃的，但可没这山里的菜新鲜绿色，而且外边丧尸还不少，只能被困在基地里。可基地里人多，鱼龙混杂，干什么都得小心点。” “这么说来，我倒有些想留下来了，哈哈哈哈。” “你就皮，等会儿队长来了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 王学他们谈论的声音不大，和厨房有一段距离，原本余鱼听不见，但林泠把他们谈论的话语全部转述给她。 【所以基地除了安全，其实不一定比这里好？】 林泠调度出章椋所在的基地资料，简明扼要地讲述。 【章椋所在的基地叫希望，有相对完善的货物交易制度和货币制度，官方每天给出一定数量的工作岗位换取货币或者物资，群众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环境。】 【对没有能力在外独自生活的普通人而言，基地是最后的生存希望。相对而言，对于有能力在外独立生存、觉醒异能的人，基地则强加上一层束缚和责任。他们被统一收编，接受基地指挥，参与外出救援和寻找物资。】 【基地内部人才数量和分类如何？】 【主要分有化学试验、生物试验、物理材料等这几大类科研人才，其余则是日常生活应用较多的，如建筑设计、工业设计等。比较缺乏种植、养殖方面的专家，维持基地粮食稳定供给，是一个难题。】 种植、养殖方面的专家？ 王婆婆可能算不上专家，但绝对是个中好手。 余鱼偏头看在灶台上忙碌的王婆婆，思绪散发到另一件事情，心中十分纠结。 让王婆婆一个人去基地，她不放心，但她并不想现在进入官方基地。 现在老房子里基本生活用品都有，用电、用水无需担忧，地里种菜足够一个人吃，还能从仓库里拿出肉类改善改善伙食，日常生活产生的垃圾有仓库可以处理。 忽略掉偶尔出现的丧尸，余鱼觉得自己过的简直就是悠然美好的田园生活。 但必须考虑越来越坏的大环境。 现在丧尸数量少可以处理，万一以后多了呢？ 她最担忧的不是这个，而是丧尸很难完全处理干净。 乱扔丧尸尸体会导致土地和周围植物感染；每一次焚烧销毁难度太大，长时间的炊烟容易引起心怀不轨之人的注意，比如遇见徐嘉；丢给其余丧尸处理，害怕养蛊效应，剩下的丧尸变成无法处理的强度。 【林泠，你建议我和王婆婆一起去基地吗？】 【你去基地的目的是什么？想达成什么目标？】 余鱼思考过后，带着不确定回答。 【……好像没有。】 【在这里的生活不满意？还是遇见什么难题？】 【没有。】 余鱼突然醒悟，对啊，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个问题？ 去基地的生活，和在这里不会有本质的区别，为什么要离开自己舒适区，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她确实不放心王婆婆一个人去基地生活，但余鱼不得不承认，自己没那么伟大，做不到为了一个相熟不到一个月的老人“背井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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