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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林橙居住的小区到了，陈酒白这回没像前两次那样只把她送到门口, 他将车开了进去，正正停在C栋楼下。 林橙推着竺钰的肩膀把她摇醒：“竹子，到家了, 你先起来，回去再睡。” 酒的后劲上来, 竺钰的脑袋昏沉沉的, 被摇晃几下差点吐出来：“晕……” 林橙先下车，拉着竺钰的胳膊把她挪下来，但后者此时别说走路了，站都站不稳，斜斜的倚靠在车身上呻|吟。 林橙想背她, 但尝试了几下都没成功。 陈酒白和韩简言都下了车，见她手忙脚乱的模样, 陈酒白拍了拍韩简言的肩膀，朝俩女孩的方向抬抬下巴：“帮林老板把人背上去吧。” 韩简言边挽着袖口走过去边问：“你怎么不自己背？” 陈酒白不想解释：“你要是不在我就背了。” 韩简言轻而易举地就将竺钰背了起来，林橙在他身后扶着竺钰的背部, 连连道谢。 好在林橙居住的楼层不算高, 而且有电梯, 韩简言不用费太大的劲。 陈酒白也跟着上了楼, 不过他只停在门口没进去。 女孩居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小套间，从玄关望进去，几乎一眼就能看完整间屋子。 房间很整洁，摆放了不少女孩子喜欢的物件，看上去只有一个人的生活痕迹。 韩简言把竺钰背进卧室，放下人没多停留，林橙跟着出来把他们送进电梯才返回给竺钰擦洗。 把人收拾好塞进被窝，林橙累得没有力气再去沙发上铺床，洗漱完也钻到床上，和竺钰一人一边睡了。 竺钰的酒品还算好，一觉睡到天亮，半夜没闹腾也没呕吐，林橙夜间醒来看了她两次，除此之外睡得也还行。 早上，林橙出门买早餐回来，推开卧室的门，看见竺钰蓬头垢面地坐在床上，两只手抱着脑袋按摩。 “醒啦。”林橙好笑问，“头疼？” 竺钰没精打采地回答她：“嗯，要裂开了。” 林橙走过去帮她按了按：“要再睡会儿吗？” 竺钰缓慢地摇头：“不睡了。” “那先起来吃点东西，昨晚你就没吃什么，胃肯定不舒服。我给你买了牙刷，就在洗手台上。” 竺钰搂着林橙的脖子磨蹭撒娇：“橙子，你真好——” 洗漱完出来，林橙已经把买来的小笼包和粥点摆好了，竺钰喝了半杯温水润喉，夹起包子正要放进嘴里，突然问：“昨晚你一个人带我回来的？” 林橙咽下嘴里的食物才说：“人酒醉后果然会失忆吗？” 竺钰嘿嘿一笑，一口咬了半边包子：“没有啦，只是记不太清了，我好像看见了亘酒工作室的人？” 林橙嗯一声：“我刚带你从酒吧出来就碰到了陈酒白和韩简言，陈酒白开车送我们回来的。” 她说着抬头瞄了竺钰一眼：“到这里下车后你站都站不稳，最后还是韩简言帮忙把你背上来的。” 竺钰张大嘴巴，囫囵咽下嘴里的包子：“韩简言？！他背我上来？” 林橙点头：“昂。” 竺钰呆愣半晌：“……我靠。” 她激动得一口气喝完半碗粥：“我怎么能记不得啊？我靠我靠，韩简言背我了哎。” 林橙嘴角抽动，无言地看着她。 竺钰握住林橙的手：“我没跟你说过吗？韩简言是他们工作室的首席建模师，我一直很佩服他的，他构建出来的模型几乎贴近原画甚至超越原画，你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建模师水平太不稳定了，好好的画被他们给弄的，啧。韩简言就不同了，他经手的建模就是教科书级别的，要是能给我配一个他那样的建模师，我画起人物皮肤来都能更加有动力。” 林橙了然地点点头：“那真是遗憾，你昨天醉得人事不知。” 竺钰也冷静下来了：“是啊，太可惜了，以前因为在竞争公司上班，我遇到他们都不敢多看，现在是离职了，但也没有途径认识他们了。” 林橙默不作声地点头。 竺钰宿醉完的脑袋还不太清明，过了好一会儿才“咦”一声：“不对啊，我咋感觉你和他们挺熟的。” 林橙勾起嘴角偷笑，心道竺钰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看啊。”竺钰还在那掰着手指回忆，“上次陈酒白在你书店打架，还是你去他公司找了韩简言帮忙，这次路上碰到陈酒白他就开车送我们回来，韩简言还背我……嘻嘻。怎么说你们都挺有交情的呀。” 林橙矜持地点点头：“还行，有一点，不多。” 竺钰睁大眼睛眨巴眨巴：“橙子——” 林橙抖抖身上掉落的鸡皮疙瘩，举手投降：“我懂我懂，以后有机会我好好介绍你们认识。” 吃完饭又消磨了一会儿，林橙起身打算去店里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竺钰和她一起出门：“我回家了，感觉身上臭臭的，我要回去换衣服。” 林橙关上门：“行，你要是在家感觉无聊了，随时都可以去书店找我。” 竺钰笑着挽住她的胳膊：“不用担心我啦，原本我早就觉得这个工作很磨人，熬夜加班成常态，如今正好给自己放个假，我打算出去旅游一趟。” 见她释怀，林橙也放下心来：“好，好好去放松一段时间，然后换个比聚奇更好的工作环境。” 行动派竺钰第二天就选定了旅游的地点，是一个北方的城市，之后又辗转了好几个热门景点。 她的朋友圈更新频率大大提升，林橙晚上睡前看见了会点赞评论，竺钰总是很快回复她： 【这边的夜市好多好吃的，我回去给你带特产！】 林橙笑着说好，随意往下翻了翻，扫过好几个同学的名字，毕业后她就极少和以前的同学联系，班级群在刚毕业那段时间还挺活跃，两年过去，当初嚷嚷着同学聚会的人已经许久没发过言，更有甚者默默退出了群聊都没人发现。 手指滑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头像，林橙停留了一会儿，备注是陈酒白的名字。 她只在刚加上好友的那两天和他聊过几句，之后陈酒白有事都是直接来店里，两人没在微信上闲聊过，她记忆中也没见陈酒白发过朋友圈，因此此时看见感觉有些新奇。 陈酒白今天发的这条朋友圈主要是宣传工作室新研发的游戏，【象牙塔进入内测阶段，敬请期待。】 配了象牙塔游戏的初始加载页画面，右下角印有亘酒工作室的标志。 好公事化文字，这个宣传也太没有激情了吧。林橙腹诽。 不过“象牙塔”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陈酒白的审美挺一致，以前的“离雾”，现在的“象牙塔”，感觉意境有点像。 林橙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点开朋友圈下方的评论，编辑文字：【陈总，可以给一个内测号吗？】 发完评论，林橙窃笑两声，想象陈酒白的反应。应该会有不少人和她一样在他这条朋友圈下面开玩笑让他给内测号吧？陈酒白大概不会搭理。 然而不到半分钟，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个聊天框： 【陈酒白：林老板，身份证号发我一下，注册内测账号要用】 林橙猛地坐直身子，淡淡的睡意消失，陈酒白没看出来她是开玩笑的吗？总不会是每个要的人都有吧？ 【林橙：这么晚了，会不会太麻烦工作人员？】 【陈酒白：不会，我亲自帮你弄】 这这这，太不好意思了，林橙捂脸，她不应该嘴贱的。 自己提的“要求”，再拒绝又显得很怪，林橙输了身份证号发过去。 不一会儿，陈酒白发过来账号和密码，还附带一串链接。 【陈酒白：游戏公测后APP才上线，内测阶段只能通过链接进入游戏】 林橙含泪收下。 【林橙：好，谢谢】 【陈酒白：没事，你现在要玩吗？】 玩吗？ 【林橙：玩吧】 她到底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啊？放下手机睡觉不好吗？她又没有游戏天赋。 【陈酒白：刚开始可能有点蒙，要不要我带带你？我正好在线】 【林橙：好啊】 林橙把枕头立起来，靠着床头坐着，找出耳机插上，点开链接登录。 襄城另一边，陈酒白以最快的速度也登录了游戏。 林橙进入游戏，随便起了个叫“橙子”的昵称，还没摸清自己要干嘛，陈酒白发来消息让她同意好友申请。 凭着不多的游戏理解找到好友申请页面，列表只有一条申请消息，来自一个叫“白酒”的人。 不用想，肯定就是陈酒白的账号了。 林橙通过申请，陈酒白的消息从微信聊天框转移到象牙塔游戏内。 【白酒：方便连接语音吗？】 【橙子：嗯】 下一秒，游戏界面弹出来语音聊天的提示，林橙暗暗清了清嗓子，点击接通：“喂。” “林老板。”陈酒白的声音经过耳机线传进耳朵里，有些失真，还带着一点笑意。 林橙停滞了思考，没由来地说了一句：“你好。” 等听到陈酒白抑制不住的笑声，林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一个人悄然红了脸。 “你好。”陈酒白逗她，“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林橙沉默，在聊天框里打了个“。”发过去。 陈酒白轻咳两声：“不闹了，林老板，你点一下聊天框旁边的那个定位图标，我过去找你。” 林橙顺着他的话找到图标，轻点一下，自己的游戏人物所在的位置立马发过去了，她看见那小块地图上写着“晨曦岛”。 下一刻，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游戏人物凭空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点也没有夸张，陈酒白操纵的游戏人物真的是全身上下都在发光，闪耀着金钱的光芒，不过那阵光芒在最初出现后渐渐变淡，最后只剩下几乎看不清的一小圈，但依旧看得出贵气非凡。 “你好好看啊。”林橙真诚地发出赞美，她自己的人物是一个扎着高马尾，身着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的小女孩，在陈酒白面前黯然失色。 “……谢谢。”陈酒白指示她，“你可以去商城里买点服装。” 林橙听了他的话，才赫然发现右上角纸币图标的后面有一串全是9的数字，几乎顶满了格子。 林橙：“……” 她再不常玩游戏，也能看出那是充值后也会有的。 “你怎么给我弄了那么多点券？”林橙问。 “刚才注册的时候顺手设置的，放心，没真花钱。”陈酒白拥有“象牙塔”内测的最高权限，给别人送点“钱”轻而易举。 没真充钱就好，林橙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点券她估计永远也用不完，干脆点进商城把所有能买的东西都买了，然后慢慢挑选搭配，很快便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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