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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礼学着先前见到的女人模样，一步步向着舞台方向走去。 当她靠近那块巨大垂落的黑色幕布时，它自动缓缓向着两边展开，映入眼帘的舞台上一片漆黑，整个演出厅也是分外的安静，就跟她之前刚入场时一模一样，只不过之前她在台下如今她马上要站到台上。 而且她能强烈感受到有无数双眼睛正穿透黑暗看向舞台，看向她，用着那种漠然又戏谑得眼神从上到下审视着她。 压下心头的不安，虞礼决定试一把。 她走到舞台正中央站定，在脑海中打开系统设置好一切，闭目等待。 ‘啪’一束光亮起，从演出厅的上方直直照下，落在虞礼的身上，全场的目光瞬间聚拢。 一排排座椅上坐着不同面貌的人类但却都带着相同的表情，在他们身边是各种各样不同的动物，其实这是一场给动物们观看的演出，而所有的人类只不过是它们的宠物，在这里人类的身份和动物的身份被调换了过来。 所以虞礼之前坐在观众席上观看演出时，才会被系统告知正在被感染。 而那些动物身边的人类之所以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很大原因也是被感染过深，失去了人类的一部分特性比如：表情、情绪、语言等等。 而她站到台上来也是为了试一下心中的猜想。 虞礼慢慢睁开双眼，剧烈的灯光晃得她有片刻的失神，隐匿在观众席上的那些眼睛就像是一个个恶魔之眼一般。 她缓缓扬起一个笑容，学着先前看到的舞者那样，朝着全场观众微微鞠身行李。 继而演出厅内如期响起音乐，但下一秒却被另一个声音给掩盖了，只听曾经风靡全国各大校园的音乐在这座金碧辉煌的演出厅响起： “现在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原地踏步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停，伸长运动.....” 什么《天鹅湖》、《吉赛尔》...虞礼根本就不会跳，哪怕穿上崭新的舞蹈服她也跳不来舞，思来想去也只会在中学时期跳的广播体操了。 随着广播的声音，虞礼在舞台之上跳起了广播体操，因为穿着的是芭蕾舞服，动作可谓是非常离奇古怪了，但谁让虞礼跳的十分认真，毕竟她在学校的时候可是站在前排当领操的那个三好学生。 全场似乎在广播响起的刹那都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就连舞台上方的灯光都不小心打歪了好几次，还是虞礼不断调整位置让自己一直在聚光灯下。 毕竟她跳的这么认真怎么能不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呢！ 随着广播体操跳到后半段，席上的人们才渐渐进入状态，开始稀稀拉拉的传出掌声和欢呼声。 甚至坐在前排的一部分观众还激动的站起身来鼓掌。 看样子是十分中意虞礼跳的舞，她了然一笑，果真没猜错。 她要观看的演出并不是在舞台之上，而是在台下。
第5章 愚人演出 富丽堂皇的演出厅坐满了一排排观众，在他们身边都或多或少坐着不同形态的动物，它们的身型比寻常见过的要普遍大上两三倍，足以和人类中的青少年相当。 人们的脸上挂着不同程度的笑容，目光直愣愣盯在舞台上那个纤瘦的女人身上，只见女人穿着一身高雅的舞服却十分僵硬的比划着四肢，仿佛第一天拿到掌控身体的支配权。 虞礼跳着自认为还不错的广播体操，观察着台下的观众们，发现大多数人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大致可以分为这几种：木然微笑、欢呼鼓掌、激动起身、颓然落座....继而循环往复。 快跳完第一遍时她发现不对劲，系统没有任何提醒显示是否参观，直到全部跳完，广播再次从头开始也没任何别的变化，虞礼知道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一边敷衍的跳着，一边急切寻求办法，总不能要向其他跳舞的女人那样一直跳到晕倒才罢休吧？ 舞台上的灯光照的她眼睛受不住，长久待在地府那昏暗的地方，早已让她的眼睛对亮光十分敏感，她不住的眨眼睛，又深怕漏掉台下的细节，一来二去十分不适。 而观众们也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般启动了便会一直执行下去，无休无止。 他们的声音动作都像一个个坚硬的石子从或远或近的地方砸到她的身上，渐渐她的四肢也越发不协调起来，只感觉千斤重的巨石压在身上，她的眼眶泛红蓄上了水光，酸涩的不行。 简直是项酷刑，虞礼后悔不该一时鲁莽上台来的，她还是想的简单了。 她用余光看了看身后闭合的幕布，就在全场观众再一次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时，虞礼最终还是支撑不住的转身跑向舞台后方，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个舞台不对劲早点跑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结果在她身子扑向幕布的一瞬间，原本柔软轻薄的布料却变为了厚重硬实的一堵墙，她撞得生疼跌坐在地，好在因为鞋子不合脚她刚才跑的速度不快，不然这么一下怕是会撞散。 虞礼不可思议的揉着撞到的部分，抬头盯着眼前这堵高达天花板的黑墙，怎么可能呢？ 刚刚上台时这还是一块普通的幕布。 她倏然感到身后一阵冷意传来，缓缓转头发现此刻的观众席上寂静无声，诡异万分，他们全都直挺挺的坐着，于昏暗中安静的注视着虞礼。 像一具具被临时按停的人偶，也像商场中无声的假人。 虞礼站起身，能感受到一种强烈被窥视的视线，来自台下又像来自四面八方，甚至是她脚下踩着的这个舞台，此刻对于先前那些女人日记里记录的内容有了实质性的体验。 突然前面几排的观众站起了身，似乎还往舞台上靠近了不少，虞礼禁不住一哆嗦脚往后退去，却发现无路可退，黑墙堵住了她全部的退路。 舞台灯光也在这一刻非常不识趣的再次变换位置打在虞礼身上，她再也无法忍受的用手挡在了面前。 从上到这个舞台之后，她就像被推入了一个无形的牢笼，演出厅里的一切都在潜移默化的禁锢着她，将她逼进一个死胡同。 看着越来越近的观众，似乎暗示着她再不继续跳就会发生一些无法预测的坏事。 虞礼放下手，强忍眼睛的不适感，高喊道：“让我走！” 她用足了力气喊出这一句，声音洪亮穿透力十足，甚至带起了一阵回音回荡在整个演出厅。 但下一刻系统的警告声也随之在她的脑中响起——“检测到不良行为，累计一次。” 人偶般的观众却无动于衷，虞礼感觉他们随时会冲上来抓她。 而她身后的黑墙也仿佛活了一般，开始移动起来，虞礼惊骇的往前跑了几步，却被脚下不合脚的鞋子绊了一下，再次摔倒在台上，发出嘭的一声，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一样无力恐惧，前面是一脸怒意眼神空洞似人非人的观众，身后是诡异靠近的一堵墙，这难道是什么整蛊的大型演出节目吗？ 这时候不是应该跳出来一个穿着小丑西服的主持人大笑着调侃虞礼，再一次整蛊成功一名幸运儿。 虞礼慌乱的目光突然暼到掉落在一旁的舞鞋，伸手捡起用尽力气扔向身后的黑墙，然而这看似无济于事的一扔却扔出了神奇的一幕。 柔软的淡黄色鞋子瞬间融进了黑色墙体里，继而墙面开始迅速发生变化，黑色褪去慢慢显现出一个和演出厅一模一样的场景，而原本台下的观众也忽然不见了，只留下悠闲观赏的一只只动物们。 虞礼震惊的看着这些变化，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随之进到了墙里的这个演出厅。 猛然想起日记里提到的‘他给我换来了合适的鞋子’，没想到这个鞋子竟然是个关键，难怪那些个女人再不合脚都还穿着它跳完全程。 她环视着四周还是能发现两者不同的地方，墙里的这个明显更显老旧，甚至能看出一些岁月的痕迹，而墙外的则完全是崭新的。 似乎墙里的才是真实世界。 虞礼渐渐感觉身体似乎变得不受自己控制，忽然在她面前的舞台上出现了六个穿着相同舞服的年轻女孩，她们一脸笑意的朝她招手，其中一个还跑到舞台边对她说：“阿梨，你别抱着你的宠物狗啦！快上来准备，老师说了待会会有很多人来看我们跳舞。” 被称为阿梨的虞礼一心困惑，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开始行动，只见她应了声好，就把手中的小狗放到了前排的一把座椅上，用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语气轻柔：“安安乖，在这待着别到处乱跑。” 这是只十分可爱小巧的博美犬，通身雪白的毛发就像一个圆乎乎的小雪球，虞礼就感觉自己的手轻轻抚摸过小狗的脑袋，说完话继而转身向着舞台上跑去。 等她站上舞台和其他六个女生一起跳起舞时，虞礼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意识附在了这个被叫做阿梨的女生身上，但她并不能操控这个身体只能跟随着阿梨看她所历经的一切。 舞台之上的女孩们跳的很投入很完美，虞礼能够真切的感受到阿梨心中的那股热爱和满足。 一曲舞毕，阿梨开心的和其他女生们互相鼓励。 转眼场景变化，阿梨站在后台看着正在台上尽情演出的其他女生，这时一个女生走到阿梨的身边，悄声说到：“刚刚我在外面听到王老师打电话，说是今天有一个知名的大导演在现场，会挑几个去出演他最新的电影。” “真的吗？太好了。” 阿梨一脸兴奋，虞礼却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从意识到自己此刻只是一抹意识之后，虞礼就开始认真观察起四周。 毕竟好不容易触发了新剧情那肯定是有联系的。 刚刚那名女生并不是之前和阿梨一同在台上跳舞的那六个之一，不过看样子应该也是在一起跳舞的同学之类的。 她们现在好像在进行某项舞蹈比赛，台下并没有很多观众，只有前面几排坐着一些老师领导打扮的人，特别是前面一排的几个，每个人前面放着水以及纸笔，时不时互相讨论几句或是低头记录着什么？大概率在评分？ 就在马上要到阿梨上台前，她的那只安安小狗却出现在后台，虞礼意识到这一人一狗的感情是真好啊！每次跳舞都带着。 只见阿梨俯身摸了摸安安，便随着舞台上主持人的介绍声落下登台演出。 虞礼的眼前再次变化，演出厅内只剩零散的几人，阿梨站在台下几名评委前面，一个看着三四十岁的女人对她说：“殷梨，这是章导演，他对你挺满意的，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到他的电影里跳舞？” 女人的身边坐着一个有些年长的男人，一身休闲服，打扮的颇显时尚，看着比实际年龄感觉会年轻不少，在女人说话时一脸和善的看着阿梨，虞礼感到男人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审视，在阿梨身上来回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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