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一手拽着和歌,一手死死的按着着一旁的墙面。 和歌,整个身子搭在空洞洞的电梯井里,只有一只手被石月拉着。 “松手,月儿,你拉不动我的,会把你也拽下来的。”和歌仰着头对石月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石月说完大喊:“有人吗?有人听到嘛,来人啊,救命啊!” 她大声的喊着,抓住和歌的那只手已经被爪子剌出了五条鲜红的血印,这还是其次的,方才和歌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承载在石月的这只手臂上,现在,简直是靠毅力抓着他,估计手臂快脱臼了。 “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石月还在大力的喊着,这声音,楼上楼下肯定能听得到。 又一声叮咚。一旁的电梯门开了。 隔壁的大神从另一个电梯里走出了出来。 “阿姨,阿姨,快来帮我,帮我把他拉上来。”石月喊道。 那大婶放下了菜篮子,匆匆忙忙的走到跟前。 “咋啦咋啦?张月你在干嘛呢?”邻居大婶忙问道。 “阿姨,你看不到吗?快帮我救人啊。”石月感觉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和歌的爪子深深的嵌进的她的手里,石月的右手,现在满是血。 “救人?你咋啦?这儿除了你没别人啊。你伸着胳膊干嘛呢?”大婶诧异的问道。 没人?眼前的不是人嘛。 等大婶说完这话,石月再去看,是啊。哪里还有什么人,和歌不在了,眼前也不是空的电梯井,而是一直开着门的电梯,因为自己一个胳膊伸到电梯门中间,所以电梯一直嘟嘟的响着,关不上的。 和歌呢? “你咋啦,没事儿吧?”大婶问道。 石月摇摇头,这是怎么回事儿?和歌人呢?自己明明没有松手啊。 “阿姨,今天几号了?”石月如果记得没错,今天是9月21日,明天就是进游戏的时间。 “哦,今儿22号了呀。”大婶说着还看了一眼手机,“恩,就是22号了。你是不是刚开学压力大呀。” “开学?”石月疑惑。 “是啊,那天见你爸爸了,他说你不是上研究生了嘛,还说哪天请邻里都吃个饭呢。”大婶说着又捡起的菜篮子,准备回去。 我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等等,刚刚大婶叫我什么?石月心里回想着,张月。 张月确实是她的姓名不假,那是18岁以前的名字了,18岁以后便跟了母亲姓石,所以没人再叫她张月了啊。 还有爸爸是怎么回事儿,她和母亲不是早就离婚了嘛。 邻居大婶的屋门已经关上了。 留的石月一人站在空旷的走廊上。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石月扭头回家,脑袋一直嗡嗡作响,和歌去哪里了?怎么找不到他了?可刚才如果是幻觉,也太逼真了,她看着自己的右手,完好如初,没有血迹没有抓痕。可能,自己最近的压力太大了。 石月刚刚进屋,就听到楼上母亲的卧室有动静,是两个人在说话,那声音,好熟悉,好久违。 那是一个全家都不愿意想起的人,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回来,那另个女人是谁?石月悄悄的上了楼。 一个女人声音:“弟弟,爱了嘛。” 一个男子的声音:“姐姐好会呀。” 这人,这声音,虽然过去这么多年没再见过,但她不可能忘得掉。这是她父亲的声音,可那个女声,不是母亲。 第40章 石月一步一步的往房间走去,她听到里面传来欢笑的声音,是父亲跟另一个女人。 高三那年,父亲出轨,这个家一下子就垮了。 而母亲那个时候正怀着小妹,父亲是在母亲怀孕的时候出轨的,也因为父亲,那年石月高考失利,不得不选择复读一年。 如果说以前她是家中的宝贝,是父母手心的掌上明珠,那么一切,都在高三那年变了。 就因为这个女人,因为父亲出轨,抛弃妻女。连母亲肚子里的也不要了。 夜里,石月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还不能让母亲发现,母亲当时被气的曾经住院一次,大夫说千万不能动气,怀孕了动气会有生命危险的。 所以那之后,即便有委屈,想父亲了,想以前的生活了,石月会在夜里静静的哭,不被母亲发现。 往后,只有她们娘俩相依为命了。 人只有经历事件才会一夜长大。 从以前无忧无虑的小孩长大成顾家,照顾刚出生的妹妹,还要兼顾学习的人。 经过那些无眠的夜晚,石月觉得自己就是母亲的肩膀,可以让母亲依靠的人。所以,眼泪是最不需要的。 第二年,她如愿的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 母亲产假结束请了阿姨来帮忙,自己也去上班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可是,那声音是怎么回事儿? 石月抹了一把脸,把眼睛里流下的东西擦去,又冷哼了一声。 这声音,被屋里的俩人给听到了。 “谁。”张父喊道。 石月冷冷的站在房间门口,说了一声:“我。” 屋里的俩人,似乎在慌张的穿衣服,女人立马禁了声。 “哦,哦,是月儿啊,你没上课啊,怎么突然拐回来啦?”张父慌慌张张的穿好了衣服,又让那女子藏到了衣柜里。 等门打开了,石月打量着父亲。 还是多年前的那个模样,没有一点儿的变化,可能衣服穿的太急了,衬衣还来不及塞到裤子里面。 床上的被子是凌乱的,没有女人的衣服,从地上那漏掉的一只黑丝袜就能看出来,女人已经藏了起来。 母亲还没回来。如果她看到了这一幕,会怎样。 石月心里压着一口气。多年不见的父亲,再见竟是这样的场景。 “呀,月儿啊,你回来了。哦,对了,你能不能帮我下楼去买盒烟啊,就买最便宜的那个,十块钱的烟。”说着从裤兜的钱包里掏出了张一百块,那一叠钱中,明明有一张十块的,张父看到了却给了一百。 “诺,你想吃啥也去买点啊。” “哼。”石月轻蔑的笑着。 “你这啥态度。”张父似乎有点生气。 石月冷笑一声说,“应该什么态度。我现在出去,请让她赶紧滚。” 这话一出,张父哑言,他当然知道石月说的她是谁。 张父不耐烦的说着,“好了好了。去吧。” 石月下了楼,擦了擦脸,多少年了,再看到这样的场景,依然是震惊。 她换好鞋,很使劲儿把房门哐当一声关上,楼上一定听到了这关门声。 石月没下楼,而是站在家门口。 只觉得眼皮很沉很沉,不敢眨眼,怕泪留下来,再哭,一会儿母亲回来看到了怎么办。 石月依在大门的一旁。不一会儿,屋门开了,一个穿着黑丝袜的年轻女子出来了。 她看到了石月。 原来就是你,这个人石月见过,是父亲的同事。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了。”石月冷漠的说着。 那小三自然也是认识石月的,石月曾经去过张父的公司,见过几次。 “哦,小月呀。”女子尴尬的笑着。 石月面无表情,“你知道吗?我当年恨死你了。我以为随着时间流逝这种恨会减轻,但是我发现,并不会。母亲怀孕期间住院,都是你害的。你刚刚躺着的床是我母亲的。所以,我请你以后都不要来我家。” 女子怯懦看了眼石月,似乎再待下去就会被她吃掉一般,想赶紧按电梯走,只是电梯停在了负一楼好似有人一般,半晌不上来,于是踩着高跟鞋跑楼梯下去了。 石月没有进屋,她不想看到父亲,而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多年的记忆又被解开,并不是哭他父亲出轨,而是想起了独自一人那些个痛苦的夜晚。 如果说到目前为止什么时候最苦,不是高三不是复读,而是父亲走后的那一年。 天塌了。 一切价值观似乎都被推翻了。 要重新建立起来,她必须强迫自己一夜坚强起来,因为还有要守护的人。 那些个日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就像行尸走肉一般去上课,下课,回家。 直到小妹的出生,才给这个没听到过笑声的家带来了欢乐。 眼泪就像拧不住的阀门,多久多久没有哭过了,一哭却止不住了,和歌不在了,父亲出轨了。再没有什么比这更打击人了吧。 “叮咚。”电梯又响了。 邻居大婶刚刚已经回家了。 这会儿只能是阿姨或者石母。 石月忙的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脸,眼睛往上看着,不要再流泪了。 “呀,月儿,你怎么站到门外呢?”石母说道,一旁领着个小男孩。 石月恢复了情绪,“哦,我在等你们啊。咦,这人是谁呀?” 她看到母亲领着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似乎和妹妹同岁,难道是妹妹的同学? “你怎么啦?哭了?”石母看到石月的眼睛红红的。 石月忙道:“没有,阿姨没回来,我刚刚切洋葱忘了带手套,一模眼睛就红啦。对了,这谁呀?” “啊?”石母诧异的望着石月。 “姐姐,你咋不认识我拉?”小男孩说道。 石月蹙眉,姐姐?我啥时候有个弟弟啦。 石母已经拿钥匙开门了,石月想到父亲在屋里,想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进屋,她便抬头看二楼,静悄悄的,屋门也关着。 顾不着这个陌生的小朋友,石月忙跑到楼上。 屋里干干净净的,一个人也没有,父亲呢? 床上的被子是黄色的,可刚刚如果没有记错,是粉红的吧? 还有房间里的角落,都是整整齐齐的,方才没太在意细节,可是屋里觉得不整齐,至少窗帘刚刚是拉上的,可这会儿却是拉开的。 怎么回事儿? 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看到了和歌,还看到了父亲和那个小三? 石月下楼。 那个小男孩自觉跑到沙发旁边,打开收纳盒,把石乐最喜欢玩的乐高倒出了出来。 咦?他好像对自己家里很熟悉啊。 可是妹妹呢。 石月换下了外套。 “妈,我妹呢?”石月问道。 “你妹?哪个妹呀?”石母看到阿姨还没回来,自己系上了围裙。 “就是石乐呀。”石月道。 石母笑道:“石乐不是在那里玩乐高嘛。不过你说的是谁呀?你舅家的表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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