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梦怡并没有被安慰到:“可我看那符都旧了,好像还有点脱胶——” “咱们现在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吴秋素无奈地打断她,“一个课程折磨得我们还不够吗?你还要去脑补那些有的没的。” 咔哒。 舒白身侧没人坐的空位,突然被人轻轻放下一个餐盘,下一秒,季衡和全学文的出现打破了几人间阴郁的氛围。 “舒白,我看见你在群里发的那张照片了。” 全学文懒得绕一大圈去到季衡对面坐,干脆就坐在他旁边,伸着脑袋,隔着他对舒白说道。 看得出来,全学文跑了一上午饿得不行,盘子里的自选菜都堆成小山高了。 没等舒白开口回答些什么,又听到他长叹了一口气:“可惜,我们在校园里什么也没有发现。” 舒白的脸色也随之凝重了几分。 她们虽然发现了杂物间的秘密,但杂物间曾经发生过的事似乎和恐怖课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谢梦怡只是误打误撞,躲进了一间贴着符的房间里而已。 他们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毫无进展。 正思索着,手里的筷子却忽地被从旁边伸过来的筷尾轻轻打了一下。 筷子上夹着的花生粒啪嗒一声,掉回盘子里。 舒白看着盘子里的花生粒,回过神来后默不作声地夹起来丢掉。 这边,当事人都还没有开口追究,另一边目睹全程的全学文先替她愤愤不平上了。 “季衡,吃饭的时候打别人的筷子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季衡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饭菜,表情平淡语气自然:“她花生过敏。” 坐在对面的陆茉诧异地瞪大眼睛看着季衡:“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是之前大二的时候在寝室里涮火锅,舒舒不小心吃了一口加了花生的麻酱,全身上下都起疹子才知道的,那次真的吓死我了。” 舒白扯起嘴角干涩地笑笑:“应该就是那次,你弄出的动静太大,所以他知道了吧。” 陆茉抠抠脑袋:“啊,是这样吗?” 季衡只是笑,并没有回答陆茉的疑惑。 按下葫芦浮起瓢,全学文又在一旁探头探脑:“你竟然对花生过敏?我怎么不知道?” …… 舒白见季衡自己点的火,却一点要开口灭火的意思都没有,暗暗剜了他一眼,转过头吃饭,不再理会全学文的“为什么你知道但我不知道”言论。 吴秋素目光意味深长地在舒白和季衡身上转了一圈。 这两人间萦绕的微妙氛围仿佛跟周围人不在一个图层,她笑着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舒白今天选的这张长桌也不知是有什么魔力,吸引得平常没什么交集的人都往她这边凑。 一声熟悉的惊呼后,舒白抬头,就见徐雨彤端着餐盘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她们寝室的人。 为了离季衡近些,徐雨彤面无表情地挨着自己的“老仇人”陆茉坐下。 陆茉翻了个白眼,往吴秋素那边挪了挪,毫不掩饰对徐雨彤的嫌弃。徐雨彤也不甘示弱地回了她一个白眼,然后看向季衡,脸上阳光明媚的笑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你们今天……怎么坐在一起吃饭啊?” 陆茉轻哼一声:“人季衡爱坐哪坐哪,你管得着吗?” 徐雨彤斜眼看她:“管不管得着我问你了吗?” …… 舒白有点头疼,这两人一见面就掐,都不觉得累的。 身旁的季衡对徐雨彤客套一笑:“碰巧遇上。” 徐雨彤耐心等了会儿,没等到下文,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她本意是问季衡明明和舒白不熟,怎么今天偏偏就坐在一起吃饭了。 但转念一想,大家现在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以前没有同学情谊,但经历了昨晚的课程后,大家都有了患难与共的情谊,便掠过心里那点不舒服,转而问起季衡他们今天上午有没有什么发现。 全学文接过话,沮丧地摇头:“什么也没有发现。” 消失的人就跟人间蒸发了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徐雨彤她们也是,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 越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就越是恐惧课程背后所具有的力量。 反倒是舒白她们,成了今天唯一一组有些收获的队伍。 尽管那些发现似乎并不能对之后未知的课程起到什么帮助,但舒白还是将在杂物间里的所见对徐雨彤她们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王雪茹听完之后立刻急了:“你怎么不把那几张符撕下来啊,它说不定能在之后的课程里保护我们呢。”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杂物间和课程是否有联系。贸然撕下符纸,万一又多放出来一个东西,那我们在学校的处境说不定会变得更困难。”舒白耐心解释道。 王雪茹却听不进去舒白的话,仍是自顾自地抱怨道:“都这时候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没有那几张符纸,或许我们连下节课都撑不过去,你离开前怎么不问问我们的意见呢?” “现在合适的借口也没了,宿管阿姨肯定不会再把杂物间的钥匙借给我们了。” “课程没有绝对的死路,从昨天一开始的宿舍楼,到最后的教学楼,课程始终都给我们留了一线生机。” 身旁一直安静吃饭的季衡突然开口:“再强大的符箓也有失效的那天,要想活到最后,我们必须靠自己。” 王雪茹被季衡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瞳孔注视着,后背莫名有些发寒,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了他,讪讪闭了嘴。 徐雨彤看着季衡,之前压下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上涌。 她知道舒白季衡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帮王雪茹说话,又像是在试探:“是要靠自己,但是我们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有那几张符,或许可以帮我们撑到找到生路的时候。” 陆茉再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上嘴皮打下嘴皮说得倒简单。” “那杂物间里可是死过人的,邪乎的很,就算门上贴了符,清洁工阿姨都不敢在里面多待。” “撕下符纸?”陆茉冷哼,“我们还有没有命出来都不一定,你们那么想要,自己进去撕呗。” 徐雨彤王雪茹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季衡低头吃菜,也算是默认了陆茉的说法。 关于符纸的问题就此打住。 吃完午饭,众人决定先回寝室补个觉,休息一会儿。 早上时间匆忙,大家都只来得及换身衣服,再加上马不停蹄地跑了大半天,身上又出了汗,衣服黏黏糊糊贴着皮肤的感觉难受极了。 因此,一回到寝室,有洁癖的方曼便以光速冲进了卫生间。 舒白坐进椅子里,盯着屏幕上的课程表发呆。 早晨在机械女声宣布下课之后,课程表上的那节黑底白字的课程便灰了下去。 这是代表课程已经结束了的意思吧。 那下一次的课程什么时候出现呢? 这次的课程是上周六被班上同学发现出现在班级的课程表上的,具体到几点几分不清楚。 也许,等到星期六就会有答案了。 舒白等吴秋素和陆茉都洗完之后,抱着自己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洗到一半,吴秋素突然在外面敲门:“舒白,杜雯让我们去505讨论关于课程的事情,你洗完也赶紧来。” 舒白正在搓头发上的泡泡,闻言闭着眼回道:“好。” 待舒白洗完一身清爽地走出来,寝室里十分安静,吴秋素她们已经离开。 再一转头,陆茉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她把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在外面,面朝墙睡着,听见舒白洗完的动静也没有转身,像是睡熟了。 的确,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们哪怕是片刻的休息也没有过,陆茉应该是累极了。 担心吵到在睡觉的陆茉,舒白便没有吹头发,只是用毛巾多擦了会,便湿着头发出了门。 505寝室的门半掩着,似乎是专门为她留的。 舒白推开门走进去,靠在门边的陆茉第一个发现她,兴奋地道: “舒舒,你来啦。”
第14章 现实 “你头发怎么还是湿的呀?” 陆茉诧异地捻着舒白还有些滴水的发尾,说话间手背不小心碰到她的脸:“我的天,怎么脸也这么冰,你冷吗?走,我陪你回去把头发吹干,再加件衣服。” 舒白没有立刻回答,视线在拥挤的屋内扫了一圈,确定班上女生都在之后,脸色有些苍白。 她扯了扯嘴角,婉拒了陆茉,转而看向一旁的吴秋素。 “秋素,我小腿昨天晚上不知道在哪里磕到了,有片淤青,我记得你之前说你好像有一瓶药酒是吧,能借我用用吗?” 吴秋素一头雾水,刚想问说自己什么时候有药酒,对上舒白的目光,心中却突然一凛,到嘴边的话旋即拐了个弯: “行,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在陆茉担忧的目光中,两人走到门外,舒白回身,状似无意地关上了505寝室的门。 现在时间不到下午两点,走廊里时不时有人经过,尽头的窗户偶尔还传来满是年轻朝气的说话声和笑声。 和昨天晚上的死寂相比,已经算得上十分热闹了。 但舒白仍是全身发冷,感觉自己和那些抱着书、有说有笑去上课的女生们置身于截然不同的两个空间。 从某种程度上来,也的确是如此。 “怎么了?” 吴秋素自然而然地走到寝室门边,掏出钥匙打算开门。 舒白想阻止,但见吴秋素手碰上门的下一秒,门吱呀一声,悠悠朝里打开。 舒白呼吸瞬间凝滞,吴秋素则是疑惑。 “你出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吗?” 舒白看着她,一字一顿:“我关了门的。” 咚。 门撞到背后吴秋素的椅子,摇摇晃晃地停了下来。 吴秋素意识到什么,脸上神情逐渐凝重。 阳台门大敞着,走廊里明亮的灯光和外头照进来的日光将寝室内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二人眼前。 舒白抬眼看向陆茉的床位。 她的床是3号床,在门右边靠近阳台的位置,而她床上之前躺着“人”的地方,此刻只静静地倒着一个草莓抱枕。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陆茉床上躺着一个人,我以为是陆茉,但……” 但真正的陆茉那个时候在505寝室里。 而那个“人”的消失和虚掩的房门,就像是在舒白出门后不久,它也跟着离开了一样。 陆茉和方曼胆子小,告诉她们肯定会被吓哭,更会惹得其余众人人心惶惶。 吴秋素胆子大,也有主意,两人说不定能讨论出个什么,因此,舒白才想办法先将她单独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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