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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口气，楚钰保持着爬到一半的状态，扭头向身下看去—— 离她不足十厘米的正下方，一个双眼被挖出来的女人站在那里，她正仰着头，用那个黑洞洞的窟窿望着她。 楚钰心里猛地一颤，条件反射般地将匕首刺向对方。可女人似乎并没有实体，在匕首即将刺中的时候，她消失在了空气中。 那是什么东西？ 楚钰一贯的冷静在这时候也很难起作用，她感受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试图分析目前的情况。 那女人不可能是人类，难道是娱乐至死的某种特殊生物吗？可是陈琳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为了规避某个念头，大脑极力运转着，她实在不愿意在独身一人时联想到灵异事件。 没事的，无论那是什么，都已经消失了。幻觉，这是幻觉…… 在心里进行着自我安慰，楚钰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来到洗手间，她用冷水洗了把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好在，镜子里没有任何异常。 她松了口气，重新回到床上。在确认了房间里没有其他生物的痕迹后，她将床帘拉得严严实实，让自己完全处于床上狭小的密闭空间。 睡吧，睡着就好了。 她想着，手中紧握着匕首，闭上了眼睛。 可受到睡眠障碍的影响，纵然她已经意识模糊了，却还是无法进入睡眠状态。烦躁之下，楚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 第26次从侧躺的状态翻成平躺之后，她叹了口气，猛地睁开了眼睛。 楚钰打开手表的页面，想要重振塔罗事业，可那微弱的光芒却照亮了某个特别的存在。 刚才的女人此刻正爬在床帘内的顶部，女人直勾勾地盯着她。两人的脸相距不过手掌宽，发丝几乎要垂落到她的脸上。 瞬间，楚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毫不犹豫地踹向对方，腿却从女人身体中穿了过去。 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她的愚笨。 该死。 心中暗骂一声，楚钰重新举起匕首刺去—— 遗憾的是，这次她只划到了床帘，女人再次消失了。 她心有余悸拉开床帘，在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了女人。对方还是面朝着她，脸上甚至挂上了笑容。 可惜，被这种不明生物盯上，楚钰只觉得瘆得慌。为了避开上次的情况，她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 揉了揉震得发麻的腿脚，她一边注视着女人，一边后退到了门口。 「滴。检测到您正在进行支线任务·壹：在“404宿舍”中呆满六个小时。当前剩余时间：三小时。如果离开房间将判定任务失败，您确定要离开吗？」 松开了紧握的门把手，楚钰陷入了沉思。 那女人看起来除了吓人以外，好像也没什么威胁。而匕首的升级，对她来说无疑是提高战力的最好办法。 衡量了一下利弊，楚钰重新退回了房间里。她小心翼翼移动到床铺下面的椅子上，再回头看去，女人已经不在角落里了。 顿时，她心中警铃大作。 楚钰急忙环顾四周，可哪里也没有发现女人的踪影。她站在房间的中央，背后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转身，扭头。 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瞬移到了她的身后，而且两方距离早就超过安全范围了，楚钰甚至能看到对方眼洞中翻涌的血肉。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人注定会被突然出现的东西吓到。 楚钰还没有习惯，对方倒是先习惯了。 没等她掏出匕首，女人就立刻向后撤去，又重新回到了角落里。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角落里的女人，楚钰由衷地希望，今晚过去她的心脏还能继续健康跳动。 为了终结这种反复惊吓的状况，她一刻也不敢移开视线，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等到了倒计时结束。 「恭喜您完成了支线任务·壹，支线任务任务进度：1/9。」 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音，楚钰这才松懈下来。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她没有理会依然在角落里的女人，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房间。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刚一出门就撞上了前来找她的陈琳，楚钰抓着对方的胳膊，惊魂未定地问。 “怎么了？”陈琳显然没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房间里进虫子了吗？” “没有。”楚钰拉开门，指着还在角落里的女人说，“除非你们把她叫做虫子。” “啊，你说它啊。”陈琳笑了笑，她不仅不害怕，还走过去揉了揉女人的头发，“它是我养的宠物，专门放在这个场景里增加乐趣的。” 增加乐趣？ 楚钰把那张有两个血洞的脸看了又看，除了阴森恐怖外没有任何感觉。 “你管这叫宠物？”她问。 “当然啊，花花可是有品种的鬼魂，你看它多可爱啊。”陈琳捏着女人的脸，对方还配合地蹭了蹭她的手，“一般客人会抚摸或者投喂鬼魂，以此来治愈心灵。现在还有很多鬼魂主题的咖啡店呢，简称鬼咖。” 鬼咖…… 楚钰好像明白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看待鬼魂的了。 失眠乐园在发生末日之前，因为很多人喜欢猫猫狗狗，所以就流行开猫咖和狗咖。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鬼魂怕是就和猫狗一样可爱吧。 “你要来摸摸吗？”陈琳邀请道，“花花可是稀有的无眼鬼，我花了好大代价才换来的。” 闻言，楚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不用了。”她礼貌拒绝道。 “很难有人拒绝无眼鬼啊，它可是最符合大众审美的。” 陈琳顿了顿，联想到楚钰一开始的表现，她恍然大悟地问：“难道你害怕鬼魂吗？” “也不能说是害怕吧，就是……不太喜欢。”楚钰辩解道。 “没事，这有什么。”陈琳了然地笑了笑，重新将花花关回了房间，“虽然怕鬼的人很少，但是也不是没有，我能理解。” 楚钰一边听着陈琳的安慰劝导，一边跟着她来到客厅。嘟嘟早就在那里等待着了，他身边还跟着脸色苍白的方斯年。 在方斯年和楚钰双重诉说下，陈琳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在别的世界里，害怕鬼魂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情。 她虽然不太理解可爱的鬼魂有什么可怕的，但她还是将屋子里鬼魂全部赶到了一件屋子里关起来。 “这样会好些吗？”陈琳问。 鬼魂全部离开视线之后，方斯年松了口气，回答道：“好多了。” “你们世界里真的没人喜欢这些小家伙吗？”她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也许有吧……”方斯年干笑了两声，“不过很少有人能看见它们。” “这样啊，那吸血鬼狼人这些呢？”陈琳问。 “从未见过。”楚钰回答道，“那些对我们来说是传说中的生物。” 方斯年也在一旁附和地点点头。 “那……你们想见识一下吗？”陈琳兴冲冲地建议道，“这边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吸血鬼。” 在某人半强迫的安利下，众人来到了南灼的门前。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南灼对门外的动静没有任何反应。 陈琳这次却没有生气，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血袋，小心地撕开了一个口，然后往门缝里滴了两滴。 没过多久，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南灼依然是那副颓废的模样，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琳手中的血袋。 “想吃吗？”陈琳晃了晃血袋问道。 南灼乖顺地点点头。 “那就从房间里出来。”她说，南灼也照做不误，跟着她来到了比较开阔的客厅。 “你可以恢复原形态了。” 随着陈琳的话音落下，南灼身后忽地伸出一对鲜红的翅膀。那对翅膀形状与蝙蝠十分类似，让人联想到传说的恶魔。 他原本平整的头顶长出了三个红色的尖角，左边两个，右边一个。与此同时，他的耳朵也变长变尖了，就像传说中的精灵一样。 “这、这就是吸血鬼？”面对未知生物，楚钰迟疑地问道。 “没错！”陈琳点点头，“怎么样？很有趣吧。” 而大变样的南灼没有任何异常举动，他乖乖忍受着众人的围观，一动也不动。 看着对方头上的尖角，楚钰有些跃跃欲试。她好奇地问：“我可以摸摸吗？”
第23章 应援物 “我们商讨一下之后的策略吧。” 楚钰一边摩挲着红色尖角，一边提议道。不得不说，南灼头上的角质感光滑细腻，很适合无聊的时候盘一盘。 看了看沉迷血袋的南灼，方斯年叹了口气，说：“要不，我们换个神明信仰？” “信仰的神明是不能更换的。”陈琳急忙说道，“只有神明死亡，信徒才能信仰别的神明。” “那只能想办法把南灼捧红了。”楚钰又好奇地摸了摸那硕大的翅膀，“总不能将他杀死吧。” “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方斯年揉了揉太阳穴，“也就只剩下脸长得好看了。” “琳姐，他有什么别的才艺吗，比如唱歌跳舞之类的。”楚钰问，“既然他是曾经的顶流，那肯定不是只有容貌吧？” 陈琳沉吟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学习好算吗？” ？ 楚钰懵了。 娱乐至死的人都这么奇怪的吗？把鬼魂当成宠物也就算了，怎么学习好也可以成为顶流了？不过，以学习好为偶像，这是多么正能量的世界啊。 也许是看出来了众人的怀疑，陈琳干咳了两声，解释道：“他成为顶流靠得倒不是这个，而是全能人设。” “全能人设？”楚钰问。 “没错。”陈琳点点头，“就是唱歌跳舞演戏样样精通的那种，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那咱们还愁什么啊？”方斯年立刻来了精神，“他都全能了，重新成为顶流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呃……问题这只是人设啊。”陈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人设是可以造假的，他的所有技能都被资本包装出来的。所以在人设崩掉的时候，才会跌得那么惨。” 果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楚钰捏了捏角的尖尖，提议道：“重新去立个学霸人设怎么样，我们来创造一个一心只有学习的偶像。” “行不通的。”陈琳苦笑道，“虽然早些年南灼出圈就是因为知识竞赛，但是现在娱乐至死的人对工作和学习非常反感，搞这个只有死路一条。” “那，他之前既然是顶流，总该有些人脉的吧？” “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积攒了人脉，他肯去尝试吗？”陈琳凉声道。 “作为顶流的经纪人，琳姐应该也多多少少认识一些人吧？”楚钰不死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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