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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过？” 严君泽表情一僵：“那倒没有。” “没有你说个屁啊。”缪小斯狠狠嘲讽，“没上过战场的军师，还给我瞎指挥。” “……” 许久的死寂后，他说：“你要是想找人试试，我也不介意帮你这个忙，谁让我欠你的。” 缪小斯瞧他半晌，忽而一笑：“行啊，那你先把上衣脱了我看看。” 严君泽：“？？？” 当场懵逼。 “啥？” “你说啥？你要试什么啊？”他说的是谈恋爱，缪小斯说的是什么，怎么就到脱衣服这一步了。 严君泽一愣，心莫名就“砰”地一下。 “我开玩笑的。”缪小斯衣服都快烘干了，垂着眼在那烘脚，“其实吧，我对人类的身体没什么兴趣。” “你只对鬼有兴趣？”严君泽不满，“你这不行啊，是病，得治啊。” “不用，我认了。” 缪小斯心想，杏变态就杏变态吧，是鬼是人，对她来说都一样的嘛。况且很可能，她不是对鬼有兴趣，而是只对左然有兴趣。 这种事，谁又说的清呢。 不一会儿，雨停了。 缪小斯走出帐篷，发现船上有几个人往这边望，一看到她出来，又把头缩回去了。 白衣女鬼依旧伫立在船头，自顾自吹起了埙，声音幽深、悲凄、哀婉、绵绵不绝…… 海面的水汽氤氲在一起。 “穿越线？”缪小斯这时才注意到这艘船上，插着的旗子，莫名觉得这三个字有点耳熟。 “你不会想起来了吧，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严君泽在她身后说。 “所以，那天打扮成玩偶熊的那个人是你？”缪小斯回想片刻，终于想起来了。 还记得登陆器刚上线的时候，她和百利甜在秘境大厅闲逛，曾经被一个玩偶熊打扮的人拦住，那个玩偶熊捉弄她不如天榜的射手，还拒绝让她加入公会，把她气够呛。 严君泽咳嗽一声，音减弱：“我那天在大厅看见你，一时兴起，没忍住逗逗你。” “……” 缪小斯真没见过这么幼稚的人。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手指点一点严君泽，深呼吸：“看在尸体的份上。” “好的，看在尸体的份上。” 严君泽笑笑。
第285章 北海鬼船（4） 回到自己破烂不堪的船上。 缪小斯用力踩了踩甲板, 发现到处都是破裂，围栏都断了不少。 “幸好不漏水，不然就麻烦了。” 百利甜见她回来了, 便走过来问：“我们就继续跟着严君泽的船走吗？他船上高手很多，这样一来，至少不用担心其他玩家攻击我们。” 缪小斯点点头：“先跟着吧, 有点私人恩怨要解决下。” 百利甜没多问, 不一会儿, 严君泽船上来了几个男的，带着木板和塑料布, 还有一些合金工具, 围着小船敲敲打打，简单修补了一下。 “你们看这样行吗, 先凑合一下吧，等我们船长抢了海盗船, 到时候直接换船就行了。”其中一个戴着黑色手套的男人说。 “呃……行。”百利甜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那几个人走了。 她才转头去问缪小斯：“卧槽, 严君泽干嘛对你这么上心，你救过他命啊。” 缪小斯静了两秒, 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头, 说：“救过，两次。” “……”百利甜身体战术性后仰, 惊诧, “还是你牛啊。” “等等，救两次命, 你不得多坑他点好处, 你应该让他加入咱们公会，给你打工。” 缪小斯：“那也不至于, 互帮互助嘛，没想到这年头做好事还是有回报的。” 百利甜乐了：“我看你们俩合作挺合适，他帮你对付玩家，你帮他对付鬼，真的很适合组队啊。” 缪小斯嗐一声：“我就是跟他合作杀个人，解决完就分开走了，王离的事儿咱们自己搞定，不把他牵扯进来。” 说到这，缪小斯忽然想起来个事儿，她让百利甜去开船，自己则蹬蹬蹬下了楼。 打开1号休息舱的门，里面，白银和黑铁正在和公主驾到打牌。 缪小斯敲了敲门框：“咱们聊聊。” 公主驾到额头贴着长条白纸，一脸呆萌，正要站起来。 缪小斯却说：“不是你，另外两个。” “……” 片刻，2号休息舱内。 缪小斯看着眼前的白银、黑铁。 也不说话。 窗外，波涛无声地涌动，诡异的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 白银突然有点害怕了，她问：“老大，是有啥任务要吩咐吗？” 缪小斯一瞬不眨盯着她看：“判官也进副本了，这事你们知道吗？” 白银和黑铁对视一眼，立马撇清关系：“不知道！” 缪小斯眉峰微挑：“判官，就从来没联系过你们？” “联系了。” “没联系。” 二人异口同声，却是两个答案。 缪小斯心有预感，沉静地在坐在那，冷呵一声，她就知道。 “判官曾经在秘境消息里联系过我，但是我从来没回复过，也没透露过任何消息。”白银急忙解释。 “也联系过我，我怕你多想，所以刚才撒谎了。”黑铁说，“不信可以给你看聊天记录。” 二人表情紧张，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隔几秒，缪小斯又问：“为什么，是她给的好处不够多吗？” “绝对不是，我们对老大的忠心犹如明灯闪耀在浩瀚星空，犹如坚石立在汪洋始终屹立不倒，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白银一副要入党的坚定表情。 缪小斯自动过滤她的马屁，不留情面的说：“你们不敢回复判官，和对我忠不忠心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敢回复了，判官那个疯子，跟着她混能有什么好下场，她手底下的人，都是用完就杀，这是白银和黑铁亲眼见过的。 缪小斯思考片刻，也不想拐弯抹角了：“你们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我，是想借此赖上我了？不会是想玩浪子回头那一套吧。” “别告诉我，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还没调查明白我是谁？” 音落，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白银有点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老大就是老大。” 缪小斯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你是……沉默的小羊。” 看来确实是调查清楚了。 “对啊，我是沉默的小羊，那你老大是谁？”缪小斯笑了。 “我老大，就是沉默的小羊！”白银似下定决心，直视过来，“就是你。” “瘟神已经死了，我们没有老大了，你愿意要我们，以后就是我们的老大。” “哦，意思是这就赖上我了？”缪小斯彻底明白了，顿觉荒唐，“你们邪恶职业，真是一群没有底线的家伙。” 黑铁在旁忍不住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大，我们知道瘟神不是你杀的，没必要仇视你。我们只是想重新找个下家。” 俗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特殊情况，假的也可以变成真的，这个老大，她们想硬着头皮认下，就看缪小斯愿不愿意。 缪小斯冷笑：“那你们为什么找上我？不找邪恶组织呢，就不怕我看不上你们吗？” 黑铁：“一开始，确实怕你看不上我们，所以假装一直把你当成瘟神，但你没有杀我们，也没有把我们关起来，反而给了我们一笔钱放我们走。” 缪小斯眯眼：“就因为这个？这能说明什么，那笔钱对我来说只是毛毛雨。” 黑铁：“不是钱的事，是看出来，你对邪恶职业没有偏见，我们两个都不是生来就坏的，只是没得选。” “发现你是沉默的小羊那一刻，我们俩第一反应是捡到宝了，如果能傍上你这条大腿，肯定要比在黑灯教会好，后来你给了我们一点信任，让我们帮你调查事情，我们都很用心完成任务，过程中没有害过一个无辜的人。” “老大，这次下副本，你既然可以雇佣公主驾到，更加说明你并不反感自己的队伍中出现邪恶职业，我和白银，都是干一行，忠一行，只要你不死，我们绝不会背叛你，实在不行，你可以给我们下蛊！” “好啊，下蛊，好主意，回头就下。”缪小斯站起来，深深吁了口气。 长久以来，她一直跟着这俩二货装糊涂，想看看她们能装到什么时候，但现在，缪小斯又觉得无所谓了，有些东西要是能装一辈子，没准儿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她指了指桌子，示意二人先坐下。 然后拿出一个测谎的问号牌，当着她们的面立在桌上。 “来给我说说吧，你们为什么是邪恶职业。” “不说清楚，我没法做判断。” 白银和黑铁对视一眼，最后，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由黑铁先说。 黑铁顿了顿：“我……我出生在一个北方的小城，20岁那年，在网络上直播杀人，三天内，杀了11个。” 缪小斯眉头一跳，看她半晌，示意她继续。 “我是被逼的，我的妈妈独自抚养我长大，从小又当爹又当妈，我很感激她。但就在我上高三那年，她遭到了我班主任的侵犯，当时她选择了报警，警察却没有立案。而校方跋扈，不仅拒绝道歉，还出言侮辱我妈妈，导致小城里流言蜚语四起，说我妈妈身为学生家长，不知检点勾引班主任，还带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孩子。” “那段时间，只要点开网络，和学校论坛，铺天盖地全是谩骂，在校方的舆论煽动下，我妈妈最终没撑住，选择跳楼自杀。” 说完，黑铁长舒了一口气：“我把那些人都杀了，网暴的，当面出言不逊的，还有班主任，校长……” “杀了11个，不多，我也从不后悔。” “除此之外，我没害过任何人，杀人也只在副本里，还有组织里给任务的时候……但都只针对玩家。” 缪小斯听完，默然一会儿。 问号牌显示黑铁没撒谎，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么看来，邪恶职业的构成确实很复杂。 “接下来是不是该我讲了。”白银伸手扯了扯自己凌乱的衣服，口吻有些随意。 “每次说起这件事，都没人愿意信，一个邪恶职业，居然出身于警c家庭。” “我父亲是名警c，因为一起案件被罪犯报复，故意开车撞死了我们家赶回来过春节的车。” “没错，那天是春节，车上有我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以及一个才5岁的妹妹。” “父亲开着车刚刚进了我家的车库，就出事了，我下去看的时候，坏人已经跑远，而我看到血，看到尸体，受了很大刺激，从那以后有了弱肉强食的观念，还有点……受虐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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