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恶意,我就想逗逗你。”阮莓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床边。 李思眠昨夜本就没睡好,此时脸色更难看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阮莓走到了床边,弯下腰,乌黑的长发垂下,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漆黑阴影。她压低了的声音,透出一分阴冷:“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呀?” “是。”李思眠声音颤抖。 “恭喜你,你要当妈妈啦。”阮莓伸出纤细的手,轻点李思眠打着石膏的那条腿,石膏上,趴着变得没有实体的鬼婴。 鬼婴瑟瑟发抖的承受了阮莓指尖轻飘飘的一点。 李思眠:“……?” 阮莓看见李思眠露出慌张的表情,笑得更欢了:“好啦,我走啦。” 在阮莓离开后,病房内的李思眠和鬼婴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在阮莓逗李思眠的这么一会儿时间里,兔儿爷敲响了希陵的房门,希陵打开了房门,低头看见兔儿爷。 兔儿爷说:“我有话和你说。” “请。” 有钱能使医生变成装修工人,希陵的房间同样被重新装潢过,和阮莓的房间风格相似。 兔儿爷被希陵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他说:“莓莓快回来了,我长话短说。” “嗯。” “莓莓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骆放,你该有行动了……不是说,要吸干他的血,让他变成人干吗?”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兔儿爷,莓莓那么信任你,你不该违背莓莓的意愿找到我!”希陵的眼神沉了下来。 兔儿爷:“……” 兔儿爷有些无奈,在他看来,希陵的确是满心满眼都是莓莓,甚至连他给希陵出主意,希陵第一反应都是他不该瞒着莓莓。因为莓莓最信任的,是他。 但他这次真的要辜负莓莓的信任了。 兔儿爷平静的声音沉了下来:“我不得不这样做,骆放会给莓莓带来非常大的麻烦。他必须死在这里。” “为什么?”希陵目光冰冷而锐利:“骆放究竟是什么人。” “他——”兔儿爷有所忌惮,最终只能说:“骆放死后,我会向莓莓道歉请罪。” 希陵紧抿住唇:“他到底会给莓莓带来什么麻烦?” 兔儿爷没有回答。 …… 夜色漆黑。 希陵倚在窗边,冰冷的眼睛里不知何时盛满了茫然。他苍白的指尖捏着一只精致的高脚杯,杯内的红色液体妖冶美丽。 他抿了一口,本就殷红的嘴唇越发猩红夺目,映出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庞。 希陵一直很明白,阮莓最厌恶身边的人瞒着她擅自行动,更厌恶身边的人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而做出违背她意愿的事情。兔儿爷也明白,否则不会最后说,会找莓莓道歉请罪。 他该怎么做? 在饮完一杯液体之后,希陵也做出了决定,他眼中的迷茫被坚定取代,他告诉自己,他一开始就想要杀了骆放,他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指尖烘托气氛的高脚杯被他放到飘窗之上,希陵站起了身,转身出门。 他知道,兔儿爷会为他拖住正等待骆放来给她讲故事的莓莓,他有充足的时间去猎杀骆放。 希陵的耳朵十分灵敏,他在出了房门之后,就听见了骆放上楼的脚步声。 希陵大步上前,将骆放堵在了光线昏暗的楼道之中,骆放借着楼道上方天窗透进来的亮光,看到了希陵苍白的脸。 “希陵,你有事吗?”骆放对于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他已经感受到希陵的来者不善——早在今天早晨,他就觉得希陵看他的眼神,饱含杀机。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向阮莓表达他的心意,要如何同阮莓将话说清楚。 这般想着,骆放接着说:“我找莓莓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我们大可以留在明天慢慢处理。” “你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希陵速度飞快,化作一道残影,扑向了骆放。 月光惨白,骆放看见了希陵嘴里一对尖锐的利齿,可以轻而易举咬断他的喉咙,骆放心中诧异的同时,拼命往旁边一避,但还是被希陵的利爪伤到了肩膀。 希陵没有给骆放喘息的机会,他的速度快得不似人类,第二次攻击,骆放没能避开,被希陵扑了个正着。 希陵的力量极大,是并非人类可以反抗的力量。他恶狠狠的看着骆放,说:“我会吸干你的血!” “吸血鬼?!” 骆放话音刚落,顿觉脖颈一痛,紧接着便清楚的感知到体内的鲜血在急速流逝。 他不甘心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挣扎间,一封黑色的邀请函掉了出来,危急关头,他摸到了邀请函里尖锐的胸针,来不及思考,骆放将别针狠狠刺入希陵脖颈! 别针是银制的,对希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骆放找到机会,挥拳打去,两人就要扭打在一起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的传了进来——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半夜听到打斗声的李思眠拖着病腿出来查看情况,却不想看见了这样一幕,她的脸色立刻古怪了起来。 “骆放,你这样……阮莓知道吗?”光线昏暗,李思眠没有看到两人身上的鲜血,她迷茫的说道。 骆放趁着希陵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抓起邀请函与胸针的同时,一脚踹开希陵,然后说:“跑!” 骆放没有选择往楼上跑,他害怕会给阮莓带来危险,只能跌跌撞撞的朝着楼下跑去。 李思眠打开手机手电筒,才看到了满地的鲜血,还有希陵尖锐的爪牙,她大为错愕,但希陵可不会放过她。 希陵扑上前去,张嘴便咬在李思眠的脖颈上。李思眠脖颈一痛,手机摔落在地,光芒东倒西歪。 他的獠牙极为尖锐,轻而易举就咬破了李思眠的脖颈,但在接触到李思眠脖颈鲜血的那一刻,他忽觉嘴上一烫。 希陵:“?!” 艹,这个人类的血为什么这么烫嘴! 李思眠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脖颈的鲜血就朝希陵身上打去,希陵狼狈避开,李思眠趁机一瘸一拐的跑远,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希陵手撑在墙壁上,喘着粗气,眼神冰冷又不甘。 ……但他的嘴好像被烫得起泡了,这些该死的人类!
第61章 今夜的住院部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在周围鬼哭狼嚎的背景音乐之下,路予白被护士强行推入了他病房内的小手术室。 手术室的空间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路予白被按在手术台上,惊恐的看着周围的锋利的刀具与针头。 “你们要做什么?快放开我,我不需要你们的治疗!” 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年轻医生微笑着说:“病人,请冷静,我们需要为你做手术了。请相信我们,我们是专业的。” “你们要怎么给我做手术啊?”路予白一边挣扎一边说:“告诉我,专业给我看看啊!” “我想想啊……”医生一边说,一边拆下路予白头顶裹着的白色床单,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被撕裂开来,鲜血淋漓:“你们说要怎么做手术呢?” 周围的护士们叽叽喳喳,时不时发出笑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路予白,活像是在看一头待宰的牲口。 医生抹了一手的鲜血,适才有了主意:“你怎么一直在流血啊?我来给你做手术,把你身上的血都放干了,就不会流血了。” 路予白:“大哥别别别——” 无数条针管插入路予白的血管内,医生微笑着说:“放心,我们非常专业。” 在血被抽出来的那一刻,路予白的脸都扭曲了:“不行了不行了,给我打回去啊!” 医生:“不可以呢病人。”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大力撞开,一道身影闯进了手术室,飞快的拔掉了路予白身上的针管。 “你没事吧?”季青声音颤抖着问。 “小心身后!”路予白高声说道。 季青的身后,医生面无表情的朝着季青捅下一把手术刀。 医生说:“请不要打扰我们为病人做手术!” 季青的身手很一般,只勉强躲了躲,那把手术刀插入了他的肩膀,他吃痛,摔倒在地。 路予白忍着失血过多的虚弱感,抓起手边的针管便往周围的医护人员的身上捅。 鲜血溅了满地,手术室内一片狼藉。 正在这时,病房内又闯入了一道人影,戚恒比他们都要强壮,因为他的加入,紧张的战局得以缓解。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戚恒在付出了腹部被捅下一刀的代价后,制服了医生。 那医生瞥了眼脖颈的手术刀,慢悠悠的说:“不做手术就不做手术嘛,但是病人,我们医院是绝对不允许医闹的,你要违反规则吗?” 玩家们总能在无限世界听见“规则”二字,规则约束着他们,没有人想要违规。思考权衡之后,戚恒不甘心的撒手。 医生诡异一笑,反手又捅了戚恒一刀,场面再次混乱起来,直到李思眠的出现。 方才李思眠逃离了希陵之后,脖颈的伤口没能止血,滴落在了她打着石膏的那条腿上,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听见了一声惨叫,然后便看见了一个长得很丑的婴儿摔倒在地,抱着被烫伤的脸直哭。 李思眠直觉的觉得不对劲,于是就拎着鬼婴,下楼打算找队友们商量商量。鬼婴被她的血吓到了,怂怂的熊孩子并不敢反抗,一路被拎了下来。 医护人员看见鬼婴后,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攻击。为首的医生擦拭了一下手上的鲜血,然后捏了捏鬼婴的脸蛋,说:“看在我们院宠的份上,今晚放过你们。请在明夜到来之前,为他找到妈妈。不然的话……明晚我们会来为病人您做手术。” 医生说着,扫了眼李思眠的伤腿。 摔在一边的路予白虚弱的说:“他们说的手术,估计是把你的腿砍掉。” “是锯掉,砍太浪费时间了。”医生微笑着说:“现在,病人们,请让我为你们治疗伤口吧。伤口如果得不到包扎,失血过多的你们将熬不到天明。” …… 在楼下闹翻天的时候,八楼的阮莓正在岁月静好,房间里放着舒缓动听的乐声,兔儿爷窝在阮莓的臂弯,正在给她讲故事听。 阮莓听得哈欠连天,睡眼朦胧,心不在焉,最后,她一把抱住兔儿爷,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圈。 “我不想听故事了,我想睡觉啦。”阮莓懒洋洋的说道,软绵绵的声音还带着点儿困倦的鼻音。 “那就休息吧,我守着莓莓。”兔儿爷抬起雪白的爪爪,拍拍阮莓的肩膀。 阮莓说:“可是哥哥还没来找我玩,他和我说了,今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我真的好好奇是什么事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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