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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是钟声，楼下有个一米大的摆钟，到点报时，夜里12点了。 今日紧张了一天，石月有些扛不住，小憩一会儿也好。 咚咚咚。 又是三声响，不过这是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呀。 石月起身，屋子是木门，没有猫眼。 她喊了一声：“谁呀。” 屋外没有作答。 “常山？”石月反问。 还是没有作答。 石月先是关了灯，再俯身，慢慢趴在了地上，村里的门并非严丝合缝，她想从地下的门缝看看外面到底是谁，大半夜的敲门不说话。 屋外留的是一盏黄色的十几瓦的灯泡。趴地上前，石月把屋里的灯关了，这样就能看清屋外的人了，而屋外则看不清屋内了。 大概率的，屋外应该是一双脚才对。 石月刚趴好，侧头往外看的一瞬间，灯灭了。 还未看清，接着就是隔壁开门的声音，再下一秒，和歌喊道：“月儿你没事儿吧。” 石月没开门，反问，“屋外还有谁啊？” 和歌道：“就我自己。” 说着，外面的灯又亮了。石月看到一双穿着拖鞋的脚。 她开了门。 只见和歌拖拉个穿反的拖鞋，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背心，神色慌张。 “你没事儿吧？”一开开门，他急忙问道，“可看到什么？被吓倒了吗？” 看着他这一身打扮，明显是来不及穿戴。 石月摇头，“刚刚有人敲门，我刚想看呢，你就出来了。所以什么都没看到。” 和歌笑道，“你快睡吧，今晚绝对不会再出现了。” “哦。”不知道和歌哪里来的自信，不过眼前这人确实是在关心自己。 见着和歌的身影，不知为何，石月觉得比较安心。 回到屋。 仔细想着方才和歌说的话，为什么他上来就问自己有没有被吓着，莫不是他看到了门外的东西？ 正当石月还在思考的时候。 隔壁家院里的灯亮了。石月的房间在二楼，正好可以看到刚才送饭的金二狗一家。这算不算窥探别人家的隐私了，石月本想回屋。可那金二狗看着行色匆忙，夜里推着个自行车，是有什么急事儿？ 这里可是游戏的世界啊，不能当普通的农村来看，任何蛛丝马迹就有可能是线索。 索性石月靠着窗仔细观察着。 那院子灯光很暗，看不清人脸，那个应该是金二狗了，因为她媳妇慌慌张张披了个外套就往院里跑。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找大夫？你到底咋啦？我看你也没发烧，你找哪门子个大夫！”女人问道。 “去去去！你知道个屁，不找大夫，这狂犬病一发作，你等着守活寡吧”金二狗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女人被话给吓着了，“可这会儿大夫都没上班呀。” “那我去大夫家里找他。”说着登上自行车就走了。 原来是被狗咬着了…… 莫不是，他就是特工？ 倘若他是，那么一会儿应该是找不到狂犬疫苗的，话说，这个村有这东西吗？看坏境，横梁的二八自行车，有点像上个世界八九十年代。又是个小村子。有疫苗的概率不大吧。 但是，这人怎么看也是当地人吧，怎么也不可能是个特工啊，就算他是，那狂犬病也不可能在12个小时内致人死亡啊，有的潜伏期能好多年啊。 石月看看表，已经两点了，离12小时重置只差3个小时了。 现在还是毫无线索。所以，不如跟着这个人看看，说不准，他真是的潜伏了多年的特工，然后那个狂犬病又正好在3个小时内发作？ 石月怀着一丝的疑问，立马出门先敲响了常山的门，刚敲完，一旁阿红的门就开了。看来她也没有睡觉。 “隔壁金二狗。”阿红先开口道。 石月颔首。 接着两人把其余人都叫起来了。 原来不止石月和阿红，还有人也看到了。 大家能走到这一步，都不简单。 金二狗已经骑自行车走了。步行难追。 由阿红和石月两个女子去隔壁问大夫的住处。 刚送走了丈夫，二狗媳妇还没睡下，又听到有人敲门，合了衣服不情不愿的开了门。 “哦，大婶，我们有个老师肠胃炎犯了，现在已经下不了床了。请问你们镇上的大夫在哪？”石月焦急的说着。 一旁的阿红正拿着湿巾擦手，刚醒来清洁工作还是要做的。 “哦，我们镇上就一个大夫，出门往那边走，大概两三公里，你看门口有个小石狮子的就是。”说着指了指路。 正当大家想去找大夫的时候。只见几户人家有人打着手电筒出门，行色慌张。 一束刺眼的白光正好照到石月眼上，和歌忙用手帮她遮着。 “这些人是谁啊？怎么不认识啊。不是咱们村里的人啊。”一众村民看到了几个陌生的脸。质问着。 待石月她们要解释呢，只见金书记从人群里出来。 “哎呀，是不是我们把你们吵醒了。”金书记打着个手电，看到石月一行人穿着整齐的站在门口，还以为是村里的响动惊醒了他们。 众村民这才知道他们时新来的支教老师。 “书记，这是怎么回事啊。大晚上的兴师动众？”阿红问道。 金书记的灯直接就照在阿红前面，余光还能看清点儿阿红，其余的灯打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 “不知怎么啦。我们这里的鱼塘出事儿了。鱼都突然死了。我们就要去看呢。你们快回去休息吧。”金书记说道。 “那个，书记，我爷爷是专门养鱼的，或许我可以帮你们看看鱼是怎么死的？”石月立马说道。 和歌一皱眉？她有爷爷？ 阿红忙小声问：“不去跟金二狗了？” “要不两路，我总觉得这个事儿更接近真相。”石月小声道。 金书记一听，“好呀，那你快跟我们去。” 石月扭头看了一眼常山，常山想都没想立马跟上，和歌也没考虑，石月走哪他跟哪。剩下阿红和三人组，他们则去了金二狗找的大夫那里。 这路上，常山走在石月的左边。和歌本来懒懒的走在后面，见常山时不时的离石月那么近，径直的走上前，直接插在两人中间，把常山隔离开了。 和歌撇了一眼一旁瘦小的常山，说了句：“你这名字，好熟悉呀，和我家宠物重名了。” “赵山啊，这名字宠物叫的不多吧？”常山反问。 和歌慢慢道：“多，我养的荷兰猪就叫赵山。” …… 石月无语的望着把头抬了45度的和歌，原来他还有贱贱的本质。 看着和歌带有敌意的对话，石月岔开两人的话题：“你俩有人养过鱼吗？” “没养过，吃过。”和歌说道。 石月白了他一眼，这不废话吗。 “月姐，你连鱼都懂啊。”常山问道。 石月摇摇头，“骗他的，就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儿。总觉得可能会有线索。” 前方不远处，有大射灯亮着，一堆人聚集在那里。应该就是鱼塘了。 没走进，就听到一个小男孩的淘淘大哭的声音。 还有一个七八十的老者，在那儿骂街。 “是哪个杀千刀啊！我今年都白干了啊……”说着，直接坐地上哭了起来。 石月一行人走进一看，整个鱼塘里养的鲫鱼全部都翻白肚子了。无一条活着。 池塘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抱着一条已经不动弹的大狼狗在那里哭着。 “这是得罪了谁了吧。”围观的人群有人说道。 “就是。咱们村就他家富。” 人群里，还有人低声道了句：“活该。” 石月走到前，小男孩咧嘴嗷嗷的大哭着，那条狗，一定是他最喜爱的宠物。看到他石月不禁想起自己，失忆的那一年里，她和妹妹最喜欢的小狗也不在了。当时她在医院里，母亲为了照顾她的身体并没有告诉她，还是回家后才知道的，整整一个月，石月不能见任何宠物，看到了心里的难过的很。所以喜欢狗不喜欢猫的她，想不明白怎么自己会抱一只猫回去。 众人都在讨论鱼塘，只有石月蹲下来，给小男孩递了纸巾，她看着那条狗，头部出血，有明显的击打痕迹，还有这些一夜之间死去的鱼。明显是被人下毒的。 金书记在一旁问着那个老者。 石月看着狗头部的血，狗？被狗咬的人？ 这让人一下就联想到了金二狗。 那老者哭着说道：“这狗是看门的，刚刚大概半个小时前，在家听到狗子的叫声就来了。结果一看，狗死了，鱼也都死了。” 老者的房子就在鱼塘旁边，家里目前就一老一小，孩子的父母上城镇去了，几日后才回来。 和歌看了一眼，便寻个椅子懒懒的坐了下来。 石月望着池塘里的鱼，这还用懂行的吗？外行的一看就知了。 “那你们可见什么进人来吗？”石月问道。 老者摇摇头。 小孩听到这话，带着哭呛道：“我看到了一个身影。肯定是他，是他把鱼都弄死了，还杀了我的……” “小栓子你可别乱说话啊，咱们可是文名村，怎么可能有人专门害你们呢？”金书记打断了小孩的话。 石月忙问。 “那人你看清是谁了吗？” 小栓子摇摇头。 “那外形呢？” “个子很高。瘦瘦的。头发是寸头，像是刚理过。” 高个，很瘦，寸头。 这不与刚才看到的金二狗一模一样嘛。 “我看这乌漆墨黑的，小孩子也看不清。”人群里有人道。 至于印证，太简单了。石月掰开了那只狼狗的嘴，锋利的牙齿上还有一点儿血迹，证明咬伤了人。 半个小时内被狗咬伤的除了金二狗没别人了。是他无疑。 “这个支教老师啊，你看着鱼是？”金书记问石月道。 “哦，我姓胡。”石月说道。“这鱼是被人毒死的，你们看池塘的水，现在可以舀一瓢化验一下，肯定有毒。还有那狗的牙齿上有血，新鲜的血液，说明它刚刚咬伤的别人。这就很好找了。看看谁受伤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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