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美华:“可是……” “别告诉我爸妈,求求你了。” “好吧,你放心,那些伤害你的人,我肯定是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你表哥已经去巡捕局处理这件事了,你别担心。” 袁鹿垂着眼,点了点头,并不是很想说话。 袁美华瞧见坐在徐旻身边的万岁,见他的模样,不像是什么正经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徐旻注意到她的目光,及时解释,说:“是他及时报警,我们才能及时把袁鹿救出来。” “是么。”袁美华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起身过去,真诚道谢,“谢谢你了,你这是救了鹿鹿一命。” 万岁也跟着起身,摆摆手,说:“不客气。” 他没接触过像袁美华这种富太太,有些无措,双手在身上搓了搓,才与她握了握手。 “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不用。”他原本想说跟袁鹿是朋友,可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怕说出来了,就坏了袁鹿的形象。 此时,袁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也是怕他说出什么来。 他笑了笑,说:“我做好事儿不求回报,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唉,你先别走,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万岁走的很快,袁美华叫都叫不及。 徐旻跟袁美华前后交代了一下,就回了巡捕局,袁鹿这边已经做完笔录。 袁鹿这会还有些木木的,双目失了焦,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她这会脑子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想。 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只留下了一个躯壳。 袁美华守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宽慰她,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儿,心里肯定会有阴影。好在是没发生什么事儿,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这好好一个女孩子,就全毁了。 袁美华心砰砰跳,想的脸色都白了。 …… 巡捕局内。 孟长东跟着盛骁亲自跟进了这个案子,审问了项七和跟他一起的同党。 孟长东掐了烟,“这就是个泼皮,进出局子次数多了,就成刺头了。偏说那是他女朋友,只是闹着玩。” 盛骁:“这件事能判他几年?” “按照他这个最重可以判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听起来还不够。” 正说着,有人过来跟孟长东说话。 耳语了两句后,孟长东的眼神变了变,伸手拍了拍盛骁的肩膀,说:“这事儿,可能没那么好弄了。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我再给你打电话。” 盛骁没多问,“总归这事儿我们这边不会和解。” “到时候说。” 盛骁出了巡捕局,门口那辆车刚开走,他停了停,注意到车牌,心里有了点数。 …… 一大清早,向思文就给景菲打了电话,但由于景菲提前设了静音,她一个都没接到。 等她醒来,拿手机一看,上百个电话了。 全是向思文的。 她看了眼,还睡着的江韧,并没有回过去。 她靠过去,看着他的睡颜,心里愤懑,要不是她来了姨妈,昨晚上就成了。她伸手弄了弄他的头发,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的点他的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来回抚摸。 唇边泛起甜蜜的笑。 好饭不怕晚,只要功夫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凑过去,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而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江韧还没醒来,她就去外面买早餐,顺便给向思文回电话。 “什么事儿啊?” 向思文:“有点事儿,我必须要见到你再说,有时间么?” “有什么不能在电话里说的,我现在没空,跟江韧在一起呢。” 向思文沉默了一阵,低声说:“出了点事儿。” “什么事。” “袁鹿的事儿。” 景菲出了电梯,正好看到同系的学生,正在退房,两人朝着她看了眼,她垂眸腼腆一笑,匆匆的出了宾馆。 景菲:“我过会来找你。” …… 下午,袁鹿就出院回了家。 这事儿,没有透出半点风声,连带着谢可曼都没有透露。 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她给谢可曼回了消息,随便编了个理由,又多要了两天的假期。好在谢可曼没有多问,直接答应了下来。 晚上,盛骁主动敲了袁鹿的房门。 她好半晌才过来开门,她裹紧身上的衣服,脸上没什么表情,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他任何问题。 盛骁等了半天,见她一直不语,才开口道:“出来聊聊。” 袁鹿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进了小书房,盛骁指了指沙发,“坐。” 她依言坐下。 盛骁;“好点了么?” 她抿着唇,点点头。 盛骁说:“这事儿,你有什么打算?无论如何都要追究到底,还是说,想息事宁人。” 袁鹿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心里乱成一团乱麻。她现在不想面对任何人,任何事儿。 她垂着眼,微微皱了皱眉。 “你不需要害怕。” 她觉得头疼,“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她双手抱住脑袋,整个人下意识的缩起来,脑袋抵住膝盖,把自己的脸埋起来。 啜泣的声音时断时续,她在努力克制,但显然没办法战胜内心的恐慌。 盛骁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安静的坐在她面前,就这么守着。 一直等到袁鹿自己平复下来,啜泣声停止。 她低着头,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我回房了。” “好。” 他也不逼她,现在这种状况,逼也逼不了,毕竟年纪还小,遇上这种事儿,没有主心骨是正常的。 他起身,说:“其实,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爸妈,你现在这个年纪,遇到这种事儿,也确实该有父母来出面处理。” “不要。”她摇头,“我不要,不要告诉我爸妈。” “这不是小事,袁鹿。” 她咬着唇,还是摇头,很坚决,“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些,我希望这件事可以无声无息的解决,我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那些人是无赖,他们手里有照片……” “这不是问题。” “这怎么不是问题?就算我是个普通人,我也不能承受那些照片被曝光,更何况我现在不算一个普通人,我不怕毁掉星途,我是不想我的照片在网络上曝光。这要是流传开了,我就不用活了,等于我在全国人民面前扒光了衣服!” 她嘴唇微颤,用力的抓头发,“那些人,那些人不会在乎真相,他们只会看好戏!照片要是流出去了,所有人都知道我被强奸了,我就不是一个干净的人了,我的隐私就全部被曝光了……”她闭上眼,不敢再往下想。 再想,她怕自己会直接冲到窗户边上跳下去。 她一下子蹲下来,这一次是无法自控的哭泣。 哭出了声音,宣泄着压抑在心底的痛苦。 盛骁立在她跟前,正欲蹲下来扶她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是沈蕴庭。 估计是听到了风声。 他看了眼袁鹿,她显然这会沉浸在自己的悲痛里无法抽身,旁人也无法帮助,他拿着手机,先出去了。 “喂。” 沈蕴庭:“我听到了个不好的消息,你先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盛骁:“谁的嘴那么快,这都漏到你耳朵去了。” “那就是真的了?” “是。” 沈蕴庭沉默了好一会,“现在呢?” “虽然没有得逞,但小姑娘心里素质不行,肯定是承受不了。” “这事儿我来办。” “也行,不过我提个醒,对方是缪老板的人。” 电话那头又静寂了一阵,才听到他沉沉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盛骁推开门,里面的哭声一下传出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又关上门,去找了邹颜。 叫了邹颜过来陪着。 邹颜忙过去,把人抱在怀里,由着她哭,好好的发泄一下情绪,也很重要。 袁鹿哭到睡着,打湿了她的衣襟。 两人就这么坐在地上,邹颜坐的屁股都麻木了,她给袁美华打了电话,袁美华还是叫了盛骁帮忙把袁鹿抱去了房间。 这一夜,袁鹿梦魇,做了整夜的噩梦。 梦里面,她被人轮奸,没人来救她,她被拍了很多照片,录了像。 全部都曝光到了网上。 网上的评论,一水的骂她是水性杨花的荡妇,各种各样的羞辱言语。 她回老家,走在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 她还梦到自己去找了江韧,他跟景菲如胶似漆,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和厌恶,说她是个破烂货,说她活该,自作孽。 然后这个梦又回到了最初,她求救无门,被人摁在床上蹂躏。 她想醒过来,却怎么都醒不过来,像是被人锁在这无尽的痛苦中。 最后,她是被袁美华叫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她都不知道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怀疑自己真的被强奸了。 她无力的躺在床上,浑身都觉得疼。 她发了烧,终日昏昏沉沉。 袁美华瞧着她这样子,担心不已,内心焦灼。 思来想去,给她找了个心理医生,但她十分排斥,外人都不想见。 不但是不想见外人,有时候连家里人都不想见。 唯有家里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才会稍稍提起点精神来应对。 她的工作不得不停滞一段时间,盛骁这边给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谢可曼也认可,虽然她工作停滞,但其他一些宣传还是在继续。她的微博,还是会定时更新,但已经不是她本人在操作了。 项七这边也僵着,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没有袁鹿本人的同意,盛骁他们也不能贸然的将事情弄大,要照顾到她的情绪。 缪老板那边也派了人过来私下解决这事儿,不过盛骁没有表态。 …… 万岁戴着鸭舌帽,守在金融职业学院外。 冬日里,暮色降的很快。 五点多,天就已经黑了。 视野不是特别好,但他很快就锁住目标。 他压了压帽檐,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向思文最近在排练元旦晚会的节目,每天下课以后,就去排练一两个小时。 到公寓有一段路人比较少,路灯也暗。 她下意识的加快步子,在路上买了点吃的,就一心一意回了公寓。 她到家没一会,还没坐下,就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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