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欲起身阻止:“赴生!” 周赴生把林朗向后推了推,“别拉我,林朗,阿榆她怎么了?阿榆你看看我,我是赴生,周赴生啊!你看看我,你抬起头看我啊!” “别动!离我远点!”宋菁榆似乎是不认识了人一般,拼命摇头,“别动我!求求你,别过来……别过来……” 林朗拉住了周赴生,“赴生你先别动她,赴生!” 可周赴生完全不听林朗的,急忙挣脱他的束缚,扑到病床边沿,攥住宋菁榆的两只手,“阿榆,你听我说……你好好看看我。” 宋菁榆扯着被子躲进墙角瑟瑟发抖,满头满脸的汗,瞪着眼睛,惊慌未定地瞧着周赴生,她的脸色苍白,眉头轻皱着,眸中情绪未定。 慢慢的,她抬起眼认出了周赴生。 周赴生小心翼翼掀开她的被子,又忍不住抚她的头发,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视过。他眼神中的担忧太过明显,声音都跟着颤了颤:“阿榆,是我。” 宋菁榆眨眨眼睛,小声地说:“赴生?” “你认不出我?” “周赴生!” 菁榆翻身坐起,一头扑进周赴生的怀里,泪水霎时湿了他的肩膀。 周赴生惦记她有伤,不能招她哭。 给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安抚她的情绪,而后将她放躺下,握着她的手,待她睡去。 宋菁榆做了个很长很恐怖的梦。 梦中那些已离开的人在她的周遭飘过,一段又一段零碎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可思及尽头,满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 醒来时她满头的冷汗。 一直手攥着的被子也被攥出了水印,周围空无一人,午后的阳光懒懒洒在她的病床上,宋菁榆一直冰封着的心也逐渐消融起来。 宋菁榆又住进了周赴生的公寓里。 这一次她远没了之前几次的从容随性。 她清楚知道,上一次结婚的事情闹得双方都僵,周赴生心里自然是生着气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自己的耐性,害怕再有意外伤及到她。 一大早周赴生就熬了一大锅冰糖梨水。 待宋菁榆醒来,周赴生早已为她准备好了厚一点的睡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进来,让她喝下去。 接着仔细察看她口腔内壁的伤口,斑斑驳驳的,周赴生为她上药,白色的粉末洒在伤口上疼得厉害,宋菁榆忍不住“嘶”了一口气。 周赴生放轻了手劲儿,稳稳当当地替她上好药,动作自然地扶着她的身子,将她放躺下,掖了掖被角。 “这几天就少说话了,别操心公司的事情,我楼下熬了梨水,等会儿下去晾凉了少喝点。”周赴生手指尖碰了碰她的额头,是温热着的。 从纪晨宇那间屋子回来就不间断地发着低烧。 赴生想是由于受了惊。 宋菁榆抬起手,握住他的一根手指,放在薄薄的被子上不动了,许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低哑十分:“你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会好,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改天我好了,找个机会,我请客……”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周赴生语气温润,说起来却又是那样不留余地。 宋菁榆住了嘴,她知道不该说这些。 可内心总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不能拖周赴生下水。对于她的事情,他本可以置之不理,不沾染这些与他不相干的污泥。 至于纪晨宇。 虽然对他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只被关了几天就被释放,但这一事过后,让林朗盯紧了他。 纪晨宇时常会在孤身走路时瞥见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似乎无处不在。 这一天,林朗下班后就一路跟着纪晨宇,随着他进入一个酒店,前台的服务生不允许他进,林朗只得凭借工作证才混了进去。 进入酒店内,纪晨宇径直乘坐电梯上八楼。 在左手边的第二间房内停了下,站在门前敲了一阵子门,直至有人来开,才走了进去。 林朗记住了门牌号和酒店的名字,并在这里房间的对面蹲点儿。 连蹲了几天,都没能看到房间里住的人到底是谁。 直至第四天的时候,林朗在对面房间的猫眼中看到,对面房间的门被一个戴着黑色帽子和黑色口罩墨镜的男人打开,林朗心想这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样打扮。 不是明星就是嫌疑犯。 再经他的一番推断,林朗认为嫌疑犯的可能性小,一般嫌疑犯都会混入人群中,不被警方发现,如果这样打扮不是更引人注目? 所以这个想法被他即刻否断。 剩下的一种可能——明星?林朗入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跟踪过明星,这样特殊的公众人物,跟踪他就像是一狗仔队似的。 在接下来的一周内林朗有深刻的感受。 他在酒店办了一张卡,可以长期居住的,平时有事没事就往这边跑一趟,时间久了,也大体摸清了对面这人的作息时间以及行动轨迹。 此人一般每天早上八点左右会出门一趟,傍晚七点半回来,倒像个规规矩矩上班族的作息时间。但他去的地方,就不太像了。 有一次林朗脚前脚后地跟着那个人。 一路开车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跟着进了一处公墓,口罩男进入找到一座坟,只静静在坟前站立一阵才返回。 林朗等他走了去坟前看,墓碑上的逝者照片年轻英俊,意气风发,紧贴着照片的名字他也记了下来,叫盛洲。他常常听周赴生提起这个名字。 只是。 林朗仔细打量照片上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这个盛洲,和纪晨宇怎么长相一模一样? 难不成是孪生兄弟? 像他和林漠一样的? 这个问题找不出更好的解释,姑且林朗就把它当做是这样的了。
第138章 :闲话 回到家后的林朗一直在思考今天的事情,总觉得那么怪,又带几分诡异的色彩,如果是清明前后去墓地是很平常的事情,可这个时间,清明早过去了。 那个口罩男怎么可能每次出门都是去墓地了呢? 吃饭时,郭慧察觉到林朗的情绪不对,注意力也不集中,失魂落魄的,于是再次问起宋菁榆的事情,这些天郭慧很担心。 问林朗也不说。 口紧的跟保护什么重大机密似的。 郭慧不好直问,只得拐弯抹角的说:“最近忙什么案子?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失踪,什么酒店来着?调查清楚了没有啊?” 林朗知道她说的是宋菁榆的事情,却还是故意装傻:“什么?妈您说的什么调查?” 郭慧不言语了。 夹了一筷子肉到他碗里,说:“别装糊涂了臭小子,你还不知道吗?就……你姐的那事儿,她人找到了吗?” 林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我说妈,您想知道什么直说不得了?干嘛还跟我拐这个弯子?也怪累的。” 郭慧急的要命,连忙追问:“到底怎么样了?” 林朗回答说:“人已经找回来了,没什么事,你就放心好了。” “噢!”郭慧的心安定下来,喃喃自语:“那就好。” “不过妈……”林朗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说:“您那么担心我姐,她怎么就不领情呢?平时她还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件事上就……” “你不懂。”郭慧转过头来笑笑,“她哪里是怄着我的气,她是怄着过去那段时间的气。” 过去的那段时光里。 宋菁榆是孤独的。 她的童年向来只有忙碌不着家的父亲和空荡荡的房间。对于她这个母亲,宋菁榆没有印象,家里也没有任何关于母亲的东西。 潜意识里的世界里,就没有了这个人。 后来再大一些,宋菁榆逐渐发觉了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她没有母亲。 尽管父亲宋万安拼命赚钱,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 可在年幼的宋菁榆的眼中,那便是一位父亲对待家庭的不负责任。 于是她在心里搭建起高高的围筑,并围上一层布满荆棘的栅栏,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孤独狭小的空间里,任何人都不得接近。 渐渐的,她发现这样的生活特别无趣。 尤其是在长大成人,第一次接触公司生意的时候。所以后来的宋菁榆才变成了现在所看到的样子。 在生意场上虽运筹帷幄,进退自如。 私下生活里却一团糟,还总是会“色迷心窍”,在漂亮男人身上栽的跟头数不胜数。 宋菁榆有时候也会想,周赴生算不算得上她栽的跟头之一呢。 后来她再想,只觉得多年前的自己太过有趣。 所有人都在忙于自己的事ᴶˢᴳ情的时候,这一日,蒋崇州回来了。 和沈听澜一起回来的。 回来的那天,蒋崇州没有去别处直奔了家里。唐澄大概是许久未见蒋崇州了,在门一响动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接着就看到了丈夫走了进来。 唐澄的脑筋转得飞快,在蒋崇州进来前迅速将沙发上的衣服塞进了箱子里,“崇州!” 可这一反常的动作被蒋崇州收尽眼底。 那是一件男人的衣服,他没有揭穿。蒋崇州很清楚这次回来不是与唐澄吵架的。 满儿被续何带走,乔征住了院。 他这次回来只是为了跟唐澄办理离婚手续。 唐澄毫不知情,兴致勃勃地凑过去,偎近了蒋崇州的怀里,这次她学乖了,蒋母可是先前告诉过她的,蒋崇州最讨厌这样作的性子。 “你吃饭了吗?” “这些天你都去哪儿了啊?崇州?” 蒋崇州没有理会她的问候,径直走到楼上去,唐澄见状紧急跟了上去,冲到他的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唐澄背靠着门,紧紧护着。 脸上的笑意变得凝滞僵硬,“崇州,饭好了,先吃饭吧!” “哦,好。” 蒋崇州淡道。 到了楼下,唐澄端了热好的汤和饭菜过来,“老公!这个,我亲手熬的,你尝尝!” 蒋崇州接过饭碗,轻抿了一口点头道:“厨艺见长。” 唐澄一看他不起疑心,也放下了警惕,坐在蒋崇州的身边,语气里带有几分撒娇和嗔怪:“可不是嘛!这段时间你不在,我成天闷在家里,尽琢磨着菜谱,想怎么给你做饭了!” 她摊起手掌给蒋崇州看,诉苦似的,“你看我的这双手,都糙了,看见无名指那儿的那道伤口了没?昨天切肉的时候,掉下来的刀刃划的。” 蒋崇州看了看那道伤口,无动于衷。 只是轻轻地安慰一句:“以后注意。”说完就继续喝着碗里的汤去了。 唐澄见蒋崇州这样的反应,心里又慌又不知该怎么办。 只能饭后献殷勤,洗过碗筷过后,唐澄再次凑到蒋崇州的旁边,嘿嘿一笑道:“你回来也累了,我帮你放了洗澡水,我俩今天一起,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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