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你都看了哪些主播?”封遥又问。 “我…”刚想说几个,让小主播有危机感,但是到了嘴边,二哥却怎么都念不出名字。 他抬起头抓住头发,紧皱着眉头,“叫…什么来着?” 封遥看他想不起来,心里更确定他和四十年前的主播和大哥肯定有关联。 她说着,掏出之前裁剪剩下的一半纸,匆忙剪了一个更小更敷衍的纸人。 二哥依旧没有想起来,“看的太多,不过都是哥的过客罢了。” 他嘴硬不肯承认。 “那你能离开这里吗?”封遥随意问着。 “我当然能离开,也不看看我是谁。” “哦?”封遥摊开手,“来,二哥进来。” “什么丑东西,也配让我进去?”二哥拒绝。 “那行吧,再见。”封遥没强求。 “等等!” 走了没两步,又听到二哥开口。 封遥扭头,“怎么了?” “有这么和榜二大哥说话的吗?主播不是都应该讨好金主爸爸吗?”他不满封遥的态度。 “你又不是榜一。”封遥非常的务实。 “等着,明天我一定冲上榜一。”二哥说。 嘴上不情不愿的,他还是进了小纸人的身。 “太丑了,记得回去给我换个帅气的。”二哥抱怨。 “突然觉得大哥真可爱。”见他话这么多,封遥皱着眉头,怀念社恐的大哥。 万觉看了一眼远处的墓,眼皮微微一跳,“你二哥的尸体不在墓里。” 如果运气能看到,那么此时榜二的墓与周边相比,暗淡无光。 “哦?”封遥一听,看着小纸人,“你的尸体也不见了?” “你们怎么…不是,什么叫也?”二哥微微惊讶。 “等回去再说。”封遥没有回答。 两人一纸人出了墓园。 二哥一路絮絮叨叨,询问她到底说的什么意思。 显然对于谜语人他意见很大。 封遥却就是不说话,只是笑,急的二哥嗷嗷不停。 回到小区,已经两点多。 若不是一路上二哥话不停,封遥恐怕早就睡着了。 两人把车子停好,朝楼梯走去。 随后就看到一楼院子里的大滩血迹。 封遥两人都是懵了懵。 今天有人跳楼了吗? 正想着。 楼上房间有玩家发出尖叫,之后门被捶的“哐哐”作响。 哐当—— 木门被砸开,玩家从房间飞出来,他背对着栏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这人身穿白色寿衣,大晚上的和鬼一样。 万觉认出来这是他同直播间的搭档。 两人只是看着,都没动弹。 “那人要被掐死了。”纸人二哥开口。 “鬼隐身了吗?”封遥睁大眼睛,只看到那玩家和空气斗智斗勇。 “可能。”万觉道。 两人就这个话题,开始讨论起来。 二哥无语了,“那个人真的要死了?你们不管吗?” “死个人不正常吗?”封遥反问他,“你作为鬼,怎么这么关心人类?” “我…你…”二哥哑言。 寿衣男手里有道具,最后也没死,不过人被折腾的不轻。 封遥他们看完戏才上楼。 路过门口,看到窗户上坐着的小纸人,封遥还没说话,二哥就大叫起来,“厉鬼!好浓的煞气!” 纸人大哥看到他们回来,头慢慢抬起头,听到封遥掌心里的纸人说话,他开口,“这是谁?” 他小声问着。 “好呀,主播你养的鬼还真不少。”二哥接话,“不过我劝你早点丢掉他,厉鬼可不是那么容易养的,别被反噬。” “你说大哥是厉鬼?”封遥看着榜一大哥,他人畜无害又社恐,和二哥比起来毫无杀伤力,怎么可能是厉鬼。 “确实是厉鬼。”万觉肯定了二哥的话,“我说过,那个地方的阴气能孕育出厉鬼。” “还真是鬼不可貌相。”封遥端详着纸人大哥,“啧啧”两声。 大哥依旧无害样子。 没在门口多站,两人很快进去。 看到那棺材,二哥不太乐意,“我送你的房子,你给别人住了?” “你送我的就是我的。”封遥说。 “我脱粉了。”二哥气。 封遥把他放在棺材上,看着吭哧吭哧从窗户跑过来,又慢慢爬上棺材的大哥,“你对他有印象吗?” “我应该认识他吗?”纸人坐在棺材边缘,摇着头询问。 “他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也看过四十多年前的主播直播。”封遥道:“而且,按照电视剧套路,你们应该认识。” “我不记得了。”大哥说。 二哥围着大哥看了看,“我也不认识他。” “唉。”封遥扶额。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万觉提醒。 “对哦。”封遥不在去想那些事情,跟着他洗漱。 两人出了门,二哥看着大哥,“你就是榜一?有钱还蹭我送主播的棺材干嘛?” “我没钱。”大哥回。 “那你直播怎么打赏的?”他问。 “抢。”大哥道。 “果然是厉鬼!”大哥批评,语气很是不屑。 封遥两人回来,敷衍和他们道晚安,就要去休息。 “主播,你和他睡在一起真是心大。”二哥教育,“女孩子出门要有防备心!” “他打不赢我。”封遥说。 “太自信会吃亏的。”二哥又道。 听到这话,大哥盯着二哥,虽然没有眼睛,但是二哥有些不自在,“你看什么?” “你刚刚说的话,我好像听过。”大哥道。 “啊?”二哥不解。 这话让封遥直接坐起身,“什么?” 她的睡意瞬间没了。 “我的记忆很模糊,好像有人在我面前说过。”大哥不确定地说。 “这不是很普通一句话吗?”二哥不觉得有什么。 “也许吧。”大哥语气越来越迷茫。 封遥失望,“二哥你好好想想。” 之后,她倒头就睡。 次日,封遥是被饿醒的。 翻身准备摸肚子,人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她打着哈欠,起来看到床对面放着崭新的衣服,应该是万觉找的。 她揉着眼睛,看了看棺材,没什么动静,两纸人好像不在,封遥疑惑着换好衣服。 等她洗漱完,就看到万觉带着午饭回来,其中一袋外卖里两个纸人正在疯狂嗦凉粉。 封遥小脸皱了皱,“在外面就这样,真是给我丢人。” 万觉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把饭菜拿出来,打开后,看向她,“那家的菜两人很喜欢,似乎从前吃过。” “哦?”封遥坐下,接过筷子,也开始嗦粉,“哦?童年的回忆?” “听两人的声音大致判断是二十多岁。”万觉道:“客观来说是少年或者青年的回忆。” 封遥被他仔细分析给逗笑了,肩膀颤抖着,差点呛到自己。 万觉给她拍着背,“吃完在笑。” 旁边两人抢着粉,整张纸身子躺进碗里,再探头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主播不能交对象,有没有职业操守啊?”二哥含糊不清的开口。 “哦?二哥你很了解这行?”封遥咽完询问。 “哼,我可是老观众了。”二哥道。 大哥不吭声,一直吃个没完。 二哥说话的时间,粉没了大半,他大骂着“哎呀呀”一头扎进那汤里。 吃过饭,万觉去丢垃圾。 封遥继续向两人打听关于这个公司的信息。 “我…”大哥回忆,却脑袋一片空白,“我忘记了。” 他感到抱歉。 二哥却是理所当然,“不知道,不记得,问你们公司老板去。” 封遥挽起袖子,但是想着这是给自己打钱的榜二,暂时忍忍。 “也许带他们去一趟公司,两人会想起来。”万觉回来后,开口。 “说的有道理。”封遥站起身。 她是行动派,当即捧着两纸人往公司走。 今天太阳毒辣,两人遇到阳光都不说话,显然很不喜欢。 “呀,没有魂飞魄散呢。”封遥也见识到了他们的实力。 “怎么跟榜二大哥说话的?”二哥不满。 “这阳光虽然不舒服,但是能忍。”大哥说。 到达公司门口,两纸人突然站的笔直。 封遥盯着掌心,“想到了什么吗?” “我…”大哥语气有些虚弱,“我来过这里。” “这不是废话吗?”封遥道。 “这里好奇怪。”二哥的语气严肃起来。 “哦?”封遥望着他,见纸人双手环胸,一副高人作态,眉毛一挑。 “怨气…好浓的怨气…但是里面没有一只鬼。”二哥越说越迷茫。 封遥与万觉对视一眼,后者摸着下巴,“这次,我们可以仔细观察一下。” 封遥跟在他身后,前者拿着一罗盘。 那上面的指针开始没动,在接近电梯时疯狂乱动。 大半天的这一幕还挺渗人。 因为捧着纸人太突兀,封遥把他们揣进兜里。 万觉找来的衣服很方便,上身是带口袋的单薄卫衣,下身是条宽松长裤。 两人踏进电梯,仔细观察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负一层无法去。”万觉尝试按那个按钮,但是按不动。 “那就是问题所在了。”封遥眼眸一亮,“我们先上二楼。” “你是想?”万觉看着她的口袋。 封遥勾起唇。 两个小纸人探出头,也在观察周围。 “没有鬼。”二哥说:“太不应该了。” 大哥没说话,而是盯着一个方向发呆。 二楼。 他们直勾勾朝着那间上锁的办公室走去。 封遥掏出两纸人,“该你们表演的时候了。” 被放在地上的纸人,抬起头颅,“你的意思是?” “嗯。”封遥重重点头。 “你!”二哥不想钻门缝,“你觉得这和我的身份配吗?” “这门我们进不去啊,所以才请求你们帮忙。”封遥眼神真挚,“最最聪明,英勇的二哥,帮我开个门吧!” “既然你这么求我了,那我勉为其难帮一下。”二哥很享受她的吹捧。 大哥没说话,他本身就想调查这个公司,自然会帮忙。 两纸人从门下缝隙钻进去,很快门被打开。 两人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万觉落后,把门反锁。 这办公室应该是经理的,里面堆放了很多资料。 他们开始翻找。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们边找边总结有用信息,终于弄清楚了这家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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