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害怕,只要不是饮食的问题,我们是不会辞退您的。” 家嫂心神不定地点点头。 “早上的粥,还有吗?”蔚医生提出要去看看早上唐澄喝的粥,家嫂带他去厨房,离开了房间。 唐澄躺在床上,虚弱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断断续续地往出蹦。 蒋崇州握紧她的手,把她贴在额头的碎发用手撩开,轻声安慰说:“没关系,以后还会有的。” 唐澄发出长长的抽泣,眼泪爬满了脸颊,“你可以去找那个女人了,妈都同意了,真难得。” 她苦笑一声,将旁边放着的一只枕头抱在怀里。 头埋进枕头中,呜呜哽咽。 唐澄心里难受,可难受的又岂止她一个人?蒋崇州愧疚极了,手足无措地把纸巾递给她,唐澄不接,他就只好替唐澄擦。 唐澄扭头一躲,蒋崇州擦了个空。 从那天以后,唐澄就有意躲着蒋崇州,虽在同一屋檐下,可她执意要跟蒋崇州分房睡,开始蒋崇州觉得唐澄还因为孩子的事情跟他置气。 可几个星期过去,她仍旧是这样的态度。 蒋崇州耐不住性子,在一天的午后扯住了她的衣袖,“唐澄,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唐澄收拾好碗筷,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间,又一头栽进了工作中去。 她实实在在转了行,从一个不知名的龙套演员转为了幕后工作者,她的剧本被一位投资人看中,这几日忙于修改剧本之中。 虽然这其中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身份。 别说是和蒋崇州静下心好好谈谈,就是让他碰一下,都像是触了电似的躲开了。 蒋崇州心里很不是滋味。 加之工作上的压力,没几天就把他熬垮,住进了医院。 那天清晨周赴生去隔壁查房,突然发现了隔壁病房中的蒋崇州,二人恰好对视,周赴生开门进去。 “穿上这衣服确实是比之前帅多了啊?”蒋崇州打着点滴,仍不忘了调侃周赴生,“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压抑太久的缘故,蒋崇州突然变得能说了起来,自周赴生进来就叽叽喳喳,屋檐旁的燕子似的。 周赴生如实回答:“婚期还没定,你知道,她太忙,这几天印象城要翻修,她几乎都不着家,腾出空儿结婚,可能吗?” “不可能?”蒋崇州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笑,“我还以为宋菁榆什么事都听你的,原来不是这么回事儿啊,兄弟,那你以后可有的受!” 周赴生不信这邪,半笑半恼道:“还是先管好你自己,怎么回事,怎么还忙到医院来了?身体出了问题?” “看不出来么?”蒋崇州扬了扬手背,“昨天晚上酒精过敏,来打点滴。” 周赴生讶异:“过敏?喝多少还能过敏?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蒋崇州说:“诶诶诶,挖苦谁呢?好像你喝多了不过敏似的!” 但说真的,蒋崇州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过敏的症状了。 周赴生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临走时候站在门口调侃他:“喝酒多了伤身体,有空儿做个体检,看看身体别处还有没有毛病!” “滚蛋!”蒋崇州笑骂。 虽是玩笑话。 但事后蒋崇州再想起这件事,他还是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儿道理。 于是抽空做了个全身体检。 回家路过花店的时候,进去买了一大束花,女人都喜欢花,他想唐澄也会喜欢。 可回家后家里空无一人。 上次蔚医生检查过粥后,说那粥里有药,就是那药才导致唐澄流产的,蒋父一气之下,把家嫂辞退。 家里只剩下唐澄和蒋崇州两个人。 蒋崇州带着花上楼,打开唐澄房间的门,将花放在卧室里的桌子上,桌上放着一张支票。
第110章 :不中用 一张未兑现的支票。 最后抬头栏赫然写着一个人的名字:付康。 蒋崇州对这名字太熟悉,是经常与他合作的一个制片人,说起来也是因为付康,蒋崇州才认识的唐澄,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他瞟了一眼金额,不是个小数目。 值得推敲的是付康用支票,蒋崇州很清楚地记得他一般不太喜欢用支票,而且,唐澄在之前只是个龙套演员,付康为什么要给唐澄这么多的钱? 早在之前涉足这个行业的时候,他听过有关付康的一些花边传闻。 当时他只当一乐子。 想着可能是旁人传出来的传言罢了。 可到了现在,蒋崇州开始怀疑这传言的可信度,无风不起浪,会不会真的如外面的人所说,付康就是那样,而自己的妻子,也和他有过一段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蒋崇州的脑子越来越乱。 想着等唐澄回来问个清楚。 偏偏今儿唐澄回来得晚,蒋崇州手里握着那张支票,坐在床沿,从下午等到了深夜。 直至晚上九点,唐澄才开门回来。 她今天的心情不好,因为编写了好几个晚上的剧本今天被说套路庸俗,要她去改。 唐澄一进门就气不顺,站在楼下冲着楼上的房间:“怎么不开灯啊?蒋崇州?你在吗?” 没人回答。 唐澄只当是蒋崇州还没有回来,于是边往楼上走边骂着:“每天回来这么晚,满脑子只想那个女人了,人家都有孩子了,要不要脸!” 然,唐澄打开卧室的门后,即刻闭上了嘴。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背对着她坐在床沿,唐澄开灯,见蒋崇州一声不响地坐在那儿,漆黑的眸子中是不动声色的默然。 唐澄的笑容僵在脸上,心虚的缘故,结结巴巴地说:“老公?你……在家啊?我刚刚叫你你怎么不应我?” 蒋崇州冷哼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而是缓缓转过了身子,重新背对着她,背影在灯光下投射出孤寂的颜色。 唐澄莫名感觉到恐惧,像是做了什么败露的感觉似的。 她走上前,伸出双臂抱着蒋崇州,待他转过身,依偎在他的怀里,细声细语地说:“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啊?是工作上遇到了烦心事了吗?” 蒋崇州摇头,面无表情。 唐澄咬牙坚持着,让自己的面色看上去不那么僵硬,她生怕蒋崇州下一秒就说出她隐瞒他的事情。 她故意在蒋崇州的怀里多停留一阵子。 率先解开他的衣服,温热的吻席卷而来,媚眼如丝地看着蒋崇州。 可唐澄不知道。 她内心的心虚,是无论怎么样都掩盖不住的。 蒋崇州冰冷地推开她,“我不想做。” 唐澄娇嗔似的说:“这么久了,你就不想我?不想要我?还是说,现在的你,已经对我没有兴趣了?” 见蒋崇州不说话,唐澄说罢便又ᴶˢᴳ贴过来吻他的锁骨,他的身材很好,穿衣服很有型的感觉,当时唐澄也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 当时她想的是,至少比那个又老又色的付康要好一些。 唐澄握着蒋崇州的手去吻他,最终手落在一处,这还是她第一次与蒋崇州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不知怎么,她的脑海里忽地闪现出付康那张猥琐的脸,与面前俊朗的面庞交相重叠。 唐澄狠狠闭上眼睛,拼命想从记忆中抹去那一段耻辱的回忆。 蒋崇州最终也没能问出口。 身下的娇媚轻轻吮咬着他的耳垂,用叫得人骨头都发酥的声音柔声道:“老公,把灯关掉好不好?” 蒋崇州不逃避这样的触碰,木讷地去关了灯。 软软的手指在他的肩膀上搭着,蒋崇州被弄得失了神,身体里的血液在不安分地涌动着,他一把握住唐澄的手缓缓移开,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气球泄气一般的失重。 蒋崇州愣了一下,接着像受了天大的耻辱般,匆匆逃离了房间,对唐澄的叫喊声置之不理。 “你去哪儿?你回来!” “蒋崇州!你干嘛去啊!你给我回来!!!” 唐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逃,心里只空落落的不安。 蒋崇州躲到了车上去。 车内冰冷的空气让他能感受到一瞬的冷静。他像是疯了似的捶打方向盘,眼泪不知不觉地落在了方向盘边沿处,他怒吼:“没用!没用的东西!” 他掉了眼泪。 整个人如丧家犬一般狼狈,蒋崇州重新系好扣子,想了一阵子也想开了些。 早在许久之前他就是不中用的。 可他没料到,居然这样严重,甚至连一半的时间都无法支撑。 蒋崇州靠在车里,脑子里忽地闪过那个孩子。 唐澄肚子里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会是他的吗?他现在这副样子,还要得了孩子? 突然有了这样的猜想,蒋崇州面色一凛。 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从兜里拿出那张皱皱巴巴的支票,二者结合,他的脑子里只写了两个字:付康。 蒋崇州不得不怀疑到他那里去。 …… 最近郭慧不来公司了。 自那次过后,郭慧还算守信,再也没有在宋菁榆的面前出现过。 前几天给父亲上坟时,一向故作坚强的她居然在坟前掉下了眼泪,曾经她还笑话童霏眼眶子有多浅。 宋菁榆告诉父亲,她要和周赴生结婚了,叫他在那边一定要放心,周赴生不比他看中的蒋崇州差;还有就是蒋崇州也结了婚,和唐澄。 “那姑娘人看着机灵,我帮您把了把关,您和蒋崇州的关系不是不错吗?要是您在,那小子肯定也要来询问您的意见。” 宋菁榆感觉到冷,手指插进衣兜里。 接着道:“你走了,现在公司冷清了,没有人再咋咋呼呼,吵着要把我送出去了。但您的那些老朋友可不地道,趁着您不在,可劲儿欺负我。” 她说着便笑了,“老宋啊,你说你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就是认人不清呢?交了一堆狐朋狗友,合伙来捣乱,前些日子差点掀翻了顶儿,欺负您闺女,有空儿托梦跟他们都说一声儿。”
第111章 :阿愿 宋菁榆吸吸鼻涕,鼻尖儿被冻了个通红。 她瓮声瓮气地:“行了,我该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好好的。” 这段时间,她心里积压的情绪太多,直在宋万安的坟前才能往出倒倒苦水,不管怎么样,宋万安始终都是她唯一的亲人。 他活着的时候二人一见面就吵。 可这人死了吧,倒也没什么可吵的了,宋菁榆感觉父亲走后,自己的脾气都好许多了,真是怪了! 另一边周赴生拿到了蒋崇州的体检报告。 他看到报告上清晰标着蒋崇州的一切正常,便要给蒋崇州打电话来取报告单。 可还没等周赴生作何动作,蒋崇州的电话先行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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