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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贴心地为他附上理智检测，并解释说明在游戏中将不定时进行该投骰测定，【理智】的高低将是影响游戏走向的重要因素。 理智越低，越有可能使人看见常人所无法理解、无法窥见的“真实”一角，导致自己不受自己控制地陷入各种疯狂状态。 陈玄看了原本和他一起进来的患者，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应该提醒她这个事实，只是看到对方没心没肺到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可能的时候，他还是暂时压下这个不详的想法，换而指着那边的电梯按键说。 “按理说一般电梯楼层按钮旁边都会有紧急暂停的键。” 虽然乘坐电梯的次数不少，但她本人着实不是什么会仔细观察电梯的人。 现在他们身处的这部电梯中楼层按钮旁的空间全部被半透明的广告牌包裹着，用手指扣住亚克力板的边缘，也很难徒手将它像倒下的那块广告牌一样拽下来。 透过狭小的缝隙可以看见广告板后还有一层如同泼了油漆一样肮脏的木板，隔绝了再下面的深红紧急避险按钮。 方絮眼睛一亮：“陈玄！找到了！” “就像你说的，这下面还有一层，然后才是紧急避险按钮！” 第4章 电梯外 两人轮番上阵都未能凭借蛮力打开钉死在外面的广告板，更不用提想单凭力气打开里面更深一层颜色肮脏的木板。 方絮后退一步，甩了甩因为用力过度而酸痛起来的手。 “离谱……怎么订得这么死？” “明显不想让我们通过这种方式找到紧急按钮。”陈玄推测：“但既然藏得这么严实，估计绝对是能够脱困的线索。” 他翻开刚才就被她踩在脚下的亚克力广告板，从上面摘下另一张和之前发现的同款便签。 “还是一张便签。”他弹走上面的灰尘：“还能看见写的字。” 方絮满脸疑惑：“你怎么知道这里还有一张？” 对方瞅瞅她，指着脚下的广告板。 “半透明的。” “仔细看看就能发现有东西在那里。” 那她怎么没看见，她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趁她不注意偷偷用了【侦查】。 但总之要是能发现就是能多出一条新的线索。 将目光聚集在那张纸上，发现那张沾上灰尘和鞋印的便签上写着同样潦草又慌乱的几个字——“在门外！”。 方絮和陈玄对视一眼，翻出之前那张便签。 同样都是阳光小区物业部门的便签纸，但现在不能确定写这张便签的和之前发现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在门外是什么意思……”方絮下意识看向那黑漆漆的门外，回头扫了眼周围其他还没有从电梯墙壁上脱落的广告牌，“难不成是说门外有可以撬开这些板子的工具？” 陈玄同样看到那些广告上的宣传标语，其中有特意点明这座新建的小区为了住户安全，特意在每条走廊的顶端配置了工具非常完全的灭火逃生工具箱，里面应当有撬棍之类的物品可以派上用场。 “但是为什么特意留这个？”他皱紧眉头，脸上明显还有怀疑的神色：“要是那个保安……现在先将他们假设为同一个人。” “既然留下这张便签，说明他当时应当也和我们想到一起了，为什么他没有去拿走廊那边的工具？” 听到陈玄的怀疑，方絮沉吟片刻后说道：“虽然陈医生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总是呆在电梯里似乎也不可能找到其他线索吧。” 她看向他，眼里也有自己的坚持。 “电梯门既然开这么久，难道只是为了给我们看外面黑咕隆咚的景色吗？” 陈玄抿紧唇，表面没有说话，其实心中和她一样清楚，第一道关卡一般总是给予足够多明显的线索，像是突然倒下的广告牌后暗藏玄机的木板，亦或者迟迟未关的电梯门外。 方絮直言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出去看看。” 陈玄诧异。 眼神先是扫过她右边行动有些颠簸的小腿。 随后察觉到自己过于失礼，又收回目光。 方絮明白他的忧虑是什么，并不藏着掖着，反而直接表明。 “我的腿的确是个累赘，但是陈医生本人不主张现在出去不是吗？” 她道。 “那么干脆我出去看看，真的有线索，我再喊你不就好了。” 陈玄眉头皱得快要成为小山峰了。 “不行。”思来想去，他还是摇头：“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险，你可能都跑不掉。” “你帮我按住电梯的开关键就好。” 方絮深吸一口气，看着外面昏暗的走廊，像是想把它盯出一朵花来。 “我不会走很远，发现工具就把它拿回来。” 她拍拍陈玄的肩，眼神明亮：“放心。” 说完孤身一人踏进电梯明亮的光线之外。 手机电量已经显示不足，在有限的光源下看到的是左手边一扇又一扇紧闭的门，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一扇看上去不大的透气窗，不过她站在电梯与左手第一间公寓中间的位置时是看不到窗户外面的景色的。 好像那是深埋在地下的黑色。 脚下有些硌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住户随便把装修的垃圾扔在了走廊上。 方絮-进行侦查检定：D100=62/75 【判定结果：成功】 在半透明的莹白色小字闪烁过后，她发现这里的公寓，每一扇门都与周围的墙壁和地面镶嵌得非常死，做个不恰当的比喻，简直像是在毫无缝隙的墙壁上画了简陋的门，这扇门完全没有留有开关的空荡和缝隙。 这种诡异的不舒适感让她浑身发毛，同时她好像感觉到那些门后有什么在注视着她。 难道是住户？ 这里真的有住户吗？ 两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带来窒息般的恐惧。 她摇摇头，暂时把一个仿佛要逐渐浮出水面的不祥预感暂时压下，目标明确地顺着唯一一条笔直的走廊往前走。 她的目标是最深处的消防柜，拿到撬棍或者其他可以用的工具就赶紧返回。 电梯如果继续向下的话，总感觉会有不妙的事。 这么说的话，走楼梯是不是也可以上去。 方絮看向那团昏暗的黑色。 想起在电梯附近没有看见可以上下楼的楼梯，或许走廊那边会有。 她的右脚以前从未感觉到的疾病好像要犯了，钻心的疼从骨头伸出生长出名为恐惧的花，柔软坚韧的茎叶捆住她的脚，让她很难再继续往前。 但身后的光告诉她，还有人在等她回去，于是她勉强扯断恐惧的藤蔓，继续前进。 然后在昏暗的手机电筒光线中看见的是一尊红到刺目的消防柜，以及—— 一堵完全被水泥封死的墙壁。 方絮-San Check： 1D100=12/60 成功 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60点 她被气笑了。 怎么会有高层公寓房不建上下的楼梯？ 以前还真有什么新闻说，有设计师设计好一座高楼，外观漂亮、造型前卫，然而二十多层高楼竟然没有电梯只能靠人爬。 前有设计不放电梯，后有设计不建楼梯，我要是能活着出去我就一定网昭天下。 她转而去打开靠着墙边的红色消防柜。 只听哐当一声，柜门纹丝不动。 “咦？”方絮皱眉，手下再度用力。 柜门又哐当响了两声，还是无法直接打开。 她看看和这阴暗的楼道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崭新柜锁，反应过来这玩意儿还需要先找钥匙。 “钥匙、钥匙……” 借助剩余不多的电量，心越急，钥匙似乎就越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听到手机再度提醒电量还不足百分之五的时候，她已经找遍了消防柜的周围，只差没有把它抬起来看看下面有没有藏钥匙。 也就是在这时，她听见有什么声音突兀地响起。 嘎吱、嘎吱、嘎吱…… 因为视觉上无法看见，所以通过听觉才会在大脑中反馈出更加模糊惊怖的画面。 像是什么大型生物正在进食，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曾经看过的野生动物宣传片，那些贪食血肉的豺狗追到猎物的时候，就埋头撕咬新鲜的血肉。 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但并非来自一直有视线窥视的公寓房内，而是在她脚下正下方的位置。 方絮-San Check： 1D100=59/60 成功 San值减少0点，当前剩余60点 仿佛发现了行动不够细心的猎物，那咀嚼声暂缓，然后陷入了沉寂。 方絮的手僵住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盯上。 身后光线逐渐变得更暗。 将她从紧张中拽出来的是陈玄急促的声音—— “方絮快回来！” 她猛地回头，看见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 陈玄的手明显还在死死按在电梯按键，甚至一半的身子试图抵住金属门的继续闭合，然而这扇门丝毫不受他的影响，自顾自地以自己的节奏要完全合上。 方絮来不及再找钥匙，求生的紧迫感让她直接拔腿就往回跑！ 右腿再度感觉到钻心剜骨的疼痛，没有选择余地的敏捷再度不给一颗好果子吃。 但她怎么也不甘心就在这个时候停下脚步，于是哪怕疼痛侵蚀，她也丝毫没有停下迈开双腿的动作。 ——进行【敏捷】投掷。 她在心底喊道，把手中的水晶骰子往上一扔。 方絮-进行敏捷检定：D100=2/20 【判定结果为：极难成功】 也许是幸运女神还没有移开祂的目光。 她手中的骰子瞬间化作点点荧光消散。 腿脚不便的疼痛有那么瞬间消失不见，光线像是在欢呼她的归来，仿佛以违背世界常识规律的方式为她照亮前往电梯的道路，遥远的走廊被不可思议地缩短，她好像只是迈开几步就能看见遥远的电梯门变得近在眼前。 “快——！” 明白了目前触手可及的电梯按钮都摆设的陈玄全力阻止电梯门的继续闭合。 可供进出的空间已经不是很大。 方絮瞳孔缩小，双脚一蹬的时候身体同时侧过，在最后几秒的关头重新投入电梯的光亮之中。 陈玄猛地缩回手，银白色的金属门彻底在他们背后关上。 鲜红的数字从负十四往负十五而去。 电梯里除了他们两人惊恐未定的喘息声，一时间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方絮背靠着墙壁，感觉嗓子眼里都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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