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雪没给他辩驳的机会。揪住他后脑勺的一撮发用力反向一掰,将他的左耳连皮带肉地撕咬了下来。 “啊——” 丁执强痛苦惨叫,捂住出血口在地上直打滚。 骆雪偏头吐掉了口中令她作呕的肉块,在丁执强伸手想要捡回耳朵时一脚踩住他的手背。脚尖抵着指关节,一寸一寸往下碾。 脚下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她木然看着丁执强痛到扭曲的那张脸,踩着他的手背俯下身。捡起血淋淋的耳朵,丢进了火堆。 燃起的火星里是瘆人的嗞嗞声。 火光下,她一嘴一脸的血。如鬼似魅。 “我的、猫呢?” “你、你……”丁执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耳烧成了炭,惊恐咆哮:“疯子!你这个疯女人!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哈。”坡上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岑寂嘴角衔着根狗尾巴草,跨坐在斜坡上。似在看戏般,抚掌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七爷:媳妇打架我鼓掌。(超乖.JPG)
第23章 谢师宴17 “七、七……七爷!” “七爷。” 与丁执强同行的二位瞧清了那位的模样,同是一脸惊恐。 丁执强捂着伤口哆嗦不止,不知是痛是惧,面上顿时全无了颜色。 骆雪盯着狂笑不止的岑寂看了会儿,蹙眉偏头,吐出口带血的唾沫。 岑寂瞧出了她的不快,克制着清了清嗓子,勉强憋住笑。他慢慢悠悠站起身,拿掉了嘴里衔着的狗尾巴草。 丁执强眼见他一步步过来了,像是才记起要喘气。瑟缩退躲,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七、七爷,那猫我……我没逮着。跑了,那猫真、真跑了。您、您信我,我刚、我刚刚就是吓唬……” 他意识到自己险些又说错话,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更慌了:“不、不是……是我错了,七爷。是我嘴贱……我不该乱开玩笑。七爷,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岑寂不疾不徐地走到了他面前,俯身低头,盯着狼狈滚了一身泥的丁执强看了数秒。 与他涕泪横流的正脸撞上,他没忍住,又噗呲笑了一声。 “你漏气啊?”骆雪不满道。到底是哪里好笑了?他可真不是一般的有病。 岑寂闻言抬眸,与她对视了一眼,差点又没憋住笑。他抿唇偏头,手中捏攥着的狗尾草丢到了丁执强的脸上。 “推她下水的人,就是你吧?” “七爷,我、我……”丁执强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膝下一软,一巴掌甩到自己的脸上。 “我错了,七爷。我不是东西。”他话音低低,带着哭腔,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以为我不在,就可以随便动我的人了?”岑寂笑问。 这护犊子的语气,跟她提及小巴时有几成相似。 骆雪忽地想起前一夜与他谈及小巴的那些话。蹭擦嘴角血污的动作一顿,低眸看他。 他明明是微微笑着的模样,却把丁执强吓的不轻。 丁执强完全不敢抬头,更不敢与他有任何的眼神碰撞。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一头扎进土里,大气都不敢出。 岑寂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火苗熄灭,四下无声。林中的风都好似一瞬停滞了,周遭死一般的静。 丁执强终是承受不了这样的外压。在他无声的注视下,他沾满鲜血的手哆哆嗦嗦地抬起,狠狠招呼到了自己的脸上。 “啪——” “啪——” 左右开弓,清脆的耳光声很有节奏。没一会儿他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破裂,鼻下出血。 即便满脸血污,他仍不敢轻易停手。 骆雪盯着惊恐万分的丁执强看了片刻,讶异抬眸,看向了岑寂。 他都不用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把丁执强吓成这副模样。 他到底,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这笔账,咱们回头慢慢算。”岑寂渐渐觉得有些扫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拍落袖上沾到的苍耳:“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 丁执强没敢停下扇耳光的手,惶恐道:“谢、谢谢七爷。” 岑寂面朝着他退行了几步,从包里掏出瓶水,又拿出块干净帕子,给一旁的骆雪递了过去:“洗洗嘴,走了。” 骆雪愣了一下,这会儿确实是觉得嘴里味儿冲。慢半拍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拧盖漱口,边擦脸边一步不落地跟着他往林深处走。 “呯——” 爆竹般的一声巨响。 骆雪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一激灵,循声看去,林子上空有烟雾未散。一股火药味。 岑寂放慢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猎户在放枪。” “这地界,还有枪?”骆雪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这农庄的古怪处颇多,凡事确实不能用常理去思考。 “嗯,靠山吃山。村东头就有几家猎户,家里除了捕猎,还有制枪的活计。偶尔也接点散活。”岑寂道。 “散活?什么散活?”骆雪问。 岑寂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今晚你就知道了。” 像是在跟她打哑谜。 林子里有人在说话。 两人默契对视了一眼,止步细听。 “哥!” “怎么了?跑那么急。” “谷叔家出事了,快回去看看吧。”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反正就是出大事了。娘让你别忙活了,赶紧回去帮着搭把手。” “得嘞。我收收网,这就来。” 隔的有点远,只能听个大概。 “村里好像出事了。”骆雪道。 “嗯。”岑寂点点头,转身往回走:“那就,改道去谷叔家看看。” 草间有一长条状的活物在飞速往他们脚边窜。 骆雪瞥见异常,避闪之际迅速推了岑寂一把。 岑寂冷不丁被推,一头磕撞到一旁的树身上。 “呲——”他顿时眼冒金星,捂住撞疼的额头不爽道:“干什么你?一惊一乍的,谋杀亲夫啊?” 骆雪懒得跟他打嘴仗,眼见草丛里那东西过来了。 她捡起块石头就要砸过去。 “喵~”小巴头上顶着片树叶,从草堆里冒出了头。 “小巴?”骆雪及时收手。忙不迭丢了手中的石块,惊喜抱起跳到她脚边的猫。上下左右翻转着细细查看,耳朵贴着它的胸腔听它的心跳声。 热乎乎的,心跳也很有力。是活的小巴。 岑寂盯着她看了会儿,见她紧抱着猫又哭又笑的,忍俊不禁:“你这是在哭还是在笑啊?” 骆雪搂紧怀中失而复得的小巴,背过身不给他看自己失控的表情:“不要你管。” “喵嗷嗷——” 小巴被她勒到炸了毛,奋力挣扎。 “你弄疼它了。”岑寂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骆雪才发觉抱得太紧了。她立马松了力,小心翼翼地把小巴放回地上。安抚着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岑寂缓行了两步,蹲到她身边,看着歪头回应她的猫:“你喜欢它。” “什么?”骆雪一愣,转头看他。 “我说它疼,你就松了手。”岑寂曲肘托腮,微微笑着回视她:“这就是喜欢。” 关于“喜欢”,没人教过她具体的概念。 她自被生下,接收到的外界信息,更多的词汇是“责任”、“良心”。至于喜不喜欢,并不在她有权考虑的范围内。 骆雪怔了半晌,逃避般撇开了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在胡说什么。” “这话好像有人教过我。”岑寂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指间的圈戒,话音低了下去:“奇怪,我不太记得那是谁了。” “别胡说八道了,走吧。”骆雪站起身,朝仰头看她的猫招了招手:“小巴,跟上。” 一人一猫走在了前头。 岑寂盯着她的背影沉吟片刻,垂手折了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跟了过去。 谷叔家门前围堵了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站在院门外,伸长了脖子在往院里瞧。 “叮铃——叮铃——” 院中传出一阵清脆的响铃声。 “七爷。” “七爷。” …… 站在外围的一众外乡人很有默契地腾出了道。 聚在院门口的多是村中人。即便是有人腾了地,岑寂与骆雪并肩站着的位置和院门之间依旧隔了段不短的距离。 “里头什么情况?”岑寂问。 “王清浥失踪了。村里的人收到消息都出动了。一伙人忙活了一上午,就差把地掀了,可还是没能找到她。谷叔觉得这事不太对劲,于是便差人请了村里的神婆黄姑来,帮着找人。”竖耳听院中动静的于逸详述道。 “神婆找人?”骆雪怀疑道,“能找着吗?” “刚刚黄姑在房梁上找到了个草扎的小人,说是有人在谷叔家施了厌胜之术。黄姑画了道符纸贴在了那草扎人身上,接着就是一阵抖动。之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说了句奇怪的话。”伊桃道。 “什么话?”岑寂问。 “她是强盗。”于逸道。 强盗?谁是强盗?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骆雪还没能琢磨明白,就听院中大喝了一声。 “西边!”黄姑手中挂满铃铛的法器往正西方向一指,声又高了一个度:“她在西边!” “西边。快快快,给黄姑让道!”谷叔急道。 “快让道!”村长跟着吆喝。 聚在门口的村民陆续往边上退开。 岑寂侧行了一步,略扬了扬手,示意骆雪跟上。 黄姑高高举着法器走在最前头,出了门,往西去。 浩浩荡荡一波人尾随其后,穿过麦田,拐过石桥,涉过浅溪,又往前行了一阵。在一片沼泽地前,黄姑停了下来。 “她在这里。我感觉到她了,她就在这里。”黄姑喃喃道。 “什么?在这?”谷叔闻言大惊失色,“我家丫头怎么……她怎么会在这呢?” 人群议论纷纷。 关键时刻还是村长及时出声稳住了局面:“都别乱!别乱!都分散开,找人!都去找人!” 很重的土腥味。 这股腥臭气味下,暗藏着血的味道。 骆雪鼻翼翕动,细嗅了嗅,目光定格在沼泽中央堆积垒叠的枯草上。草虽是枯的,但草色很新,与边缘散落的枯草颜色有明显差异。 岑寂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他往沼泽深处指了指,吩咐手下人:“去,借副农具,把那堆草挑开。” 三五个人与村民借了钉耙来,杆子推过去,左右配合着拨扒覆盖在表层的枯草。 枯草一层一层扒开,掩在草堆下的湿土慢慢显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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