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津南的司机早上问知只:“夫人,我们今天回去吗?” 知只跟周津南说了,出来的时间是两天,昨天到今天,现在两天时间过去了,自然是要走的时候,知只想了很久,回着司机:“好,今天上午回吧。” 司机还关心的问:“您想要知道的事情,您问到了吗?” 知只知道万大姑那边是问不出什么了,无论她在这边停留多久还是一样,她摇头说:“我没关系,我们先回去吧。” 司机确认她要回去了,这才说:“好,那我替您收拾东西。” 在东西差不多收拾好后,早上八点,王根兰带着晨晨起床,见知只早早的在大厅里等,旁边是上次同她一道来的男人,他们身边放着收拾好的东西。 王根兰问:“这是要走?” 知只来的那天,没说要待多久,只说是回来看看,王根兰以为她应该不至于这么急的,所以也就没怎么在意。 知只正坐在椅子上,瞧见王根兰出来了,便朝她走了过去说:“我……们得回去了。” 王根兰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有点舍不得晨晨,毕竟回来才一天,昨天晚上晨晨也粘着奶奶,人是跟万根兰睡的。 知只看向她身边的晨晨说:“晨晨明天还要上学呢。” 晨晨听到知只说要回去了,当即抱住王根兰的腿,抬起头,小声说:“奶奶,我不想去那。” 知只听到晨晨那句话,看向晨晨,不解的问:“晨晨,你不想跟妈妈走吗?” 晨晨听到妈妈问他,他没有说要走,也没有说不走。 知只也只当她是舍不得离开王家。 王根兰是舍不得晨晨的,不过,她也只得跟晨晨说:“晨晨,你还要上学,奶奶下次去你那看你行不行?我的乖孙儿。” 晨晨眼睛里含着泪,还是抬脸看着奶奶,眼神里在期盼着什么。 而ᴶˢᴳ知只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她的心情全都因为没找到万鹏,而低落谷底,她走到晨晨身边,牵住晨晨的手说:“晨晨,跟奶奶说再见。” 晨晨见奶奶不说话,也没办法,小孩子总得随大人的,他抓着王根兰衣服的手只得松开。 知只见他松开了,才又对王根兰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现如今是别人家的媳妇,她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她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说:“我给晨晨去装两个红薯,路上你跟晨晨吃点。” 知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次回来,婆婆不似以前那副模样了,好像对她好了很多。 她以前可还经常责骂她,说是她克死了王铮。 她如今的态度,倒让知只心里有些不忍了。 当然这点不忍,是出于她对晨晨的不舍。 在王根兰去灶房给晨晨装红薯后,知只带着晨晨安静的在这等着,等了会儿,王根兰拿着蒸得热乎的红薯出来,还吹凉的放在知只手上:“里面还有两个鸡蛋,路上晨晨饿了,就给他吃。” 知只感觉那些食物在她手心里滚烫,明明温度是可以放在手上暖手的范围里。 知只点头说:“好,我会的。” 这个时候,王担叼着根牙签从外面回来了,在他身后的,还有张利华,两人见大厅里这场景,刚外出去集市上买菜回来的张利华一瞧,便赶忙走了上来,走到知只身边问:“知只,你们怎么收拾好东西了?这么早走啊?” 王担也过来说:“可不是,怎么不在家里多住几天。” 知只从来没觉得王担跟张利华有这么好过,昨天到今天,他们对她简直呵护备至。 对于他们的询问,知只说:“晨晨明天得上课,我们得先走。” 张利华充满可惜说:“我专程还去老远的集市买了许多的菜,打算今天回来给你做呢。” 王担说:“可不是,这肉啊,我们还是挑最新鲜买的呢。” 夫妻两人在那尝唱簧似的。 周津南派过来送知只的司机开口说:“王先生,我们还是得回去了,不仅晨晨要上课,夫人也要上课呢。” 张利华无比羡慕又意外问:“知只,你还要上课啊?” 知只其实觉得燥,只要关于这个话题,她就不够自信,不过张利华问起来时,知只还是低声回了个:“嗯。”字。 张利华看着她在心里想,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她死了老公,二嫁竟然嫁给了个有钱人家当富太太,直接就飞黄腾达。 而她张利华呢?还在这村角落柴米油盐,算计这,算计那。 心里嫉妒,又没法说,只能一脸恭喜的笑意说:“上学好啊!我还想上学呢,可惜我大字不识一个,文凭还是小学毕业。”她拉着知只的手亲切万分的说:“你可得好好上课呢,知只。” 知只不太习惯跟张利华如此亲密接触,她在张利华握着她的手后,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司机在旁边瞧着,自然知道王家这对夫妻两人是个什么货色,也不想跟这种人浪费时间,他在一旁又再次说:“那我跟夫人就先走了,老太太,王先生,王夫人,叨扰你们了。” 司机相当有礼,像是把这里当成知只的娘家一般。 王根兰一乡下农妇,哪里被人如此尊称过,只觉得对方客气至极。 她忙说:“没事的没事的。” 王担跟张利华也知道这个人是周家的人,还是周津南身边的人,握着司机的手,无比的感恩戴德说:“您可要替我谢谢周先生的照顾,如果没有周先生,哪里有我王担的今天,等有空了,我一定好好上门拜访周先生,他对我们一家实在是太好了。” 知只看着王担这副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点丢脸,那殷勤的模样,仿佛对方是他的再生父母,可他自己好像一点也不觉得。 张利华也在那同王担谄媚的,一同感谢着。
第182章 回 好在周津南的司机素质好,表情完全没变化的跟他们夫妻两人说着话。 在说了好一会儿,这场寒暄终于寒暄完,司机也早就把一切的东西都准备好,车子就在门口等,知只只需要带着晨晨上车就行了。 外面依旧围满了不少的村民,在那进行围观者,偶尔有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知只牵着晨晨,紧抿着唇,尽量忽视着那些目光。 在上车后,司机也上来车,车门被关上,司机同知只说:“夫人,您不必去在意那些人说的话。” 知只是知道的,可是她难免还是会在意的,怎么可能不在意,这些人都是她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可是她现在在这些人眼里成了什么,没人知道。 司机一上车就把窗户全都拉了上去,就是为了防止外面视线的窥探,跟不该进来的声音传进来,知只也是为了保护晨晨,所以一直用手捂着晨晨的耳朵,只让他坐在车内看着。 可谁知道晨晨挣脱掉她的手,便去摁车窗户键。 知只不知道晨晨要做什么,在他脱离她的怀中后,她大声喊了句:“晨晨。”便要将他重新抱回来,护在怀里,谁知道晨晨在那朝着外面的王根兰摇手,说着:“奶奶再见!” 知只见晨晨不是要冲下去,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王根兰也在门口朝晨晨挥着。 知只朝外面看了一眼,她想到王根兰说这房子要拆。 她的目光便落在院子里的那大榕树上,以及那间她跟王铮曾经的家,她手下意识紧捏着身下的坐垫。 她并没有什么权利去要求王家停止对这里的拆建,她也已经没有了任何资格。 想到这里,知只只能收回视线,而车子在这时随着晨晨的挥手,缓缓启动从这边开离。 在车子离这边越来越远后,知只的心,也随着车的速度一点一点远去。 她拉着晨晨坐在那,闷不吭声。 司机问她:“夫人,您是不舍吗?” 知只说:“没有。” 知只怎么能够说自己不舍呢,这可是周家的人。 司机知道她误会了,又换了个说法说:“听说这村是您从小长大的地方。” 在知只看来,在周家,她总有一种虚的感觉,犹如坠在梦中,可在这里,是实的,清晰的,且踏实的。 她始终觉得这边才是她的家,无论如何改变。 她点头:“是的。” “那肯定会不舍的,要是等周先生有时间,他随您回来去祭拜下您外婆。” 知只是不敢这样想的,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如此偏远落后的一个小山村。 知只只能说:“他很忙的,不一定有时间。” 司机说:“可不一定,周先生还是有这个计划的,只是暂时没这个时间而已。” 知只是不相信的,也只当司机在跟她客套。 车子就这样离开了知只从小长大的村子,又是偏远的山路,又是飞机。 知只的心,早就没有之前来这里的迫不及待了,离开这里变得疲惫平淡,整个人也陷在自己的思绪。 晨晨一路上也不是很开心,没怎么说话,在飞机上知只还是安慰了他几句,同他说:“我们过段时间再回来看奶奶好不好?” 晨晨只点了点头说:“好。” 大多数时候,知只觉得晨晨是很乖的,他最近都没怎么闹脾气了。 知只听到他说好,便摸了摸他的脑袋。 在飞机飞两个小时落地在A市后,是晚上了,因为山村里比较难走,又得出山再到县里以及市里,等知只上了飞机已经是在下午了,到下午飞机飞了两个小时,落地在繁华的大城市,那种虚幻感又朝知只汹涌而来,只是这次的虚幻感没那么强烈了,好像多了点真实。 她下飞机后,带着晨晨又坐在了车上回周家,可A市的路一向特别堵,车子始终缓慢前行着。 晨晨在她怀中睡着了。 车子在拥堵路段中一路朝着周家的方向驶去,到周家已经是晚上接近晚餐了。 周津南自然是在家的,而周家的其余人并不知道知只去的是哪里,都以为真的是带晨晨出去玩了。 知只回到周家后,周家正准备吃饭。 周津南从楼上下来,知只随着司机,抱着晨晨从外面进来。 周津南站在大厅看着抱着晨晨回来的她,他看几秒,便对旁边的佣人说:“把人抱上去睡吧。” 晨晨毕竟快五岁了,身高也开始越长越高,知只现在抱在手上还真有些吃力。 佣人听到周津南的吩咐,走了过去立马从知只手上接过睡着了的晨晨。 知只这才松手,目光又看向周津南。 佣人抱着晨晨上楼后,知只主动朝着他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没去多久,才在周家歇了一晚,可知只总觉得自己出去很久了一般,她到周津南面前后,便低声说了句:“我、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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