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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也想不到, 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神明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粘人的孩子。 凭借着这样的信息差，嘟嘟和楚钰一起干掉了不少的附属种族, 自身和愚人都吸收了不少神力。 按理说这些神力早就比当时白芷提供的多了好几倍, 可愚人中的幻影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它默然沉睡着, 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就在他们在谎言之都里呆了足足二十天的时候, 一件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从失眠乐园就开始纠缠他们的黑雾又来了。 “他在哪？”亦瑰死死盯着嘟嘟问道, “你能感知到他的方位吗？” 嘟嘟不耐烦地皱了下眉, 不想理会这个没礼貌的孩子。看着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就沉默不语的楚钰, 他有些担心。 “姐姐，反正归航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如我们现在就离开吧。”他提议道。 “不能离开！”亦瑰大声反驳道，“他杀了琳姐和方叔！我要找到他给他们报仇！” 嘟嘟没有说话，他本来就不在意其他人的死活，特意说出这个消息也只是为了楚钰——经过猫咪之家那一遭，那家伙恐怕更想杀死楚钰了。 虽然能理解亦瑰想要复仇的心，但毕竟双方实力悬殊。众人的确和那时相比都有不小的进步，可也确实没有把握能战胜黑雾。 再加上黑雾是高位存在那边的人，如果打斗时嘟嘟暴露了本体，那可能会面临黑雾和附属种族的联手追杀，到时候能不能逃掉都是未知数。 楚钰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虽然很想立刻手刃仇人，但也不能拿其他人的性命去赌。 她挣扎了许久，最终决定道：“先不急着离开，谎言之都是和众多庇护所有交集的世界，最适合收集塔罗，下次遇到这样的世界还不知道要多久。” “但只是尽可能去收集塔罗，不能被黑雾发现。”楚钰说，“嘟嘟，你应该能感受到那家伙的具体位置，行动时尽量避开他吧。” 对于楚钰的决定，嘟嘟自然没有异议，可亦瑰就不乐意了。但他也明白楚钰是队伍的主心骨，南灼和嘟嘟都是百分百跟着楚钰走的，他一个人没办法改变什么。 于是亦瑰虽然心生不满，但最终没有吵闹，只是默默将这份心思压了回去。 这一压，就压出事来了。 某天楚钰刚从副本出来，就接到嘟嘟的通知——亦瑰出事了。 他趁着众人都进了副本，自己不断挑衅附属种族，企图这样逼着嘟嘟说出黑雾的所在地。 嘟嘟发现后就立刻控制住了他，但是也引来了五六个附属种族的追捕。以他目前的力量，一起解决两三个是没问题，但是对上五六个就只能逃跑了。 当楚钰赶到的时候，嘟嘟好不容易恢复的力量已经全部耗尽了，南灼是去帮忙了，但也只是分散了一下追兵的注意力，现在也生死不明地倒在一旁。 好在前来的追兵也死的死伤的伤，目前就剩下两个还能够战斗的。楚钰连忙护在嘟嘟和南灼前面，那两个长着猫耳的少年也立刻围了过来。 这两人看上去年纪和白芷差不多，身材纤细，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了，看起来很是狼狈。可他们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挥舞着钢爪朝楚钰冲来。 “姐姐小心！那爪子上有毒！” 嘟嘟的话音未落，那两名少年已经一前一后攻了过来。和楚钰交手后发现占不到优势，便转而攻击不能动弹的南灼和嘟嘟。 见状，楚钰眼神一冷，立刻将匕首化形成两把飞刀，然后对准两人扔了过去，这才阻挡住了两边的攻击。 她一边尽力缠住两人，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眼角余光计算着自己和建筑物的距离。 那两个少年的伤势不轻，她能够应付，只是他们想办法去偷袭嘟嘟和南灼时，她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及时挡下攻击。 所以她想将两人引开，这样才能彻底没有后顾之忧。 可对方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打算，楚钰好不容易将距离拉开一点，就会有人抽出空档刺向嘟嘟或者南灼，让她不得不回到原地挡住攻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五分钟，楚钰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一看，竟是被一个少年划出了一道口子。 虽然只有一道不深的伤口，但这爪刃上含有剧毒，再拖延下去，她迟早都会败下阵来。而且，嘟嘟那里…… 就在楚钰准备用最快速度解决对方，带着嘟嘟南灼离开的时候，那两名少年又再度逼近，这次他们不再畏手畏脚，而是两人联手攻击楚钰。 楚钰本就因为药物起效，身体反应有些迟钝，这下身上又被划了几道伤痕，药物渗透更快。她咬牙坚持，但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也逐渐用不上力气。 最终，她倒在了地上。 “姐姐！” 嘟嘟见楚钰倒下，顿时惊呼出声，挣扎着想要凝聚出身体最后一丝力量。而那两个少年则一步步逼近她，打算给她最后一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在楚钰脑中响起，紧接着愚人瞬间从凹槽中消失，出现在楚钰身前。 牌面形成了一个小漩涡，不断吸收旁边瘫倒在地的附属种族的神力，其中形成的巨大气息让人难以靠近。 见到楚钰被漩涡保护着，那两个少年还想趁机杀死嘟嘟和南灼，却从牌中感受到了独属于高位存在的气息，那种来自于血脉深处的压制让两人瞬间跪地，无法移动分毫。 将周围的神力全部吸收完毕后，卡牌身后的人影基本上凝聚出实体了。可愚人似乎还是不满足，他漂浮在那两个少年面前，嘴里喃喃道：“原来是猫神的附属种族啊……当年就是你们把我骗进这个破卡片里的……” 说完，他稍一拂袖，那两道鲜活的生命就消散了，只剩下浓郁的神力不断涌入他的身体里。 由于吸收了足够的力量，他的身形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模糊不清，而是和楚钰他们没什么两样，看起来就是个穿着花衬衫的老爷爷。 他环顾四周，看到意识不清的楚钰和南灼，还有咬牙凝聚力量的嘟嘟，轻叹着摇了摇头。 “纯白，你还是一样的无趣啊，就连到了下界，身边也聚集了这么一群无趣的人类。” 纯白？ 嘟嘟觉得这个称呼十分耳熟，就像是在之前的千万年间，总是有人在这么叫他一样。可他却对面前的愚人没有印象，因此也不敢放松警惕。 看到苦苦支撑的嘟嘟，愚人又是一拂手，瞬间三人的伤势都痊愈了，就连楚钰体内的毒素也被清除了。 “别这么紧张。”愚人说，“没想到上千年过去，纯白你变得这么年轻了，而我却老得你都认不出来了。只是，现在我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维持容貌……” 愚人说着，面容突然变得年轻起来，而只是一瞬，又变回了苍老的样子。 可就是那瞬间的模样却唤起了嘟嘟的回忆——在他千万年孤寂苍白的人生中，唯独对方能带给他一些跳脱的色彩。 虽然还记不起具体的回忆，但他能够肯定对方绝不会做任何不利于他的事情。 “怎么样？想起我了吗？”愚人笑着问，“我还以为纯白你不会被那群小家伙哄骗呢，毕竟你可是出了名的没心没肺没感情，没想到你的下场比我还惨，身体居然都变成了人类小娃娃。” “不过也说不准谁更惨呢，毕竟我现在连个能动的身体都没有，只能呆在这破卡牌里。想当年，咱们的神殿……” 愚人像是很多年没和人说话了，这一下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没完没了，几乎要把嘟嘟的老底给揭了。 察觉到楚钰好奇探究的眼神，嘟嘟连忙阻止愚人继续说下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其他附属种族很快就会赶来。”他解释道，“等到安全的地方再详谈。”
第105章 [VIP] 史诗般的真相 回到旅店之后, 愚人十分谨慎地动用神力将房间与外界彻底隔离开来。 “看来纯白你的记忆缺失了很多啊，我被封印后都发生了些什么？”愚人探索的目光盯着嘟嘟，“为什么世界会在你的身体里？” “我的身体里有什么？”嘟嘟惊诧地问。 “你居然连这个也忘记了。”愚人摇摇头, “被封印在塔罗里这么久, 我可以感应到别的塔罗牌的存在，而你的身体里就有一张名为「世界」的塔罗，恐怕也是有着和我一样的遭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被封印在牌中，而且还可以自由活动。” 闻言, 嘟嘟皱着眉, 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反复推敲, 确认自己是在塔罗牌进入身体里的一瞬间跳下下凡塔的。 难道塔罗也跟着他进入了下界吗？这么多年来他居然毫无察觉…… “别担心，既然我苏醒了, 那就算是坏事也会变成好事。”愚人安抚道, “毕竟你体内的也是大阿尔卡那牌。” 见众人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愚人小声嘀咕：“原来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如果没有我, 这群蠢蛋迟早要被那些老家伙生吞活剥了。” “抱歉，我没听清您刚才的话, 可以再说一遍吗？”楚钰颇为尊敬地问。 愚人看了看她认真的神情, 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继续说道：“我是说, 我可以补充纯白所缺失的部分记忆, 从而来想办法对付高位存在。” “虽然这些年我被约束在这个小卡片里面无法动弹, 但我对外界的事物也不是一无所知。”他难得神情严肃地讲解, “你们能够在各个世界中穿梭, 依靠的应该是一个特殊的建筑。” “您说得没错。”楚钰接道，“我们所处的是希望庇护所, 类似的庇护所还有很多，有不少人都在不同末日世界中穿梭。” “费尽心思将障碍全部清除，永生计划最终还是施行了啊……”愚人叹声道，“可惜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纯白能与塔罗共生，而且还能在小世界中被庇护所选中。” “永生计划？” 听到楚钰的发问，愚人隐晦地看了嘟嘟一眼，他不知道是嘟嘟缺失了这块的记忆，还是刻意没有告诉楚钰。但是他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把水搅浑，然后乐观其变。 所以他毫无隐瞒地将一切都讲述了出来。 原来，那些高位存在是在万千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各个世界的文明都处于初期时，他们起了到无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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