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里的队友陆陆续续出去了,就剩了旭枫和伊桃等几人不放心,仍留守在屋中。 喝下半碗米汤,胃里难消化,骆雪有些吃不下了,放下了碗。 祁月抱着小巴从楼上下来,走去桌边,看了眼她吃剩的半碗米汤。她把小巴放到地上,错身而过时她步子顿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骆雪抓住了她的手腕,抬头看她。她的黑眼圈很重,明明起的最晚,可她看着好似比谁都累。 “祁月,你……还好吗?” 她没答,抽回被她抓住的手,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祁月,你还没吃……”旭枫没能叫住她,急急忙忙去厨房抓了两个馒头,追了出去。 “祁月最近好像怪怪的。”伊桃看着门的方向,犯了嘀咕。 骆雪没在祁月的话题上深聊。她反手抓了抓岑寂搭在轮椅后头的手,示意她把自己推出去。 外头的天气不太好,云层密压,空气湿度很大。 在这样的天气里,骆雪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她搓着胳膊仰头看了看天,道:“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 岑寂推着她慢慢往前行,闻言低头看了她一眼:“昨天看你挺介意的,今天是想开了?” “想不开又能怎么样?”骆雪叹了口气,“躲不掉的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在任务时间截止前,我这身子骨会不会先散架?” “有头绪吗?” “你指的什么?” “任务。” 提起任务,骆雪下意识伸手摸进口袋,抓着袋中的任务卡沉吟半晌,道:“我记起个人。” “谁?”岑寂问。 “王海华。”骆雪道。 王海华是第一个发现福伯去世的。如果说王素玟的话有一半是真的,那福伯也必然是这一游戏环节中一个关键人物。他或许知道族谱的去向,只可惜死人开不了口。 先前发生的事多,竟是忽略了王海华的存在。眼下虽不能让福伯开口,但循着他生前的线索,或许能捕捉到些族谱的蛛丝马迹。 王海华家距离村长家不远。 从村长家绕过去,隔了一条小河,就是王海华家。 王海华不在家,听他的媳妇提起,他是去福伯家帮忙处理后事去了。 岑寂寻了个借口进到了王海华的家里。王海华家院里晒了不少鱼干,趴在骆雪怀中的小巴嗅到了鱼腥味,馋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王海华的媳妇喜欢猫,见小巴嘴馋,谈话间顺手给它抓了两条鱼来,挺有兴趣地看小巴啃鱼干。 东拉西扯地闲聊了几句,岑寂试着把话题往福伯身上引:“听说,福伯过世的时候,王海华也在?” “嗯,是,他当时在那。”王海华媳妇道。 “福伯过世前有说过什么吗?”骆雪问。 “也没说什么特别的。福伯那会儿神志不清,又摔成了那副模样,说的话断断续续的。我家海华说,福伯具体说了什么他没怎么能听明白。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福伯喊了几声救命,”王海华媳妇道,“很多人死前都会喊救命,这也没什么。” “除了这些,王海华还有跟你提起过关于福伯的旁的事吗?”谢必安问。 王海华媳妇闻言默了片刻,忆起福伯过世那天的场景,心有余悸道:“那天给他吓得不轻,晚上回来还做噩梦了。” “是因为福伯摔坏了脸,被吓的吗?”骆雪问。 “是被吓到了。听他说,福伯的脸都摔烂了。他当时瞅见福伯那张摔烂的脸,吓得差点摔一跤。”王海华媳妇摸了摸小巴的脑袋,话音低了几分:“除了这个,其实还有一件事挺奇怪的。” “奇怪?什么事奇怪?”骆雪急忙问。 王海华媳妇回头往外看了看,有所顾虑道:“这我要是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别往外传啊。我家那口子不让我跟人说。就怕村里风言风语的,传话传错了味儿。” “嗯,我们就过耳一听,一定不往外传。”骆雪保证道。 王海华媳妇走去了门边,往外张望了一阵。 确认外头没人,她将院子大门虚掩上,折回屋中,继续往下说道:“其实,村里对福伯的死有很多种说法。毕竟谁平地摔能把自己的脸摔成那样呢?我家那口子说了,自然摔倒的话,手肯定会撑地的,那手上肯定是会有擦伤。我觉得在理。可又听他说,福伯手上一点伤都没有,光是摔脸了。要说是摔的?我觉着不像。福伯那脸,看着更像是被砸的。” “你是说,有人袭击了福伯?”骆雪顺话道。 “还有一种可能,”岑寂提出了一个假设,“如果福伯是在无意识状态下摔倒的,也确实不会做出用手护住自己的反应。” “这都是些没根据的话,我也就是跟你们瞎聊,”王海华媳妇不忘再叮嘱一遍,“我这人憋不住话,你们可千万别往外传啊。” “不外传,”骆雪道,“你说奇怪的事,是指福伯的脸摔得太严重觉得反常?” “也不全是。我是这么想的,村长肯定是有想瞒着大伙的事,不然福伯的身后事为啥办得这么遮遮掩掩的?”王海华媳妇补充道,“当然了,村里跟我一个想法的人不少,就是大家都没敢在这档口乱说。” “是这么个理。”骆雪点头附和。 “最奇怪的,是福伯出事的地方,有好大一滩水。”王海华媳妇道。 “水?”骆雪讶异与一旁的岑寂对视了一眼,“水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就是水多地滑才摔着的。” “那水不一般,一夜过去,地上的水也没干。我家海华说,那水里,还有水草、石子。看着不像是海琨说的水缸子里漏出来的水,像是湖沟里的水。”王海华媳妇道。 “那你觉得,那水可能是哪里引去的?”岑寂听出了话外音。 “或许……我这也只是猜测啊,或许,是水渔沟?”王海华媳妇一手拢在嘴边,低着声道:“早些时候,福伯经常会帮忙村长一起处理村中的双生子。有传言说,福伯是被他投入水渔沟死去的孽障们索了命。”
第157章 长寿宴12 从王海华家出来,骆雪挺疲累地打了个哈欠:“要去水渔沟找一下线索吗?” “嗯,”岑寂往河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只水渔沟,有水的地方都得注意一下。” 骆雪满腹心事地默了半晌,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你停一下。” “怎么?”岑寂偏头看她。 “停一下。”骆雪道。 岑寂依着她,停下脚步,低着眉眼看着她。 骆雪两手紧紧抓住了轮椅的把手,牟足了劲想要借力站起身。才刚离座,就感觉腿部酸软脱力,又重重跌回了轮椅里。 岑寂下意识朝她伸去手,前伸的手堪堪停在了她背后。 “非要逞强吗?”他语有不悦。 “还是使不上劲,”骆雪无奈捶了捶自己的腿,“我这身体,恐怕要拖累你了。” “你拖累我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岑寂垂下的手搭在了她座下的轮椅上,突然间有些无力。 “也是。说不定我早点死了,你还能早些解脱。”骆雪叹气道。 身后伸来一只手,照着她的嘴狠狠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骆雪被拍的感觉自己口腔里里的牙齿都松动了。她急忙捂嘴,抱怨道:“欸?干什么呢你?你能不能珍惜一点我这口老牙?” “让你乱说话。”岑寂恼道。 他方才的动作有点熟悉。骆雪愣了一下,记起来了,晨起时伊桃嫌她乱说话打过她的嘴。他该不会是在学伊桃吧? 她捂着嘴挺防备地往身后偷偷瞄了一眼,犯了嘀咕:“怎么净跟伊桃学这些?” 岑寂装没听到她说了什么,推着轮椅顺着村道慢慢往前行:“你前几晚经历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不好奇呢。”骆雪道。 “原本是不好奇,但你变化实在太大,”他的声低了几分,“她太不知适可而止了。” “王素玟给了我三套衣服,那三套衣服晚上连番地来找我,它们把我拽到了另外的时空里。”骆雪话音顿了一下,回忆道:“我笃定那不是梦,毕竟临死前的痛感太真实了。” “临死?这是什么意思?”岑寂没听明白。 “三次,”她竖指比了个三,“你这混蛋杀了我三次。” “是我杀的你?”岑寂对此有些意外,“三次都是?” “算是吧。”骆雪含糊着答。 “所以,前生我们是仇家?”岑寂猜测道。 “不像,”骆雪摇头斟酌道,“像是……恋人?” “那我为什么要杀你?” “或许,是世俗不允许。” 两人各揣心事,都噤了声。 一路无言,往前行了一阵,岑寂招来几个手下,与他们附耳低语了几句,旋即把她的轮椅停在了路边。他把三蹦子又借了来,抱她上车,不忘把小巴也载上。 看行路的方向,不是往水渔沟去。骆雪把着车边探头张望,道:“不是去水渔沟吗?” “去王素玟家。”岑寂头都不回道。 三蹦子徐徐停在了古着坊的院门前。 岑寂叩响了院门,王素玟抱着只黑猫敞门邀他入院。 骆雪行动不便,岑寂让她留在了车上。隔了点距离,她看不太清王素玟今日的样貌。但从王素玟的精神状态来辨,她又年轻了不少。 她虽是清楚自己急速衰老的变化就是王素玟在搞鬼,但是毫无解决之策。只能被动的等待她所谓的“机缘”。 四下寂寥,偶尔鸟雀的鸣声。骆雪抱着小巴坐在车上,思绪有些飘。前几晚被古着拽去另一时空的经历在她脑中回顾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前生的几段未了缘是她来这世界的契机,那这一世,她跟谢必安、岑寂和萧静的结局又会如何?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听到古着坊的院门吱嘎响了一声。 岑寂推门出了院子,快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扶腰坐直了些,转头看他:“聊什么了?” “这个,”岑寂把手中拿着的一个卷轴状的东西给她递了过去,“你可以研究一下。” “这是什么?”骆雪纳闷接过了他递来的东西,取下套在外头有明显烧灼痕迹的黄色布袋,露出了里头绘有文字的卷轴。 她很小心地把卷轴打开,举远了些,眯眼看上头的文字内容,惊讶道:“是族谱。这东西竟然在王素玟这?” “我刚刚突然想到,王素玟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福伯可能会拿走族谱的动机,或许是有想要隐瞒的秘密。” “你是说,王素玟也有想要隐瞒的秘密。跟这族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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