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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檀快速冲上前拽起徐耀辉衣领，气愤咬唇怒骂。徐耀辉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恰到好处的虚伪笑容，回答这是他早就设定好的结局，为了制造出一次轰轰烈烈的大型全国性案件。 “这是一枚微型炸弹，威力能够炸毁整个园区。对了，忘了说，警报提醒只有总经理办公室才能听得见，那些自以为既能休息又能拿到大笔奖金的愚蠢人类，估计没想到拿到巨款后他们就会无福消受吧？” 徐耀辉咧开嘴角笑道，听得顾檀大骂一声混蛋，攥紧右手就想朝对方挥出一拳，即将碰到脸时又冷静下来，命令对方快点结束自爆程序。 “没用的，这是单向指令，无法取消，这位顾长官最好离我远点，我手上的可是炸弹，离得近会死得很惨。珍惜幸存的最后几分钟吧，各位安保局的公务员们。” 徐耀辉兴奋的嘴脸无亚于在在场众人的雷区蹦迪，他们还无可奈何对方。玩家们听到即将殉职的不幸消息，脸色纷纷难看起来。 “我怎么可能乖乖等死啊？” 板寸头男玩家朝顶层办公楼的落地窗户接连扣动扳机，可惜子弹无法贯穿窗户。徐耀辉好心提示耀明集团总部大楼由最先进技术的材料建造而成，彭雁等人所持武器均由耀明集团生产，任何攻击对此无效，这里就是拥有最高防御的堡垒，谁也无法攻破。 他还在顾檀她们进入总部前启动了封闭程序，网络会在封闭程序开启后一分钟内中断，无人能逃，也无法联络外界求助。 “准备得很充分，看来是早有预谋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周茹仍然面无表情，而且还能冷静分析。 “我才不要死在这里！” 板寸头男玩家不甘开枪，直到子弹用尽。他又尝试红外激光枪等高性能武器，还是没有成效。 “咳咳……” 板寸头男玩家的大喊惊醒昏迷的彭雁，喉咙一股腥甜味，她忍不住歪头吐出几口血痰，鼻孔紧跟着往外渗血。 徐耀辉视线投向咳血彭雁她，露出怜悯的神色，讽刺安保局竟然会派遣如此病弱的彭雁出勤，随后又庆祝彭雁，反正是将死之人，被炸成灰烬与病魔缠身致死都是一样的结果，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会这么自信她是要死之人？ 眼前的世界闪烁耀眼的七彩光圈，彭雁捉到关键词，眉头紧锁。 “难道我们要等死吗？” 顾景旭不安嘟囔，持枪的手惊惧发抖。 “还有一分钟，互相道别吧？” 程序依旧在倒计时提醒人员尽快离开，数字变成一把无形的刀悬挂在众人头顶上，板寸头男玩家焦躁咂舌，疯狂用拳头捶打窗户，崩溃痛骂粗话。顾景旭哭丧着脸等待死神降临，顾檀不甘揪紧拽住徐耀辉衣领上的右手，悲愤咬紧牙关。 “等等，我可以帮忙打碎这面窗户……咳咳……” 就在全员濒临崩溃之际，彭雁沙哑着嗓音说道。她此刻的身体状况愈发变差，但这也就意味着她的武力值在飙升，认为现在的自己有能力可以打破窗户。 “麻烦周茹小姐带我过去窗户那边。” 彭雁顾不得擦拭嘴角血渍，拜托周茹帮忙。周茹了然颔首，背上她快步冲向高科技落地窗前。 呼出一口夹杂腥味的气息，彭雁右拳蓄力，往落地窗轻轻一碰，霎时间碎屑洒落一地，阴冷的寒风猛灌进来，吹起散落在脑后的长发，迷乱视线。 “太棒了，干得漂亮彭雁！” “哇，不愧是彭雁小姐。” 原先陷入绝望的板寸头男玩家与顾景旭瞧见彭雁打出一道缺口，同时出声，重新面露喜色。 “……可惜时间快来不及了，就算你们打碎了窗户，也逃不了。” 没想到高防护窗户竟然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将死之人轻松打碎，徐耀辉目光有一刹那的阴狠，诡异沉默数秒后，他继续扬起唇角说道。 【四十三秒……】 程序依旧在倒计时，顾檀蓦地松开抓住徐耀辉衣领的手臂，抢走对方手里的炸弹，像飞驰的利箭一般狂奔向落地窗。 “顾檀你该不会……” 陆队长意识到顾檀接下来的举动，张嘴准备劝说，顾檀已经脱下身上的制服包裹炸弹，径直从落地窗外纵身跳下。 视野恢复正常后，彭雁瞧见顾檀看向她所在的方向，说了句干得漂亮后，快速消失在她的面前。 唇瓣翕动，彭雁瞳孔扩大，她目睹顾檀露出赞许的眼神后决绝赴死的神情，心情沉重。 很伟大的长官，不该是这种结局。 耀明集团总部共有数百层，炸弹在半空之际启动，彭雁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破动静，世界在剧烈的声响后短暂归于寂静。危机解除，在场所有人除了徐耀辉，并没有感到丝毫愉悦，因为那是用顾檀的命换来的生机。 “顾檀长官……” 顾景旭鼻头一酸，凝视先前顾檀消失的方向哀伤呢喃道。 “哎。” 板寸头男玩家也不禁感慨。 陆队长在察觉出顾檀的意图后，已经抢先用手铐束缚徐耀辉的双手，防止对方再动手脚，他来不得看顾檀最后一面，等确认徐耀辉无法逃脱后转身，那时顾檀早已随风而逝。 制服的作用不容小觑，这种时候强大的功能才体现无遗。 计划失败，徐耀辉颓废瘫坐在地，往日浮现脸上的笑容被阴沉取而代之。 “可惜，遇到了变故，看来是我小瞧了人类的力量。” 被徐耀辉那双疑惑的目光打量，彭雁轻咳两声，她熟练掏出制服内的方帕擦拭面颊上的血渍，尽管意识清明不少，但疲乏无力感仍旧存在，她暂时无法走路。 “任务完成，你们先把徐耀辉带回安保局。” 陆队长强硬拽起徐耀辉，宣告逮捕行动结束，让顾景旭等人先押送徐耀辉先行回安保局，还要对徐耀辉进行后续的审问环节，他留下来做收尾工作。 顾景旭等人没有异议，两名男玩家负责掳走徐耀辉，彭雁则被周茹背着离开现场。 路上，彭雁不停收获来自男玩家们的各种夸赞，感恩她拯救了他们的性命，若是以后她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找他们帮忙。只有徐耀辉全程沉默，宛若一条丧家犬坐在后座，完全没有之前那趾高气扬的气势。 “就是可惜顾长官，哎，年纪轻轻就因公殉职。” 顾景旭想起顾檀，既佩服对方的果敢，又为她的牺牲感到可惜。 “但也要多亏顾长官，我们和工人们才能获救。”板寸头男玩家看向戴着手铐的徐耀辉，额角青筋暴起，不爽抬腿踹对方两脚，“都怪你这臭小子，可以啊，惹出一堆事来让我们收拾，垃圾人渣。你这辈子是绝对牢底坐穿的！” 手铐束缚，徐耀辉无法动弹，只能承受板寸头男玩家的暴力，他面无表情忍受折磨，没有开口。 “还是别随便打人比较好，我们是安保局公务员。” 周茹见板寸头男玩家还想继续施展暴力，出声提醒对方注意分寸，就算徐耀辉被定罪，也不能擅自朝对方发泄怒火，不符合形象和规矩。 被周茹指责的板寸头男玩家尴尬收脚，不再动手。
第23章 一对一审问 审问徐耀辉的工作由刑事部资深长官负责，彭雁等人将徐耀辉押送到问询室后，便回到刑事部办公楼填写出勤行动报告，任务完成后已经是中午一点，于是五人下班歇息。 直到走出办公楼后，彭雁才注意到此次执行逮捕徐耀辉行动的队伍里原本就有包括她在内的五名玩家，然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余光诧异飘向锅盖头发型，刘海几乎挡住视线的瘦弱男生。 男生看身高和彭雁接近，大概有一米六，制服内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挡住整个脖颈，双手也佩戴一双墨色手套。哪怕是寡言的周茹都会偶尔冒出几句话，而他则从未开过口，像是没有存在感的空气一样不惹人注目。 锅盖头男生注意到彭雁望向他的目光，视线也跟着落在她身上。对上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目，彭雁感觉头皮发麻，但不是恐惧警惕，而是对他这种状态的心疼。 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那是曾经的她自己。 “话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我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你，该不会你没有出任务吧。” 板寸头男玩家也才发现队伍里多出锅盖头男生，困惑托腮问道。 锅盖头男生摇晃脑袋，表示他从头到尾都在，并没有偷懒缺勤。 “是吗？可是我怎么记得你不在现场啊？你们几个有看到过他吗？” 顾景旭纠结蹙起眉峰，回答他是现在才察觉到原来锅盖头男生也在，可能是对方没有说话，加上本身存在感较低，那会又事态紧急，众人的专注力在炸弹上，容易忽略队伍里原来还有一人。 “我一直都有在观望，确实没见过他在。大概是他的技能吧，可以降低存在感。” 周茹出声，解释众人困惑的原因。说完她看向锅盖头男生，询问推测是否正确，对方颔首承认。 “你就点头摇头，一句话也不肯说？”板寸头男玩家挑眉打量锅盖头男生，不悦咂舌，“该不会是哑巴吧？本来人就长得够阴郁了，看这刘海这么长，走路能看得见？这样就更没有人要搭理你，平时肯定没朋友吧。” 被鄙夷的锅盖头男生浑身发抖，面对嘲讽也只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刘皓先生没必要这么说吧，”顾景旭听不下去，为难皱紧眉头说道，“殷峋先生就是社恐而已，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际交往方式，请不要攻击他人长相，这很不礼貌。” “我认为顾先生说得有道理。” 彭雁也启唇赞同顾景旭的意见。 见三人都为锅盖头男生说话，板寸头男玩家撇嘴嘟囔一句粗话，随即说到不想和不识趣的人待下去，双手探入制服口袋后，率先昂首离开。 “我们先去食堂吧，肚子开始在叫唤了。” 腹部传来咕噜噜的动静，顾景旭尴尬挠面颊，通红着耳尖提议道。三位惯爱沉默寡言的男女彼此对视，颔首同意他的主意，众人一同结伴赶往食堂就餐。 四人遵循用餐礼仪，餐桌上只有碗筷触碰和咀嚼食物的声响，对比周围邻桌攀谈公务聊八卦的食客，彭雁这边反而格外诡异。 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彭雁饭后消化半小*时，然后躺在床上刷极限游戏APP论坛。论坛基本都是玩家分享通关经验的攻略贴，以及遭遇棘手问题发布的求助帖，剩下的为无主题意义的灌水贴。 彭雁对新帖没兴趣，她按照时间先后顺序浏览旧帖，第一位玩家发布的帖子是在十几年前，由此推断出极限游戏APP正式运营的日期。该帖主题为什么是极限游戏APP，她点开帖子，先粗略察看主楼详情，然后快速阅读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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