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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可以将这些邪灵净化掉。 '只是现在净化, 会引起轰动，现在还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她放空地想。 韦棠野呆呆地看着在命运公会前面走过的吟游诗人,却让它们行走的步态越来越僵硬,没有半点儿对待别的玩家潇洒浪荡的神情。 它们开始后悔接受主神尤娜的任务, 在神使眼皮子下偷窥, 简直是专门跑过来送命。 在吟游诗人第五次犹豫要不要定性任务失败，先赶紧离开韦棠野的视野的时候, 蒲白的声音从韦棠野身后响起。 “看什么呢？”他问。 韦棠野抬手指向佯装喝酒的诗人。 “它们。” 吟游诗人们吓得立即原地消失。 韦棠野皱了下眉毛：“呀，跑了！” 她还想抓一两个过来问问这个破游戏怎么运行起来的。 蒲白极其自然地摸了摸她脑袋。 “被你吓跑了，估计认出你的身份了。” 韦棠野皱眉，嘀咕：“怕什么，也没有真杀了它们。” 蒲白放开手，他与韦棠野并肩往塔罗公会走去，边走边问：“观察有新的发现吗？” 韦棠野坦白：“这里除了玩家们，其他跑出来的东西都是邪灵，是由邪神变出来的东西。” “还有这里的建筑也是……假冒的教堂感觉也快现身了。”她抬手指着周围的建筑，说出自己的发现。 蒲白点头，“游戏副本由邪神们坐镇，你说的假教堂，指不定里头全塞满了邪神，这里的一切可以说得上都带有了邪神的烙印。” “邪神逐渐复苏，新手村内很多奇异的建筑都刷新出来，60%的成就进度，也许当游戏刷到100%时，邪神全都该现身了。” 韦棠野沉吟半刻道：“可是这个游戏有些地方又好奇怪。” “比如玩家们一定要杀死所有副本怪物种类，等圣子出现在游戏方屏后，大家吟诵颂文才能脱离副本。想起利艾姐为我看见的记忆，这就像我以前离开地下世界时，所用到的方法。” “回到人间道的方法，是要靠光明指引的，要不然回不去人间。” 蒲白逐个分析：“那要是副本怪物对应邪灵，收集它们的种类，实则上是收集某个邪神祂创造出来的各种邪灵，祂们的力量会不会因此削弱？” “而圣子悬吊的画面出现，代表的是清洗世人罪孽，他出现时，是不是就代表了沾附在玩家们身上的污浊气息，被清洗了？大家因此才能干干净净地离开副本。 ” “包括我们净化副本怪物的圣水，我们在副本的属性加持，更像是来自上帝的祝福加持，有点像过往手持圣器，进入地下世界的你们一般。” 韦棠野越听越凝神，她不禁呢喃：“那谁安排游戏方屏的出现，谁设置了这样和我旧时一样的离开方式，谁又允许我们得到加持……” 蒲白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他说出韦棠野心中盘桓的答案。 “是曼戈拉。” 韦棠野怔愣了几秒，但没有否认这个答案。 蒲白道：“在副本【影子教皇】里，我们丢失的那些记忆里，曾有曼戈拉现身在被恶魔附身的少女屋子中。” “当时利艾'看见'了曼戈拉说这个游戏以祂为主，那么游戏的通关安排，也必定是祂在精心安排的。” 韦棠野想到有一次她来到人鱼歌姬和血腥眼球前，听明白的吟唱声。 她连忙补充：“神父，还有人鱼歌姬唱出来的丧歌，那是站在放逐者的角度，哭诉的歌曲……” “邪端不可能用那种悲伤的言语吟唱，只有加诺会这样做。” 蒲白继续分析：“这么一说，我们每一个玩家都必须来到血腥眼球前，必须要听完人鱼歌姬唱完后，才可以登入副本。曼戈拉肯定不会无聊到让我们听祂诉苦，最重要的是，能听懂这歌中意思的人，只有你一个。” “对我们唱，完全是对牛弹琴。” “所以这里应该代表别的目的——譬如，标记？” “标记我们每一个进去的玩家，才能保证玩家们手中游戏方屏的运转。” “这个标记，还包括标记初来的异常的你。” 蒲白点评：“祂很矛盾。” “一边送人死，一边又想尽办法拉活人出来。” 韦棠野听完内心有些堵，她低落地说：“你之前不是和宾老板猜测过，有2道意识在曼戈拉体内，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想我们死的是曼戈拉，那想我们活的就是加诺了……” 蒲白偏首看着她，看见她脸上显而易见的低落。 这时，他们将要到达塔罗公会的公会酒馆。 蒲白想了想，道：“韦棠野，你的哥哥一直在看着你，你是如何参加游戏、你又是怎样找到你过去的记忆……虽然他抹除了你辛苦恢复的记忆。” “但你想不想证明给他看，你有能力找到他？” 韦棠野抬头定定地看向蒲白，看见一双剔透的琥珀眼，映得她模样清晰。 “你想把他带回家吗？”蒲白问。 韦棠野怔忡。 慢慢地，她用力点头。 “想！” 蒲白看着重拾精神的她，不由自主柔和了表情。 “那就继续走吧。” …… 二人来到莉莉丝的办公室，她早已经准备好创世的资料，将它们放在桌面上。 看到蒲白和韦棠野到来，她将资料推到蒲白面前。 “今天太晚了，这份资料你可以拿回家细看，你们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早9点来到我这里，我会带你们去总部。” “同行的还会有娜塔莎。” 莉莉丝说出自己的安排。 蒲白眉头轻轻皱了皱：“不能是今晚吗？” 莉莉丝揉了揉发紧的眉心，她道：“我知道你很焦急调查你妹妹的下落，但进入神路的总部，我建议所有参与者都养好精神，那里全是灵体，精神疲惫紧绷的人进去很容易被灵体攻击影响。” “更何况陈魁还不知道是不是躲在总部那里，没有做好充足准备，贸然进去会很危险。” 蒲白松开眉头，他没有讨价还价：“行，那就按你的吩咐。” “小于也跟着我们过去。” 莉莉丝没有拒绝：“没问题。” 她指了指资料：“你们看完，有疑惑的地方，可以明早一并问我。” 蒲白点头，他看得出来莉莉丝已经很累了，对方离开副本后，这几个小时也一直为他这件事奔波，就算蒲白再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强迫对方带路。 他主动提出离开：“谢谢你这次的帮忙，我们明天再见。” 莉莉丝没有挽留二人，看着他们下线游戏。 在蒲白和韦棠野离开没多久，娜塔莎进入房间，她道：“莉莉丝，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了。” 莉莉丝却道：“我想再巩固一下我和moon的连接。” 娜塔莎皱眉：“莉莉丝，你现在应该去休息！” 莉莉丝叹气，她无奈道：“娜塔莎，我只是害怕我回到那里，灵体会被控制，那里是陈魁的大本营，但不是我的，你是知道，我还想做些什么…… ” 娜塔莎安慰：“小野会一起过去，我认为你不用杞人忧天，就像你说的，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才能保证自己的灵体不被干扰。你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也会在边上帮助你。” “行吧……” * 另一边，蒲白带着韦棠野回到家里，他让对方先是洗漱，自己则是坐在书房中查看莉莉丝给出的资料。 很快韦棠野洗完澡，坐在边上跟着查看。 蒲白已经看完，他把资料让给她看，自己去洗漱。 但等他再出来时，对方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看起来像是累极。 不过，从韦棠野醒来后的半天内，她的确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光是旁观也替她感到疲累。 蒲白瞥了眼桌面上的资料，将它们放好在抽屉中，随后抱起韦棠野往她房里去。 把她放好在床褥后，蒲白正要起身离开。 但突然韦棠野半睁开眼睛，迷糊地看向他，说：“神父，今天都忘记问你了，你是不是身体里面还是很痛啊？” 蒲白没有否认。 “嗯。” 韦棠野放开了手，身体往后移，还随手地拍了拍边上的空位。 “还是疼啊……那今晚肯定睡不踏实的，明早会没精神的……” “来跟我睡，我抱着你，你晚上就不疼了。”她咕哝着。 蒲白看了看窄小的床铺。 这是家里唯一的客房，放置的也只是一张单人床。 单人床睡两个人，怎么睡都将会是触碰到对方。 蒲白安静了3秒，轻声回应：“好。” 韦棠野半睡半醒，听到这个答复，她保持侧着身继续往后挪动，努力空出一个成年男人能睡的位置。 很快，她感受边上的床榻下压了进去，空间一下变得逼仄，专属于蒲白的凉津津的气息直扑而来。 韦棠野眯上眼睛，主动往蒲白的方向挪去。 她手臂搭在对方微微僵硬的腰侧，将脸蛋埋进他的颈窝。 韦棠野又嘟哝问一句：“神父，你还没告诉我你用什么香水，小英不在，我问不了人……” 蒲白的心脏有种奇异的酸胀感，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跟随着韦棠野埋首过来，而填充过来。 他没有忘记回答韦棠野。 “我没有用香水。” 蒲白因说话而颈窝微微颤动。 韦棠野因此清醒了一下，她深深往对方的颈窝嗅了一下。 对方鼻尖和发丝纠缠过来的那一刻，蒲白感到被伏紧的那块皮肤也在发烫。 “这样啊……神父，那你真是天生可口了……” “森林里的蘑菇，炸起来会很好吃……” “好吃呀……我喜欢吃炸蘑菇……” 韦棠野的呢喃声低下去，她睡着了过去。 蒲白却下意识弯起嘴角。 睡着也能想到吃的…… 怪可爱。 蒲白身体的僵硬反而因为韦棠野这些无心之言，而慢慢放松下来，他视线微移，移向眼下的柔顺黑发。 “那我以后带你去吃。”他回应着。 说完，蒲白迟疑了半秒，尔后小心翼翼地将下巴贴在韦棠野的头顶上，慢慢闭上双眼。 原本蒲白只想睡一会儿就醒来处理事情，但深秋时分，天气入凉，也许是韦棠野浑身散发出来的暖烘烘的气息太舒服了，蒲白感觉自己落进一大床蓬松的、温暖的被褥中。 蒲白有意放纵自己埋进这床被褥中。 当深受疼痛困扰的晚上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平和的、温厚的气息包裹住时，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蒲白的手臂无意识地揽紧了韦棠野，将二人的距离拉得极其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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