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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怪物行动自如，不属于他们的脸，和其他地方也看不出拼接的痕迹。 就是没办法做出表情，许慎眼睛都没眨两次，一直谨慎的盯着木守成。 就见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滴，眼神又往许慎藏收音机的角落望了一眼。 许慎的心就提的更狠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这件事，而且收音机已经坏了，还被黑色塑料袋包着。 木守成怎么会知道？他小小的后退一步，这么一个用力，手指被钥匙的尖端扎了一下。 微疼，倒是让许慎猛然清醒过来，他刚才都在想什么？ 他在下意识的堤防同伴，甚至有那么一瞬，他是想要逃跑的。 木守成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表情就更凝重了：“把门锁上，暂时被回值班室了。 跟我去个地方，正好有些地方还需要验证一下。” 木守成说完，直接迈步上楼，瞎子也准确的跟上，许慎这次没有犹豫。 进去把桌子上的资料，包括那个闹表，一股脑的收进袋子里。 然后把门锁上，也跟着走了。 他倒真不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拿走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是谨慎思考过的。 登记记录已经损坏严重，证明不属于什么必须放在值班室的东西。 许慎都有点怀疑，前任夜班宿管，是不是就因为弄坏了这个，被弄到顶楼的。 就是抓闹表的时候，他有过一瞬间的迟疑，但随即嘟囔着找了个借口：“去巡逻不能离开太久，我得盯着点时间！” 这也是任务者在一次次的试验中，找出来的线索，只要说出来的理由合情合理，让任务场景找不到为何的点。 就可以免除惩罚，争取到一点点的时间，当然，明确写在规则内的肯定不行。 触发规则会遭遇危险，这是任务场景的铁律，排在一切线索之上。 跟着一直走到三楼，发现木守成没有停下来的意图，许慎还恍惚了下。 瞎子倒是半点想法都没有，之前的经历让他整个人都有点蔫。 他当时听到敲门声响起来，就知道已经是唯一的机会了，傀儡线延迟了片刻才起到作用。 门把手已经被压了下来，就只差一点点，瞎子观察了对面胖虎太多次。 一旦大门被打开，规则限制就会开启，他根本没办法操控傀儡线。 敲门的人又一次被引到了对面，远处还有脚步声，瞎子当时不知道是木守成。 这也是个让他难受的地方，所有的傀儡线都已经被他收拢回来。 否则精神力会消耗的更快，他连支撑到木守成上来都 做不到。 瞎子在赌最后一个机会，只要房门是关闭着的，就不算逃离。 利用傀儡线滑到了楼下，然后……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瞎了，眼前什么都看不见，瞎子的眼睛上缠着厚厚的黑布。 靠的就是感知的力量，他已经习惯了用轮廓去观察，越是怪物出没，他就看的越清楚。 可当时他能感知到的，就只有铺天盖地的纸灰，烧过的味道浓郁的呛人。 危险感逼近，要不是天赋已经使用过了，瞎子恨不得立刻开始预言。 他一动不敢动，在原地站了半晌，前面才出现一个很淡的轮廓。 是一个浑身滴水的女人，瞎子不得不跟上去，因为他发现，距离女人近一些的时候。 被危险窥视的感觉就会跟着减弱，据木守成说，他在草地里转了很久。 最后才往院墙外走去，当时木守成就站在他的房间内，通过窗户观察着。 根本没发现什么女人，只有他一个人往第一盏路灯的地方走。 离的很近才停下，仰头看着路灯顶上的灯泡，瞎子无法判定时间。 因为跟木守成看到的画面不同，还没办法通过具体的事情去计算节点。 但木守成说的长时间停顿，他是有印象的，不过他记忆里可没有什么路灯。 他也不记得自己有仰头去看什么，停下来是因为女人不走了。 他还听到了嘀嗒的水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瞎子差点忍不住，拼劲最后一点精神力放出傀儡线。 这是最后没办法时候的杀招，一旦用出来也只能支撑片刻。 之后随时都可能失控，瞎子的手指绷紧，但是女人身上的危险感一直没有出现。 就在他浑身都开始微微摇晃，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女人又动了。 瞎子这才松了口气，当时还挺庆幸，没有动用傀儡线，跟在女人身后，他一直没有感觉到危险。 就连之前残留的那些，也都从微弱到消失了，瞎子走的很慢，因为他察觉到鞋子上传来的异样感。 有水蔓延过来，他有点不安，整个空间只有女人自己，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轮廓。 只能凭借嘀嗒的水声，猜测这里也许是靠近水源，那地上有水迹就很合理了。 瞎子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开始不去思考，变得被动的帮着女人找借口。 把一切不合理的状态，都给改成了合理化。 而这个时候，木守成整个人都绷紧了，顾不上其他，大喊着瞎子。 在他眼里，瞎子一个人已经走到了第二个路灯处，脚步不停，是在继续向前。 不管瞎子看到了什么，这情况都不对劲，不远处就是虚无，进去就会消失。 木守成很确定这一点，整个［冥河公寓］的范围到底有多大，没有人比他这个名义上的房东更了解了。 手都撑到窗户上了，但这是顶层，木守成没有傀儡线，不能直接往下跳。 从楼梯跑下去，连一半的时间都来不及，木守成狠狠眯了下眼睛。 若是正常人，大概此刻就已经放弃了，会选择留下来，盯着瞎子的动作。 从他的遭遇里寻找线索，但木守成尝试了不同的呼唤方式。 当一个矿泉水瓶被扔下去，在半空中冲破了瓶盖，发出嘀嗒水声的时候。 瞎子突然停了下来，虽然没有停留太久，当水流干净之后，就又开始抬起了脚。 但这就足够了，木守成默默记下这一点，哪怕不明白瞎子的异常，跟水有什么关系。 他把几个空瓶子全都抱起来，边往水房跑，边寻找一切能往外看的窗户。 为此他还强行推开了好几扇门，在时间接续不上的时候，抢夺了其他人的水。 不过这种拖延到底起了作用，木守成抱着最后半瓶水，跑到瞎子面前的时候。 他的鞋尖都已经碰触到了虚无的边界，刚抓住瞎子的胳膊。 木守成就是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摇晃的感觉很熟悉，就好像每次被拽入任务场景之前，被锁定的那种。 没有半点迟疑，最后半瓶水直接倒在瞎子山上，两个人同时哆嗦了下。 瞎子眼前的轮廓又回来了，那个女人不见了，他没推开木守成的手。 由着他抓着，连退了好几步，确定女人没再出现，才双手杵着膝盖，呼呼喘气。 “你看到那个女人了吗？” 木守成下意识摇头，想到瞎子看不见，才开口说道：“没有，你都看到了什么？我更想知道跟水有关的。” 线索当然是越详细越好，但现在时间很紧，危险随时都会出现。 肯定来不及，木守成抖了抖手，见没水滴下来，才用一只手抓住另一个袖子，狠狠攥了一把。 水滴哗啦啦的流淌，没有什么味道，但就是让人分辨出来。 这不是矿泉水的那种，而是有井水的味道，就在抓住瞎子的前一秒。 木守成身上的衣服还是干燥的，最多也就是太慌乱的往下倒水。 有一些溅落到了边角处，很少，可现在整个人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刘海还在往脸上滴水，这个木守成倒是很有把握，出现的时间。 就是他泼到瞎子脑袋上的时候，水量也差不多，他看了眼左手。 刚才就是这只手抓住瞎子胳膊的，难道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特殊的联系？ 木守成突然出手，再次抓住瞎子的胳膊，右脚抬起，用力踩向瞎子右脚。 “啊，你干什么？”瞎子跳起来，抖着腿抱怨，他当然知道木守成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干。 但是好歹给他点准备啊，再不济，轻一点不行？瞎子可不认为什么验证还需要考虑力度的。 “不是这些，难道只能是跟水有关的？”木守成根本没在意瞎子说了什么。 余光瞥了眼水瓶，一点都没有了。 还是得回到筒子楼里才能确定，木守成这才松开手，他们也没急着直接回去，既然都到了这条路上。 肯定不能浪费机会，两个人都小心的寻找着线索，瞎子能帮忙的地方不多。 他的天赋用完了，傀儡线受到精神力的影响，最多还有一次的使用机会。 好在木守成也没打算做什么，他只是在这条街道上，两端的虚无之间，分别走了很多次。 “你不累吗？”瞎子都以为他是害怕了，中元节过去之前，不敢回到筒子楼。 木守成这才停下：“你闻到纸钱烧过的味道了吗？” 瞎子一愣，他刚跳下来的时候闻到了，很浓重，后来女人出现。 再大的味道，也都被水流压下去了，反而觉得空气很清新。 这会儿…… 瞎子吸了吸鼻子，跟着凝重的点头，他也闻到了，很淡，但是距离不远。 而且不 是之前那种很多的纸钱，闷在一起的感觉，而是正在一张一张的点燃。 木守成眼神还在四处打量：“没错，纸钱的味道一直有，应该说是在特定的地方。 楼下的草丛，和这整条街上都是，味道并不集中，但是靠近第二个路灯的地方最重，第一个路灯的时候最淡，几乎都闻不到。” 木守成连续走了很多遍，就是为了验证这个，如果距离很大，但味道的程度就跟烧纸人站在哪有关。 可是两个路灯之间的距离并不大，前后都有烧纸的味道。 只有第一个路灯位置被空出来，要么这个地方要更恐怖的东西存在，让纸灰怪物不敢出现。 要么，他就是怪物本身，有些东西可以让周围都变成地狱，自己的藏身之地反而是最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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