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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清莫名其妙，“对啊，我练了好多遍，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糊弄过去。” 夏予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三头犬雕像，眼里包含着诡异的惺惺相惜。 陆清清扳过夏予的脸，强硬地剥夺夏予和三头犬共情的权利，“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啊小夏，你现在关心狗比关心我还多！” “不是，清清，你唱歌真的……”夏予委屈地扁起嘴，还是没忍心说出真相。 陆清清骄傲地扬起小脸，“夸奖的话就不用说了，昨天孙胖子和陈东升的工作都完成了吗？” 夏予欲言又止，最后选择放弃，“不知道，我和莉莉想帮忙他们也不让，非要自己做，还把我们赶走了，今天一大早起来又去了。” 陆清清吃饱喝足后又开始犯困，挪挪屁股，躺在了夏予腿上，“行吧，我再睡一会儿，等苏菲来了叫我。” 夏予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在女神面前这样不好，反正你工作也检查完了，回别墅睡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女神还不让人睡觉了。”陆清清不满地咕哝几句，睡意越来越浓，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夏予却如坐针毡，一边觉得在教堂这样圣洁的地方呼呼大睡不尊重女神，一边又想让清清抓紧时间多休息会儿，纠结得表情都有些扭曲。 当郑莉莉来到教堂时，看到的就是无精打采，眼角抽筋的夏予，和没心没肺，睡得正香的陆清清。 郑莉莉刻意放轻了脚步，和夏予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无奈一笑。 陆清清似有所感，揉了揉眼睛，见郑莉莉来了，动作懒散地坐起身，“十点了么？” “还早。”郑莉莉开门见山，“关棋回来了。” 这下陆清清瞌睡全没了，“他怎么回来了？” 郑莉莉：“今天大家都很早就出门了，我自己在客厅吃饭的时候，关棋直接推门进来，身上有很多伤，说是这两天为找老婆把庄园翻了个遍，昨晚碰上了三头犬神官，拼死逃回来的。” 陆清清：“……我昨晚一直和三头犬在一起。” 三人坐在一条长椅上，久久没有说话。 夏予深思熟虑半天，“我们去揭穿他！” 郑莉莉挑了挑眉，“揭穿之后呢？” 夏予张张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是呀，揭穿之后呢，关棋如果凶性大发，他们又能拿一个未知的怪物怎么办？ 陆清清叹了口气，“不急着揭穿他，这样他在明我们在暗，可以慢慢打算。” 她本来还想告诉夏予和郑莉莉，砸雕像可以直接对两个神官造成物理伤害，想到她们的心理状态，陆清清按下没说。 怕是她们都不会同意，和她一起挥锤砸神官雕像，甚至会想方设法阻止她。 三人坐了一会儿，快到十点时孙胖子和陈东升先后来到教堂，脸色都不好看。 孙胖子大喇喇地坐在她们前面的长椅上，擦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两天可累死我了，感觉我人都瘦了一圈。” 陆清清问出最关心的问题：“你们工作都做完了吗？” 孙胖子憨笑着挠挠头，“差不多吧，上手之后我种得越来越快。” 陈东升不能说话，惨白着脸摇摇头，看起来工作进度还差不少，毕竟修女一齐交代了他和关棋两人的工作，并没有作划分，陈东升拼了老命也只能完成三分之二。 陆清清安慰道：“等苏菲来了再说吧，又不是你的错。” 没想到关棋和苏菲是一起来的。 和郑莉莉描述的一样，关棋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缺口处能看到些深浅不一的伤，像是被利爪抓挠出来的，胳膊上还有处明显的咬痕，确实很符合和三头犬展开过殊死搏斗的说辞。 他安静地跟在苏菲身后，走到大家面前。 苏菲斜睨着关棋，“这名义工已经向我承认了工作上的错误，接下来我会一一检查你们的工作，谁不合格就和他作伴，一起受罚吧。” 玩家们战战兢兢，生怕说错话惹得苏菲不快，被穿小鞋。 陆清清仗义执言：“因为他的错误，影响了其他义工的工作进度怎么算？” 关棋歉然地低垂着头，“是我太着急找我老婆了，对不起大家，有什么惩罚都让我一个人受吧。” 苏菲却不吃这一套，“一码归一码，他该罚，你们工作没有完成，也要受罚。” 任是陆清清怎样花言巧语，苏菲全当耳旁风，兀自检查起教堂的清洁工作，用手指擦擦玻璃，捻捻烛台，勉强算夏予和郑莉莉合格。 至于孙胖子和陈东升就没那么好运，一个因为栽歪了几棵树，一个因为灌木修建得不够整齐，都被判定为不合格。 “你知道这些树的品种有多名贵吗？因为你工作失误，树根不能充足的吸收养分，会枯死多少棵你算过吗？” “灌木被你修得像狗啃的一样！你觉得女神是想看到赏心悦目的景色，还是你弄出的糟糕场面？” 玩家们在苏菲的痛斥下安静如鸡，陆清清幽幽发问：“女神连夜跑你床边，在你耳边说她想看整齐灌木吗？” 苏菲：“……” 苏菲一副找茬找到底的刻薄模样，转而对夏予和郑莉莉说：“合格了的义工也别太高兴，你们打扫工作做的也是马马虎虎，完全可以做的更好！” 陆清清抱着手臂，“怎么做的更好？给斑点洗洗澡，给贝蒂刷刷牙吗？” 夏予虽然不知道斑点和贝蒂是谁，还是暗中冲陆清清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苏菲听到这两个名字后一愣，继而恼羞成怒，终于肯直面陆清清，“还有你！别以为爱丽丝看中了你，就鼻子翘到天上去！你现在只是一名义工，竟然敢对着身为神职人员的我指手画脚！” 陆清清用脚指头想也能明白爱丽丝是谁，故作亲昵地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正常询问。爱丽丝还夸赞你泡茶的手艺不错，我十分期待以后也能喝到你泡的茶。” 要不是苏菲不用呼吸，她肯定会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短短一天的时间，陆清清已经敢直呼神官大人的名字，还敢用上位者的语气和她说话了！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的？！ 苏菲整个人都在发抖，脸上松垮的皮肉不住震颤，她可以对爱丽丝卑躬屈膝，绝不能接受一个卑微如蝼蚁的义工骑到自己头上！ 要知道每次来的义工不是见了她直哆嗦，就是满脸堆笑逢迎讨好，这个可恶的女人胆大包天，愚弄她，挖苦她，还大言不惭地要自己以后给她泡茶？！ 苏菲指着陆清清面门，“你也要受罚！你和他们一起受罚！” 陆清清虚心求教，“为什么罚我？” 苏菲气的跳脚，“你屡次顶撞我，你就是该罚！” 陆清清无所谓地耸耸肩，“别耽误晚上爱丽丝为我上课就行。” 苏菲咬牙切齿，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还要做得干净漂亮，让爱丽丝看不出来是她动的手！ “你们四个跟我走。”苏菲怒火中烧，连带着对另外几个玩家也没有好脸色，“你们两个合格的……也跟着一起来！看看这些义工的下场，以后都放听话点！” 苏菲领着六个人来到教堂右侧的偏殿，一个圆形大厅上摆了一排木质的小房子，像是教堂的缩小版，雕工精湛，黑得渗人。 “一人进一间忏悔室，认真忏悔你们的罪过！” 玩家们心知肚明，这一定不是普通的忏悔室。 在苏菲的监视下，陆清清率先拉开一间忏悔室的木门，低声嘱咐大家：“都小心点。” 说完毅然决然地进入漆黑木屋。 当身后木门自动合上，黑暗狭小的空间忽然开始扭曲，陆清清即便做好心里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周围温度开始迅速下降，刺骨的寒风吹得陆清清眼球都感到刺痛，眼泪直流，她眯着眼睛，艰难地观察周围环境。 她已经不在木屋里，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狂风在天地间怒号，卷着鹅毛似的大片雪花刮人皮肉，看不清再远处的景象，只能判断她正在一片雪原上。 陆清清穿着单薄的衣物，吸了吸鼻子，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打颤，敲击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咔哒声。 这时，温柔空灵的女人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亲爱的孩子，可怜的罪人，我允许你向我索求一样东西，它将陪你度过在此赎罪的时光。” 第14章 济仁教堂 陆清清已经冻得血液都要凝固，不假思索地对着虚空说：“我想要一个三室两厅，温暖舒适，餐桌上有火锅，卫生间有浴缸和热水，衣帽间有棉衣，电竞房有RTX4080显卡电脑的房子。” “……” 那个声音半天没再响起。 陆清清可怜巴巴地环抱住自己缩成一团，“你是女神吗？” “是。” 不知道是不是陆清清被冻傻了产生的错觉，虽然只有短短一字，女神的声音好像冷漠许多。 陆清清眨巴眨巴眼，“那快实现我的愿望吧。” “你是来此赎罪的，且只能索求一样东西。” 陆清清啧了一声，觉得哪里不对，这个副本里的女神真有这么好心，来给她送温暖吗？ 她咬着牙，尽量吐字清晰，“是白给的吗，没有附加条件吗？” 女神的声音缥缈带着几分高深莫测：“有所得必有所失。” 陆清清拧起眉头，急速下降的体温没给她留太多思考时间。她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热气腾腾的食物，足够御寒的衣物，还是可以取暖的碳火？ “我要适宜的空气，包括氧含量、湿度和温度等等，都要宜人。”陆清清着重强调，“这是一样东西。” “……” 女神没有再回答她，但周围的温度在迅速上升，陆清清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四肢渐渐恢复了知觉。 胳膊腿都在，看来女神没丧心病狂到从她身上卸下点零件带走。 风雪也因为气温的回升渐渐停歇，陆清清能看见远处朦朦胧胧，被冰雪覆盖的山脉。 她不敢松懈，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总之苏菲一定不敢把她关到晚上七点，耽误她和爱丽丝愉快的教学时间。 陆清清漫无目的地在雪原上瞎晃，入眼只有散落各处的石头和漫山遍野的雪，除了她再没有其他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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