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了。”阿绸在她额头一吻,“我真以为你要去坐牢了。” “不是,我是说宫玦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话?”阿绸说着,冲她耸耸肩。 那胡盐便也不多问了。 只是她心里有数,留给她的时间又缩短了,下月8号之前要么将事情彻底解决,要么,她杀了宫玦,来一场婚礼变葬礼。 这话不必跟阿绸说,因为阿绸绝不会同意,但是对于胡盐来说,她也绝不会让宫玦所说的情况成真。 这么想着,她神色稍稍凝重:“你去吧,我等门口保镖都走了再离开……哎,这是什么?” 地上的一个物件吸引了胡盐的注意。 她说着蹲下身去,捡起一个密封袋一样的小东西:“这个一直就在这里吗?” 阿绸接了过去,用力嗅一嗅,又将密封袋还给她:“硝烟味。” * 是的,那并不是一个空的密封袋,里面其实有一根头发。 应该是司念趁宫玦不注意踢进厕格内的。 司念和宫玦不一样,她太了解胡盐了。宫玦做梦都不敢想阿绸会在他眼皮子底下与一个Beta苟且……但司念就敢想。 她是真知道胡盐的胆子有多肥。 而且胡盐和阿绸关系不正当这事儿,全世界一共就三个人知道——一个胡盐她妈,一个菜市口的大爷,还有一个就是司念。 于是从那汹涌而来的青梅味推测胡盐在场,似乎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话说回来,程风其实也知道他俩同居了一个月,但因为程风过于正常的缘故,所以似乎完全没有往歪了想。 正常到了有点不正常的地步。 总之,拿到头发后的当晚,胡盐便送到了鉴定机构检查。 为了不引人怀疑,她是和程风、宝宝一起去的,头发自然也谎称是分别来自程风和宝宝。 等待的过程胡盐看起来非常紧张,她对着宝宝左看右看,一会儿越来越像,一会儿又越来越不像。 其实宝宝确实很漂亮,除了有时候手欠一点,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可爱挺治愈的,胡盐甚至有考虑过这个亲子鉴定到底是不是非做不可。 因为她是真有点养出感情了,这测出来万一真是宫玦的种,那她如何自处?还不如稀里糊涂养着得了。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阿绸的安危更重要,她担心这整件事里还有什么她没看到的阴谋。 如果孩子真是宫玦的,那这意味着什么?是谁设计他怀上的这个孩子?有什么样的目的?这些都要重新再盘。 再说要真是宫玦的,那等于阿绸完全没有绿过宫家,他的冤屈是可以洗清的,他完全可以带着孩子回去做他的季少爷或者宫太太…… 这也不对啊,那胡盐自己怎么办呢? 天知道这些念头在她心里绕了多少个弯,她一时祈祷结果匹配,一时祈祷不匹配,一时又想着求求了千万不能匹配。 直到半夜时分,检验人员终于拿着几张纸来到他们面前,看看胡盐又看看程风,神色复杂道:“程先生,我很抱歉地告诉你……孩子不是你的。” 检验人员留下那几张纸便识趣地离开了,程风尴尬地立在原地,而胡盐则发起疯来,对着宝宝的小脸一顿狂亲。
第22章 瞧不起 ◎一个像Alpha一样的Beta。◎ 人类这玩意还没灭绝, 到底还是有点繁衍机制在的。 孩子就像一个会魔法的小恶魔,会施法让生下她的人好生照顾她,让抚养她的人逐渐爱上她。 哪怕是像胡盐这样的人,亲眼目睹破壳也会觉得是神迹, 看见宝宝第一次走路也会觉得“我女儿真牛逼”。 可能是因为胡盐本人总挂着个脸的缘故, 宝宝其实也不爱笑, 总是一个人闷不吭声地摆弄一些玩具。 但是每次她干坏事,惹得胡盐发火的时候, 她就看起来很乐呵,“咯咯”笑个不停。 胡盐一直觉得这是因为宝宝喜欢看她情绪有起伏, 觉得宝宝跟了她这么个妈还挺可怜的。 但有时午夜梦回她又会突然寻思——这小东西不会是在欺负人吧? * 一夜入秋, 天气乍冷,胡盐给宝宝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小熊套装。 今天是给保姆面试的日子, 约在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胡盐领着宝宝走在落叶满地的大道上,宝宝就一直踢路上的落叶,把干巴的叶子踩碎掉。 就是人还没床高, 路也走不稳,就已经满脑子想着搞破坏了。 胡盐拉她拉得累, 又不敢松手让她自己跑, 就蹲下身去瞪她:“你能不能好好走?” 宝宝就眼神向下,嘟囔着个嘴, 一脸很不服管教的样子。 甚至可能在考虑今晚要尿个床。 胡盐看得叹气, 一面把掉下的围巾甩回脖子上,一面重新拉回宝宝的小手:“宝啊,你想不想听听妈妈从垃圾堆里捡到你的故事?” 宝宝说:“从花拟。” 胡盐也没听明白:“啊?” “从花拟边。” “从、从哪捡到的?” 宝宝抬头看着她, 认真地说:“从花。” 这可能是胡盐第一次和宝宝做了有效沟通:“你是从鲜花里被捡到的是吗?” 宝宝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嗯。” * 好吧, 你说啥就是啥吧。 霜升很重视这次面试, 胡盐和宝宝到时,她已经坐在咖啡厅里了。 看到她的一瞬间,胡盐猛地闭了下眼睛,不过很快便调整好了:“您好,您就是霜小姐对吗?” “是的,您好您好,胡太太。”霜升立刻迎上来,“这就是宝宝吧?真可爱,我能抱抱她吗?” 胡盐点点头:“可以啊。” 于是霜升便抱起宝宝“哦哦”地逗一逗,待胡盐落座后,她也抱着宝宝坐到了对面。 * 长得挺像的,但性格完全不一样。 胡盐没有见过比戚卿还要争强好胜的Omega。 第一次见戚卿,是奉宫玦的命开车去接她。当时戚卿刚下播,成交额是当天主播中的第二名。 她亲眼看着戚卿打了第一名那个Omega一耳光:“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啊?” “你扭的那个骚样给谁看啊,刚来第一天就第一名了不起了呀?” “我看看这小脸,嫩得都能掐出水了,这过两天还不得爬到宫少床上去啊?” 明明20出头的样子,自己都还像个大孩子,骂起人来却泼辣难听,吓得整个直播室没人敢说话。 眼看她把人家的脸都掐出指印了,胡盐悄悄从背后接近过去:“戚小姐,宫少让我来接您。” 这话给足了戚卿面子,她总算松了手,墨镜一戴,把包包甩到胡盐身上,然后转身对着直播室的主播们警告道:“都给我注意点言行啊,谁要是敢在我背后搞小动作,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当时看到这个场面,胡盐其实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因为Omega对她来说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群体,尤其是她接触的Omega不是艳厅之流就是宫玦的情人,她本来就对Omega没什么好感。 对她来说,戚卿也就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但是载戚卿回到中心大厦楼下时,宫玦的上一个小情人上前纠缠,那时戚卿说的话又让胡盐觉得有点意思—— “宫少都订婚了,你梦还没醒呢?能跟他结婚的肯定也得是上流出身,咱们这种人啊捞完一笔走就得了,还真想把宫少当长期饭票呢?你以为你谁啊?” 就是说,和胡盐认识的其他Omega比起来,这个戚卿确实是难得清醒的一个。 这种清醒感让胡盐觉得很舒服。 之前遇到的那些Omega,他们总是活在梦里,认为自己可以凭借美貌和生育能力,一朝成为名流阔太。胡盐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这种思想,她作为一个Beta从来都是被教育自食其力,因为她唯一可以出卖的就是自己的劳动力。 而从逻辑上来说,阔少的老婆肯定也得是上流人士,没有家底还能跃龙门的那是凤毛麟角,与其相信自己是那千万分之一,还不如信点别的。 所以照顾那些不清醒的Omega,让胡盐觉得还挺痛苦的。她眼睁睁看着他们为一个不可能达到的目的而努力,陪宫玦玩一切他想玩的游戏,还自以为是将宫玦玩弄于鼓掌,直到有一天宫玦玩腻了就将他们随意丢弃。 胡盐对此心知肚明,但她作为一个背景板保镖,总不能上前劝说“快跑吧,他就是个渣男,他根本没想娶你”。 她只能不断洗脑自己“别断人财路,别自以为是,说不定这次宫玦还真就碰上真爱了呢”。 带着这样的心思,胡盐对之前那些天真的小情人是有点愧疚在的,这就是为什么被人泼水、擦地板时被踩脑袋,她都没有发作。 其实从那时起她就有意识,她并不那么无辜,她是宫玦欺男霸女的帮凶。 * 霜升和戚卿完全不一样,她身上没有任何侵略感,看起来天真又可爱:“所以胡太太您放心,我很有经验,带孩子绝对是很专业的!” 胡盐喝了口咖啡:“你今年23岁,工作了5年的话,就是没去上大学吗?可是我看你的高中还是挺不错的,不至于考不上吧?” “是的啦太太,我成绩还不错的。”霜升也不觉得她冒犯,好脾气道,“但是家里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就让我妹妹去读了。” “你妹妹是Alpha?” “不是啦,也是Omega。” “那她成绩比你还好吗?” “也不是……其实她才是亲生的啦,我是领养的。”霜升说着逗逗怀里的宝宝,“因为一开始我爸爸生不出孩子嘛,就领养了我,但后来很快又有了我妹妹。” 胡盐看看她,不动声色道:“我很抱歉。你过得不容易啊。” “也没有啦。”霜升笑嘻嘻的,“我还是很感谢他们没把我送回孤儿院去,那里的日子更不是人过的。” * “孤儿院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戚卿也说过这种话。 当时宫玦已经离开,胡盐照例走进刑房给戚卿松绑,拿一条毯子把她裹起来,抱着她去了浴室。 戚卿已经累得完全动不了了,所有清理动作都是胡盐完成的。 但她还有力气说话:“呵,你也是够辛苦的,这么脏的活也愿意干,一个月给你多少钱啊?” 胡盐没说话,往浴缸里撒上花瓣和精油。 这样整个清理流程就完成了,流水线一样,洗人跟杀鱼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但果然不管是哪一任小情人,看她这个样子都会觉得不爽,就非要把她的嘴撬开才行:“怎么不说话,瞧不起我啊?” 胡盐便低低头:“没有。” 戚卿撩一撩水池里的泡沫,向胡盐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白天的样子很凶啊?这也没办法。我好不容易才傍上宫少,要是那么快就被别人抢了去,那我可白砸那么多钱包装自己了,本都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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