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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寻心虚地移开视线：“怎么会呢？” 疯子将苹果拿到鼻尖轻嗅：“有点臭……不想吃……” 你是狗吗？嗅觉这么灵敏？ 白寻不想搭理他，转头看向前方的荧幕，这部电影她已经看过无数次了，闭上眼睛都能回想起电影中的细节，但比起和旁边的疯子聊天，白寻觉得还是看电影更有趣些。 疯子看着白寻专注的侧颜，小心翼翼地扯了下她的衣袖。 “干嘛？” 白寻警惕地收回手，生怕这个疯子饿红眼，把自己也给啃了。 “我叫……夏熙尧……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疯子微微低下头，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白寻，在这一瞬间，白寻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只正在摇尾乞怜的小狗。 但她并没有被对方这幅故作可怜的姿态蒙骗，她还能回想起来他之前在自己身后穷追猛打的疯狂模样呢。 所以这又是在上演哪出？该不会是想日后找机会报复回来吧？白寻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触及到了对方隐秘而又黑暗的内心想法。 那她绝对不能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告诉他。 她向夏熙尧伸出手，笑得一脸灿烂：“原来你叫夏熙尧啊，你好，我叫季之涵。”
第8章 碰瓷 坐在最后排的季之涵突然打了个喷嚏。 季之澜立即递上一包纸巾，关切道：“怎么了？感冒了吗？” 季之涵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小声回应：“我觉得可能有人在背后骂我。” 季之澜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也和我一样对于一直上午发生的事情过意不去，果然我们还是要找个时间跟厨师长好好道歉才行。” 这都什么跟什么？ 相处这么多年，季之涵还是无法跟上他哥跳脱的思维，但从对方无比认真的表情来看，他是真的在计划如何跟厨师长低头认错。 季之涵立即抓住他的肩膀，及时制止了这个危险而又疯狂的想法：“哥，厨师长那边的问题你不用费心了，白寻说，她会帮我们解决的。” 季之澜懵懵地看着他：“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季之涵一本正经的胡扯：“我们俩私下谈的。” 进入这个游戏后，别的他没学会，倒是学会和白寻一样面不改色的胡扯。 “哦。”季之澜并没有怀疑他这番话语中的真实性。 “电影开始了，哥，我们赶紧看电影吧。”好在这时候电影开始放映了，季之涵也有了岔开话题的理由。 两个小时后，这场无聊的电影终于结束了，好在这个过程中并未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对此玩家们纷纷松了口气。 要是以后的任务也能像现在这样轻松就好了。 电影放映结束后，院长以及部分工作人员依照惯例上台与病人们展开互动。 身形枯瘦的院长艰难地爬上阶梯，他看上去已经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了，两鬓斑白的头发是岁月的风霜侵蚀后留下的痕迹，眼角留下的皱纹是岁月的齿轮碾压过得辙痕，但也为让他显出几分慈眉善目的气质。 他站在那群模样诡异的工作人员中时，就如同黑夜中燃起的火焰，显得格外刺眼。 “他……”季之涵不可置信地看着院长。 他还以为这间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全都变成了怪物，没想到院长竟然是这里难得的正常人。 不过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竟然能在这个怪物横行的医院里任职院长？季之涵对此感到了几分不可思议。 “大家好。”院长举起话筒，从中传来的声音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和磁性，他向台下众人露出友善的笑容，眼角的褶皱瞬间堆积成层叠的沟壑，但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散发的亲和力。 病人们好像也很喜欢他，纷纷为他鼓掌欢呼。 “今天是观影日，但同时也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青川精神病医院终于迎来的一批新员工，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吧。” 昏暗的室内瞬间投下一束明亮的光线，季之涵等人还没能理清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推到了台前。 看台上的视野要更为宽阔，病人们或是麻木，或是冷漠，或是兴奋，或是痴傻，众生百态在他的眼中慢慢浮现，但他却始终无法看清那些工作人员的表情。 他们的脸始终浸没在深沉浓郁的阴影中，似是潜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为他带来了一种不寒而颤的感觉。 【san值减1，当前san值为92】 被这么多怪物盯着无疑是件压力很大的事情，季之涵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台上说了些什么，当他走下讲台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了。 其他玩家的状况也没有比他好到哪去。 尤其是高明，大概是因为刚坏过肚子的缘故，他的面色格外苍白，精心打理过得发型都显得蔫头耷脑。 一想到今晚还要在这个怪物遍地的医院里睡觉，他更是老大不情愿。 高明提议：“我们要不去外面的宾馆住一夜吧？待在这里，我感觉我睡都睡不踏实。” 晓夜提醒他：“别忘了这是个克系游戏，你能保证出去后不会遇到怪物吗？” 高明顿时闭嘴了。 季之涵：“说来，你们知道员工宿舍在哪吗？” 晓夜摇头：“不知道，找个人问问看吧。” 然而刚才为了躲避怪物，他们特意绕路走，现在别说是怪物了，他们甚至看不到其他病人的踪影。 “这是哪啊？”这是他们来到医院的第一天，还没能摸清这里的地形。 就在这时，拐角处忽然走出来一名身着白色制服的厨师，季之涵这才意识到，这是连通厨房的必经之路。 可他们上午才得罪了厨房员工，现在向他们求助，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答应。 高明倒是没想这么多，他直接拽住那人，急切地问道：“你知道员工宿舍在哪吗？能不能带我们过去？” 厨师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接近于腐尸般的肿胀面庞，他扫了眼高明抓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皮笑肉不笑地对他们说：“行啊，我带你们过去，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高明连忙向他道谢，却没注意到怪物眼中一闪而逝的诡异光芒。 怪物的右手藏在背后，在无边无际黑暗中重新凝聚出了新的形态，浓密漆黑的皮毛代替了浮肿的肌肤，锋利的尖爪也慢慢冒出头来，但站在他前方的高明却对这一切的发生毫无所察。 寒光一闪而逝，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凌冽无比的劲风，晓夜最先注意到了藏匿于黑夜中的危险，她左脚蹬地，快步冲到高明面前，敏捷矫健的身姿在黑暗中划过一道一闪而逝的亮弧，像是灵动优雅的猫，一枚银币从她指间弹射而出，精准无比地落在怪物的右眼上。 怪物被击中眼球，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上的动作也迟疑了半拍。 季之涵连忙将高明拉到自己身旁，然而他还是慢了半拍，尖锐的利爪自上而下，在高明胸前留下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啊！”高明惨叫一声，痛得面色惨白。 “拖后腿的家伙。” 晓夜烦躁地揉了揉眉头，她将负伤的高明推到一旁，对身后的玩家嘱咐道：“看着他点。” 说完，她再度朝着怪物方向冲了过去。 影下孑行，这个天赋让身处于黑夜中的她战斗力翻倍，再加上天生敏锐的感知力和长期训练带来的格斗本能，她甚至能够预测到即将落下的攻击轨迹。 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理论满分的小孩子，以她目前的等级，想要和这个怪物硬碰硬还是太难了。 当锋利的尖爪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晓夜才知道高明刚才面对的是怎样的凶险状况，怪物的右手就如同从天而降的巍峨山岳，压的她无法喘息，抵挡在身前的双手爆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响，晓夜咬牙坚持着，感觉自己的耐力正在迅速耗空。 怪物也注意到了晓夜的窘境，隐藏于黑暗中的尾巴朝着她的下盘袭来，晓夜根本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尾巴缠住自己的双腿。 晓夜狼狈地摔倒在地上，那双尖锐无比的利爪正高高举起，目标直指她的胸口。 “危险！”季之涵此刻无比希望自己也能够帮到他们，然而他的天赋实在太过玄妙，直至他都没能成功触发，更不要说借用那些不可描述存在的力量了。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怪异的声响，然而沉浸在紧张氛围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响动的来源。 “哎呀，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白寻靠在墙边，一脸兴味地欣赏着这场争斗，她咬了口不知从哪里偷来的苹果，含糊不清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但提前和你们说清楚，我出手可不便宜哦。” 季之涵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他看着白寻，急忙道：“无论是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支付！只要你能保住我们的性命！” 白寻扔掉光溜溜的苹果核，舔了舔沾满汁水的唇角，笑意盈盈道：“交易成立。” 话音落地的那一瞬，她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得锋利无比，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带着一种似是能够撕裂一切的疯狂。 她快速冲向怪物的方向，纤弱的身影甚至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还不等捕捉到她的动向，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白寻的右腿已是高高抬起，犹如山岳般稳稳地压在怪物的肩头。 肩膀上传来的巨力让他根本无法站直身体，怪物狼狈地跪倒在地上，眼中的凶光却没有消散丝毫，那双撑在地上的手正在等待着向白寻发起攻击。 但白寻又怎么会给他反击的机会。 她脚尖微勾，缠着怪物的脖颈把他甩到数十米以外，庞大而又笨重地身体猛地砸在后方的墙壁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但怪物并没有就此倒下，而是艰难地站了起来，朝着白寻大喊：“白寻！我今天就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祸害！” “废话真多啊。”还不等他说完，白寻已经再度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她举起拳头，毫不留情地袭向他脆弱的腹部，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叫，破裂的脏器碎片随着黑色的血污一同涌出。 怪物被打懵了，等他反应过来时，白寻已经用麻绳捆住了他的四肢，带着他一步步走向楼梯口。 “你要干嘛？”怪物神色惊恐地挣扎着，但却无济于事。 白寻微微一笑：“不是说要替天行道吗？我这么善解人意，肯定要满足你这个要求啊，所以我就送你下去跟死神老人家好好聊聊。” 白寻松开了手。 “啊啊啊啊啊啊！”怪物呈自由落体，迅速向下坠去，好在身上的麻绳救了他一命，他被挂在楼梯扶手上，如同摇来晃去的秋千。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白寻之间的差距并非是一时半刻就能弥补上的，怪物连忙求饶：“是我不自量力，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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