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让人吃惊,有的人忍不住捂住了嘴。 其中一个胆子大地上前查看倒在地上的辉助,只见他探手在尸体上来回捏了两下后嘟囔道,“这人不对啊,不像是刚死的…” 就这一个人敢上前,所以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即便他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也落入了众人耳中。 当下就有认识此人地嘲讽道,“老王,这可不是平常喝酒侃大山的时候,连这歪门邪道的东西你也懂?” 李景然心里不太赞同这话,这人看似吊儿郎当的样子,却绝不是那种没有城府的人。 单从他敢冒众人之不韪过去查看尸体这一点就证明,他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不懂你懂?”老王白了那人一眼说,“老子以前是从事殡葬行业的,见过的死尸比你吃过的盐还多!论起死人这块,这人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我懂得不比什么法医少!要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是不会,但我不会看走眼!” “那你倒是说说呗,否则你就是包庇杀人凶手!”那挑衅老王的人还不信邪,甚至不惜给对方脑袋上扣上一顶杀人帮凶的帽子。 霎时,除了李景然两个了解内情的人除外,所有人看老王的眼神都变了。 毕竟大家都看见了辉助是怎么跑进来的,就算没看到也听到了那声凄惨的呐喊。 一个活生生的人跑进来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死了,那凶手一定在他们这些人中间! 现在老王这么说岂不是包庇凶手,为所有人的安全埋下隐患吗? 其他人觉得这人说得不无道理,跟风对老王指指点点。 眼见这么大一口锅甩过来,老王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指着地上辉助的尸体说道,“你看这里,都已经起尸斑了,而且尸体早已凉透,又硬成了这个样子,没几个小时是绝对不可能的!” 辉助瘦了之后衣服大了不少,倒地的时候腰上的衣服撩上去一块,露出一片皮肤来。 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老王的话,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李景然早猜到这人必定有两把刷子,否则不会贸然出头。 而且他如此靠近尸体,必定是想要图谋什么,或是尸体上的东西,又或是别的关键信息。 老王的话,让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尸体上,根本没人察觉他半侧着身子在做些什么。 李景然用余光看到他手法娴熟地从辉助手腕 上褪下了什么东西,飞快塞进了他自己的裤兜里。 首先排除他偷了辉助的手表。 到了这种时候,谁还会冒着犯众怒的风险去贪图一点蝇头小利,目前这个地方也根本用不上钱财。 她抿着嘴,一时间不知道在手腕上的能是什么东西? 刚想到这里,韩笑附耳就悄声说,“他手上有刀。” 有刀?!李景然一怔。 她的位置没韩笑看得清楚,两个人倒是想到了一块,都盯着老王。 韩笑轻轻点点头,老王手心分明藏着一不到拇指长的刀片,在辉助胳膊上带了一下,又以极快的速度遮住了那块伤口。 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居然偷死人肉的! 着实离谱! 而刚才质疑老王的人,这会彻底傻眼,一个个瞪着地上的尸体噤若寒蝉,“这……” 要是这个人早就死了?那刚才他们看见地听到的,又是什么东西?! 思细级恐,众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胆小的更是吓得嘴皮子发抖。 老王又分析得有理有据,不像是作假。 李景然也看不出其它端倪来,只是一股不好的预感弥漫心头。 散落在辉助身边的长笛从6根变成了8根。 再加上辉助的两条小腿又不见了,这就坐实了她们之前对长笛材质的推测。 若说这几人昨晚就死了,那他们是怎么到这条路上来的? 这周遭可是一点血迹都没有,就算流干了,那也得有些痕迹。 李景然到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过四周的情况。 没有脚印、没有血迹、没有拖拽的痕迹…什么都没有,那3个人的尸体简直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 长笛、消失的小腿、突然变瘦的辉助…综合这一切相关的元素,李景然觉得如果制造这一切的不是人,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奈亚拉托提普! 二人从人群中退出,韩笑谨慎地看了眼身旁,压低声音说,“与其说这几人像是在“朝圣”,不如说更像是在受罚。” 李景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如果真是这样,那‘辉助’会遇见我们就不是意外了。” 极大概率是奈亚拉托提普故意放出辉助来吸引她们的注意力,目的就是让她们看到那3人的惨状。 李景然猜测,这也许是来自奈亚拉托提普的一种示威或者警告。 警告她们不要再被“它”抓到,再有下次怕是不会那么轻易能逃走的。 韩笑冷笑连连,目中寒气逼人,“真是阴魂不散的狗杂碎……” 二人站在外围,还没把脑子里的事情理清头绪,那群围观的人竟然吵了起来。 吵闹声吸引了李景然和韩笑的视线,她们转头一看就发现一群人正围在一起抢夺着什么东西。 “这笛子不错!” “我记得好像有一回小区活动的奖品就是跟这个!” “既然是奖品,这肯定是好东西啊,拿到手再说!” “这是我的!别抢!”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有好几个人为了一根笛子打了起来。 甚至像着了迷一样,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每个人的眼底都燃烧着贪婪的火焰,此时的人都不能叫人了。 在有人起哄、有人争夺的情况下,人群中很快就见了血。 一个男人被打破了脑袋躺在地上,面容痛苦地捂着脑袋□□。 可就算是这样都没能阻止抢夺长笛的行动,有的直接从男人身上踩了过去。 这长笛俨然成了催化人性丑恶面的伊甸园毒蛇。 李景然其实很想知道,要是他们知道这笛子是什么做的,还会这么殷勤吗? 当初她一次又一次在这些人面前死去的时候,这些人可都是冷眼旁观看热闹的。 所以她压根没打算把发现的事情告诉别人。 回过神,就看见有人把长笛放到唇边试了试长短,并没吹出音来。 他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绝对是故意的。 这一幕闹剧看得人心里堵得慌,虽然韩笑不知道以前李景然经历过什么,但她转头见李景然脸色欠佳,就拉着她往外走。 刚走出两步,二人便碰上了同样想要离开的老王。 他空着一双手,显然是没有把那长笛放在眼里的。 此时和李景然二人来了个对视,老王眯起了眼睛赞赏道,“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定力倒是不错。” 韩笑皱着眉头,她并不想跟老王说话。 李景然立刻察觉她不适,想起老王割肉的行为,上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 一个长年累月跟尸体打交道的人,心理素质肯定不是一般的好,老王在不知道长笛真相的前提下能够拒绝这个诱惑,足见他的定力之强。 他偷尸体上的肉,不论动机是什么,都绝非善类。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稍不留神很容易被坑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举。 “您谬赞了,您才是真正有大本事的人。”李景然一本正经地说着拍马屁的话。 因此即便是假意吹捧的话,她说起来也显得多了几分真诚。 要是这些话能让这个老王不对她们下手,那李景然能说一筐子。 老王看着二人拘谨又疏离的举动咧开嘴笑了,一口黄牙暴露无遗。 “你俩倒是有点意思,看在咱们这么有缘分的份上,我给你们一句忠告,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话是对着李景然说的,可他的眼神却盯着韩笑。 言外之意莫非在提醒李景然提防韩笑,又或者告诉韩笑防备李景然? 李景然内心冷笑,这叫老王的果真不安好心。 对着不熟悉的人随便说两句话就是挑拨离间,看那样子还颇为得意,这种人迟早一天被自己的自作聪明害死! 李景然不欲跟他争执,也不会急于自证,反而不疾不徐地道,“哦,是吗?我还真期待您自己一个人走出去的那天呢。” 现在还被困在这里的,要么是数据,要么是没有领悟到突破循环要领的人,能出去的早就出去了。 何况还是在这里大放厥词的老王。 这话根本就是杀人不见血,扎心得很。 就见那老王笑容一僵,再缓过劲的时候已经不复之前那种散漫的感觉,一挑眉一抿唇间都带着狠辣的意味。 “小姑娘家不要这么嘴硬,你迟早知道厉害的!”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景然看着他形单影只的背影,暗道,这恐怕也是个狠角色。 好在她之前没和老王打过交道,这人手上沾的血怕是比深夜行走的奈亚拉托提普还多! 正思索之际,她被手上的细微动作扯回了神思。 低头一看,是韩笑在捏着她的手指头。 “怎么?”李景然问道。 韩笑欲言又止,心里那个问题始终问不出口来,本来鼓足勇气的,但又在李景然看向自己的时候偃旗息鼓了。 “没什么,只是…小路上只有4具尸体,少了一个。”韩笑微微低头,娇俏的眼尾带着淡淡的忧伤。 李景然故意装作没听出来她转移话题的生硬,说:“昨夜宋简一行有5个人,4具尸体中,包括了刚刚和我们搭话的辉助,那少了的那个人…” 意识到少的人是谁,她眼神微眯,“宋简。” 如果念一个人的名字能够杀死一个人,宋简也许早死八百年了。 “咦?难道他还活着?”韩笑在心里早已经问候过他家祖宗十八代。 就算那个可疑的女人没能要了他的命,他还能逃过奈亚拉托提普的追魂夺魄? 从那4人的死状上来看,他们应该是被奈亚拉托提普给害死的。 明明昨夜他们是先跟着那个会让人生产奇怪肉块的女人一块,怎么最后反倒是后来者居上了? 惊讶归惊讶,也没影响她们推断昨夜的真相。 韩笑偏头认真想了半晌,迟疑开口道:“我觉得宋简和那个可疑的女人同时不见不是偶然,是他们一起离开了也没准,正是因为他们的离开,才让奈亚拉托提普有机可乘,害死了剩下的4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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